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萧煜将此事告诉她时,还狠狠的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这位萧氏碎尸万段! 王弦歌又看了一眼萧氏,想起前世与萧氏见面时,这位高高在上的萧氏伸出一只玉指,跟帝王与秦贵妃说道:“她便是那叛贼的夫人,陛下和娘娘何不将她挂到城墙上,以壮我军的士气?!” 萧煜听说此事,急急寻入宫中,此事便已经被帝王与贵妃拟定,他说尽一切好话,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吊上城墙,身中数箭丧命。 王弦歌是个脸盲,平时见人一面两面,根本都记不住,可这个小妇人,她只抬头看了一眼便记在了心里。 “你这孩子!方夫人也不过随便说了嘴,偏你就这般不依不饶的!”秦贵妃有些无奈,看向方氏说道:“二婶可别介意,这孩子便是给陛下与本宫宠坏了,一向说话没个深浅……” “娘娘,朱大娘子年纪小,说话耿直,臣妇哪会与她计较?”方氏见秦贵妃给她梯子,哪还敢不下的,立马脸上堆了笑急声表示自己的宽容大度。 “你知道我是说话耿直,并非随意诬陷人便好!”朱大娘子一点不领情,她冲着方氏母女翻了个白眼:“看在你识趣的份上,我便教你一招,日后不要随意拉踩人,特别是一百个你们也及不上人家一根手指的那种,更是不要随意招惹!” 这话说得,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当场的贵妇们都脸色变换,看向王弦歌的目光渐渐有了转变,安乐侯并不是什么招惹不起的门户,可是这承恩公府,眼下却不是大家能招惹得起的。 方氏脸色变换,知道自己只能忍。 可萧十三娘却忍不下了! 当初,她嫁到应家,夫君因着丈母娘的身份,对她百般看不上,出了外任后更是对她不闻不顾,与一个妾氏郎情蜜意,只当她是死人,若不是她心气高傲,早就被那两贱人磋磨死了! 后来,她借着娘家的力,除了夫君,将那个贱妾母子磋磨至死,方才出了那么一口怨气! 回到京城后,她第一时间就依着母亲的意,搭上了秦家二爷,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她母亲说得对,这个世上,还是权势最得人心,其它的一切都是浮云! 她方才已经得了秦贵妃的认可,秦家二房最得庞的庶子死了,此时正好是她入府的最佳时机,只要她入了秦府,生下秦家的血脉,这天底下还有几个人能将她踩到脚下? 却没想到,在愿望即将实现之时,遇见这么个气势凌人的娘子! 她凭什么将自己踩在脚下!
第95章 太任性了 萧十三娘虽然心中气急,在当下却也不敢造次,毕竟她现下里还没有进入秦家,若是真的惹出了事,在贵妃娘娘那里落下了什么不好来,就是得不偿失了。 是以,当下便忍下了气,眼睁睁的看着朱夕照坐到了秦贵妃的身侧的塌上,招呼着孝庆郡主和那位跟自己一样是寡妇的王氏往贵妃娘娘另一边入坐。 她身为皇室宗亲,也只得了母亲身后的位置,而她们竟然能坐到贵妃娘娘身侧! 她看了一眼左侧上首的并排的二位妇人及她们身后的几个小娘子,心中隐隐有些不齿,这秦家的两位夫人便罢了,听说几个小娘子极得贵妃娘娘的宠,在眼下竟也不知去贵妃娘娘身边坐,一个个的木木登登,甚是可恶! 王弦歌推辞了一下,到底被扯到了朱夕照身侧坐下,她半侧着身子,以侍坐之姿对着朱夕照。 可就算如此,也被在场的贵夫人们看直了眼,实在是想不明白她这个商人女,到底是如何入了侯府做了世子夫人,又是如何得到的承恩公家大娘子的青眼? 以往总听说她的闲言碎语,还以为她是个妖媚惑众的妇人,谁想到这一见,非但没有半丝媚态,规矩仪态竟是比寻常贵女们还要端正上几分! 当下,这些贵妇人们心思各异,又见秦贵妃对她并无半丝排斥之意,当下都心中动摇了起来,打算在此次百花宴后,家中小辈们的宴请,还是将这位世子夫人也列如宴请名单的好,万一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夫人们的神色,自然被萧十三娘看在了眼中,她在心底暗暗的啐了一口,又看向了年老色衰的张氏,只觉得心下晦气的很,想及以后还要在她手下讨日子,更是心烦气躁,恨不能咬两个人解解心头之恨。 正在这时,王弦歌再次向着她看来,正好对上了萧十三娘的眼神,她挑衅般的冲她一笑,举起了手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这算什么! 她是在挑衅自己吗? 萧十三娘攒紧了手心,她在家中被兄长姐姐们挑剔看不起,万没想到这回京中的第一宴,又被人如此羞辱,而自己却只能忍着,当下心里更坚定了要做正室的决心! 她低下头,掩下了心中的情绪,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面前的果酒,在方氏终于注意到时,她已经喝得满面通红,眼神迷离! “颜颜!”方氏低声呵斥了一声,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在这等场合喝多了! 正当她在心里规划着如何将女儿带下去,又不引起别人注意之时,却突然听到了朱夕照那万分欠扁的声音:“唉呀,姨母,您看,都怪您这果酒太好喝,竟是将萧十三娘子给喝醉了呢!”