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一看母后,母后的脸已然阴沉下来了,母后定然当成自己在和她作对。 他嗫嚅着想要挽回些,然而,就在这时,宝栖公主突然厉声道:“淮南王,你为何要帮盛云昭求情?” 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妒忌和狠意,大有听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她定会将盛云昭碎尸万段。 不少女子都为盛云昭捏了一把汗 因为没有人不知道宝栖公主对女人有多敏感,尤其是靠近越忱宴的女人。 空气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越忱宴,都想听到他的答案。 越忱宴闻言懒懒的掀了掀眸子,看向宝栖公主的眸光如凝了锋锐的冰凌,“本王高兴,与你何干!” 任何人说出这句话都让人觉得他狂妄嚣张。 可越忱宴说出这句话,却让人觉得很正常,更没有人敢置喙一句,包括太后和帝后。 只是面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你”宝栖公主被他不留情面的回答气红了小脸儿,眼神里都是委屈。 众人都以为宝栖公主会跳脚抓狂,然而,她却咬着唇,满是幽怨的看着越忱宴。 越忱宴说完那一句,却是看向太后,“太后娘娘不如就卖本王这个人情如何?” 纪轩实在忍不住了,当即宣誓主权般的道:“淮南王,你如此不遗余力的为我的世子妃求情,你似乎对她关心过头了吧?” 人情? 可在场之人,谁不知道他越忱宴的人情有多昂贵? 纪轩心中对越忱宴的失望又加重了一重,他当他是好兄弟,可是这个时候,他一次两次的站在盛云昭那边,他当他纪轩是什么? 越忱宴面色淡漠无波,“纪轩,你失态了,你的本事不该用来对一个弱女子赶尽杀绝,她伤了残了,除了折损你的风度,对你有何好处?” 他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便令纪轩霎时面红耳赤。 而越忱宴却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转而看向太后。 没有人知道两个人的简单的对话,不动声色的已然达成了共识。 几太后顿时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罢罢罢,哀家若是不给你这个人情,怕是就不知好歹了,今日哀家大寿,不宜见血,这鞭笞就免了,松绑!” 泰安帝见此,差点咬碎一口牙,合着他什么便宜没得到,还帮别人做了嫁衣。 这样就,就完事了? 下面大半的人都一头雾水 可盛云昭却是心如明镜,越忱宴定然是给了太后好处,否则,太后不会轻易妥协。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表露出半分异样,只神色郑重的对越忱宴福身一礼,“多谢淮南王!” “你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哀家还从没见淮南王帮谁说过话呢,等过后啊,你真该好好的感谢一番淮南王!”太后满面都是和蔼的笑容。 看着盛云昭的神色一改之前的态度,像是看着自家孙女儿般,“昭丫头过来,来哀家这里坐,哀家问你,你确定对轩小子没有感情了?再没有回心转意的余地了吗?哀家真不想做那拆散人家姻缘的恶人啊” 盛云昭没有过去,对太后深施一礼,“回太后娘娘,臣女心意已决” 然而,下一瞬,纪轩突然双膝跪地,“太后娘娘,臣不愿和离!” 谁也没有想到纪轩在此时竟然反悔了。 他看着盛云昭,满面都是诚恳的道:“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对你的亏欠可好?” 姜晚音袅袅的从席位后走出来,眼波偶含着泪花儿,带着颤音儿道:“晚音身份低贱,今日本不该来此,是世子怜惜晚音没见过世面是晚音不知进退,对不起大家” 说完,姜晚音一一福身行礼,那姿态极为的谦卑,态度极为的诚恳。 因为盛云昭这件事,众人都快要忘记姜晚音的存在了。 此时她竟然走出来,众人一时不明所以,都狐疑的看着她。 盛云昭眉头微蹙的转过身,姜晚音她想做什么? 眼看不少人被的行为改变了些态度。 她觉得姜晚音此举不会这么单纯。 不过,不管姜晚音的意图是什么,她此刻在自己这里是没了利用价值。 今日出门前,她就知道姜晚音今天跟着一道来了。 不过也恰好正中她的下怀,故而,她才装聋作哑的。 此刻目的达到了,姜晚音想怎么做,对她来说都不要紧。 盛云昭的想法才落地,就见姜晚音对着自己缓缓的跪了下来,“昭姐姐,求求你不要生世子的气,千错万错都是晚音的错,是晚音罪该万死!” 盛云昭顿时眸子一眯,登时猜出姜晚音的几分用意,当即寒声道:“姜晚音,你不会是打算当众以死谢罪,让人以为是我逼死你的吧?” 姜晚音呼吸窒了窒,心里暗骂了句,可恶,盛云昭何时这么变的这么狡猾了? 竟还当众戳破她的意图。 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可是,她想全须全尾的脱身? 哪有那么容易,今日自己算是彻底没了脸面,她也不让盛云昭好过! 姜晚音眼里噙着泪,眼圈泛红,那单薄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显得我见犹怜,她抽噎着,道:“若是晚音以死谢罪,能让昭姐姐消气不与世子和离,让晚音去死也绝无二话,只求昭姐姐原谅世子,与世子重归于好。” 她说的情真意切,看不出半分装腔作势。 周围有男人却是信以为真了,不由发出唏嘘的声音,都觉她是个心地纯良的女子。 纪轩看着这样的姜晚音,愧疚更深,“晚音” 盛云昭神色冷漠,“你若真觉得自己错了,想要赎罪,那你现在就从街东一步一叩首到街西,我就原谅你,若是你做不到,就别在这里惺惺作态!” 姜晚音心中恨死了她与盛云昭这种不对等的身份了。 