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该谁呢? * 母家强盛的太后突然倒台,似乎是一个重要讯息,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气氛都很诡异。 很明显,大家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虞甜召见了阿芸。 有宁大人求情,傅凛知已经允了她出宫去,左右皇宫不缺宫女。 虞甜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几次察觉到她偷看自己的眼神,觉得很有意思:“你认识本宫?又或者,认识本宫这张脸?” 在之前,她已经从她嘴里知道,原来自己以前救过她。 难怪,难怪初次见面,她便用那样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虞甜无论是嗓音还是姿态都是漫不经心的,阿芸却心里跳了跳,她抿了抿唇,慢慢垂下头去:“娘娘和奴婢一个故人长得很像。” “先皇后么?”她轻笑一声。 阿芸抬起头来,难掩眼神的诧异,似乎没有想到她如此不避讳。 虞甜轻眯着眼打量她,慢腾腾道:“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她音色轻灵,语气随意。 阿芸瞳孔微微一缩,疑惑地皱眉:“娘娘此话何意?” 上位的女子托着下巴弯了弯眸,那双灵动漂亮的眸子仿佛盈盈秋水:“放心,本宫只是好奇,你若实在不愿说,本宫也不会逼你。” 阿芸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一颗心慢慢沉下去。 她怎会知道……
第190章 醋坛子打翻了 阿芸整个人心神不宁。 那个人找上她的时候,她并未有过多的犹豫,她贱命一条,若不是先皇后救了她,恐怕早就死了。 当初得知先皇后的死讯,她一度十分震惊,少女明媚的笑容时常在脑海中浮现,那样的人竟会自尽,阿芸怎么也想不到。 若能替她做点什么,也算是还了对方的恩情。 可这事隐秘,那人来找她时也是深夜,皇后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面前的人有着和先皇后一模一样的脸,便是双生子也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少女冲她笑了一下,好似玉雪堆在花枝,明媚的晃眼,又奇异的安抚人心: “罢了罢了,本宫逗你玩呢。你今后便是自由身,天大地大,何处都能去得,再不用躲躲藏藏。” 她话音顿了顿,唇角弯起,轻声道,“忘了从前的事吧,你主子若是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能早日走出来。” 阿芸眼眶发涩,慢慢点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见先皇后。 少女穿着红色披风,似乎是怕冷,整个人都缩在披风里,白色的绒毛拥簇着脖颈,只留下一个尖尖的下巴,她低头看着雪地里奄奄一息的她,眼神叹息:“怎么搞的这样狼狈?” 她那时已经毁了容貌,面目狰狞,见她自己见了都会被吓到,少女却没有露出异色,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扶起,把手里的暖炉塞进她怀里,嗓音轻细温柔:“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 她明媚的似火,柔和的像风,却宛如一颗流星坠落天际,猝然长眠。 阿芸从回忆里抽身,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执意给虞甜磕了个头:“谢皇后娘娘。” 她想,或许老天是有眼的。 这世上或许存在相似的面孔,却不可能存在相似的灵魂。 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 虞甜最近在苦练绣艺。 起因是傅明礼好像在躲着她,虞甜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想挽救一下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 惊蛰路过好奇地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娘娘这绣的是小鸡么?还挺可爱的。” 虞甜放下手里的东西,面无表情看向她:“这是鹤。” 惊蛰:“……” 虞甜皱眉:“不像么?” “……”沉默片刻,惊蛰昧着良心夸道,“挺像的!娘娘简直太有天赋了!” 虞甜慢腾腾“噢”了一声,面露微笑:“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月月俸扣一半。”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惊蛰捂住胸口悲伤不能自已,眼里写着“为什么”。 虞甜:“因为本宫不高兴。” 拂月叹了口气,过来指点了几句哪里需要修改,不经意开口:“娘娘是打算做个荷包送给陛下么?” 惊蛰也默默竖直了耳朵。 虞甜沉默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拂月眼神惊讶:“妻子给夫君绣荷包,这不是很正常吗?” 惊蛰点头如捣蒜。 说不定陛下一高兴就给她涨月钱了! 虞甜眸色讪讪:“是给阿昭的。” “那陛下呢?” 虞甜有些不自在:“好端端的,本宫干嘛要给他绣荷包?” 有点奇怪。 拂月不赞同地皱眉,惊蛰一脸控诉。 拂月一本正经:“这是必要的增进感情!” 惊蛰小鸡啄米:“就是就是,后宫小妖精那么多,娘娘得有危机感!” 虞甜闷闷道:“本宫绣的不好看。”