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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突然从后方跑过一个人，把沈婉的肩膀撞了一下。 云洛川忙松了她的手，用手揽住她的肩膀护着他。 神色不悦地看着那个撞到人，还是没有停下还继续往前跑的男子。 那男子一边跑，一边道：“大家快去看呀，桥边有穿着肚兜的舞女在跳舞呢。” 云洛川一听便皱起了眉，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肚兜跳舞，实在是有伤风化。 不少人听到男子的话，都转头朝桥边去。 云洛川低头看着沈婉问：“可撞疼了？” 沈婉摇了摇头道：“不碍事。” “我们换条路走吧，别让小子安污了眼。” “好。”沈婉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走到岔路口时，便换了一条路走。
第1817章 范又灵跳艳舞 桥边的空地上此时围满了人，一个穿着异域风情的纱裙，面纱蒙脸，露出胳膊和肚脐眼儿的女子，站在一个大鼓上转着花手，用力地扭动着腰肢。 四周围了一圈男人，有老有少，大多都好色的盯着女子高高的胸部，和柔软而又雪白的腰肢。 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手里拿着个翻转过来的铜锣，“有钱的捧个钱场，赏钱少了我们灵儿姑娘可就不跳了。” 男人们一听，纷纷打开钱袋掏钱，往铜锣里丢钱。 虽然这姑娘跳得不咋地，但是就看她这露在外头的皮，便值了。 “呸，穿成这样在大街上跳舞，真的是不要脸。”有夫人从旁边路过，啐了一口大骂道。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那正经的读书人，路过此地，也是用袖子挡着脸，快速通过。 能光明正大的围着看的男人，多半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也不怕被人瞧见丢脸。 范又灵站在鼓上，看着周遭这些色眯眯地盯着她看的男人，心里恶心极了。 没错，这跳舞的女子就是范又灵。 当初徐老太死了，她一个带着藏着的银子离开了江州，不过一日便遇上了劫道的，抢走了她身上的所有银子，将她给奸污，还想把她给捂死。 但还没等她断气儿，那劫匪便以为她死了，丢下她走了。 是耍猴的卖艺人万仓，也就是这拿着铜锣要钱的男人救了她，收留了她，也成了她的男人。 然后，他就卖了猴，给她买了一身，异域舞娘的衣裳，带着她四处卖艺跳艳舞为身。 她不想跳舞，她也不会跳舞，但是却不能违背万仓的话，因为他会打人，只要她一不如他的意了，他就会打人。 脖子，胳膊，腰肢跳舞的时候都要露在外头，所以他从不打她的脸和这些地方，都是拧她的胸，捶她的背，抽她的大腿。 她被打怕了，也不敢再不听万仓的话。 她也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万仓用来赚钱的工具罢了，他也并不是真心把她当他的女人看待。 毕竟，那个男人会靠自己的女人露皮肉赚钱呢。 这次回到江州卖艺，她也存了些想法，那便是从万仓身边逃走，去云家求姨婆救救自己。 她再也不敢存不该有的心思了，就让她去庄子上住，哪怕干活也可以，只求她们能看在有血缘的份儿上，可怜可怜她，帮帮她，让她能有个容身之处。 万仓收了一拳的铜钱，就把铜锣里的铜钱都倒进了身上的褡裢里。 这江州的人果然有钱，旁的地方上前都是一个铜板，可这江州的都是两个铜板。 果然，用女人卖艺，还是要比用猴卖艺赚钱呀。 “哐哐哐……”男人敲起了铜锣。 范又灵听见铜锣声脸色一白，那个又要来了吗？ “各位老少爷们，可有人想要摸摸我们灵儿姑娘，这白嫩的胳膊，搂搂她这柔软的细腰？” “这是可以摸的吗？”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懒汉两眼放光的问，他这辈子连女人的手可都没有摸过，若这灵儿姑娘是能摸的，那他可得好好摸摸。 “这是自然。”万仓道，“只需要出上十个铜板，就可以摸一摸我们灵儿姑娘的胳膊，要是出二十个铜板，就能搂搂我们灵儿姑娘的腰。” “我要摸……” “我要搂……” 这些不正经的男人，也不害臊，一边掏钱，一边大喊。 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朝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
第1818章 没有表小姐 一群衙役，巡视到桥边，瞧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要摸要搂的，便走了上去。 “搂一下二十是吧？这里是二十个铜板，快让我搂搂灵儿姑娘。”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把铜板交万仓，搓着手眼神下 流地看着站在鼓上的范又灵。 范又灵看着男子嘴角咧开之后，露出来的那一口黄牙，恶心得想吐。 “干什么呢？”衙役推开围着的人群走了进去。 万仓见衙役来了，先是一怔，随即弯着，赔着笑脸道：“差爷，我们是正经卖艺的。”又从褡裢里掏出一把铜钱，往为首的刘捕头手里塞，“差爷巡视辛苦了，这些钱拿去喝茶。” “什么东西！”刘捕头眼睛一横，把手一抽，万仓手里的铜板全掉在了地上，发出铜钱撞 击地面的清脆响声。 