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拒绝还是接受,所有的情绪在她的掌控下,都显得不堪一击。 他像是徜徉在一叶扁舟之上,所有的支撑,也不过是那摇摇欲坠的山呼海啸。 她的纱裙时而刮蹭到他。 细纱质地的布料划过他白皙的肌肤,便极快地留下淡淡的红痕。 季君皎的脖颈上也起了青筋。 他仰头,想要在那灭顶的情绪中挣扎,却像是泥潭一般,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少女只用那澄澈的眼神看着他,由他堕落,任他挣扎。 季君皎闷哼,却是伸手,覆在了少女眉眼之上。 “别这样看着我,阿槿……” 他的神情,一定是很难看的。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配合阿槿索要“新年礼物”。 这般荒唐的行径,若是从前,他甚至都不会去想。 是阿槿。 在遇到阿槿后,他所有的清高矜持,都成了摆设。 情动不减。 秦不闻手都酸了。 她停下动作,便见男人眼中的情绪骤断。 “阿槿……” 他又这样唤她。 想要去牵她的手。 灼热的手覆在秦不闻温凉的手上,秦不闻不高兴地皱皱鼻子:“大人,好累呐。” ——到头来,反而像是他欲求不满…… 季君皎抿唇,嗓音沙哑:“阿槿……” 那种事情实在难以启齿,话到嘴边,季君皎喉头翻滚,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秦不闻勾唇笑笑,刚想“教”季君皎一番,下一秒,便听到浴房门猛地打开! 季君皎是背对着浴房的,听到响动,他下意识地护住秦不闻。 少女压低了身子,躲在了季君皎怀里。 “大人!” 门外,长青提剑而入! 季君皎冷喝一声:“站住,不许上前!” 长青猛地停在原地,环视四周。 最终,他才看向季君皎:“大、大人,您没事吧?” 季君皎眉头紧锁:“我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事吗?” 长青心知自己做错了事,急忙跪下请罪:“是属下唐突,大人恕罪!” 季君皎听到怀中的少女低低的笑声。 他身体僵硬,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心神来处理长青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 “是……”长青起身,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季君皎一眼。 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季君皎的后背,发现自家大人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没动,轻声询问:“大人,您是不是腿麻了?需不需要属下扶您出来?” 季君皎眼皮跳了跳,沉声道:“不必,出去。” 感受到少女不安分的手,季君皎要疯了! “是!” 这次,长青没再多逗留,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长青刚一离开,季君皎再没忍住,他垂头抵在少女肩膀上,任由情绪失控。 水池晃荡。 许久。 府外,爆竹声阵阵,大街小巷都在喊着“过年了”。 那烟花鞭炮,像是要将整个黑夜点亮。 少女眉眼弯弯:“大人,新年快乐。” 季君皎嗓音沙哑,却也回了一句:“阿槿,新年好。” 他才喘着粗气,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秦不闻的手心:“还笑?” 长青一走,秦不闻笑得更欢了:“大人忍耐力真不错……” 季君皎抿唇,耳尖泛红。 他实在不敢再去看他与她身上的狼藉,只是走出浴池,披了衣裳,又给阿槿找衣裳披好。 “今日之事,长青不会外传的,放心。” 季君皎柔声安抚秦不闻。 秦不闻眨眨眼,眼中带笑:“大人,阿槿不在意长青大人外传呀~” 季君皎眸光渐沉,他垂眸替少女整理好衣衫,沉默不语。 秦不闻见状,以为季君皎是生气了。 她伸出手去扯季君皎衣袖:“大人?” 季君皎没应。 真的生气了? 秦不闻眨眨眼,又晃了晃季君皎的衣袖。 直到男人替她整理好,他才定定地看向秦不闻。 “阿槿。” “嗯?” “我们今年春日便成亲吧。” 有一瞬间,秦不闻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季君皎:“今年……春日?” 季君皎正经地点头:“是,钦天监那边可以选一个良辰吉日,我们春日成婚,好不好?” “会不会太快了些?阿槿担心还没准备好……” ——秦不闻是真的担心自己没准备好,到时候她的谋划若是没顺利完成,那可就麻烦了。 季君皎好看的唇微微抿起,他睫毛轻颤,眸光清浅又认真:“不快。” ——若不是礼仪不够周到,他恨不能明日便成婚。 只是那样一来,他担心阿槿会落了旁人闲话,说她是匆忙嫁入文渊阁,府上并不看重她。 “但阿槿还没准备好……”秦不闻嗫嚅道。 季君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来,牵起少女的手,语气无奈又服软。 “阿槿姑娘……” “权当可怜一下你未来的夫君吧……” “再这样忍下去,我吃不消。”
