要是老皇帝没死,估计此时他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阴戾太子捏着她的下巴,眸光微微一沉,“身为贵妃娘娘,与太子那般的事情都做了,娘娘此刻还会怕这些?还是说,娘娘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觉得后悔羞愧了?” 姜妯:“本宫没说过这种话。” 他看着她,凝视着她的眼睛半晌,又忽然说:“你想做皇后,我就把皇位拿来了。只要你想,明天你就是堰国的皇后。” 第1416章 铜雀春深锁金钗(109) 晏惟楚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上风。在此之前,他的确是并未认清过自己对姜妯的感情。 他没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但他知道,他对姜妯有兴趣,也有占有欲。 这股占有欲强到他不想看到任何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这都会让他感到烦躁和阴郁。 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才是那个被掌控的人。 不然,怎么倒头来生气的只有他,而眼前这人,却像个骗子一样,比他还没心没肺。 他知道姜妯对晏庸没兴趣,但他不明白姜妯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做,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想加快离开皇宫的进程,还是已经对他感到厌烦了? 这二十年来,他习惯了伪装,将自己伪装成温润如玉的模样,朝中任何支持他的官员,甚至是宰相都只见过他表面伪装的模样。 可又有谁知道,这百姓人人口中称赞的圣贤未来储君,那谦逊温和的模样只是伪装出来的,而其实真正的他却是一个阴暗残忍的人,那病态的模样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他身侧的明左也是。 姜妯是第一个,探知到他真正面目的人。 晏惟楚抬着她下巴的指腹忽然摩挲了下少女娇嫩的唇瓣,她来时,竟然还在唇上涂了胭脂。 这让他的心理更加阴暗了一分。 他将她唇上的胭脂摸得模糊,将娇嫩的朱唇边线抹得有些暧昧,胭脂也抹在唇边,他指腹不紧不慢的替她抹去胭脂,然后指腹又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她的唇瓣,他终于开口了。 “只不过是来灵堂送一送父皇而已,娘娘还涂胭脂作甚?”美人妖异的长眸内闪烁着危险的神色,他低语的凑近她,“他都死了,还涂给他看,有用吗?倒不如,给孤看。” 姜妯当然不是涂给老皇帝看的,但她会说吗,不会。 她:“皇上以前最喜欢的就是本宫的容貌,如今来吊唁皇上,本宫自然是要将最美的一面留给皇上看,好让皇上安心上路。殿下,您说不是吗?” 晏惟楚冷淡的扯着唇瓣,他已经没了耐心听姜妯的胡言乱语。 她对晏庸无情是真,对于这一点,他毋庸置疑。 但他不确定的一点是,姜妯对他究竟有没有情,这些日子的相处是如镜花水月一般虚情假意,还是真正的情深意切,又或者说她其实从头至尾都只是在和自己合作,如今接近晏庸蛊惑晏庸让她成为皇后,是不是想让他尽早夺权,而她好离开这皇宫。 晏惟楚深深的凝视着姜妯,姜妯,你逃不了的。 就算他如今已经如你所愿坐上了皇位,你也无法如愿,抛弃这皇宫远走高飞。 面前的青年指骨抬着她的下巴,她敛眉看着他,直到他的指尖沿着她的下巴,喉咙慢慢地滑下来,来到了衣襟下的锁骨前。 他的指腹上还染着一大片从她唇上摩挲下来的胭脂,此刻正一点一点的尽数抹在了少女的纤细锁骨上。 冰冷的触觉从肌肤上一点一点的渗透到四肢百骸。 第1417章 铜雀春深锁金钗(110) 姜妯感觉到自己的衣带被人微微一扯,她的衣襟也渐渐地有些松散了起来,晏惟楚看到少女有些怔愣的望着他,她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茫然和惊恐。 这里是永北宫,晏庸居住的地方。 而在他们的面前更是还摆放着一具漆黑的栖地,晏庸就在那里面。 就算晏庸现在不在了,就算任何事情都可以改变,身份地位都可以改变,但是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做出这样的事情…… 实在是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她如今也算的上是他的…… 晏惟楚说的没错。 他的确不是一个克己复礼、谦逊正然的人。 偏执阴郁,又喜怒无常,甚至是大逆不道,说的是他才对。 晏惟楚指尖勾起她的腰肢,将她从蒲团上拉了起来,这个动作让她的衣襟散开,露出了白皙的锁骨,下一秒她已经被抵在了宫殿内那森冷的柱上。 这里布置得简陋,偌大的宫殿中除了几条白布帷幕挂在那里,还有几盏闪烁摇曳的白烛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伴随着他们的动作,帷幕和烛光摇曳着,将他们的身影半遮半掩的遮住,而闪烁的白烛则将他们地上的倒影拉得越来越长。 “晏惟楚,你疯了?”姜妯听见自己的嗓音哑得过分。 面前漂亮的疯批美人冰凉的指尖已经抚摸上了她的颈侧,他亲吻着她的锁骨,又仰头唇瓣摩挲着她的耳根,冰冷湿润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我没疯。” “姜妯,我比谁都清醒。” 