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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秀禾靠着男人的胸膛，哽咽道。 “别哭啊，过两天我跟你回趟娘家。” 两个成年男女，又是素了很久的夫妻，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 要是赵岁岁醒着的话，恨不得立马分炕。 这天一早，赵岁岁便被强行叫醒，还是她爹伺候她洗漱。 赵广叔看着眼睛睁不开的小女儿，肉乎乎的脸蛋，要醒不醒的样子，直接把老父亲俘获，背着她往媳妇儿的娘家走去。 等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屋外传来她娘的声音，瞬间就安心下来。 赵岁岁滑下炕头，用力的打开房门。 赵立文就坐在外面，看到妹妹醒来，上前把她抱出门槛，小舅的屋子门槛有些高。 “岁岁醒了，过来叫姥爷。”说话的人是陈秀禾的父亲，陈柱子。 赵岁岁走上前去，脆生生的开口，“姥爷。” “哎。”陈柱子摸了摸外孙女的脑袋，拿起一块桃酥递给她，“吃吧。” “谢谢，姥爷。”赵岁岁说完，接过姥爷手里的桃酥，坐在她娘的身边，小口小口的开始吃。 屋子里现在有赵岁岁一家子，陈姥爷，陈满仓一家四口，没有看到后姥姥和后姥姥儿子一家。 基本上是陈姥爷在问话，陈秀禾夫妻回话。 这时，一个小男孩慢慢的蹭过来，看着坐在炕上的赵岁岁。 被一个小男孩这样盯着看，赵岁岁也吃不下，把手里的桃酥递给他。 “不用给他吃，你表哥刚才就吃了2块，他就是馋的。”小舅妈钱丽开口阻拦。 “。。。。。。”赵岁岁看着眼前的人，小小的身板比她还矮还瘦，居然是她娘口中4岁的大表哥陈卫东。 “卫东，过来，姑姑给你吃糖。”陈秀禾把大侄子叫过去，从桌子上给他拿了一大把水果糖。 赵岁岁听到了一声“哼”。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好像是厨房发出来的声音，赵岁岁转头看向大哥。 赵立文朝妹妹点点头，嘴巴努了努陈姥爷，赵岁岁秒懂，厨房里的人看来是她的后姥姥。 看向桌子上的东西，一包烟丝，一包桃酥，一条大草鱼，一包水果糖。 还有一篮子鸡蛋和红糖以及大白兔奶糖没有出现，应该是要私下给小舅舅的。 陈姥爷这边还没有分家，她娘带回来的东西是要充中公的，到了公中就是到了后姥姥的手里，哪里还有小舅舅一家的份。 难怪她娘抓了一大把给表哥，在家的时候她娘一天只允许他们兄妹吃1颗糖。 桃酥也被吃了一半，草鱼应该是中午要吃的，烟丝是单独给陈姥爷的，很符合她娘的处理方式。 赵岁岁想到一句话，没本事的人才会盯着别人手里的东西。 懒得理会这些，赵岁岁继续吃着手里的桃酥，慢慢的就发现厨房有视线盯着她。 赵岁岁三两下的吃完手里的桃酥，跳下炕，指着桌子上的水果糖，“娘。”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狡黠的眼神，明白一向不喜欢吃糖的小女儿，为什么突然要吃糖，也给她抓了一把，“去玩吧。” 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和大表弟一起出门，路过厨房的时候，里面的冷光丝毫不影响四人。 等走远了，赵岁岁把兜里的水果糖都给陈卫东，“给你。” “我不要。”陈卫东摇了摇头，刚才他只是好奇表妹怎么自己在吃东西，以前她都是要靠人喂的。 “我不喜欢吃糖，你拿着吧。”赵岁岁强行把糖塞到陈卫东的兜里。 陈卫东看着香香软软的表妹，上手想要去摸她的脸蛋，被赵立文拦住。 “卫东，女孩子的脸不能随便摸的。”赵立文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道。 赵岁岁听到，立马怒视对方，她大哥还不是经常扯她的脸！ 气不过的赵岁岁，抬起小脚就踩了赵立文一脚，赵立文这次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被踩了。 接下来，陈卫东带着三人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直到午饭的时间才回去。 一进到院子，就发现后姥姥和继舅舅一家三口也都在。 陈秀禾敷衍的给小女儿介绍了四人，赵岁岁跟着叫人，陈柱子就宣布开饭。 中午吃的果然是炖鱼和玉米饼，陈家是在炕上吃饭的，炕桌不够那么多人挤，所以小孩子都是站着吃饭，大人帮着夹菜。 陈秀禾动作利索的给小女儿盛了一碗鱼肉搭上一块玉米饼，让两个儿子带着小女儿去门槛那里吃。 “一个丫头片子，吃这么好做什么，大姐，你真是太宠岁岁了，以后都是便宜别。。。”孙招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姥爷打断。 “不想吃就滚出去。” 屋里瞬间一静，只有孙招娣的儿子陈宝根在不停的吃。 “我有本事养，用不着你操心。”陈秀禾也不客气的回怼。 眼看着要吵起来，继弟陈丰仓开口缓和气氛，众人才开始继续吃。 赵岁岁本来一碗也够吃，为了气孙招娣，把碗里的鱼肉分了一半给表哥，又回到炕桌上盛了一碗。 结果就是后姥姥和孙招娣气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吃过午饭，再陪陈姥爷说了一会话，他们一家就要回富兴村。 小舅舅的屋子里，陈秀禾把小女儿小时候的衣服和5块钱递给弟媳，“拿着吧，应应急。” 钱丽看向小儿子，想到大儿子发烧的时候，后婆婆不给钱去看病，当时公公和丈夫去走亲戚，要不是姑姐给钱，真真是要烧傻了。 “谢谢，姐。” “东西收好，自己吃，爹也有要分家的意思了，再忍忍。”陈秀禾又交代了几句，起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赵岁岁依旧是让她爹背回去的，她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自己还是个小娃娃的事实。
