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了。”蔡文清指着桌角的二维码，“点菜吧，今天妈妈请你。”
当天下午，姜氏集团上下就有流言传开，说是姜总进去了。
不知当时是谁说了这么一嘴，紧接着，整个下午，姜氏集团各个大小工作群里，这个消息都流传开了。
姜意言虽没在姜氏上班，但因也有集团的股份，所以，姜氏集团的股东群里有她。
这个股东群的群主是姜城，从下午两点多开始，已经有好几位董事艾特姜城了。而姜城呢，自始至终没露面、没说话。
姜意言当然不想轻易放过姜续，但公司毕竟是家里的，如果因为姜续这件事而影响到集团、甚至是姜家的利益，姜意言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所以，她当即拨通了温漠川电话。
温漠川这会儿正坐办公室，助理徐遨正站在他办公桌前面。有关姜续的事，现在整栋办公楼都传遍了，传什么的都有。
“还有说他杀了人的，也有传他侵犯了公司女员工的……等等。只是一个下午，姜氏集团的股票就下跌了不少。”徐遨很认真很严肃的在向温漠川汇报情况。
手机突然响起，瞄了眼，见是妻子……不，应该是前妻了，见是她打来的电话，温漠川立刻抬手制止了徐遨：“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接个电话。”
“好。”徐遨立刻退了出来。
温漠川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站起身，往落地玻璃窗那边走去了些。
“意言。”温漠川主动向她打招呼。
却没问什么事，因为他知道，应该是为姜续的事。
“姜续的事你听说了吧？”姜意言问。
“嗯。”温漠川说，“刚刚听说了，问题好像有些严重。”因为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而且还传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所以，问题就变得严重起来。
已经影响到姜氏的股票，而且只才半天时间，就有跌停的趋势。
不管怎样，为此，温漠川心里挺自责的。
“意言，抱歉。”他向她道歉。
姜意言却觉得这事与他无关，所以她说：“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你的错，是姜续自己的问题。他性格不好，过于暴戾，打了人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但又说：“只是我也没想到问题会这样的严重，如果他人再不出现在大家视野中，以来平息这场风波，我怕会后患无穷。”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温漠川让她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漠川，谢谢。”姜意言感激他。
温漠川没说什么，只说句“客气了”，然后就挂了电话，立刻出门办事去了。
差不多傍晚时分，一张姜续一身悠闲正坐湖边垂钓的照片传了出来。
甚至，姜续本人的号也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个动态：【正在度假，勿扰。】
姜氏集团里有内乱，姜城退居二线后，有不服姜续的一直想取而代之。
姜续的这件事闹得挺大的，已经闹到网上去了，不然也不至于影响公司股市。所以，当姜续发了这样的一条朋友圈动态后，外界自然也都猜测起来，这姜氏的总裁如今到底人身在何处。
照片也可以是以前的啊。
他的号谁都可以登录。
但也有另外一种声音，说是下午的时候才见过他，就在某某某广场。人好好的，并不是网上传言的那样。
所以一时间，两种声音开始争执起来。
有争议就有热度，很快的，到了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姜氏的股票就稳住了。甚至，还有逐渐回暖的趋势。
姜氏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故弄玄虚，弄了一波热度起来。
就在大家仍猜测着姜氏集团的总裁到底有没有违法犯罪时，姜续现身在了公司里。
这件事到了这一步，不但彻底平息了风波，而且，也正好借此机会抓住了几个内鬼。
姜城亲自出面，一并铲除。
这次风波于姜城父子来说，既是危机，又是机遇。
风波平息后，姜城自然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而这时，舒瑶也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离开了公司。
这几天因为一直配合着父亲处理公司的事，所以，有些私事姜续还不知道。
待闲下来后，才想起来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该亲自向舒瑶解释一下。
其实之前姜续就想到要给她打个电话，从那里面出来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人就是她。
可能因为太在乎了吧，所以，越是在乎就越不敢轻易去靠近。
所以就这样拖着，一直拖到现在。
