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尴尬的陈冬月,只能舔着个脸,呵呵道:“事发突然,我也不是要故意踹那马的。不过军爷放心,那马好像也没啥事儿,跑起来还挺......啊哟,又来!!!” 话说到此处,原先跑掉的那马,又冲着陈冬月来了,陈冬月赶紧做好了架势,准备再把那倔马踹翻一次。 好在......那领头军官一个飞身,直接翻上了马,然后拉了马匹上的缰绳,勒住了冲向陈冬月的马。 此时,陈冬月跟马,面面相觑,一人一马之间,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干嘛呀?!”陈冬月骂了一声:“你小子居然还会记仇?!” 说完她便抬手想给马来个祖传的大逼斗。 可抬眼却发现领头军官正骑在马上,冷眼瞧着她。 “呵呵呵呵呵,”陈冬月尴尬的朝那领头军官笑了笑,抬起的手,直接做成了一个请的动作,“军爷您请~~~小的就不妨碍您了。” 那领头军官没有答话,只扭头朝身后的人喊了一句:“马都换上了吗?” “换上了!!” “换好了!!” “好了!!” 身后传来了好几声应和。 领头军官朝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驿丞要回了文书,随后冷冷道了一声:“开门!” 驿丞赶紧和驿卒们七手八脚的把后院门上的五六根门闩给卸了。 临走,领头军官又跟驿丞说了一句,“最近匪患猖獗,你们盘查人员还需细致些。 如遇身份不明者,不要跟他们起正面冲突,尽快往上通报。” 说完,他还朝正在跟驿卒争执,到底是不是宋得柱闯的祸的陈冬月,看了一眼。 那驿丞跟随着领头军官的目光,看向了陈冬月.....随后解释道:“那人您放心,路引咱们核查过好几遍,没有任何问题,是府衙那头给出的,非常确切。连牛长啥样都特地写在路引上了。” “我没有特指那人,”领头军官收回眼神,“你们自己注意提防就是。” “好,”驿丞点头,“咱们一定多注意。” 叮嘱完了这些,领头军官才吆喝了一声手下的人,“走了!!” 随后一行五人,鱼贯而出。 这些人出了驿站之后,有人便追上了骑在最前头的领头军官,试探的问了一句:“宋把头,刚才那个踹飞马匹的人,看着还算有点儿本事。 咱们此去聊州剿匪,缺的就是人手,要不咱们去把刚才那人带上?那驿丞不是说那人打府城来,身份没问题的吗?” “那是女的。”被唤宋把头的男子淡淡回了一句。 “女的?!”提议的男子很是诧异,“我看那人身量和气力,怎么都不像是个女子啊!” “你观察不够。行了,不用在这种事情上多纠结。还是赶路要紧。 这一路上,但凡经过的驿站,都在说匪患之事,咱们得赶紧去到聊州,把这事儿尽快解决。” 宋把头说完,便夹紧了马腹,喊了声‘驾’。 他身后的人还问了一声:“那您不回家了吗?您家离这儿,骑马也不消半日!” “不了!!”宋把头回到,“家中安好。” 说完,他又催了催马,一路飞驰而去...... ..... 驿站。 “我再说一遍,这事儿跟我们家宋得柱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这也不是故意把自己整成这样子的,他也很痛苦好吧?! 你们不能用外貌来评判任何动物,动物也是有自尊心的!!” 陈冬月说完,还撸了一把泪眼汪汪的宋得柱,“行了,别整这死出,别听他们的,你英俊着呢。” “你是不是有病?!”驿卒简直要疯了,“这破牛,老实说,残成这样,都够杀了吃的标准了,还英俊......” “说说牛屁的事儿,牛屁!!”驿丞重新把事儿说到了正轨上,“要不是你这牛放的牛屁,马就不会被惊到,咱们这马厩的木栅栏也就不会被踩破,所以,赔钱!!” “......不是,你们怎么能证明,那屁是宋得柱放的呢?!” 虽然不知道修木栅栏要多少钱,但是不管多少,陈冬月都不想花这个冤枉钱。 驿卒才想开口形容那屁有多么的嘹亮,就听牲口棚里又传出巨大的一声‘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现场为之一静。 两秒之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连在楼上看热闹的老哥们,都笑着大喊:“小伙子,咱们可都听到了,你家这头牛的这个屁,别说马听了害怕,咱人听了都得从床上爬起来瞧瞧到底是哪里炸了锅了!!” 老哥们儿一说完,整个驿站里都爆发出了一阵阵的笑声。 气得陈冬月给照着宋得柱脑瓜子上就是个大脑崩儿,然后扭头又问那驿卒,“你是不是给他喂萝卜了?!” “萝卜?没有......”话说一半,驿卒啊呀了一声,随后匆匆往牛棚边上放着的一个箩筐里一瞧,“我这萝卜是明天做菜要用的,这下可好了,全被你家的牛给造完了!” 驿丞立刻伸手,“赔钱,两筐萝卜三百个大钱,再加上修马厩的钱......你给我五两,这事儿就算了。要不咱们就上都司说理去!” “你们这个就是打劫,去都司就去都司,我们家我可跟你们说,好歹也有个百户的官身在呢,到时候叫咱们家的人出面,我就不怕没地儿说理去!” 虽然陈冬月也不知道他们家这个百户,现在身处何方,但是......反正驿丞本来就是忽悠她的,那她肯定也得忽悠回去。 五两呢!!真是打劫。 驿丞一听陈冬月说家里有个百户的官身,心里头倒也打起了鼓。 虽然小小一个百户,他倒也不怎么害怕,但是这事儿真要闹起来,他也不可能真闹去都司啊。 谁家都司会管驿站的马厩啊? 这不上赶着挨骂呢吗? 于是他便只能略略让了一步,陈冬月自然要得寸进尺一番,两人好一阵讨价还价之后,最终陈冬月还是掏了二两银,赔给了驿站。 真是倒霉催的。 陈冬月连夜加揍了宋得柱一顿,并且再次发誓,下回出门再带宋得柱,她真的,真的真的,就是狗!!
