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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为了不被丢下，她是演出了对宋子凌的依赖，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同吃同行甚至同住，这演出来的依赖，也成了真的依赖。 就刚刚宋子凌离开那么一会儿，她心里也是一直有些不安的。 她不想跟那宋大小姐住一起，也不想跟宋子凌分开，至少当下是不想的。 宋子凌觉得她这样子有些傻，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傻瓜，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可你现在需要丫环照顾你呀，你若真想做我的丫环，也要等好了再说。” “我不用丫环照顾，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南宫夭低着头小声说，耳根有些发热。 这个宋弟弟怎么老摸她的头呢？他是不是忘了谁大呀？ 简直是倒反天罡。 宋子凌想了想，还是说：“你还是先去姐姐院儿里住着吧，若是你养好了伤，还是想做我的丫环，再过来。” 若是她伤好了后，还是不能恢复记忆，想不起自己家在何处？也没有去处，想留在他身边做丫环，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对，她有武功，做丫环还是委屈她了，可以做他的护卫，这样就可以随时都跟在他身边了。 见宋子凌这么说，南宫夭也没再说什么了，像一个要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跟着宋子凌往宋子玉院儿里去。 宋子凌带着人到时，宋子玉已经提前收到从秋实院传来的信了，正和白芸一起收拾东厢房呢。 听见宋子凌唤姐姐，宋子玉从东厢房走出来，只见多日不见的弟弟，一脸的风霜，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灰兔毛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小脸的姑娘。 宋子玉打量了南宫夭两眼，便带着人往正屋走，“快随我进屋暖暖。” 一进屋南宫夭就闻到一股烟味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咳咳……” 宋子凌也觉得烟味儿有些大，看着炭盆里冒出的烟，皱着眉道：“姐姐屋里烧的炭是不是有些潮了。” 宋子玉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笑着说：“白芸偷懒，前些日子领了炭火回来，就放在了廊下，忘记放库房了，雪飘到廊下湿了炭，所以烧起来的烟有些大。” 其实，白芸去领回来的炭就是潮的，宋子玉不想让人看笑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没让白芸去找管事，更没去找母亲给她做主，想着晒晒烧也是一样的。 但这些天都没有出太阳，天气还更冷了，屋里不烧炭根本遭不住，虽然炭是湿的，也只有烧着了。 宋子凌：“潮了就让人换，怎么还继续烧呢？” “就是烟大了一点，烧着也是一样的。”宋子玉含糊过去，招呼二人落座，“快坐吧。” “小夭，这是我姐姐。”宋子凌向南宫夭介绍道。 小夭是南宫夭让宋子凌这么喊的，还说她听见南宫这两个字就会头痛，让他以后就叫她小夭，不要叫自己的全名。 这样其实也是为了不被那些追杀她的人听到，暴露自己的身份。 “姐姐好。”南宫夭冲宋子玉福了福。 这个宋大小姐跟传言中的很不一样，瞧着一点儿都不厉害，反倒是还有一点点窝囊的感觉。 她更觉得，将军府现在的新夫人，是有苛待前将军夫人的两个孩子了。 连湿了得炭，这位宋大小姐都不敢让人拿去换了，而是继续烧着。 她说是丫环把炭拿回来后，是雪飘到廊下弄湿了，但谁知道会不会是领回来的就是湿炭呢。 宋子玉笑着颔首，又回了一句，“小夭姑娘好。”
第1988章 克扣得挺厉害 白芸还在东厢收拾，宋子玉亲自为宋子凌和南宫夭倒了茶。 “谢谢姐姐。”南宫夭道了谢，偷偷看了一眼宋子凌，见他表情自然，不由皱了皱鼻子。 是了，他院儿里也只有一个小厮伺候，他姐院儿里茶还要自己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堂堂一品将军府，这嫡出的长女长子只有一个人伺候，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吧。 她家算是江湖世家，没那么多规矩，她自己常在外行走，很多事也习惯自己做，但院儿里也是有三四个丫环伺候的。 南宫夭有些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顿时便被苦涩的茶水苦得皱了皱眉。 这茶好苦涩，喝着还像是陈茶。 这新将军夫人克扣得可真是厉害。 “此行一切可都顺利？”宋子玉问。 宋子凌点头，“挺顺利的，是个小姑娘。” 宋子玉一听是小姑娘，便笑着说：“小姑娘好，小姑娘贴心。” 她已经有三个儿子了，正缺一个贴心的女儿呢。 只是不知道云家是否满意？毕竟云家家大业大，又是三代单传。 宋子玉虽然嘴上说着是个小姑娘好，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她能生个儿子的，若是生了儿子，那才是皆大欢喜。 因为南宫夭失忆了，所以宋子凌说话也没有避着她。 然而装失忆的南宫夭，却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 谁是小姑娘？ 她觉得这姐弟俩说话，就跟在打哑谜一样。