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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像勐县这种，恨不得把顾客当上帝对待的景象，至少在其他城市还没有出现。 “媳妇儿，前面有个早餐摊，我们去那里吃。” 穆景轩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拉着颜芸汐走了过去。 摊主看到两个人冲他走过来，赶紧起身迎接，生怕这两个人错过了他家的美食。 “两位兄弟，来来，请坐。”摊主热情的把他们招呼的坐了下来。 颜芸汐点了一份傣味糯米饭，一份撒撇米线。 不得不说这早餐可是真硬核啊。 碳水的快乐。 两个人从点餐开始到吃完，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 期间除了颜芸汐和穆景轩之外，只来了一个客人。 两个人吃完，正准备结账，却发现摊主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板凳上双眼无神。 和刚才热情迎接他们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颜芸汐微微蹙眉，这市集为什么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颜芸汐试探的轻声叫了一下，“老板。” 然而摊主没有任何反应。 嗯？ 颜芸汐疑惑的看向穆景轩。 这怎么个意思？ 穆景轩收到媳妇儿的指示，起身走到摊主面前。 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嘿，哥们！” 摊主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强迫自己脸上又立刻挂起了笑容，“小兄弟吃好了没？还吃点什么不？” “结账。”穆景轩表示吃好了。 这一大早晨的，那么一大份糯米饭，一大碗米线炫下去，估计中午都不用吃了。 “这位大哥，我看你刚才有些走神，是出什么事了吗？” 颜芸汐上前询问，一副热心小弟的样子。 “唉！” 摊主叹了口气，并没有准备隐瞒。 毕竟在这一片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没什么好隐瞒的。 和别人念叨念叨，好歹还能散散心里的苦闷，总比一个人憋着好。 “这不是又到了交保护费的日子了吗？唉！”这个星期还没凑齐呢。 闻言，颜芸汐眼睛一亮。 这不是巧了吗？他们正愁找不到这帮人呢。 “他们经常来吗？收多少钱？” 摊主看颜芸汐很有兴趣，他反而有些警惕，转过头一直盯着她看。 “那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颜芸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把一个无业游民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小兄弟，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本地人可不会问这种问题。 颜芸汐摇摇头，“不是，我们哥俩是游山玩水，到处旅游的。” 对此，摊主倒没有怀疑，看这两个人的穿着，就知道肯定是有钱人。 到处旅游，走走看看，很正常。 也好，反正也是外地人，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就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吧。 “这帮丧尽天良的东西，吃人不吐骨头！” 放下戒备，摊主很是义愤填膺的给他们讲述了这一处收保护费的那帮人。 他们一个星期来一次，每次收五十块。 这一个月就要两百块。 他们就是做点小本生意，每个月都不一定能挣得到两百块。 都给这帮收保护费的打工了。 有那硬气的人不愿给。 不给可以，那就天天来闹事，变着花样的闹事理由，就是不让你好好卖东西。 可是又不能不干。 全家人等着吃饭呢，不能彻底断了经济来源。 这不刚好今天正是收保护费的日子。 摊主愁啊！ 也不知道那帮天杀的几点到。 可是他现在身上，加上这两个小兄弟刚才的吃饭钱，一共才四十三块钱。 要是交不够，那就要狠狠的挨一顿打，而且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得把剩下的钱凑够了给他们。 否则接下来一个星期没好日子过。 穆景轩蹙眉，“他们这么明目张胆，你们就不联合起来告他们吗？” “告？” 摊主突然像看傻子一样看穆景轩，然后摇了摇头。 罢了，看这小兄弟这么年轻，肯定是不懂这个社会规则的。 “难道这里面有别的原因？”颜芸汐趁机问道。 “呵……” 算了，他也就发发牢骚而已，“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第390章 笨学徒 摊主不知道，偏偏他今天遇见的是长了一身反骨的颜芸汐。 而且这正是她想要调查的事情，怎么可能放弃呢？ “大哥，你家这撒撇是真的好吃，我想学着做一下，你愿意教我吗？给学费的那种。” “啥子？” 摊主满脸页面。 这不是刚才在说收保护费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撒撇了？ 等等。 给学费的那种？ 摊主眼睛立马亮了。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啊！ “你能给多少？”摊主虽然这么问，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撒撇那么简单的东西，好做的很，咋的还能给钱呢？ 不过此时的他是真缺钱，所以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颜芸汐笑着问他，“你觉得收多少合适？