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还是确认之后比较放心。 范煦晗马上反应过来,笑道:“周爷客气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毕竟曾经这酒吧若是没有周子佩相助,可能永远也开不起来。 …… 陆嗣音一路高速开到了海边,手机给音舞打过一个电话,告诉她一天之内不要找自己之后就没电自动关机了,她就将其扔在了车里。 二十四小时,她只给自己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做回陆嗣音,以陆嗣音的身份才有资格伤心难过。 傍晚的海边美得惊心动魄,太阳一半都没入了地平线,残阳泣血,火烧云绚丽壮观,好像离海面近在咫尺,海天相接的场景实在令人震撼。 陆嗣音却无心欣赏这幅美景,若是五年前的她可能会顶着海风,赤脚踩在沙滩上,一笔一画勾勒出如此世间盛景,极尽鲜艳的色彩,用尽所有绘画技巧,只为留住这一刻。 那个时候他一定陪在自己身边,总能想出各种方法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让自己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可惜…… 陆嗣音徒手打开伏特加的瓶盖,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液划过喉咙一直火辣辣烧到胃里,高浓度酒精到身体里之后立马就引起不适反应。 便开始剧烈咳嗽,嘴角溢出几滴透明酒液,到最后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栗。 她坐在一个礁石上,海风呼呼刮着,吹乱了她的短发,也吹落几滴无声眼泪。 可惜,我现在再也拿不起画笔,不仅弄丢了画画,还弄丢了……人。 陆嗣音连带酒和泪一起擦去,泪眼朦胧地看着远处逐渐落下的夕阳,天光也越来越暗,磅礴海水拍打着沙滩和礁石,撞击声像是席卷天地的巨兽在怒吼,溅起的水珠宛如细碎的珍珠落在陆嗣音身上,冰凉刺骨。 一口已经是她酒量的极限,如今视线已经模糊,脑子也不甚清醒。 买时脱口而出的十瓶,更像是一种宣泄。 陆嗣音觉得全身上下都难受得要死,说不出具体哪里难受,但又好像每一处器官和肉体都在叫嚣着。 她摩挲着拿起酒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麻痹自己,或许喝醉就不难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酒瓶里倒出最后一滴,她眼神涣散迷茫,皱着眉晃了晃,确认没有之后,将酒瓶随后扔在一边。 陆嗣音双颊透着不自然地红,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吹干,她像是终于没有力气哭了,又像是流进了最后一滴眼泪。 躺在礁石上,手背放在酸痛的眼睛上,周围静悄悄的,天色已暗,没人会发现这里还躺着一个人,她似活着,又似死着。 好难受,我不是已经喝醉了吗? 陆嗣音放下手臂,睁眼看着天上璀璨的繁星,不知过了多久,她爬起来想找其他的伏特加,却扫视四周,一瓶也找不到。 陆嗣音快要急哭了,跌跌撞撞走下礁石,摔倒了就再爬起来,如此往复,浑身上下都出现了不少擦伤。 好像找到伏特加成为了她唯一的执念,漫无目的往前走,冰凉的海水漫过脚腕。 周子佩在这个时候终于找到海边的陆嗣音,看见她一步一步磕磕绊绊地走进大海,惊起一身冷汗,吓得腿都软了。 他双眸沁血,目眦欲裂,手脚冰凉又浑身僵直,不要命似的跑了几步,却因为腿脚僵硬发软,扑通单膝跪地,昂贵西装瞬间破裂,脏污不堪。 周子佩不管不顾站起来,紧紧盯着前方的身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她的后果。 陆嗣音被海里的石头绊倒,整个人向前跌去时,忽然感觉整个人被捞起来,狠狠摁进怀里,直到闻见那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沉木香。 我是……死了吗?