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眼睛纷纷一亮。 “心意最重要!” “这都不是事儿!” 虞甜合理怀疑这两人被傅凛知收买了,她想了想,勉为其难点点头:“行吧。” 好歹是自家崽的亲爹,捎他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拂月眼神欣慰,仿佛有种自家猪终于知道拱白菜了。 惊蛰激动握拳,呜呜呜她的年终奖! 这件事嘴上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虞甜大概天生不适合做这种细致活儿,缝补衣裳或许勉强可以,但绣花什么的,可就为难她了。 不过她这人有个优点,一旦认真起来,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 她耐着性子跟拂月学了好几天,勉强从绣的不知道啥玩意儿转变为仔细看还是有几分神似的。 两个丫头很会拍马屁,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虞甜却很是心虚。 她先是去了趟傅明礼的院子,将荷包给了小六子,吩咐他转交,小六子欢欢喜喜地接过,不知道那是虞甜亲手绣的,望着那荷包呲着个大白牙:“哟,这大白鹅可真喜庆!” 虞甜脚下一个踉跄:“……” 她忍了忍,克制住杀人灭口的冲动,离开的脚步飞快,眼不见为净。 那荷包在小六子手上还没待多久,被一只小手截过。 小六子没心没肺,挠了挠后脑勺:“皇后娘娘送来的,这批绣娘的手艺不太行啊,皇后娘娘准是被人坑骗了!” 傅明礼抚摸着荷包上的花纹,是一只略有些胖的仙鹤,里面塞了不知名的干花,浅淡的香萦绕在鼻尖,他仔细揣进怀里,闻言冷飕飕瞥了眼小六子:“孤看你很闲,接下来三个月的马桶交给你了。” 小六子:? 为什么? …… 因为在小六子那里大受打击,给傅凛知的这只荷包她迟迟没有送出去。 虞甜越看越觉得惨不忍睹,隐约起了毁尸灭迹的心思,面对拂月惊蛰二人的催促她含糊地糊弄过去。 惊蛰想着皇后娘娘肯定是要给陛下一个惊喜,体贴地没有去打小报告。 —— 宫里有丝毫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傅凛知的眼线,没过多久,他就得知虞甜给傅明礼送了一个荷包,还是她亲手绣的。 “咔——” 手里的狼毫被掰断,傅凛知随手扔在桌上,没了练字的心思。 李有福察言观色,谨慎地道:“陛下似乎心情不太好?” 傅凛知眉心微敛,神色淡淡:“你倒是会揣测朕的心意了?” “奴才不敢!”李有福一个激灵,不敢说话了。 沉默一会儿,傅凛知忍不住出声:“皇后近日在做什么?” 李有福脑子里豁然开朗,小心翼翼道:“听说娘娘近日爱上了绣花。” 傅凛知轻轻呵了一声。 李有福:“……” 懂,醋坛子打翻了。
第191章 心机主仆二人组 虞甜没有想到,她还没去找傅凛知,傅凛知却先来找她了。 他来的时候是午后,虞甜坐在院子里看惊蛰和拂月打柿子。 院子里有颗柿子树,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小灯笼,特别喜庆。 这柿子结的多,吃也吃不完,她琢磨着打点下来做成柿饼,傅明礼喜甜食,应该会喜欢。 惊蛰和拂月一听特别积极,惊蛰轻功厉害,爬树更是不在话下,轻轻松松爬到树上摘果子,拂月则捧着篮子在下面接。 虞甜懒得动,坐在椅子上懒洋洋托着下巴看。 这一瞧,就瞧见院门口多出来的一道身影,她怔了怔,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傅凛知不动声色瞧着她,喜怒莫测:“你这倒是热闹。” 惊蛰和拂月不明所以,霎时闭紧了嘴巴,惊蛰从树上跳下来,两人退到一旁行礼。 虞甜站起身来,有些迟疑:“陛下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他进了院子,神色平静扫了一眼拂月放在地上的篮子。 “当然不是。”虞甜暗道这人怕不是吃了火药,语气这么冲。 惊蛰和拂月对视一眼,二人识趣地退下。 傅凛知目光落在她身上,高深莫测打量她一会儿,冷不丁道:“皇后近日很闲?” 虞甜:? 他眼睫覆下淡淡阴影,淡而薄的唇一抿,语气散漫:“业精于勤荒于嬉,字练好了?” 虞甜:??? 她忍无可忍地皱了皱眉:“臣妾又不是奔着书法家去的,字能看不就行了?” 这人什么毛病? 就这么见不得她闲着吗? 她承认她的日子是过的咸鱼了点儿,可那也是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之上。 太后倒台的猝不及防,后宫的事务都要交给她一个人打理,她也是很忙的好嘛! 要不是她机灵隔三差五贿赂一下贵妃哄着她帮忙,这会儿连气儿都喘不过来! 凭本事偷的懒,凭什么说她!亏她还挤出时间给他绣荷包呢! 她唇角压了压,情绪写在脸上:“陛下若是嫌弃臣妾字写的不好,后宫多的是姐妹字好看的。” 傅凛知见她神色不虞,眉头紧了紧,态度先软了几分:“朕不是这个意思。” 虞甜别过头,撇着唇,轻哼一声:“臣妾忙着呢,陛下若没别的事就先回吧。”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傅凛知脸色黑了黑,他才来多久,屁股都没做热乎呢她就赶他走? 他下颌线紧绷,眸色晦暗,又拉不下脸说些软和的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门口放风的李有福见势不对,连忙进来缓和气氛:“哎哟,瞧奴才这记性,正经事都给忘了!” 他招呼着小福子进来,后者捧着什么东西上前,李有福笑吟吟引着虞甜看,“这是南海今年进贡的鲛纱,千金难求,制成衣裳不知道多好看!一共只得了三匹呢,陛下念着娘娘,全送到了坤宁宫!娘娘瞧瞧,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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