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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还不起来么？”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翘了翘脚散热气。 赵岁岁觉得火炕要把她烤干了，只能坐起身子，准备洗漱喝水，喉咙好干啊。 “脸这么红，快去漱口喝水去。”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脸，红彤彤的一看就是被烤太热了。 “嗯。”赵岁岁拍了拍有点晕的脑袋，下炕。 洗漱好之后，灌了2杯温水才缓解喉咙的干燥，她好想吃冰淇淋，冰淇淋没有，冰棍可以安排上。 “娘，我想吃冰棍。” “这么热啊，要不炕下面少放些柴。”陈秀禾觉得小女儿的脸太红，担心她被烤出毛病。 “不用，就吃根冰棍就好了。”赵岁岁摇了摇头，她嘴馋了。 “那你去把竹筒洗洗。”陈秀禾起身去找白糖，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 赵岁岁心里想着冰棍，早餐都没有吃，跑到厨房里找出去年用竹筒。 竹筒是经过处理的，放久了也没有发霉，用开水冲冲就好了。 “我来帮忙。”赵立文也许久没有吃冰棍，把磨玻璃的活交给弟弟，上前去帮妹妹洗竹筒。 “岁岁，白糖没了，用红糖可不可以。”陈秀禾翻找了柜子，没有发现白糖。 “红糖有点奇怪，要不做红豆冰棍？”赵岁岁觉得只有糖和水的冰棍就要白色的才对。 “这个可以，不过要等哦。”陈秀禾想起在市里面吃过的红豆冰棍，很是怀念。 “为了好吃的，等等也值得。”赵岁岁还想到绿豆冰棍，“娘，红豆冰棍都做了，绿豆冰棍也一起做了吧。” 陈秀禾没吃过绿豆冰棍，不过红豆绿豆一样，做完后放在屋子外，随时都可以吃，便点点头，“可以。” 因为赵立文下午要回县城，陈秀禾直接用开水泡豆子。 紧赶慢赶的，做好了一批冰棍。 赵岁岁舔着红豆冰棍，身子下是暖乎乎的炕，很是惬意。 “看把你乐的。”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模样，觉得手里的冰棍更加好吃了。 “好吃，娘真厉害。”赵岁岁一边吃一边不忘记拍她娘的马屁。 赵立文出门的时候手里拿着铁质的手电筒，“小武和岁岁，下周别去接我了。” “嗯嗯。”赵岁岁嘴里含着冰棍点点头，都有手电筒了她才不会去接人，她在雪地里容易滑倒。 半夜的时候，于远航确定富兴大队没有人出来，带着自家老娘和儿子离开。 于奶奶就着月光看着自己的屋子，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来，她的丈夫埋在了这里，可惜丈夫和儿媳妇的墓不能一起迁走。 路过赵岁岁家的时候，于远航往里面扔了一块油纸包裹石头的字条，能不能看到就看运气，毕竟天空在下着雪。 三人紧赶慢赶，来到接头的地方。 “娘，货车还没有到，咱们找个地方躲躲。”于远航低头看了一下怀表，他们来早了，半夜的风雪突然大了起来，他们需要找个背风的地方等。 于庆祝趴在他爹的背后，紧紧的搂住他爹的脖子，他不觉得冷，他爹的后背很有安全感。 三人等到手脚冰冷，货车终于来了。 “久等了，上车吧。”货车师傅不咸不淡的道歉，要不是这单子酬劳多，他都不会说出这句话。 “没事，我们也刚刚到。”于远航老练的说道。 等三人坐稳后，货车继续前进。 于奶奶看着窗外，这日子终于是熬到头了。 没有离开的时候迫切的想要离开，等到真的离开了，却又不舍得脚下的这片土地。 这边，于远航抛进去的告别信刚好抛到赵岁岁家屋门口，第二天早上就被陈秀禾发现。 “岁岁，信上写的是什么？”陈秀禾有个别字不认得，不过大体上的意思她懂了，让小女儿再看看有什么遗漏。 “于奶奶跟着她儿子去港城了，让我们不要和别人说起，这句话是他们在港城的地址。”赵岁岁看着手里的告别信，没想到于奶奶还有这样的造化，原本以为10年浩劫，于奶奶会再次被伤害，现在好了，到港城享福去了。 于奶奶今年也有50多岁，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她。 “那就好。”陈秀禾把一碗粥放在小女儿面前，让她吃完了去上学。 下午，赵宝珠跟着陈秀梅来赵岁岁家玩。 “岁岁，你看，麦乳精做的冰棍，给你吃。”赵宝珠从篮子里拿出三支冰棍，乳白色的冰棍，闻着有点奶味。 “那你等等。”赵岁岁跑到屋外，拿了4根冰棍回到屋子里，“这是我家昨天做的，绿色的是绿豆冰棍，红色的是红豆冰棍。” “哇，我第一次吃红豆和绿豆的冰棍呢。”赵宝珠看着她娘，她一天只能吃2根冰棍，中午的时候已经吃过一根。 “今天破例，让你多吃一根。”陈秀梅头也没抬，继续织着手里的毛衣，自己生的女儿，她撅撅屁股自己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娘先吃。”赵宝珠暗自窃喜，很是矜持的把碗推过去。 陈秀梅摇摇头，“刚刚过来，等身子热了才能吃。” 赵立武正准备吃进嘴里的麦乳精冰棍又放下，等会大家一起吃。