哪怕是现在，当他拿起手机来要拨通那个号码时，心里仍是很紧张。
姜续酝酿了好久，然后才按下拨通键。
才从姜氏离职，所以这两天，舒瑶正歇在家里。
她没有立刻去找工作，也是在认真思考吧，想着自己接下来到底该何去何从。
坐在小时候的书桌前，当如今再去回首当年爸爸还在时的往事时，舒瑶的心境又不一样了。
小的时候，她同别的孩子一样，无数次期待着爸爸回家。其实爸爸不喝酒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可一旦喝了酒，他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因为妈妈长得漂亮，他就怀疑妈妈跟这胡同里的好多人有不干净关系。常常的，一闹起来，就闹得整栋楼上下人尽皆知。
她对爸爸的感情很复杂，既有依赖，又有失望。
可能是因为从自己亲爸爸这里没感受到很多父爱吧，到了姜家后，她竟那样的渴求姜意言的爸爸能和喜欢姜意言一样喜欢她。
真是可笑。
那是人家的爸爸啊，人家爸爸不喜欢人家小孩儿，怎么会去喜欢她这个半道上带过去的拖油瓶呢？
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窗前，此刻她的心反而纯净很多。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见是姜续打来的电话，舒瑶内心也很平静。
她慢条斯理接听起来，唇角也挂着微笑：“哥哥。”但喊出口后，才又想起来，他已经不是她的哥哥了，于是又改口，“姜总。”
第九十八章
本来听她如往常一样喊自己哥哥，语气态度都没有变化，姜续还挺高兴。可紧接着，她就又唤了称呼，姜续不免立刻蹙了眉头。
“瑶瑶，你是在怪我吗？”他问她。语气很好，似还有卑微之意。
但舒瑶却从没有怪过他，甚至，因为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舒瑶心里感激他。
“我怎么会怪你？我感激你还来不及的。”舒瑶说。
“那为什么现在变得这样生疏？”姜续语气隐有乞求之意，声音也沙沙的，生怕对面的人会不理他一样，“怎么忽然就改了称呼？”
舒瑶抿嘴，不知道对面的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吗？”舒瑶问。
“知道什么？”姜续好奇。
“他们离婚了。”舒瑶说。
姜续反应了一下舒瑶口中的“他们”是谁，反应过来后，立刻站起身来，惊讶：“什么？”
看对面的反应不像是假的，所以，舒瑶又说：“就在那件事后的第二天，他们离的婚。”
方才刚得到这个消息时，姜续脑子里一时很乱。
消化了会儿后，这会儿倒是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不明白原因。
“为什么？”
舒瑶轻轻呼出一口气来，然后把那天在派出所发生的事，以及之后姜意言给她爸爸打电话的事，都一一详细说给了姜续听。
舒瑶并不觉得自己这是添油加醋，她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
但姜续听了后，却是火冒三丈。
不过，自己任何不好的一面，姜续都不愿舒瑶看到。所以，他是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先好好的向舒瑶道了别，挂了电话，之后才火急火燎赶往翠鸣水苑来。
他以为姜意言还住在翠鸣水苑。
但找上门后，却发现好像只有温漠川在。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彼此看对方都很不顺眼，所以脸色都很差。
并且，温漠川对姜续找上门来十分警惕。倒不是警惕自己，他倒不怕姜续，他是为姜意言警惕。
姜续明显的来者不善，这不免令温漠川十分的担心。
如今他们不再是夫妻，不住在一起了，万一哪天姜续再发疯，跑到她那边去找人，那她该怎么办？
“我找姜意言。”见是温漠川开的门，姜续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温漠川心里也很气，于是说话也十分的不客气，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找她？以什么样的身份？”
姜续懒得同他废话，只是掏出手机来，要给姜意言打电话。
温漠川见状，直接把门摔上，把姜续关在了外面。
然后，他给姜意言先发了信息过去：【姜续过来了，说是找你，看样子情绪不是很好。】
电话和微信提示同时收到，姜意言正好也忙，不想这个时候同姜续掰扯什么，于是直接挂断了姜续电话。然后想了想，还是回了温漠川：【知道了。感谢告知。】
看着收到的回信，温漠川脸上有暧昧的笑容。
而此刻门外，姜续见电话被挂断后，又拨了过去。这一次，姜意言直接是把姜续拉黑了的。
所以姜续再打过去时，姜意言根本接不到他电话。
似乎只是瞬间，世界完全清净了下来。
因为被这样一耽误，思绪就飘开了。
思绪暂时从工作中飘开后，姜意言便又给温漠川发微信问：【姜续找去翠鸣水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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