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南宫夭才搞明白她们今日说的是什么？ 然后就更云里雾里了。 姐弟俩坐着说了一会儿话，聊了一下他是怎么认识南宫夭，在东厢收拾好的白芸就出来了。 宋子凌将南宫夭送到东厢，拜托宋子玉多多照顾她，便离开了。 宋子凌走后，宋子玉见南宫夭怕冷，就将软榻上那张兔皮做的垫子，拿到东厢，让白芸铺在南宫夭的床上。 白芸铺床的时候，宋子玉和南宫夭坐在罗汉床上说话。 “小夭，你长得真好看，我很少见子凌这么在意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她只在子凌身边看到过小夭这个女孩子。 也是头一回，见他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如此上心，而且这个上心的人还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这不由就会让她联想了。 不过母亲似乎相中了许都尉家的许姝，与那许夫人也走得很近，来过家里好几次。 她也见过那许姝几次，瞧着是个柔美恭顺的，对人也热情有礼，对她这个宋家大小姐也是一样， 只是她总觉得那许小姐有些假。 因为她曾见过这许小姐变脸，自己转身走前，她笑得十分开心的跟自己道别，自己一转身，她就露出一脸的嫌恶之色。 这是她扭头时不小心看到的，但她也没拆穿，装作自己没回头，直接走了。 母亲中意那许姝，虽然说许家跟如今的宋家比起来，算不得门当户对。但是小夭这个不知身份，被子凌在路上捡回来的姑娘，那就更算不得门当户对了。 若是子凌喜欢小夭，不满意那许小姐，到时候怕是会闹得不太高兴。 比起许姝，宋子玉更喜欢眼前的小夭姑娘，她身上给自己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在皇城这些小姐身上，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听宋子玉这么一说，南宫夭耳根发热，面上却做出一副有些懵的懵懂模样。
第1989章 去库房要炭 瞧见小夭一副懵懂模样，宋子玉又自觉好笑地笑了笑。 这姑娘失了意，单纯如孩童，又怎么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呢。 床重新铺好，宋子玉让南宫夭好好休息，和白芸一起出了东厢。 “你再去库房要些好炭来，小夭姑娘身体不好，怕是受不住那些潮炭的烟味儿。” 宋子玉走出东厢压低声音冲白芸道。 白芸点点头，便又去库房领炭了。 管着炭火的郝嬷嬷，是这两年才进府的，心思也比较活络，惯会揣摩人心，跟府上的老人行事不同，更不屑于先前的老人为伍。 认为，这新进门的夫人， 虽然说是前将军夫人爹娘收的义女，但她做为新夫人嫁进来，肯定也是不喜欢被将军夫人差使过的老人。 而她进府才两年，就能成为管着炭火、蜡烛，灯油的嬷嬷，那也是先前在这位新夫人面前露了脸，自觉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合了她的心意。 白芸到的时候，这位郝嬷嬷正在屋里吃茶。 听见大小姐院儿里的白芸来了，撇了撇嘴，说了一声“进。” 白芸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扯起笑脸，掀起暖帘进屋。 “郝嬷嬷。”白芸十分恭敬地冲对方福了福，对方却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大小姐和她院儿里的人，郝嬷嬷都是没放在眼里的。 心里清楚，夫人心里厌恶这大小姐得紧，不过是表面与她装什么母女情深罢了，实际上，厌恶得连小少爷都不让她碰一下，还给大小姐定了个家世清贫的千户做未来的夫婿。 而且，这个大小姐，还是整个镇国大将军府最丢人的存在，连下人都因为她在外头没脸，这样的人，她又何须放在眼里。 因为知道新夫人心里厌恶大小姐，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还是得装个贤良的后母，有些事儿，自然就得她们这些有眼色的底下人来做了。 所以，她也没少克扣这大小姐院儿里的东西。 这些炭火烛火的，只要是大小姐院儿的，都少给一半，而且还给最次的。 每个月给大小姐院儿里的炭火，她不但减了半，还给的是去年剩下的潮炭。 那潮炭也不是不能烧，只是烧着烟大，熏眼睛，呛嗓子。 白芸：“郝嬷嬷，二少爷今日带回来一个生病的姑娘，夫人将那姑娘安排在了我们小姐院儿里。那姑娘身体不好，受不得寒，我们院儿里领的炭，只够小姐用，如今院儿里多了一个人，得再领一个人的炭。” “最好是给烟小的银炭，那姑娘生病闻不得烟味儿。”她说罢又补充了一句。 郝嬷嬷这才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了白芸一眼。 这大小姐，是借着二少爷带回来的姑娘，要好炭回去烧呢。 一个被夫人安排在大小姐院儿里，都不特地收拾一间院子来安置的姑娘，想来夫人不但是没有放在心上，更是有些不喜的。 她可打听过，夫人与那许都尉的夫人走得近，也很喜欢她家的女儿，是有心让许都尉家的女儿，给二少爷做一对的。 今年，两家走动得勤，那许夫人也没少带着许小姐到府上来玩儿。 二少爷出去一趟，却带了一个来路不明还有病的姑娘回来，这夫人能喜欢？ “等着。”郝嬷嬷说完，就慢悠悠地起身，走出小房间，去了隔壁的库房。 白芸见此松了一口气，跟在郝嬷嬷身后一起出去了。
第1990章 如此欺辱 郝嬷嬷走进库房，就让守着库房的促使丫环，去里头挑一筐炭出来。 “左边的还是有右边的？”丫环问了一嘴。 左边的是去年的采买的炭，右边的是今年的。 左边的是给府上的下人用的，右边的是给主子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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