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吗? 听说过吗? 就这一顿饭,把庄子里所有的鸭蛋全给干完了。 别问为啥不炒鸡蛋,问就是现在就只剩下一只鸡了,庄子里的鸡棚在哪儿陈冬月还没摸太清,实在不太好作弊啊。 现在反正就是有啥吃啥呗。 前院饭桌上。 李秀才给张侍郎,季崇宁、张侍郎等人都倒上了酒,然后笑道:“几位贵客,这酒是鄙人从咱们美味斋带来的,诸位尝尝味道如何?” 季崇宁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朝李秀才笑道:“这是梅花酿吧?” “是,”李秀才的笑已经焊死在脸上了,“这酒是早上刚送来的,公子尝尝,能不能入口?” 端着酒杯的季崇宁,朝李秀才道了声客气,便仰头把杯盏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不错~~酒香中带着丝丝梅花香,两者互不抢味。酒虽不烈,倒也自有一份清新淡雅之味。”季崇宁点头道:“没想李老板的店里梅花酿,比都城的还好喝几分。” “呵呵呵,我哪里是什么老板,这脚店是冬月和大!~~~嗷嗷嗷嗷,冬月开的。” 可怜的李秀才,脚指头差点儿被大墩子踩断。 “哦?”张侍郎显然觉得李秀才刚才那声‘嗷嗷嗷’很奇怪,“你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嗷嗷叫?” “腿,腿突然抽筋了。” 该说不说,跟陈冬月混的时间长了,李秀才这张口就来的本事,确实也是比以前强多了。 “张先生~~~”季崇宁朝张侍郎笑道:“您这还没开始审案子呢,就如此警觉了?学生觉着您在吏部实在是屈才了,合该您该去刑部才对。” “说笑了。” 刑部哪有吏部好?! 傻子才放着吏部侍郎不做跑去刑部呢。 这回要不是犯事官员实在多了些,也轮不到他到这聊城来受儿子这些气。 不过张侍郎心里头虽然对季崇宁的话感到不屑,但是脸上神情倒是松弛了几分。 只见他端起了酒杯,朝在座众人举了下杯,“在下不善酒力,只此一杯即可,诸位请自便。” 说完,便仰头喝完了一小盏酒。 桌上众人见张侍郎都喝了,于是纷纷端起酒,一饮而尽。 大墩子也悄咪咪地端起了酒杯,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嘴边。 只听张侍郎一声呵斥,“你小小年纪,书不知好好读,只知道吃酒取乐,成何体统?!” 可怜的大墩子吓得一哆嗦,一盏酒晃出来了一大半,连忙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餐桌上方的空气,突然凝滞。 “张先生,莫动气,”季崇宁倒是个神经大条的,“来来来,学生给您夹块肉吃。” 说完,季崇宁真就大大咧咧地夹了块鹅肉放到了张侍郎的饭碗上。 “先生请用饭。”他笑呵呵地看着张侍郎。 张侍郎这才端起碗,拿起了筷子,说了声:“大家吃饭吧。” “好吃,这个兔子炖的真不错。”季崇宁一点儿不客气地夹了一块兔子肉,放进自己嘴里。 可餐桌上的其余人等,没一个敢接话的。 原本被陈冬月喊来调解气氛的李秀才,这会儿都只闷头扒饭,一点儿不想多说什么。 他倒也不是怕张侍郎,而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了点什么不敢说的,被大墩子把脚指头给踩下来。 本就不善言辞的宋杨,此刻恨不能端着饭碗躲在桌底下吃饭。 一顿饭下来,也就季崇宁偶尔夸赞几句饭菜不错,酒也好喝,其余人等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连原本很喜欢斗嘴的陆先生和姚大夫,也只闷头吃饭,酒都只喝了一盏。 而厨房里,吃饭的热情,还是那么的高涨。 土根为了和君澜抢最后一块炒鸡蛋,猜拳猜了整整十九个回合。 好不容易土根赢了,却发现那块炒鸡蛋早就被吃了。 具体谁吃的.......居然没有一个人承认。 气得土根吸溜着鼻涕,直嚷着大人太阴险了。 等婆子撤下了前头吃剩的饭菜,陈冬月不免惊讶的问了一句,“诶?!大墩子和李秀才没吃饭?!怎么还会有剩菜剩饭的?” “别提了,”去前头帮忙撤碗碟的婆子直摇头,“张公子别看长在富贵窝里,也真是可怜的紧。张大人是吃酒要骂,吃饭要说,搞得张公子今天只吃了一碗饭。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张大人又说一会儿晚上还要考他诗文。 这会儿趁着张大人正在跟其余几位大人说事儿,张公子正拉着陆先生在亭子里背诗文呢。 哎,这大冷天的........又是何必呢?!” 陈冬月觉得这事儿不管是不行了。 她这初中体育老师,今天一定要跟老张头掰扯掰扯,什么叫因材施教!