第20章 离别 赵广叔要离开的事情，家里的人都知道。 这几天，三个孩子都粘着他，把老父亲感动得，天天顶着小女儿带着两个儿子出门溜达。 赵岁岁坐在她爹的肩膀上，视线拔高，她爹的头发是标准的小平头，根本抓不住，只能抓着他的两只耳朵或者抱着她爹的头才能稳定身体。 还是大人的视线好啊，赵岁岁从168厘米的身高成一个三头身的小豆丁，别提有多大的落差了。 赵广叔双手抓住小女儿的双脚，以防她掉下来，“岁岁，想去哪里。” 赵岁岁眼睛一转，“山上！” 昨天刚下过雨，山上肯定有新菌子，最好能打野兔野鸡什么的，前天她爹早早的起床去镇上排队，才买到了一斤肥肉多瘦肉少的猪肉，她娘把肥肉炼成猪油，油渣等着她爹离开的时候包饺子吃。 空间里的腊肉和腊肠，还没有想到办法拿出来，只能先不着声色的往花生油罐子里倒油，面粉袋子里加面粉，减缓油和面粉的消耗。 当然，这要在她爹离开之后才能实施，毕竟她爹是军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假，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赵岁岁现在要想吃肉只能靠山上，她只记得投机倒把罪是在60年代初才开始的，现在是1956年，赶集还是被允许的，市集她也去过，没有肉卖，有的只是山里打的野物，还很少，基本上一摆出来就被买走。 “行，小武，你回家去把背篓拿出来。”赵广叔爽快的答应小女儿的要求，让脚程最快的小儿子回家拿背篓。 就这样父子三人一人背着一个背篓，赵岁岁坐在她爹的背篓里，一起上山，路上还碰上了满载而归的村民。 赵广叔打过招呼，继续带着两个儿子上去，走到一片腐木的时候，发现两只在打架的野鸡。 赵岁岁激动的摇了摇她爹，给他指了指在打架的两只野鸡。 赵广叔也看到了，示意三人不要说话，拿过一旁小儿子的弹弓就开始射击，成功打中一只，另一只发现不对，就要跑路，被第二颗石头击中。 赵立武飞快的朝野鸡位置窜过去，提起来，“爹，真厉害！” 赵广叔给了小儿子一个那当然的表情，赵立文把草绳准备好，绑住了两只野鸡，再往野鸡嘴里塞了两个小石头防止它们乱叫。 接下来四人再也没有遇到过野鸡野兔，采了满满三背篓的菇子往山下走去，赵岁岁继续坐回她爹的肩膀。 回到家，陈秀禾已经正在做饭，看到他们回来，还有3背篓的菇子，“怎么又上山了。” “娘，你看。”赵立武把他爹背篓里的菇子都倒出来，露出里面的2只野鸡。 “哟，你们怎么遇上的。”陈秀禾惊喜的看着地上的野鸡，两只都有3斤重，算是很肥的野鸡了。 赵立武巴拉巴拉的把怎么打到野鸡的过程告诉他娘，“娘，什么时候吃啊？” “晚上就吃，小鸡炖蘑菇。”陈秀禾并没有提醒孩子们，明天早上丈夫就要离开家的事情。 “太好了！” --- 晚上，陈秀禾宰了一只野鸡，做了一锅小鸡炖蘑菇，炖鸡的菇子还是今天采摘的，十分鲜美。 粘上汤汁的粉条也好吃，这个年代什么都没有，赵岁岁每天都在盘算吃什么。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坐在炕上。 赵广叔应大儿子和小女儿的要求，给他们俩做弹弓。 赵岁岁看着她爹手里的弹弓，幻想着自己在山上百发百中，这样就有吃不完的野鸡野兔，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中，赵岁岁一直在吃好吃的，什么披萨，烤鸡，奶茶，烧烤，牛排都有，结果醒来的时候，对上赵立文戏谑的眼神。 “怎。。。”赵岁岁一开口就知道她大哥为什么看着她笑，她的嘴角都是口水。 摸了摸脑袋下的小枕头，果然是湿的。 赵岁岁闭上眼，假装继续睡，只要我睡着了，流口水的人就不是我。 “别装了，起来吃饺子，再不起来，爹就走了。”赵立文推了推妹妹的肩膀，让她起床。 赵岁岁猛的睁开眼睛，对了，今天她爹要去军校报到，看向炕柜的时钟，刚刚六点。 赵岁岁在赵立文的帮助下洗脸漱口，才发现她爹刚从外面回来。 “岁岁，醒了。”赵广叔看到小女儿在洗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脑袋上翘起来的呆毛顺平。 “爹。” “嗯，什么事？”赵广叔一边给小女儿绑头发一边回答她。 赵岁岁乖乖的坐好，让她爹给自己绑了两个小啾啾。 “吃饭吧，吃好了去和爹娘说一声再走。”陈秀禾端着一盘饺子进来，后面跟着的小儿子手里也端着一盘饺子。 五人围着桌子吃饺子，气氛有些低迷。 吃过早饭，赵广叔带上一碗饺子去到堂屋向父母辞行，赵老头嘱咐三儿子在外注意安全，勉励了几句，就放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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