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颗人头,就好像在鲜血里头泡过一样,湿漉漉的。 两人瞳孔陡然一缩,惶恐的对视了一眼,田招娣颤抖着身体,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将那颗人头翻了个面。 但看到那个人头的真实面貌时,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夫妻二人劈的外焦里嫩,险些没站稳,相互搀扶住,这才隐隐稳住身形。 昨晚人还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人就只剩下了一颗头。 祁二宝的表情惊恐,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形成了一个O形,就好像生前受过非人的虐待一般,死不瞑目。 田招娣泪花浮现,哭得上气不及下气,如今大儿子坐牢,二儿子又没了,接二连三的打击,田招娣遭不住,两眼一翻,晕死的过去。 “媳妇!” 祁老二担忧的呼唤着媳妇。 视线落在那颗满是沾满鲜血的头颅身上,祁老二也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青云村发生了一件大事,村里头为数不多即将高考的高中生祁二宝死了。 听说还死无全尸,只剩下一颗头了,村长派人去山里头找,勉强找到几块骨头,拼凑在一起,也还是少了一只手和一只腿。 村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村长不得不给村民们放一天假,利用座机报了公安。 勘察了好几天,也毫无头绪。 作案手法比较怪异,凶手为人谨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且骨头上有野兽啃咬的痕迹,头颅也是野兽撕扯下来的,所以公安断定,这应该是被野兽突然袭击,被活生生地撕咬而亡。 根据咬合力,估计是野狼。 青云村村民们唏嘘不已,山里头的野狼都比较温顺,默默的守护着青云村,从未伤过人。 先前有些胆子大的,还摸过野狼呢,结果一点事没得,表现的异常温顺。 所以村民们断定,估摸着是祁二宝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招惹了野狼,所以才会被咬。 祁家二房的变故,只能用一个“惨”来形容。 亏得二房一家将所有的心血倾注在了两个儿子身上,结果到头来,一个进了局子,一个死无全尸,咋能说不可怜嘞。 田招娣醒来之后,得知儿子是被野兽活生生的嘶哑而亡,更是哭得肝肠寸断,相信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疯癫的叫喊着: “这咋子可能!俺家二宝胆子小的很,咋可能去山里头,一定是有人对二宝怀恨在心,起了杀意,所以才把二宝杀害拖到山里头的!公安同志,你可一定要给俺一个说法。” 田招娣抓住公安的手,哭的泪眼婆娑。 公安晓得丧子之痛,只能柔声安慰道: “经过我们一一排查,村里头没有半点打斗杀人的痕迹,肉也全都被野狼叼了去,只留下一些被啃咬过的骨头,我们也毫无头绪,节哀!” 田招娣疯了,抓着公安的手,破口大骂: “你们不是公安吗?你们不是无所不能吗?咋就不能给俺们一个公道,俺儿子死的冤枉!难不成你们就想这么不了了之?” 公安人员的手臂被抓得生疼,但田招娣情绪过于激动,就算再咋不耐烦,也只能耐着性子安慰: “这件事会派人跟进,到时候有了头绪,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俺不管,俺不管,今天再咋样,都要给俺一个说法!” 田招娣死活不愿松手,在旁边看戏的村民,急忙上前安抚:
第148章 人没了,日子还得过 “招娣啊,节哀!” “你这样揪着公安同志你家二宝也不会回来,节哀顺变!” 村妇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抚着田招娣。 公安人员调查毫无头绪,领着人便离开了青云村。 祁二房家,家中一片死寂。 田招娣一夜之间白了头,祁老二遭受不住打击,气晕了过去,这会还没有醒。 祁二宝的死闹得沸沸扬扬,村长禁止村民进山,避免遭受野兽攻击。 直至过了半个月,只有祁蔓和祁老爷子在家。 一人啃着猪蹄,一人戴着老花眼镜正在雕着木雕,十分惬意。 叩叩叩—— 院门忽然被敲响。 祁老爷子将木雕放在桌上,起身把门打开,来人是田招娣。 半个月过去,田招娣为人憔悴,瘦骨嶙峋,眼球凹在眼眶里头,眼底一片乌青,嘴唇干裂,面色更是蜡黄,头发苍白,看起来比祁老爷子还要显老几分,双眼里没有半分光,如同一句行尸走肉一般。 见儿媳如此,祁老爷子也有些心疼,把人引了进来。 田招娣瞥了一眼正在院子里啃猪蹄的祁蔓,目光落在祁老爷子身上,语气嘶哑:“爸,我找您和蔓蔓,有点事。” 祁蔓将猪蹄上的最后一块肉啃干净,用手帕将手上的油渍擦干净,看着坐在对面面色憔悴的田招娣,没有说话。 田招娣也等着祁蔓吃完,眼中忽然浮现泪花,语气哽咽着,质问着祁蔓: “蔓蔓,你跟婶子说实话,二宝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二宝的人,村中除了祁蔓,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 然而祁蔓目光坦荡,面色从容的解释说道: “婶子,我做事确实会偏激一些,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些小事,对堂哥下死手,堂哥死的那一天,我可一直都在家里头,就算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拖到山里头对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之前为啥子这么对二房和三房,你也心知肚明,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断定是我对堂哥下的死手。” 