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萧十三娘双颊飞红,眼神迷离,正痴痴的看向秦二夫人张氏,也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大家都还没听清,却见方氏脸色大变,急忙掩了她的嘴,向秦贵妃告饶道: “娘娘,这孩子素日里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果酒,竟一时贪杯了,还望娘娘恕罪,能找一处殿房让她更衣醒下酒气。” “嗯,盛祥,你在百花苑里寻一处安静的寝殿来!”秦贵妃看了一眼喝多了酒的萧十三娘,脸上有些不虞,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还殷殷的嘱托身边的大宫女亲自前往殿中侍候。 朱夕照在萧十三娘与方氏将要离开之时,突然“嗨”了一声,指向了萧十三娘:“姨母,你瞧,十三娘子喝得肚子都大起来了!” 王弦歌一惊,万没想到她刚与朱夕照示意了一下,她竟然当场就喊了出来! 刚好她喊的时机殿内正静,贵妇人们入宫赴宴,哪里敢真的大吃大喝,这有点动静,一个个争相表示自己的贤良淑德,正盯着方氏与萧十三娘,被她这么一喊,不自觉的都将眼放到了萧十三娘的肚子上。 偏偏萧十三娘喝多了酒,醉得越发糊涂,被方氏与宫女搀扶之时,还不停的反抗絮叨着自己并没醉的宣言,这么拉扯之间,她那宽松的衣袍下的拢起就再也遮不住了。 原本月份并不大,只是微微的拢起,可朱夕照这么一嚷,夫人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方氏又气又急,实在不知道,自己就说了王氏那么轻飘飘的一句,竟然引来这么大一尊瘟神,当下脸色便不好起来,她喝斥了萧十三娘一句:“颜颜,你别闹了!” 然后看向朱夕照:“朱大娘子,妾身母女自认往日里与您并无得罪之处,您何苦这般处处针对!” “啊?我没有呀!”朱夕照面色无辜,她委屈的看向秦贵妃:“姨母,您看,我就说我不能当好人,好心好意的说了一句实话,竟然就被这位宗室的夫人问责了!” “你,你别欺人太甚!!!”方氏脸色铁青:“大家都知道,我女儿守了一年的寡,您却居心叵测的直指她肚腹有异,这不是针对又是什么!” “我就说萧家娘子喝多了酒,连肚子都喝圆了……这算什么针对?咦?是不是你们心中有鬼呀?”朱夕照面色八卦,眼睛肆无忌惮的看向萧十三娘的肚子:“难不成,这不是喝酒喝的?” 方氏心中咯噔一声,猛然觉得自己对上朱氏是多么愚蠢! 她看了一眼朱夕照身边的王氏,不知怎的,就觉得是这王氏指点的朱夕照,毕竟朱夕照才十五六岁,连亲都未订,打哪里会知晓这妇人家的事? 也就这个王氏,听说她在未婚之前便与那刘世子生下一子,然后凭着这一子攀上安乐侯府——若说她没有机心,那怎么可能? 她心中对王弦歌更增添了几分恨意,只瞪了她一眼,就委委屈屈的跟秦贵妃哭诉道:“娘娘,是臣妇的错,不该一开始便得罪了朱大娘子的朋友,方才带累得颜颜也跟着受了委屈,多喝了几盏果酒。” “臣妇,臣妇势不如人,也不敢与承恩公家的娘子对上,还请娘娘多派两个人,帮臣妇将颜颜早些扶下去,也免得……” 她低泣了两声,哀哀的说道:“也免得臣妇母女继续受辱!” 这是说朱夕照以势辱人了? 朱夕照眉目一竖,正欲说话,却被秦贵妃抢在了前面。 她以手抵额,似是极为无奈的跟方氏说道:“这孩子也着实有些任性了,婶母不要着急,纹珊,还不速寻几个粗壮的宫使,将十三妹妹送入殿内休息!” “慢着!”朱夕照看方氏不敢跟自己对上,只一味的装弱,心中更加肯定了王弦歌的想法,她站起身子,直接制止道:“既然你都说了,我只会以势欺人,那么我便欺个给你看!” “请娘娘随便寻个宫中的御医来给这位十三娘子诊脉,若是她无病无疾,那我便与她们母女二人道歉!” “若是,她真的有了身孕……”
第96章 休要血口喷人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方氏又惊又怒,伸手指向王弦歌骂道:“定然是你这个狐媚子生出来的诡计,想要诬谄我儿!” 啊? 王弦歌一愣,凭她的身份,在深宫重地,根本没有发言的机会,所以进殿这么久,她一直谨言慎行,多一步都不敢走,多一句都不敢说…… 结果,这方氏还是能精准的知道,此事是她说给朱夕照的? 难不成,这真是妇人们的第六感作祟? “方夫人,你这是不是就叫欺软怕硬啊?”王弦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侧的胡因因就幽幽的来了一句:“明明是朱姐姐针对你,你不敢骂她,偏要骂向王姐姐,是不是看她身份低,软弱可欺啊?” 这话说得柔柔弱弱的,却也直指方氏要害,毕竟她能指向王弦歌,一是气不顺,不敢明目张胆跟朱夕照对上,二是不知为何,她就看王弦歌不顺眼! 就如先前,她第一眼见到王弦歌,就对她那眉眼神情烦恶的厉害,要不然,也不会拿她开刀,讨好秦贵妃了。 好吧,她承认她后悔了,不该看王弦歌身份低微,就觉得她可欺。 今天的这一切,说到底还是自己祸从口出了。 “孝庆郡主,你,你也被这狐媚子迷住了?”方氏硬着头皮,缓了一口气,想要压下心中的不忿之气,努力将这些与自己母女不利的话头,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去。 她不可能得罪胡太妃,所以只能强撑着与孝庆郡主解释道:“我只是对王氏心有疑虑,生怕朱大娘子年少,被人一叶障目,你们想想,她出身商户,未嫁入侯府时就与侯府的世子有了首尾,并以子要胁嫁入安乐侯府,这心机,不可谓不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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