第109章 回村 次日。 傍晚时分,在外头晃荡了五六天的陈冬月,总算是牵着少了一只耳朵的宋得柱,拉了一大车的粮食和布料丝线,回了青山村。 正在村口撅着腚玩耍的孩子们,瞧见陈冬月回来了,便呼啦啦的全围了过来。 跑在头里的,是宋不凡家的土根。 他看回来的宋得柱居然又少了个耳朵,便吸溜着两行绿鼻涕,惊奇得大喊:“哇,得柱怎么又少了个耳朵?!得柱怎么这么厉害?” 一旁的君澜把人给扒拉开了,嘟囔了一声:“少了个耳朵有啥厉害?又不是多了个耳朵......” “.........好像也是哦。”土根吸溜了下鼻涕,感觉好像还是君澜比自己聪明些。 陈冬月也不好说太多路上遇到的事儿,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想说多了对大家造成恐慌,于是含含糊糊的说是宋得柱不小心自己摔的。 小孩儿们更奇怪了,问陈冬月这个牛,它到底是怎么能摔跤的。 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的陈冬月,只得默默掏出了一袋子李子,让君澜给娃们赶紧的去分分。 要不然,她都被围得没法回家了。 孩子们有了李子,自然也不会再纠结宋得柱的耳朵。 反正这牛奇奇怪怪的样子,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看牛哪有吃李子开心? 待孩子们追着君澜跑了,陈冬月这才牵着牛往家去。 不过因为他们家住村尾,所以就要路过几乎所有的人家。 原本这会儿都应该在做晚饭的人家,听到了孩子们的动静,都跑出来瞧看。 见是陈冬月拉着一大车的东西回来了,时不时的就会有人站在院门口跟陈冬月打招呼。 有婶子在自家院子门口问:“冬月回来了啊?这是出去买粮食去了啊?” “诶~~”陈冬月笑呵呵的应答:“这不要给大伙儿抵工钱嘛,多少得买点儿。” “呵呵呵呵呵呵,”问话的人,自家儿媳在陈冬月那里做绣娘,儿子做的团扇和竹篮子又能在宋不凡那里换钱,所以见到陈冬月就分外的热情,“婶子才做了菜饼子,晚饭你就在我家吃吧?” “不了婶子,”陈冬月婉拒,“得先把粮食放妥当呢。” 那婶子连连点头,“是是是,可得放好些,如今咱们村子里也不太平,你可得多上点心。” 婶子说完话,才想转身回院子,可想想又觉不放心,于是便跟陈冬月道:“明天我让你叔上你家去一趟,他以前给地主家修过粮仓,到时候帮你瞧瞧,需不需要把放粮食的地方好好修修。” “好嘞,那就谢谢婶子了。”陈冬月客气的应了一声,就牵着宋得柱走远了。 半道上,她还遇到了提溜着根棍儿,到处瞧的六子。 他见陈冬月回来了,也很是高兴,手舞足蹈的跟陈冬月说了很多。 陈冬月能看得出,他这一套动作,可能是要诉说一件什么比较激烈的事情,毕竟六子说到激动处,连棍子都甩出去了。 但是! 她实在是不太能明白,六子说的到底是啥意思。 所以只能嗯嗯嗯嗯的点头,假装自己明白了。 六子也非常自然的牵过了陈冬月手里的宋得柱,哒哒哒的就往青山绣坊一溜小跑...... 等陈冬月回到绣坊的时候,绣娘们倒是正好下工。 她们见东家又拉回来了一车的布料绣线,和不少的粮食,自然也非常高兴。 一声声的东家辛苦了,东家受累了,让陈冬月迷失......然后就顺利的损失了二十多个饼子。 “冬月啊......”宋好婆看到儿媳就肝颤,“你一路上没遇上啥事儿吧?” “没有啊,”陈冬月立刻否定,“没啥大事儿。” “那宋得柱为啥又少了个耳朵?”已经从宋不凡家回来的宋杨,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看宋得柱,又看看陈冬月。 陈冬月能怎么办? 她只能选择胡说八道啊,“诺,这牛为了找果树,从山上摔了下去,这才摔掉了一个耳朵。” 说完,她便从牛车里拎出一麻袋的苹果,然后打开了袋口,塞了一个给宋得柱。 宋得柱吃得‘哞哞’叫:对对对,我不是被自己的屁给崩的,我就是找果子滚下的山。 “瞧瞧,他就是太馋了!”陈冬月又加了一句。 站在宋得柱边上的宋杨,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相信自家嫂子说的鬼话! 而宋芸却选择完全相信,因为......没道理不信啊。 她凑近麻袋一瞧,忍不住赞叹:“这苹果长得未免也太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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