祁老爷子也在一旁解释说道: “这事我可以作证,那两天我和村里头的老人,就在门口开垦菜地,而且周围做工的人也不少,蔓蔓那两日都没出门,你要是不信,也可以去问清楚!” 即便是孙女这么做了,祁老爷子也会出言维护,绝不可能将孙女往火坑里面推。 说他三观不正,自私自利也好,他只想护着孙女。 田招娣早已哭得泪流满面,猛吸了一口鼻涕,语气哽咽: “是俺误会了蔓蔓,但俺也是毫无办法,大宝进了局子,二宝这会也没了,俺男人也因为这件事,整日酗酒,颓废不已,俺直觉告诉俺,二宝的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真不是祁蔓,她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人影,人猛地扣紧祁老爷子的手腕,语气急促: “爸,你说这事,跟谢云殊会不会有关系!” 祁老爷子眉头紧蹙,不忙的将田招娣的手给拿开,语气略显责备: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小谢在村里头住了这么久,啥子脾气我们能不晓得吗?二宝和小谢没啥子交集,哪里来的动机杀人?” 一会怀疑这怀疑那,从不想想,在祁二宝身上找问题。 倘若那混小子安分守己,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没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死的,祁老爷子也不清楚。 二房的这两个孙子对于他来说,谈不上喜欢,而且还有些讨厌。 下场都挺惨的,就是有些心疼。 祁蔓也在一旁软声软气的安抚着田招娣: “婶子,事情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这不是还有大堂哥吗?过几年就出来了,到时候努力过个把年,赚些钱讨个老婆,在村子里头种种田,日子还不是得照样过,你说是不。” 田招娣摸了一把眼泪,对祁蔓说的话颇为赞同,踉跄起身,长叹了口气: “蔓蔓,你说的对,二宝没了,日子照样得过,大不了等个几年,俺也不求大宝能有啥子出息,安安稳稳过个一辈子,俺就知足了。” 自打祁二宝出了事之后,田招娣也看开了。 眼瞅着人要走,祁老爷子转身提了一个篮子出来,塞给了田招娣: “这些东西你提回去,这段时间,你们没有上工,家里头估计也没啥子吃的了,先填饱肚子,这日子只会越过越好,越过越有盼头,甭在想那些糟心的事!” 祁二宝的事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淡忘,村民们也不再提及此事。 田招娣夫妻二人每日都安分守己,准时上下工,不串门,也不出门唠嗑,基本两点一线,有时候会去祁老爷子那转一转。 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到了月底,就是祁二丫夫妻两人办酒宴的日子。 祁老爷子喊了几个妇女来帮忙,一天给一块五的工钱,喊了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村民们吃酒,这一天可谓是热闹非凡。 祁蔓也吃的不亦乐乎,和谢云殊一两个人一张桌,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谢云殊宠溺的拿出手帕擦拭掉祁蔓嘴角的肉沫,目光落在正在敬酒的祁东辰夫妻身上,轻声细语的说道: “再过几个月,就是我们两个人的酒宴。” 祁蔓嘴里塞满了肉,眼里只有这满桌的美食,对谢云殊的回答,也只是敷衍了事。 这一桌是谢云殊亲自掌厨做的,祁蔓爱的很。 对于小姑娘的敷衍了事,谢云殊也不气恼,向来话少的他,突然开启了嘴碎模式: “建房的材料我也全都买好了,人我也找齐了,过两天,就建房子,为了早点建成,我还多喊了几个人。” 对于当下的日子,谢云殊分外满足。 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却在村中遇到了真爱,组成了和他的那个小家。 有了媳妇,心里便有了目标,想要给小姑娘更好的日子,所以他得好好筹划未来。 祁二丫和祁东辰两人结婚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有些碎嘴子倒是说起了两人之间之间的关系,属于不伦。
第149章 祁蔓值得深交 祁东辰是大房名下的养子,祁二丫是三房的亲闺女,名义上是堂兄妹关系,结果一眨眼,就成了夫妻关系,简直就是不伦不类。 青云村不大,但凡有点风声,都会传得家喻户晓,人尽皆知。 祁东辰和祁二丫的舆论很快就传到了祁老爷子的耳朵里。 祁老爷子面色沉沉,“砰”的一声,一掌狠狠的拍在桌上,愤然起身,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语气尤为激动: “危言耸听,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爷爷!” 祁蔓生怕祁老爷子气不顺倒下去,连谢云殊特意托人买的奶油蛋糕也不吃了,急忙上前给爷爷顺气。 祁老爷子重新坐在椅子上,端着水一饮而尽,气愤的解释说道: “早在东辰和二丫领结婚证之前,我就已经放出消息,东辰的户口已经迁了出去,不再是祁家养子,等风声一过,才让他们领的结婚证,还是村长亲自打的结婚证明,才去县城里头领的结婚证,咋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不伦关系了?” 俩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是心疼,容不得别人这么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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