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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分担 几日后,宣城,宁宴受伤的消息几经波折落到了平亲王手里。 他阅之大悦,“可是真的?那宁宴小儿不是厉害得很吗?怎么这么轻易就伤着了?莫不是做戏给我们看的?” “回王爷,千真万确,那宁宴仗着自己有些本事骄傲狂妄,身边有鳞甲卫不用偏要自己动手,他就是再厉害,也是不能以一敌十全身而退,探子回报他已经几日不曾从马车里出来过。” “这么说,伤得还不轻?” “王爷,派出去的那些人手里的家伙都是淬了毒的,任凭他被传得神乎其神,到底也只是个肉体凡胎,又不比寻常人多几条命,这消息宁宴那儿瞒得很紧,可见是不想让人知晓。” 平亲王嘴角慢慢地勾起来,眉眼都舒展开,“宁宴此人素来自负好胜,以他的性子,也确实不会用此等法子设计,这么说来,此事果然是真的,天助我也,当真是天助我也!” 本以为他带着鳞甲卫,这一路都奈何不了他,谁知他竟自己作死受了伤,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放跑了,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平亲王忍不住喜形于色,“既是他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旁人,立刻传消息给西南,务必,将宁宴拦在西南境地之外。” “是。” “再有,让符逸来我这里一趟,有些事,也该让他知晓了。” 符杨宏颇为感叹地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待到见着了符逸,他脸色郑重,目光里透出几分唏嘘,“为父一直觉得你性子过于单纯,刚极易折,不懂变通,这些日子以来,却让我瞧见你长进不少,为父心中甚是安慰。” “儿子还有许多不足,盼着父亲能多指点。” 符逸乖顺的态度尤其让符杨宏满意,这才是他心里一直期盼着的孩子,“好好好,为父自当好好教导你,从前有些事情一直没有与你说,是怕你年纪轻不够稳重,如今也算时机到了。” 符逸表情微微诧异,却并不明显,似是极为信任符杨宏,可他心里却慢慢地沉下去。 白卿卿告诉他陷害白家一事是符杨宏所为后,他心底并非是全信的,然而他暗中留意之后却发现,似乎,由不得他不信,甚至还隐隐牵涉到当年凌彬羽将军通敌卖国一案。 符逸这段日子不断地洗刷着自己认知,从他的身世开始,到如今,他彻底厌恶了看似泼天富贵的王府,厌恶了那些虚伪阴暗的手段,他恨不得不管不顾地离开。 但他答应过白卿卿,他答应了要帮她。 从符杨宏口中,符逸听到了离谱却意料之中的事,也算是认证了他这段时日以来的努力。 符杨宏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符家基业,为了符家后代,他不得不为之,他忍辱负重,机关算尽,独自一人负重前行,如今总算是有人可以与他一同分担。 符逸忍着心中作呕的不齿,适当的惊讶后,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心痛父亲受累,誓死继承父亲心愿的孝顺儿子。 “我竟不知父亲心里压着这样许多不能言说的愁苦,孩儿不孝,从前未能替父亲解忧,往后父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儿子定会为了符家鞠躬尽瘁。” 符杨宏看着符逸坚毅的表情,心中如三伏天饮了冰水一般畅快,忍不住拍上了他的肩膀,“说得好,咱们父子连心,往后这玄朝大半,都会是符家的天下!”
第239章 你不懂 宁宴的伤在白卿卿悉心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快,温江对此十分感慨,抓着白卿卿诉苦自己曾经有多不容易。 “那厮本就是个不怕死的,身上时不时带伤乃是家常便饭,偏生他又从不听人劝告,我行我素惯了,我怎么叮嘱他都当耳旁风,怎么都不肯好好养伤,这回有你看着,可算是消停了。” 白卿卿觉得有必要为宁宴辩驳两句,“宁宴许也不是有心的,是他身负要职,免不了事多人忙,才没办法歇下来安心养伤,他其实很明事理。” “呵,那是他听你的话,你换个人试试?这几日闷在车里,要不是你在他早就憋不住开始折腾人了。” “应该不会吧,宁宴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温大哥对他成见太深了。” 温江小眼神都变得委屈起来,“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偏心他,句句都为他说话,也太护着了。” 白卿卿冤枉,“我没有,我就是,觉得宁宴也不像你说的那样行事乖张,我哪里有偏心什么的……” “我瞧着就是”,温江靠近白卿卿,声音里夹杂着好奇和兴奋,“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宁宴了?” 白卿卿:“!!” 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让温江叹了口气,“我就问问,你别紧张,看你这么护着他我就猜会不会……” “温大哥千万别再说这些了。” 白卿卿缓过气鼓了鼓脸,“也别再说什么宁宴喜欢我,若是让人听见会被误会的,宁宴位高权重,一举一动都被人紧盯着,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再者……我也不是不知道喜欢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宁宴对我并没有。” 前世她着了魔似的喜欢符逸,那是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只要能与他在一块儿,哪怕只是瞧见了一眼,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想尽法子想让他注意到自己,喜欢上自己,是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 虽然如今回想起来,只会觉得当时的自己愚蠢得让人震惊,但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宁宴对她……白卿卿说句不客气的,就好像在逗一只猫儿狗儿一样。 喜欢说起来也算是有,但只是觉得她有趣,偶尔起坏心眼还非要把她给逗急了才罢休,哪里算得上温江口中的喜欢? 温江觉得白卿卿认知有误,“宁宴与一般人不一样,自然表达喜欢也是不一样的,我跟你说啊……”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跟白卿卿掰扯,牧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卿卿,你在这儿啊,太好了,我给大人送药他不肯喝,你赶紧回去劝劝,再不喝药就要凉了。” 白卿卿一听立刻起身,“那我去看看,不喝药那怎么行……” 牧曙在温江身边坐下来:“大人也是奇怪,以前看他喝药跟喝水似的,根本就不当回事,怎么如今倒是不肯喝起来了?” “你不懂。” 温江眼神仿佛看破了红尘,“他现在不喝药,就会有人紧张,会有人哄着,能与从前比嘛?”
