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子监可是他家祭酒的,谁若敢撒野,就别想在国子监里混。 “你们就等着滚蛋吧!” 说完,他撒腿就跑。 风时毫不吝啬的赞道:“不愧是守门狗,跑的真快” 越忱宴眼神幽邃,喜怒不变。 国子监祭酒牛鼎也刚刚来没一会儿。 听了门子的夸大其词的告状后,顿时就怒了,立即喊了自己的随从,为了保险起见,还喊了几名暂时没课的武教。 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大门而来。 然而,当他看到来人时,一下愣住了。 来人容貌说不出俊美秀丽,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犹如黑玛瑙,身上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牛鼎心里头咯噔,这人看着怎么好像摄政王? 但他一时有些不敢确定,因为他曾进宫见太后娘娘的时候,曾远远地见过一次传说中的摄政王。 他这种身份自然够不上摄政王的,况且太后娘娘的人还特意嘱咐过让他绕着摄政王走。 可摄政王没事儿来他这里做什么? 因不敢确定,故而也不敢大意,不由试探的问道:“恕下官眼拙,您是摄政王?” 风时登时道:“没错。” 牛鼎心下大惊,首先想到的就是从未来过国子监的摄政王突然上门,定然是来搞他的. 心下不安,可他动作却不慢,立即满面堆笑,狗腿的上前,“诶呦呦诶呦呦,真没想到,真是摄政王大驾光临,国子监里蓬荜生辉啊。 摄政王怎的不提前让人送个信儿过来,也好容下官出门迎接” 自家知道自家事,牛鼎心虚啊,虽然他是太后提拔上来的。 可摄政王若想搞他,那完全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将他打回原形,他就得回去继续做他的助教去。 牛鼎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助教。 很不巧,助教是他走太后人脉的关系进来的,还有个原因,他与太后沾点亲。 三年前他又凭借着溜须拍马的功夫,被太后提拔上任国子监祭酒的。 牛鼎今年也是五十多岁,个头不高,人也黑瘦,嘴唇上和下巴处留了三绺发黄的小胡子,一双发黄的眼珠子分外活泛。 穿着一身赤色官服,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定制的,那袍子跑起来还鼓着风,就像是个球儿滚过来的一般。 可以说,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半点出彩的他,如今竟是国子监祭酒。 “少废话,摄政王是来找他内弟的,立即带路。”风时直奔主题冷声道。 淮南王的内弟,牛鼎当然知道,他就凭借着一手灵通的消息才入了太后娘娘的眼。 他当即满面堆笑道:“原来您是说盛云徊啊,他如今在武系那边,现在应该正在演武场上操练呢,等年前太后和王爷来的时候,下官一定让他在演示之列” “什么,演武场?”越忱宴的声音陡然阴森了几分,“他怎么会去了武系?是谁让他去的?” 一连几问,牛鼎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额头的冷汗瞬间就飙出来了,他的腰身一下就弓了些,嗫嚅道:“是,是他自己去的啊,不不他他我我有他的申请,还加扣了盛将军的印章” “如此关乎孩子前途之事,只凭一个印章你也信?你可见到盛将军本人?”越忱宴眸光如剑。 牛鼎抬起赤色衣袖擦了擦流到眼睛里的冷汗,身子又弓了几分,“这,没” 越忱宴的身材比一般男人要高些,而牛鼎个头又比一般人要矮小,他这弓着身子,越发显得小如孩童般。 尤其是垂着手,缩着脖子的模样,就如被师长教训的小学子般。 可越忱宴却丝毫没有因此停止对他的训斥,“盛云徊是个孩子,难道你也是不懂事的孩子?你这个国子监祭酒是怎么爬上来的?” 牛鼎面无人色,“我我我” “还不带路!”越忱宴那低沉的声音含着威慑。 牛鼎连声应诺的小跑着带路。 骑射场 此时,二十几名少年手持着未开刃的刀剑,正分外整齐,动作堪称优美的在演武场中比划着。 一名武教负手在众学子中间穿梭着,不时的给学子规范些不正确的姿势。 盛云徊正在其中,他如往常那般,是这些学子中最为认真的一个。 昨日姐姐就嘱咐过他,让他如往常一样,不要露出什么破绽,其余的姐姐来安排。 故而,昨日他回来后一如往日那般,该和同窗玩笑的玩笑,互怼的互怼,没有半点异样。 此时,不少学子的贴身护卫和书童都立在不远处的教场外。 就在这时,众人看到了祭酒如同孙子似得陪着一人走了进来,纷纷往那边张望。 越忱宴一边走一边看着如同花架子的学子。 眼神里闪过一抹嘲讽,如今这个人人向往的最高学府,国家培养国之栋梁的摇篮,如今竟成了杂耍班儿似得。