第223章 宋谨言生病了? 季君皎极少这般直白地表现自己的欲求。 但当他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又突然觉得一阵轻松。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阿槿不会因为他卑劣的欲望弃他不顾。 原来阿槿爱他爱到包容他的全部。 是以,他也应该坦诚一些的。 ——他分明那般渴求着她的垂怜青睐,分明每晚想她想得发疯。 “阿槿,不能那么坏啊。” “我当真吃不消的。” 在阿槿面前,他哪里是什么清雅矜贵的首辅大人,他所有的欲望与渴求,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他渴盼着她那只令他意乱情迷的手,他渴盼着她掌握他的情绪,欢愉苦痛,皆由她生,任她灭。 他看向少女,眼中情绪明灭。 秦不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着男人,轻笑出声:“大人,您今夜这般坦诚呀?” “所以,阿槿的回答呢?”他定定看向她,不容许她转移话题。 秦不闻勾唇看他,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漂亮的月牙:“好呀。” 她答。 “什……什么?” 那一瞬间,季君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少女笑着看他,展颜道:“大人,阿槿说,好呀。” “阿槿愿意嫁给大人的。” ——看来只能加快她的计划了。 墨色的瞳孔好似地动山摇,好像只是过了一瞬,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季君皎激动地抓住秦不闻的肩膀,眉眼晃动:“阿槿……你…你说你愿意!?” 秦不闻点头,笑靥如花:“我说,我愿意。” 季君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 一阵巨大的欣喜过后,转瞬而来的便是自觉失仪的唐突。 ——他怎会这般轻率地向阿槿谈婚论嫁? 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未免觉得他对阿槿不够重视。 太草率了啊… 分明这样想着,季君皎的嘴角却是不住地上扬。 他本就生得好看,如今只是一笑,便让这周遭万物失了颜色。 他尽力抿起上扬的唇角,激动地将秦不闻揽入怀中。 “阿槿……” “阿槿……” 他分明也清楚,此时应该说些什么的。 承诺也好,感慨也好,季君皎至少应该说些什么的。 但此时此刻,他除了叫秦不闻的名字,再说不出其他话语来。 不知过了多久,季君皎才放开怀里的少女,唇角上扬:“你……你早些休息。” 酝酿了半天,居然就说出这么一句。 秦不闻都不觉笑出声来,她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 — 偏院,房间内。 秦不闻看着屋顶,有些睡不着。 自她重生至今,绝大多数的事情轨迹都按照她的谋划进行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不闻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季君皎的脸来。 季君皎这人呐,待人过于坦诚了些,这幸亏是遇到她这种坏人。 ——但凡遇到了好人,他岂不是一辈子一帆风顺了? 啧啧啧,这可不行。 秦不闻恶劣地想着,想到这里,不觉轻笑出声。 她自然清楚她的卑鄙无耻,她向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只是跟这般皎洁的月亮在一起久了,难免有一瞬间—— 只是一瞬间,产生与皎月并行的妄想。 秦不闻啊,你可真是,自不量力。 — 一夜无梦。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按理来说,众朝臣王爷是要去皇宫参加宫宴的。 但据说陛下昨日着了凉,今早才退了热。 那原本盛大的宫宴就改成了“家宴”,除却皇室子嗣,只有宋谨言递了帖子的朝堂重臣可以参加。 ——季君皎赫然在列。 原本今年宫宴,秦不闻不打算去皇宫凑热闹的,毕竟贤王瑞王都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现在,听说宋谨言生病了,秦不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帖子递下来,季君皎询问秦不闻要不要同去时,秦不闻欣然应下。 — 虽说改成了“家宴”,但排场却很是不小。 季君皎先未去宴席,而是让长瑾公公领着,带着秦不闻去了宋谨言的寝宫。 陛下生病,闲杂人等自然是无权探视的。 所以,秦不闻就被长瑾公公有礼地拦在了殿门外,邀季君皎进殿。 秦不闻往里面瞄了一眼,龙床上落下了厚厚的帷帐,有清幽的药香传来,秦不闻听到了榻上之人的咳嗽声。 也只是看了一眼,长瑾公公便阖了殿门,殿内的事物被遮了个干净。 “姑娘担待,陛下刚退了热,太医说不宜劳神,便不宣阿槿姑娘问话了。” 秦不闻笑着点头:“长瑾公公客气了。” 长瑾公公是侍奉过先帝的老人儿了,做事有分寸,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先帝驾崩后,一直都是长瑾公公在宋谨言身边照顾。 对于秦不闻而言,长瑾公公与先帝都是陪着她长大的人,从前小老头太忙,她就爱缠着长瑾公公。 长瑾公公对她很是溺爱,烈日炎炎,她心血来潮想要捉蝉。 长瑾公公便叫了七八个内侍陪着她,给她做网兜,又带她去池塘边,她吵着让长瑾公公抱她,长瑾便笑眯眯地把她举高,让她拿着网兜去捉蝉。 后来先帝驾崩,先帝曾叫长瑾到榻前,请他好好照顾她和宋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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