万仓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差役竟然不收钱。 刘捕头看了一眼站在鼓上，光着胳膊胸口还有腰肢的女子，黑着脸道：“谁家正经卖艺的会穿成这样？还给银子就能摸手搂腰？官府有规定，若是做皮肉生意的，都要去后头的花街。” “皮肉生意”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地刺进了范又灵心里。 “小人这不知才来江州，不知道规矩嘛，差爷您给通融……” 万仓还想让刘捕头通融，却被他厉声呵斥。 “通融什通融，你们在正街上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伤风化，坏了规矩，来人，全部给带衙门去。”刘捕头一声令下，两个差役便把万仓给按住了，用绳子捆了起来。 “差爷，别，差爷……” 刘捕头见后头的树上，挂着一件斗篷，便取下来扔给了范又灵，“乖乖的裹上斗篷跟我们去衙门，别让我们对你动粗。” 范又灵裹上斗篷点了点头，跟在后头一起走了。 这衙门的人跟云家都熟悉得很，知道她与云家的关系后，必然是不会为难她的。 沈婉和云洛川带着小子安在河里放了河灯，走得也有些累了，便直接回了云府。 翌日上午，衙门的刘捕头上了门。 “什么风把刘捕头你给吹来了？”云洛川一踏进正厅便笑着寒暄。 刘捕头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笑着冲他拱手，“云公子。” 云洛川拱手还了个礼，走到主位前，冲他做了一个请势。“快座，快座。” 刘捕头笑着落座。 “刘捕头今日登门，不知道有何贵干呀？”云洛川又问。 后者皱了一下眉道：“我这次来是，是为了贵府的表小姐而来的。” 听到表小姐这三个字，云洛川怔了一下，一时没有想起来，过了几息才恍然大悟。 “我们云家早就没有什么表小姐了。”他那姨婆早就跟他祖母和云家断绝了关系，本就是跟他们云家没有干系的人。 先前祖母因着心软才收留了她们，没曾想却收留的是三只白眼狼。 刘捕头也知道这范又灵做过什么，也知道她们被云家撵走，已经不认她们这门亲了，所以才没有直接带着范又灵上门，只是自己上门来问上一问。 如果云家真不管她，他们衙门就直接将人放了，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第1819章 跟云家没有关系 刘捕头已经明白了云洛川得意思，但还是把情况说了一下。 昨日把人一带回衙门，看到舞女面纱下的脸，他们便认出了范又灵。 亦从她口中得知，她是被迫在街上跳艳舞的，而逼迫她的人就是在她卖艺时收钱的万仓。 若是她不按万仓说的做，就会被其毒打。 府衙的婆子也给她检查了身体，她这不会露在外头的皮肤上，就没有一块好肉，十分可怜。 那万仓本是罚些银子就能放出去的，但是因为他强逼女子出卖色相获利，所以还要多关些时日。 范又灵是被胁迫的，自然就不用受罚了。 云洛川听刘捕头说完后，面上没有半分同情可怜。 范又灵会落到这个境地，都是她应得的。 “这范家小姐，跟我们云家已经没有了半分关系，她的事也与我云家无关，无需来知会我们云家。” 刘捕头点着头道：“我明白了，衙门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虽然范又灵现在很惨，也很可怜，但是云家不管她，刘捕头也并不觉得这是云家不仁，云家对范家人是仁至义尽，还是这范家人太没良心。 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算是罪有应得。 他说着便起了身，云洛川也起身相送。 送走刘捕头，云洛川便回了院子。 沈婉正抱着小子安，和他一起看话本子。 “刘捕头来做什么？”见他进来了，沈婉便抬眼问道。 云洛川皱了下眉，实在是不想提起范又灵这个晦气的人。 当初若不是范又灵给绑匪说了子安，小小的子安也不会吃那样的苦头，受那样大的惊吓。 “没什么。”他说。 沈婉看着他，眼里全是不信。 若是没什么事要紧的事，那刘捕头又怎么会亲自登门。 云洛川抱起冲他伸出双手的小子安，瞥到妻子看着自己那满眼不信的眼神，面露无奈之色，就知道瞒不了她。 但这事儿他不想当着小子安的面说，便道：“我晚上再跟你说。” “为什么不现在说呀？”小子安口齿清晰地问。 云洛川点了点他的鼻子，“因为小孩子不能听。” 小子安嘴巴一噘，“安安三岁了，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伸出三根手指道。 听见这话，夫妻二人都乐了。 沈婉眉目温柔地看着儿子道：“三岁也是小孩子哦。” “那多少岁才不是小孩子？”小子安问。 云洛川道：“等满了十岁小子安就不是小孩子了。” 是半大孩子。 小子安扳着手指数“一二三……十，窝现在三岁了，十减去三，一二……七。” 沈婉和云洛川一脸慈爱地看着他数。 “唔……还有七年窝才不是小孩子呀，好久。” 沈婉揉了揉儿子白白嫩嫩的小脸道：“不久，一点儿都不久。” 做孩子的总是盼着能快快长大，而做父母的却希望孩子能长大得慢一些。 用过晚饭，小子安就被云长风夫妇抱着去她们院儿里睡觉了。 沈婉穿着雪白的寝衣，枕着云洛川的胳膊，一只手搂着他劲瘦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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