三十还是五十？” 她表情很真诚。 在她的认知里，学习别人手艺，交学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具体要收多少，还得这个摊主来定夺。 摊主：！！！ 听到三十还是五十，摊主整个人都麻了。 他活了一辈子，都没听说过这样还能赚钱。 不过，五十块，那太天方夜谭了，就是给人家讲讲做法就收这么多钱。 他良心上过不去。 “你，你当真要学？”摊主有些不确定。 颜芸汐很认真的点点头。 当然要学了。 刚才吃的时候，她本来是想着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再换个妆容，来摊主这里打包个几十一百份的，放在空间里慢慢吃。 毕竟真的挺好吃的。 她还想着带回去和家人一起分享呢。 但此时她改变主意了。 刚好赶上今天收保护费，那她今天就不去别的地方了。 留在这里钓鱼就行了。 “那，要不了那么多钱，你给个十块就行了。” 摊主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教。 虽然这种赚钱方法他从来没想过，但想想口袋里的保护费还没凑齐。 咬了咬牙答应了。 但是不能多收。 收多了亏心。 颜芸汐笑着摇了摇头，“那就三十吧，我挺笨的，教起来不容易。” 穆景轩挑了挑眉，立刻就明白了他媳妇儿的意思了。 也难为她了。 为了能成功钓到鱼，他那冰雪聪明的媳妇儿，硬生生的把自己说的挺笨。 摊主不同意，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太多了。” 穆景轩直接从兜里拿出三十块，塞进了摊主的衣服口袋里。 “大哥，趁着现在没生意，你就先教教他吧，我这兄弟……” 后面的话穆景轩没再说，而是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 让摊主自己脑补去吧。 摊主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有钱不赚王八蛋，干！ 大不了教的细致一些认真一点。 “来，小兄弟，来这边我教你。”摊主把颜芸汐叫到灶具的另一边。 那里是他平时给客人煮东西的地方。 …… 半个小时后，颜芸汐一脸茫然， “大哥，你刚才教的第一步，我，我好像忘了。” 摊主：…… 这个小兄弟，好像真的是有那么点不灵光。 “没事，我再教你一遍。”摊主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小兄弟三十块钱花的值。 …… 两个小时后，颜芸汐继续懵逼脸。 心里暗骂那个收保护费的老大，“老娘等你一早上了，怎么还不来？” 她都快把这撒撇的衍生做法吃法都研究明白了。 练了一早上，她已经可以自己摆摊了！ 摊主深吸一口气，他是不是刚才应该直接收那五十块钱来着？ 终于在摊主的耐心马上要耗完之前，前面的摊位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大哥，前面怎么了？”看来是那个老大来了，她也全学会了，不用再学了。 颜芸汐说着就把她做的一份成品撒撇递给了摊主，“大哥你尝尝，看看我出师了没？” 摊主端着这个“笨”学生做出来的成品，不知道是应该先尝一口还是先回答她的问题。 可转念一想，这小兄弟笨的出奇，想来做出来也不怎么好吃。 还是先回答问题吧，省的到时候万一不好吃，让这小兄弟丢了面子。 摊主往吵闹的地方看了一眼，“收保护费的来了。” “呀，那我得看个热闹，还没见过呢。”颜芸汐扑棱了一下手上的食物残渣，找个了绝佳的位置。 的确，活了两世的她，还真没现场看过收保护费的情形呢。 同时和穆景轩对视一眼。 穆景轩轻微掉头，慢慢的消失在视线中。 很快，叫喊声，哭骂声越来越近。 收保护费的来到了早餐摊。 “来，这个星期的钱，提前准备好，别让我说第二遍。” 来人一共三个人。 一个走在最前面，另外两个像小弟一样跟在后面。 最前面的人，中等身材，下巴上留了一小撮山羊胡子，梳了个大背头，穿着一件大花衬衫。 走起路来左摇右晃的，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 但颜芸汐看得很明白，他的走路姿势是故意为之，而且他的身手应该不错。 这个人一定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难道这就是孙惠军说的老大？ 摊主一脸肉疼的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五十块钱。 伸到老大面前，迟迟不肯松手。 老大一个用力“拿来吧你！”一把抢了过来。 数了数刚好。 “行，这个星期挺自觉，再接再厉啊！” 乖乖的给了钱的，他们也就不再为难，继续往下一家走去。 热闹看完了，颜芸汐站到摊主身边，“他们这就结束了？” 摊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个星期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又得再继续开始攒新的一个星期的保护费了。 生活，太难了！ 看着那三个越走越远的背影，颜芸汐拍了拍摊主的肩膀， “老哥，不要灰心，好好努力生活，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不会来了。” “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耐心教我，记得尝尝我的手艺啊。” 颜芸汐说完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摊主愣神了好半天，终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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