第314章 :周子佩,我好难受 周子佩抱着陆嗣音像抱着失而复得的至宝,揽着她腰的力道越来越重,宽大修长的手掌摁在陆嗣音的后腰,像是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周子佩后怕地低头蹭着陆嗣音的颈窝,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却依旧没有安全感,刚才亲眼目睹她轻生的那一幕,现在依旧感觉灵魂在震颤。 陆嗣音艰难从他怀里抬头,目光是他看不懂的复杂,在月光下水光闪烁,像含着水的星星,呢喃开口:“是死之前的幻觉吗?” 周子佩没听清,只觉得她情绪十分不对,又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想到范煦晗说得十瓶伏特加,心里一紧,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带起一片水珠。 “喝了多少酒?”他哑声问。 陆嗣音满脸醉意,好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一昧盯着自己。 周子佩叹一口气,稳步朝岸边走,然后发现沙滩上装着伏特加的袋子,他数了数,只剩下九瓶。 他不知道陆嗣音是已经喝了整整一瓶还是一小部分,但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抱着陆嗣音弯腰将伏特加捡起来,大步往车里走。 夜晚的海边冷风刺骨,周子佩感受到陆嗣音身体温度略低,不禁抱得更紧。 将她放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之后,才绕到驾驶座,然后将车里的空调打开,调至最大。 周子佩坐在车里,侧头看着陆嗣音皱眉闭眼的样子,许久没动,也没说话,此时的他才知道什么是劫后余生。 直到目前全身肌肉依旧僵硬,这个状态他不敢开车。 明明有一堆问题要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只一个劲儿念道,无论如何,没事就好。 陆嗣音像是睡着了,但眉头紧锁又彰显着她睡得并不安稳。 半晌,周子佩才启动车辆。 安稳地没有一点儿颠簸,即使夜黑得深沉,但车子好像自动规避了所有泥坑和石头。 星河天府内 周子佩横抱着陆嗣音,缓步踏上楼梯,走向二楼的卧室,却在中途耳边响起一声猫儿似的抽泣,他神色一愣,低头看去。 陆嗣音蜷缩在他胸膛,眼睫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眼睑下一道水痕清晰可见,哭得如此伤心,眼睛依旧紧闭着,像是在做一场令她伤心欲绝的梦。 周子佩整个心就像被人狠狠捏在掌心,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噩梦吗?这么伤心。” 他快步走到主卧,小心将陆嗣音放到柔软的大床上,这一番动作惊醒了她,睁开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眸看着自己,神情茫然,当真惹人怜爱。 周子佩将手从她腰下抽出来,转而抚着陆嗣音的头顶,声音温柔:“为什么哭?” 陆嗣音瞅他一会儿,确认面前是谁后,突然表情变得十分委屈,似乎受了天大的伤害,哽咽道:“周子佩,我好难受。” 话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流不尽似的,越哭越伤心,很快就浸湿了头下的枕头。 周子佩一听瞬间就慌了神,极近温柔擦着她的泪水,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如决了堤的洪水。 “阿音,告诉我,哪里难受?” 压抑的哭声缠绕在房间,化为一条条绷带,用力裹上他的心脏,狠狠拉扯,窒息又闷痛。 陆嗣音伸手指着自己心口,含糊不清呜咽道:“这里,好难受。” 周子佩怔住,沉默几息,哑声问:“为什么?” 陆嗣音摇头,死死咬着唇,抑制不住的呜咽从牙关里溢出来,唇部被咬出血依旧不松口。 她在隐瞒什么? 周子佩有心质问,却在看到她喝醉了,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守口如瓶时,及时捏住她的下颚,想也不想妥协,轻哄:“乖,松口,不想说就不说。” 见陆嗣音哭得更凶,却依旧不愿意松口,周子佩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慢慢诱导着。 许久,他喘着气退开,指尖揉了揉陆嗣音的唇瓣,在她耳边低声说:“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陆嗣音没回应,哭泣倒是止住了。 周子佩从她身上起来,掀开被角盖在她身上。 陆嗣音面色痛苦,饮酒过量,又情绪激动之后,只觉胃里翻江倒海,推开他后,下床跌跌撞撞找到浴室门,在里面吐了个昏天地暗。 周子佩紧跟上去,看她难受极了,叹息一声,匆匆从外面倒了一杯温水进来,一边拍后背,一边哄着:“喝口水。” 陆嗣音将喝尽胃里的酒都吐了出来,额前冷汗密布,浑身乏力向后靠在周子佩怀里,就着他的手喝水。 周子佩抱着她再次放在床上:“不能喝,还喝这么多酒。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他也没期望能得到回应,转身走出房间。 陆嗣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不作声。 没一会儿,周子佩手里拿着一盒药,见她盯着自己,笑了笑,安抚道:“我不走。” 扣出一粒药,递到嘴边:“将解酒药喝了,要不然会头痛。” 陆嗣音此时倒是十分乖巧,听话喝了下去。 周子佩揽着她躺下来,掖好被角:“好好睡一觉。” 陆嗣音边闭上了眼。 直到呼吸变得绵长,他才舒一口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多么狼狈。 衬衣皱得不行,膝盖处的西装布料破开一个洞,混杂着泥土,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周子佩皱眉,想着应该是血。 他拿着浴衣走进浴室,简单冲洗之后出来。 在里面检查过了,膝盖处的擦伤有些严重,但周子佩懒得包扎,只是简单消了下毒便不管了。 只开了床头的小夜灯,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陆嗣音的睡颜,像尊雕像一动不动,好似怎么看也看不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伤心成这样? 为什么喝醉了也不肯说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子佩才站起来走到床的另一边,和陆嗣音同床共枕。 这副场景,他盼了五年,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周子佩勾唇,伸手揽住陆嗣音软绵绵的身体,眸色一暗,呼吸也变得沉重,喉结滚动,将其摁进自己怀里后,沉沉闭上眼。 半夜,周子佩是被热醒的,感觉自己抱了个火炉。 他猛的惊醒,意识到陆嗣音发烧了。
第315章 :结婚了还和我搞暧昧!神金! 周子佩睁眼看到陆嗣音双颊通红,呼出的热气像火焰一样滚烫,全身上下温度高的不正常,但整个人又都在颤抖。 他低头,额头对着陆嗣音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一直烧到了心里,一边懊恼自己现在才发现,一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起身。 人一离开,陆嗣音便蜷成一团,缩进被子里,下意识形成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周子佩打开灯,拿了退烧药哄着她喝下,找到酒精和毛巾,站在陆嗣音床边,犹豫再三。 这是他老婆,在华国领了结婚证的,虽然她不知道,但却是合法夫妻,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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