第155章 公审 赵宝珠盯着碗里的冰棍，就怕它们化掉，冰棍只能在自己的嘴巴里化掉才好吃。 陈秀梅点了点女儿的脑门，“贪吃鬼，吃吧。” 赵宝珠听到后，立刻拿起红豆冰棍。 赵岁岁也拿起麦乳精做的冰棍，有淡淡的奶香味，还不错。 在富兴大队，每到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会做一些冰棍存着，要是炕上火气大，要吃根冰棍解热。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赵婆子抠门或者是糖补贴给四房，冬天做的冰棍只有一点点甜味。 冬天的日子过得很漫长，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多，像是要把前两年少下的雪给补上。 到12月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人随便出门。 公社小学在12月31号宣布放寒假，提前了半个月的时间。 平高县高中，赵立文窝在宿舍里面看书，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雪下得实在是太大，他娘担心班车不安全，让他周五下大雪的话就先不要回家。 “今年的冬天也太冷了。”陶勇把自己和赵立文的饭盒从棉袄里拿出来。 赵立文接过自己的饭盒，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舀出一勺子肉酱放进陶勇的饭盒里。 “谢了。”陶勇把饭盒凑到鼻子旁，是肉香。 赵立文看着陶勇一脸陶醉，踢了他一脚，“就此一次，我都不够吃了，吃完饭还要洗碗。” 原本还蠢蠢欲动的舍友纷纷歇下心思，跑个腿洗个碗就能吃一勺子肉，太划算了。 还是自己脸皮不够厚，早知道一开始他们上去磨就好了。 陶勇也没想到自己就随便磨一下，赵立文就同意自己帮跑腿洗碗，就能分一勺肉酱。 吃过午饭后，赵立文准备继续看书，宿舍管理的阿姨就过来叫人。 “学校通知，下午2点半到操场集合。” “张阿姨，有通知是什么事情么？”陶勇刚好洗饭盒回来，问道。 “没说，好像是组织学生外出参加什么会议。”张阿姨也不太清楚，继续往下一个寝室去通知。 “周六还有什么事情。”陶勇嘟囔了一句，把洗好擦干净的饭盒递给赵立文。 “去到就知道了。”赵立文接过自己的饭盒放好，不打算看书，直接躺下先睡午觉。 下午，赵立文跟着学校的队伍来到县委大院。 往日空旷的大院操场上挤满了人，赵立文艰难的穿梭在人群中，来到了他们学校的位置。 台上两个大字特别显眼，“公审”，省公安厅的方厅长正在和赵广叔说话。 赵立文一眼就发现他爹在台上，回来都没有告诉家里面，应该是在执行任务。 赵广叔说完工作上的事情，发现了台下的大儿子看向自己，冲着对方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赵立文知道他爹的意思，这是大禹治水过家门而不入。 “哎，那个领头的军官应该是个团级，和你长得好像啊。”陶勇用手肘推了推站在前面的赵立文。 “不知道，这是要公审谁？”赵立文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道。 “我。。。来了，人押上来了。”陶勇眼角看到4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被押过来。 4个人跪在台上，脖子还挂着牌子，叛国罪三个红色的大字非常显眼。 人一上来，台下的众人就开始热闹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不知道是谁丢了一团雪上去，就像是油锅里滴入一点水，连续不断的雪球往台上扔。 原本押着人的公安纷纷离开台上，等4人被雪埋了之后才出面制止。 方厅长让人把台上的雪清理干净，开始宣布台上4人的罪行。 4人分别在县委，公安局，医院和粮食局工作，因为个人利益出卖国家巴拉巴拉。 赵立文看着台上有一个人是之前在富兴大队看到过的，当时他们说着鬼子语，后面把事情告诉大队长后就没有再关注，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坏人。 公审完后，赵立文看着时间到4点半，觉得有必要回家一趟，便和陶勇告别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陈秀禾打开门，让大儿子进来。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赵立武放下手中的武侠小说，昨天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他以为大哥这个周末不回来了。 “今天不下雪，就回来了。”赵立文接过妹妹倒的热水，小口的喝起来。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赵岁岁了解他大哥，既然周五不回来，这周应该都不回来的才对。 “我在县里面看到爹了，不过他在出任务，现在已经离开了。”赵立文把在县委大院的公审大会也一并和家里人说。 陈秀禾听到丈夫离开，有些失落，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来。 “爹不回来看看我们么？”赵岁岁想到之前的背影，不会真的是她爹吧。 “不知道，当时我们看到2个人在吵架，公审的时候只看了其中一个人。”赵立文估计他爹要执行完任务才会回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过年。 “他两个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幸好和大队长说了。”赵岁岁没想到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人真的是被策反的汉奸。 “咱们这样算是提供线索了吧，有奖励么？”赵立武想到之前公社上提供线索抓坏蛋的人，就得了派出所奖励的一个搪瓷盆。 “咱们家又不缺这个，有没有都可以。”陈秀禾把热好的烧饼放在炕桌上。 赵立文拿过一个就开始咬，空间里还剩下不少馒头，饭团已经被吃完了，在路上也不能进入空间去吃东西，肚子早就饿扁了。 “蘸蘸酱。”赵岁岁把炕头温着的大酱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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