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安刚想问秦双要不要冲泡点东西喝呢,忽然听到走廊里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就看见小船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果果和阮新燕胡兰花三人。 阮新燕很吃惊的语气,“我的天,已经生完了?” 祝安安:“也才刚出来,妈你们怎么来了?” 她还想着一会儿回家说一声呢,没想到人倒是先来了。 这题小船知道,仰着脑袋回答,“奶奶说看你和爸爸好久没回来,估计是姑姑要生了,所以就来看看。” 果果小棉袄般踮起脚尖,半个身体趴秦双旁边,关心地摸摸自己妈妈的脸。 秦双抓住大闺女小手,“妈妈没事,就是有点累,去看看你妹妹吧。” 阮新燕‘咦’了一声,“是闺女啊?” 要不说不怪老曹在产房门口那么惊讶呢,实在是家里人都觉得按秦双孕期情况来看,很像是个男孩儿。 果果跟小船一起凑到曹英毅跟前,抱得太高了,两小只看不见,秦双挪挪位置,“别一直抱着,放我旁边来。” 襁褓中的婴儿一放下,刚刚还踮起脚尖很兴奋的表兄妹俩忽然就安静了一点,果果又凑近了一点,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还没学会委婉,直咧咧道,“妈妈,妹妹好像有点丑。” 小船点头如捣蒜表示赞同,“像个猴子。” 他这话一出来,几个大人都笑了。 秦双:“真是母子连心,你妈以前也是这么说你的。” 小船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自己妈妈。 祝安安:“………………” 祝安安避重就轻,“小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都这样,你看你现在,长开了不就好看了?” 果果被这话吸引,“妹妹以后就好看啦?” 曹英毅很肯定地点头,“当然!看她眼睛多亮。” 这确实是,小婴儿这会儿正睁着眼睛,虽然脸皱巴地跟个小老头一样,但黑黢黢的眼珠子明亮亮的。 四周这么多人说话,她也不怕,眼珠子转着四处乱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阮新燕也坐旁边看了一会儿小外孙女儿后,问道:“名字定了吗?” 秦双:“小名就还叫满满,大名我再想想。” 这小名前几天就定了,满满取了圆满之意,还谐音慢慢,谁让小崽子出来得慢吞吞的,叫这个名正好合适,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用。 小船伸手在小婴儿上方挥了挥,“小满满,满满妹妹。” 他这个当哥哥的很热情,可惜满满妹妹不咋领情,‘哇’地一声就哭了。 小船手缩回来回头看着自己妈妈,“她怎么哭了?” 祝安安了然状,“饿了吧。” 秦双朝着曹英毅伸手,“把那个枕头拿来给我垫着。” 奶粉奶瓶这些都是提前备好的,但这是为了防止秦双生完累到睡着没办法喂奶,她现在醒着,当然还是母乳喂好。 帘子一拉,其他人都先出去了,就留了曹英毅在里面帮忙。 走廊上,胡兰花忽然一副想起什么似的表情,“前面上来的时候,怎么看到大厅里还有公安在?” 祝安安就简单说了一下,没说当时有多惊险。 但活了五六十年的人,都是人老成精,秦双几天没动静,这么小半天的功夫突然就生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阮新燕拉着祝安安的手,“没事就好,真吓人。” 除了她们在说以外,不少医护人员也在说这事儿呢,都过了两三个小时了,整个医院早就传遍了。 即使刚开始在楼上,或者在忙没注意到,这会儿一传十十传百的也都知道了。 而且过去这么些时间,那男的酒也醒了不少,别人说的时候祝安安听了一耳朵,说是那男的现在倒是像个正常人了,就是老爹突然没了又喝了酒之前才那么激动。 刚刚还有人听到那男的在跟公安说,他在朋友家吃酒,回家发现不知道老爹啥时候摔了,摔到了脑袋又割到了脖子,他着急忙慌地给人送医院来,可惜已经晚了。 众人唏嘘归唏嘘,但在大厅经历过的医护人员还是挺气愤的,任凭谁被一个五大三粗还喝了酒的男人举着铁栏杆追着打,都会害怕得不行。 也就是大家躲得快,不然指不定要挨几棍子。 至于公安到底怎么处理,现在还没个结论,会蹲多久局子也不知道,但毋庸置疑的是,砸坏的东西肯定是要先赔的。 就是人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大腿骨折了。 一说起那男的伤势,好些医生护士脸上还都带了点不可置信,刚听到的时候几乎都会跟旁边的人确认一遍…… “你确定是中医科祝医生踢的?” 旁边的人就一脸“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的表情,“对啊!真仪跟我说的,她看得真真儿的,说是人直接飞出去好几米远,当场就躺地上嚎起来了。” 类似的对话,在医院各处上演着。 以至于祝安安只是下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半路被拉着问了好几次,等好不容易下到一楼,路过大厅时,又被董真仪喊住了。 祝安安猜到对方会说什么,先发制人,“你不忙啊?” 董真仪话到嘴边被打断,卡壳了一下接道,“忙啊,忙得头都要大了。” 刚刚那一通乱打乱砸,坏了些啥她们得登记出来,还有好些输液输一半,拔了针就跑的,这也得处理。 但是忙归忙,说两句话的功夫还是有的。 