第240章 真的苦 白卿卿去了宁宴那里,宁宴正低头看着什么,手边放着药碗,一口未动。 她走过去摸了摸碗边,幸好还是热的,“怎么不喝药?温大哥说虽然你的伤已经在愈合了,可还是得注意着,尤其是汤药不能断,行路劳累,将养不当容易留下病根的。” 宁宴没有抬头,“好的差不多了,不耐烦喝这些苦兮兮的东西。” 白卿卿捧着碗来他身边,又拿来了蜜饯罐子,这是之前买来给她路上打发时间用的。 “良药苦口,再苦也比你身上的伤好的慢来的要好是不是?你喝完吃一颗蜜饯就不苦了。” “温江那小子定是故意的,给我开的药回回都难以下咽,明明给旁人的药都没有这些苦,我不喝,喝了就是着了他的道。” 宁宴也不是胡说,这事儿温江真干得出来,且他的伤到这会儿喝药也就是意思意思,不喝也无妨,温江一日三顿地让人给他煎药,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白卿卿不这么想,在她看来,宁宴多喝一碗药,伤就能多好一分。 见他如同置气一样不肯喝,白卿卿将碗凑到唇边,轻轻喝了一口,本想给他做个表率,让他知道药也没有多苦,结果才喝进嘴里她的脸色就绷不住了。 真、真的好苦! 比她之前喝得安神的汤药要苦涩个数倍的样子,白卿卿好看的小脸愁成了菊花,唇瓣忽然碰到一个东西,下意识地张开,蜜饯的甜味瞬间冲淡了口中的苦涩。 宁宴收回手指,将她手里的药碗拿过去,“是不是傻,什么药也敢随便喝?” 白卿卿嚼着蜜饯口齿不清地嘟囔,“我想试试,若我都能忍受你定然也能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苦……” 宁宴轻笑一声,见她脸上被苦出的委屈模样,勾了勾嘴角将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动一下。 白卿卿看得一脸崇拜,“你不觉得苦吗?我从没喝过比这还难喝的药,你好厉害!” 她亮晶晶的眼睛仿佛宁宴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壮举一般,宁宴心里受用,脸上风轻云淡,“这算什么苦,我就是不耐烦每日都喝罢了。” 他刚说完,就见白卿卿拈了一颗蜜饯送到他唇边,“不怕苦也不表示喜欢吃苦,你吃一颗换换味道,很甜的。” 宁宴轻愣,垂下眼眸,她手里的蜜饯上沾着糖渍,看着就很甜。 旁人听见他说自己不怕苦,惊叹一下也就过去了,她却想着让自己尝到甜味。 宁宴喉结微微动了动,俯下头,轻轻将那颗蜜饯咬住,舌尖一卷含入口中。 白卿卿惊了一下,慌忙缩回手,“我,我把药碗先拿出去。” 出门之前,听到身后宁宴轻声的叹息,“真甜。” 白卿卿耳朵莫名地发热,逃也似的离开,紧紧地捏着指尖。 宁宴嘴里的蜜饯从左边换到右边,舌尖在嘴唇上轻舔过,舔到一丝丝糖粒,心满意足地咂咂嘴,温江爱给他开药就开吧,有病医病无病强身,也不错。
第241章 谁的好看? 宁宴每日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有时候白卿卿在旁边看着他都不敢上前打扰。 不过这日,宁宴主动让她来身边,“我这儿有两个消息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他递了封密信过去,白卿卿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骤然紧张起来,“这是,平亲王给西南发的密信?” 宁宴身子往后靠在软枕上,眉眼皆是懒洋洋的闲散,“那老头从前藏得极好,寻不到他与西南有关系的任何蛛丝马迹,如今却是急着与西南联络,你猜是为什么?” 白卿卿就认真地思考,“我猜,定是他知道你要去西南查案,知道你的厉害心里慌乱才会如此。” 宁宴:“……”虽然也是事实,但白卿卿这样正经八百地说出来……有点爽。 “咳,原因在这儿。” 宁宴藏住嘴角的笑意,又递了封密信过去,白卿卿目光刚落上去就愣住了,“这是,符逸的字?” 宁宴眼中光芒微闪,“你对他的字迹这样熟悉?” “……认识而已。” 白卿卿没抬头将密信看完,有些恍然,“平亲王如今这般大胆行事,是因为知道了你受伤,想要一鼓作气对付你?” 她有些紧张,“他会不会派来更难缠的恶徒,还有西南那里……” “你怎么会一眼就认出符逸的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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