她被抵在冰冷的柱上,感觉到对方的指尖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红着眼,沙沙哑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如恶魔般情人的低语:“如果晏庸能睁眼,孤真想让他好好看看娘娘在孤面前的模样。” 在这安静的宫殿年内,少女纤细脚踝上的红绳铃铛,在伴随着摇晃而清脆叮铃作响着。 —— 姜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的烛光都是一片昏暗的,等她再眨眨眼,看清楚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金丝笼里。 这金丝笼极大,约莫快要占据一个卧房了。 姜妯发现自己此刻是躺在地上的,身上还盖着一层柔软的被褥。 而地上铺着上好的毛毯,这毛毯极厚,姜妯躺在上面完全感受不到地面的坚硬和冰冷。 她记得昨天在永北宫里,和晏惟楚荒唐胡闹完后,然后因为那里实在是太过冰凉,没有地方可以落脚,能靠的就只能是那柱子。 姜妯又是一直从头至尾被晏惟楚抱在怀里,所以结束后不仅很累还打了好几个喷嚏。 后来好像被晏惟楚抱着从永北宫里离开了,径直回到了寝宫里。 奶团子见姜妯已经醒来了,便小声的对姜妯说:【老祖宗,咱们这次是不是翻车了啊?】 本来一开始惩罚任务是要做晏庸的皇后,如今老祖宗已经做到了,任务也应该完成了才对。但是老祖宗坚持不解释,反而还将计就计的激怒晏惟楚,为的就是来一场紧张又刺激的文学交流。 第1418章 铜雀春深锁金钗(111) 奶团子还记得,在永北宫里碎片抬着老祖宗的下巴说那些病娇的话时,老祖宗在神识里兴奋的和自己尖叫的声音。 没错,早在晏惟楚派人让姜妯前往永北宫的时候,姜妯就已经猜想到了等会在永北宫内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事情会进展的那么顺利,还是让姜妯觉得有些意料之外的。 如果不是姜妯临时起意想出来的剧情,她还以为这是她事先和晏惟楚说好的角色扮演。 只不过,现在嘛…… 姜妯看着这巨大的金丝雀笼子,她非常的确定自己好像玩得有些翻车了,晏惟楚被她骗得已经完全没有了安全感。 姜妯的心里也有些怵得慌,但她没说,面上更是没有表露出半分,她只是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躺在柔软的毛毯上,盖着被褥,无比淡定的说:【翻什么车?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就是永北宫那个地方实在是寒碜了点,晏庸好歹也是他的老父亲,晏惟楚怎么也不安排个好点的地方,最好是能有个地方躺着啊。 奶团子悄咪咪的看着姜妯淡定无比的神情,然后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揪住了自己的毛毛。 妈耶,它一直以为老祖宗改邪归正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那么的坏,这一次连碎片也那么的坏,居然当着晏庸的尸体做那种事。 两个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病态疯子,就没一个正常人。 奶团子心疼的抱住自己,它一定要跟饭饭多聊天,绝对不能被老祖宗给带坏了。 【老祖宗,昨天从永北宫出来后,宫内的所有人都看见碎片抱着衣衫不整的您出来。现在其他的官员都知道这件事了,如今都在早朝上直呼老祖宗您是祸国妖妃。先是蛊惑了先皇,如今又来蛊惑新皇。】奶团子小心翼翼的对姜妯道。 姜妯闻言,眉梢轻扬。 祸国妖妃? 那那些老顽固岂不是在想方设法的想要她的命了? 毕竟那个时候老皇帝要抬她为后的时候,朝中的老顽固就闹得相当厉害。 和姜妯猜想的没错,此刻的朝堂上,就连一向支持新皇的宰相也一副涕泪满面的跪在朝堂上,恳求新皇能够让太后随先皇一起殉葬。 宰相不理解,在他记忆中一向待人温和,又做事果断,头脑冷静的太子殿下,如今做了皇上又为何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一样。 他冷漠,性情阴晴不定,更是喜怒无常。 才顺位登基了一日,就接连处死了好些人,此乃暴君之所为啊! 如今,更是与前朝钛候不清不楚。两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的身份还在,此等关系要是被传到了民间,那可是要遭受百姓唾弃的啊! 上方的新皇只穿着件玄色的长衫,那长衫用暗纹嗅着五爪金龙,冷漠又戾气。 他姿态慵懒的坐在龙椅上,手肘倚靠着扶手,散漫的低眸扫视着下列一众跪拜的官员,他忽然轻勾着唇瓣,嫣红的薄唇轻启:“都说完了?” 其他人低头,齐声道:“臣等苦心,还请皇上纳谏!!” 晏惟楚:“既然你们说完了,那就轮到孤说了。明日,孤便要举行封后大典。” 第1419章 铜雀春深锁金钗(112) 宰相茫然,“封后大典?是哪家小姐?” 上方的新皇语气冷淡,不急不缓:“将军府,姜二小姐。” 将军府…姜二小姐…… 那不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吗!那个祸国妖后!! 其他人脸色巨变,连忙跪拜:“还请皇上三思啊皇上!” 宰相无比激动,“皇上,这万万不可啊!未来的一国之母,怎能是…怎能是前朝后宫的妃子!” 晏惟楚已然起身,他连半点余光都没给他们,冷淡道:“孤只是告知你们一声罢了,孤可不是在寻求你们的同意。” “皇上,皇上!!” 晏惟楚留下一句话,“明左,违令者,不服者,斩。” 明左面无表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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