董真仪捏了捏祝安安袖子下的胳膊,一脸感慨,“瞧着是细胳膊细腿的啊!” 要知道,之前那男的冲到祝医生和她小姑子跟前时,她当时只觉得要完了。 一个女同志哪能抵挡得住一个情绪激动发酒疯的男人,她刚想找个什么东西冲上去帮忙呢,下一秒就看到祝医生一脚下去,那男的直接飞出去好几米远,直接就给她惊那儿了。 董真仪这么想着,又说道:“你是不是天天跟你丈夫在家,哼哼哈哈地比划?” 祝安安实话实说,“那倒没有,天生力气比较大。” 董真仪啧啧两声,“认识这么几年,我真是一点没看出来。” 董真仪旁边一起值班的年轻护士无声点点头,还往祝安安身上瞥了两眼,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还在跟董姐说呢,说祝医生丈夫像是一手就能把祝医生钳制住的样子。 现在看分明是人不可貌相,祝医生跟她丈夫说不定能打个势均力敌。 这么想的还不在少数,比如此刻,祝安安从厕所出来,走到护士站时就听到两个同事一边忙一边嘀咕,“你说祝医生要是跟她男人在家干仗,谁能打赢?” 祝安安站在两人身后,“我们不打架。” 说话的护士吓一跳,“哎哟,祝医生你咋走路没声?” 祝安安语气幽幽,“分明是你们俩说得太投入了。” 两人嘿嘿笑。 这还不算完,人的好奇心和八卦之心燃起来时真的是无处安放,连小船都被问到了,不过跟小孩儿聊,问题无外乎就那些,比如…… 你妈妈打没打过你啊?你妈妈打人疼还是爸爸打人疼? 小船还是那个健谈的娃,叭叭地就说起来了,“妈妈没打过,爸爸打过,但是妈妈会让我写检讨,要写两千字呢!!” 问小船的也不是别人,就是刚刚在产房门口的李护士,今天产科不算忙,秦双生完后面就没人了。 人一闲下来,可不就是喜欢东扯西扯么。 李护士一惊,“两千字?!你不是还没上学吗?” 小船:“妈妈有教我认字呀,犯错误了就要写检讨,不写完不准出去玩儿不准看电视,不会写就画画。” 李护士来了兴趣,“你犯啥错误了?” 小船摆摆手,不肯说,“这是我跟大脖子的秘密!” 一大一小就在秦双病房门口聊,祝安安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说起来,那就是前两个月的事。 那天是个平平无奇的周六,屠文博小朋友被他妈妈打了,不知道是不是屠妈妈说话重了,还是下手重了。 屠文博跑过来找小船的时候哭得可委屈了,嘴里还一直说着“我再也不要回家了”这种话。 祝安安当时听到了,但是也没多留意。 屠妈妈一直都是个喜欢动手的,还有很多家长的通病,教育孩子的时候口无遮拦,说出来的话很伤人,大人觉得没什么,可小孩儿有时候真的会往心里去。 她虽然不认同这种教育方式,但那是别人家的事,总不好参与太多。 当时两个小孩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许久,后来就跑出去玩了。 刚开始祝安安确实是这么以为,觉得两人可能就在巷子里玩儿,或者是去了别人家里玩儿,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都到饭点了,小船还没回来。 这边一片住的都是教职工家庭,相对来说治安没那么乱,小孩子三五成群在巷子里跑来跑去还是挺安全的。 所以祝安安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留意到孩子在哪,但是饭点还没回来的情况比较少见。 祝安安当时就出去找了找,她以为小船在屠文博家,结果还没走到他家,发现屠文博奶奶也在找孩子。 可不就是巧了么?屠文博奶奶也以为孩子在她家。 祝安安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慌了,尤其是在平时一起玩儿的几个孩子家找了找都没有后就更慌了。 把巷子来来回回找了几遍,邻居都说没看到孩子后,两家人都慌得不行。 屠奶奶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喊地。 祝安安也急哭了,整个人手脚冰凉,还是秦岙先发现,家里狗也不在。 小狼快十岁了,是只名副其实的老年狗,没有以前那么爱动弹,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它更喜欢趴在它暖和的窝里。 要不是专门看了一眼,还真没发现狗不在家。 再加上屠文博白天有过类似要离家出走的言论,所以俩孩子自己跑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祝安安在慌乱中努力镇定下来后,还真给她找到了点蛛丝马迹,那就是…… 放在卧室抽屉里的一大串钥匙不见了。 这些年买的房子,房本她都收随身老房子里去了,钥匙没放,就随手搁在抽屉里。 但是她以前买房的时候几乎没带小船去过,孩子压根就不知道那些房子在哪,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县里那准备拿来当中医馆的两层商铺。 因为要装修要规划,琐事多,祝安安往那边跑的次数就多,也带小船去过几次。 两家人当即骑着自行车试探着往县里去,其余人还留在这边找。 大晚上的,班车最后一班都没了,屠文博父母还有祝安安和秦岙四个人顶着寒风,打着手电筒,自行车都要蹬出火星子来了。 好在结果是好的,到那以后看见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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