第257章 比烂,还是你更烂 陈冬月向来是个说干就干的人。 想好了要给大墩子出头的她,扯下了身上穿着的围裙,迈着坚定的步伐就往前院走了去。 别误会,陈冬月不是因为做饭戴的围裙,她是因为吃饭漏汤,才被宋好婆给套上的围裙。 这大厨房,是在主院的西侧劈出来的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只要穿过小院子的门,就能直接到二进院的中庭。 所以当陈冬月走出厨房的院子之后,就看到大墩子正在中庭的凉亭里头,吹着寒风,抓耳挠腮。 而陆先生正捂着脑袋,蹲在大墩子腿边。 陈冬月三步两步走到了凉亭里,轻拍了下大墩子的脑袋瓜,“你是不是傻?这么冷的天,非得在这凉亭里待着!” “姐~~~~”大墩子瘪着嘴,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父亲说我念书不好,是因为太过安逸,所以得挨冻才能背得好书。” “哎,”蹲在地上的陆先生站了起来,“我看张侍郎也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夏天够暖和了吧?我也没见墩子能多背几篇经史子集啊。” “陆先生说话太有道理,”陈冬月一本正经地点头,“那你跟张侍郎说了吗?!” “哪儿敢啊,”陆先生脖子缩短了三分,“我不说话张大人都恨不能找茬骂我一顿,我这一说话,说不定明日就被张大人赶回家了。” “您是不是傻啊!”陈冬月脱口而出,“束脩是张夫人给您的,张大人辞不辞你有甚关系?!再说了,要是张大人辞了你,你就留在这儿给君澜做先生得了。 张夫人给的束脩我也许给不起,但是一般先生的束脩我还是能给的,咱这儿肯定也短不了您吃喝,您就放心住着吧。” “也是哈!”陆先生那脖颈子突然又长了三分,“我又不拿张大人的钱,我怕他作甚?” “可不就是!”陈冬月表示绝对肯定。 这话把大墩子给说急了,“陆先生,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行了,都别急,跟我走!!” 陈冬月说完,就迈步走下了凉亭。 走了几步,发现没人跟上来,她便扭头喊了一句,“走啊,愣着干嘛!别怕,有我在。” 凉亭里的师徒二人,这才敢磨磨蹭蹭地跟上。 张侍郎如今住在这二进院东边第二间。 此时,从都城来的几人,都在张侍郎的屋子里说话呢。 陈冬月才想敲门,就听住在厢房里的宋杨,扯着嗓子,小小声道:“嫂子,他们在议事呢!说是让咱们别打扰!!” 陈冬月扭头看着宋杨,直接伸手‘叩叩叩’,叩响了张侍郎的房门。 惯的他们。 谁的庄子谁做主! 这么冷的天,她才不会在门外傻等呢。 吓得宋杨和隔壁的李秀才,赶紧的关了房门。 “出息。” 陈冬月小声唾弃了他们。 就听屋内传来一声:“谁啊?有什么事儿?” 听声音并不是张侍郎。 “是我,”陈冬月回答:“有事儿找张侍郎。” “我们正在议事,有事明日再谈。” 回话中带着三分不悦,这回是张侍郎的动静了。 可陈冬月能惯着他? 不可能。 “不好意思,人命关天,等不得明日。”陈冬月如此说道。 里头有了切切错错的低声谈论之声。 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从里头出来了严郎中和葛御史二人。 他们见了陈冬月,也只是点头朝她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了。 陈冬月也不等张侍郎请,直接跨进了室内。 大墩子和陆先生跟在她身后,蹭着门框,也进了屋。 此时屋内除了张侍郎,还有个季崇宁也在。 因为刚才陈冬月并没有说大墩子和陆先生也一起来了,所以季崇宁是张侍郎特地留下避嫌的。 “张德昭?不是让你跟陆先生在外头背书吗,谁让你进来的?!” 看到自家儿子那熊样,张侍郎的眉头,直接给挤成了喀斯特地貌。 陈冬月拦在大墩子跟前答说:“我让他进来的。” “你?”张侍郎上下扫了几眼陈冬月,然后正色道:“我只是在教导自己的孩儿,请宋夫人莫要插手。不知宋夫人说找我有人命关天之事,到底是什么事? 若是没事,前院都是男子,宋大人虽是武官,宋府缺少些礼数也正常,但作为女子,还请宋夫人少来前院为好。” 陈冬月看着眼前这假清高的老瓜菜,是真的想给他来个大比斗,但是为着大墩子,她也尽力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咬牙道: “再不插手,您儿子就要冻死在外头了,这就是人命关天的事。 这么大冷的天,大人们不也都躲在暖屋里议事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想必大人比我懂吧? 至于礼数,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我觉得您这位张家的老爷,还管不到我宋家的家事上来。” 几十年来第一次被女子这么呛声的张大人神色明显一愣。 坐在不远处的小圆凳上的季崇宁,也停住了摇扇子的手,翘着个二郎腿,一脸的似笑非笑。 不过张大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我们议的是公事,张德昭读的却是自己的书。 想当年我读书的时候,冬日里怕自己犯困,便故意不在屋子里点炭,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 怎么?他老子当年吃得起这个苦,儿子难道就吃不起了吗?! 再说了,我这儿子不学无术,三岁启蒙,到现在十二岁了,这书念得......一篇‘学而’背三年都没背出来,宋夫人觉得,他配待在这烧了炭的屋子里吗?!” “笑死!”陈冬月这会儿也不客气了,“聊州闹匪三年,周边州府也跟着遭殃,咱们青山村被山匪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有人管吗? 整个聊州多少官员与匪徒勾结,更有甚者抓了路人冒充匪徒。 官差还胆敢以剿匪的名义,拦路抢劫行脚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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