第416章 姐夫,我表现怎么样? 越忱宴前些年一直身在南疆,将野心勃勃的南炎打的连退百里,直到讨饶割地赔款后这才作罢。 随后他又回封地整顿,又忙于修生养息同时暗中培养势力。 花了几年时间才算稍微有了与太后母子分庭抗礼的实力,他这才回到京中。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在边疆奋血浴战,京中这些人,整天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穷奢极欲,纸醉金迷一片乌烟瘴气。 他这才以暴力方式整顿,如今总算有个能看的样子了,可大楚从根子上就烂了,想要海晏河清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根子剜出来! 这却是个浩大的工程,所以,他当然不能急! “盛云徊。” 牛鼎顿时对着武系学子方向喊了一嗓子。 瞬间,所有少年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 “摄政王?” 这些学子中还是有人认识越忱宴的。 听到有人一语道破来人身份,少年们顿时都不淡定了。 “这就是摄政王?” “哇,原来他就是摄政王!” 这些少年们心中也有一个英雄梦。 都想成为那个拯救天下苍生的英雄,都想被人崇拜,仰慕的存在! 盛云徊见同窗这般,他与有荣焉。 可是一眼却对上了恨不得咬他一口的祭酒的目光,他对祭酒眨了眨眼。 牛鼎被他那无辜的眼神给气的鼻子差点没歪掉,他简直快被盛云徊这个大坑货给坑死了,感情他是先斩后奏,拿着假的申请来诓骗他。 若是今日来找他算账的是盛宽,他都不怕。 可来的是他那摄政王的姐夫,他怕啊。 怕的要死。 盛云徊其实也没想到,姐夫竟然亲自过来的。 心里意外的他拎着手里的长剑走到了姐夫面前,叫了声姐夫,可脸上的神色却显得分外心虚。 “你好好的书不读,竟真的跑到这边学起杂耍了?”越忱宴眸光冷漠,声音显得分外严肃。 盛云徊顿时面露慌张,“姐,姐夫,这不是杂耍,这是最正统的武学,我要考武状元的我我我姐姐知道了吗?” “正统的武学?这是哪个混账说的,你让他出来,本王仔细和他探讨探讨。 别人和我说,我还不信,你好大的胆子。”越忱宴面色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牛鼎听了一缩脖子,装死,他说的,他怎么敢承认。 盛云徊一下就急了,“姐夫,你一定不要告诉姐姐啊,我,我是模仿我爹的字迹,偷了我爹的印章申请过来的” 牛鼎闻言心里暗骂,这小混蛋是不是和自己有仇啊,简直坑死他了。 他现在担心自己被摄政王追究。 “少废话,走,跟我回府见你姐姐去。”越忱宴一副不容商量,不讲情面的模样。 盛云徊顿时就急了,当即就跑到了牛鼎的背后,“不,我不去,姐夫告诉我是哪个长舌妇和你说的,我去打断他的腿!” 牛鼎心里暗暗解恨,就该打断这坑货的腿才对。 他左右躲闪,试图将盛云徊给让出来,可奈何,他整日里养尊处优的,个头又小,无论怎么躲,都躲不开盛云徊。 越忱宴一下就怒了,上前一挥手,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盛云徊见了当即就松开了牛鼎。 牛鼎如小鸡仔般被扇飞出去挺远。 “噗” 晕头转向的牛鼎没感觉多痛,可是嘴里却感觉多了些东西,一口吐出来的竟是几颗牙齿。 可牛鼎却不敢出声,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他敢出声,摄政王就敢让他永远闭嘴。 “跟我走。”越忱宴眸光锐利,放下不容违逆的一声,提步就走。 盛云徊一连求助般的看向武教。 武教低头当不认识他。 其他人满是同情。 盛云徊就这样顶着众多同情的目光离开了国子监! 直接坐进了淮南王府的马车。 待一进马车,他笑眯眯的对越忱宴道:“姐夫,我表现的还好吧?” 越忱宴斜睨着面前一连卖乖的少年,“你先斩后奏,还想我夸你不成?” 盛云徊却是一点都不怕这个姐夫:“我这可是过了明路的!” 说着,他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姐姐支持我。" 越忱宴嗤笑了声,“既然你选了这条路,那将来,你就是哭着也给我走在去,而且还得走出个样子来,否则,你就别见你姐姐。” 盛云徊顿时道:“放心,我不会让姐夫小瞧了的。” 回到淮南王府后,盛云徊只去给老太太和越衡问了安,便躲在姐姐的院子里。 彼时,距离吃午饭的时候还有点时间。 看到风辰怀里抱着长剑,一脸木然的站在门口。 盛云徊眼神一闪,想试试自己的深浅,在国子监里,因他比谁都刻苦,故而,是武系那边出类拔萃的。 可姐姐和姐夫都瞧不上国子监,心里是有些不服气的。 盛云徊就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他走到风辰跟前,一脸认真的道:“辰护卫能否指点我一二?” 风辰:“你太弱。” 盛云徊:“???”连风辰都瞧不上自己? 他顿时一脸诚恳,道:“就是因为弱,才需要辰护卫赐教一二。” 风辰刚要拒绝,就收到了风时挤眉弄眼给他使眼色。 “那行吧”风辰不情愿的一句。 他想,风时是让他答应的意思吧? 风时:“”这愣货真敢应。 他是让他说话委婉些好吧! 风辰依旧是保持抱着剑的姿势。 云徊少年见此,也不客气,当即挥拳,目标就是风辰的鼻子。 不是他不知轻重,而是这一拳他能收放自如。 风辰很是轻飘飘的偏头躲过,脚步微错,就转到了盛云徊的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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