她也是名门之后,若不是因为父亲被她父亲陷害,她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可眼下她除了示弱,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她的打算却被盛云昭给堵死了。 心里除了对盛云昭的恨,还有无力 她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中,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将盛云昭踩在脚下! 不等别人开口,宝栖公主却是冷笑了声,“得饶人处且饶人,她都已经当众向你认错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宝栖公主的话音一落,几乎集体抽了下嘴角,没有人接话。 “我又没有挖她眼,割她的耳朵,怎么,宝栖公主觉得我过分吗?”盛云昭口吻淡然的一句。 就她也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 简直可笑。 的确可笑,也不知是谁,没忍住噗笑出声。 可楚京谁不知道宝栖公主轻则剃了人家头发,当街扒人家姑娘的衣裳,重则挖眼割耳,任何人可以说盛云昭过分,唯独宝栖公主还真没资格说道。 那些受害者的家属看着如蛇蝎般的宝栖公主却敢怒不敢言。 宝栖公主一噎,她不过就是看盛云昭不顺眼,顺口说了句。 可此刻,她被盛云昭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107章 自尽 太子突然道:“好个盛气凌人的盛家女,你是打算将人往死里逼不成?姜姑娘她何错之有?若成为别人的妾室就罪该万死,那这京城怕是要尸积如山了,难道你都要让人跪地走一遭不成?!” 姜晚音震惊的看向太子,他竟帮自己说话? 一瞬间,她因纪轩而冷掉的心有些回暖,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纪轩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太子,他这个正经夫君没有说什么,一个个的不是帮着他的妻就是帮着他的妾说话鸣不平的,那他算什么? 显得他好像不配为人夫君似得,纪轩心里分外不舒服,面色也难看至极,青了红,红了白的。 “若本王没有记错,姜姑娘是前户部尚书之女,她父亲因贪墨罪被流放,而她入了教坊司。 然,本王清楚的记得,就在两年前,盛将军念及两家昔日交情,就在陛下万寿节那晚,盛将军为其求旨,陛下当时特赦消了姜姑娘的贱籍。 然而,可姜姑娘却在不久前趁机勾引轩世子,被盛云昭撞破,她贤良淑德,为了姜姑娘的脸面,不得不让其入了轩世子的房。 可姜姑娘如此行径和,在本王看来和恩将仇报没有区别,现在太子还觉得这姜姑娘冤枉,可怜吗?” 越忱宴的话音一落,瞬间哗然 “对,我记得这件事,当时盛将军为这姑娘说了很多好话,陛下才特赦的。” “盛云昭太仁慈了” “这种忘恩负义的贱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众多的嗡嗡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姜晚音惊慌失措,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她知道她完了,被淮南王认定成忘恩负义之徒,那她以后在这个京城怕是都抬不起头来了。 姜晚音求救般的看向纪轩。 纪轩的目光却停留在盛云昭的身上 盛云昭一时呆住了,越忱宴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然而,此时太子哪里敢承认姜晚音可怜,若他坚持这么说了,岂不是承认自己是非不分? 他可是堂堂一国储君,岂能有这种污点? 想到此,太子当众翻脸,对着姜晚音怒骂道:“贱人,你敢隐瞒肮脏的身份欺瞒大家?” 姜晚音面色惨白的和鬼似得,死死的捂着嘴巴,浑身抖成了一团,她没有想到前一刻还说想自己,爱自己的太子竟说翻脸便翻脸。 就连太后和皇帝等都为之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姜晚音的真实身份竟是如此不堪 太后猛然看向纪老夫人。 纪老夫人浑身颤抖,老脸涨红,“贱人,你敢隐瞒身份蒙蔽我国公府?来人,快将这贱人给我赶出去。” 一着不慎,自家陷入如此尴尬又进退维谷之地。 此时她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被她蒙骗了。 泰安帝面色铁青,可真是一出大戏,他就看会到什么地步! 有宫人得到指示,气势汹汹上前来捉拿姜晚音。 姜晚音做梦都没想到,她就是想来见识见识而已,竟和末日似得,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面对那些嫌恶的目光,以及那些辱骂的声音,她心中绝望。 她眼泪汹涌的往外流,不住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父亲他,他” 她想说父亲是冤枉的,可是她此时如此说,就等于说太后错了,皇上错了,可是她清楚的知道,一旦如此说了,那她的下场会更惨。 姜晚音脸上的绝望和无助一下刺痛了纪轩的双眼,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聘儿也是这般的孤立无援。 他红着眼大喝一声,“够了,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们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刻薄?她做错了什么?成为罪臣之女是她的错吗?进入教坊司是她愿意的吗?你们为何都对她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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