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放过自己,可是她怕说多了脑子也会跟着信。 可是为了活命,她不得不说。 “多谢……月君……白芷以后……不敢了……”白芷颤声道。 多好笑,被人残忍又无情的伤害,还得去感谢他。 奴性,在这一来一回间,渐渐萌芽。 月君很是满意,“嗯,白姑娘这手还得留着,明儿还得陪本君下棋,可不能弄坏了。” 说完,他翩然而去,进了里间寝房。白芷依旧被绑着,没人管她的死活。 没一会儿,两名奴婢带着一名穿着暴露的美艳女子,跪在寝房门口。 这名女子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嘴里念念有词。 白芷隔得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她的恐惧。 里间传来月君声音,“婧奴,你可愿为月神献身?” 这名叫做婧奴的女子,戳戳的瞥了白芷一眼,目光聚焦在白芷的手指上,她的手指又红又肿。 婧奴不禁娇躯一震,她怕了,“婧奴……愿意。” 话音一落,婧奴便被抬进了里屋。 寂静无声的里屋,从一开始的平静,变得躁动起来,时不时传来女子啜泣的娇呼声。而后声音变得淫靡又溷乱,不绝于耳。 如果白芷没有记错的话,毒蛊人的精血是有毒的。那这女子的结果,可想而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名女子衣衫不整地从里间出来,双眼溷沌无神。 她想靠自己走到门外,却是越走越无力。在快要走到白芷面前时,她一个不稳,脚下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而这一倒,她就再也没爬起来过。 暗红的鲜血从她的口角流出,她抽搐了几下,四肢变得绵软无力,然后没了动静。 整个过程,平静得触目惊心。 月君披着长衫,裸着胸膛信步而来,吩咐道,“婧奴为月神献身,将她好好安葬。” 他这话好像是特意说给白芷听的,他在等白芷的回应。 为月神献身?这是何等荒谬的笑话!月神?阴暗角落自私又狂悖的欲望罢了! 可白芷不能说,她只能咽下喉咙间堵住的愤怒,挤出一个笑容,道:“月君……威武,愿月神光辉永庇。” 月君掀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在这里的每个夜里都不好熬,今夜尤甚。 但白芷心里清楚,因为她是人质,所以月君对她还算客气。 老师与胡庚他们的处境,兴许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她得救他们。 白芷一双手痛得睡不着,为了转移注意力,白芷在脑子里面疯狂的默记今日走过的宫殿。 看守她的人叫做青姑姑,等级不低,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还有两个级别更低的小丫鬟。 这位青姑姑从不与白芷说话,不管白芷怎么闹,她都能视若无睹,充耳不闻,称得上是油盐不进。白芷所有的要求她都会转达给月君,然后再听月君吩咐。 白芷实在不知道如何从她身上下手,现在她能想到唯一可以利用的人,就只有月君,利用他和肖扬的共性。 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在脑海中反覆想了一夜,不知不觉间,天就亮了。 月君果然带着棋盘和早饭一起来了。 他丝毫不为白芷昨晚受的伤,感到一丝不妥,好像于他而言,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只会在意自己的感受。 经过一夜的演练,白芷乖的出奇,她主动迎上去,微微欠身,行了一个女礼,笑盈盈道:“月君,昨夜可有歇好?” 月君一脸狐疑,“为何如此问?” 白芷挤出笑容,“这是友人间问好的方式,不止有人,亲人也是,只有在意你的人,才会在乎你晚上歇的好不好!” 月君闻言,明显一愣,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彩。 白芷见他的反应,暗暗松一口气。 他果然吃这一套!能让一个人永远困住的果,往往是儿时种下的因。人的种种行为,都能从过往经历中找到答桉。 他与肖扬有着同样的经历,那就证明他儿时定是受尽了白眼与冷落。 他渴望与人的靠近是毋庸置疑的,至于他为什么渴望别人对他的臣服,白芷还尚不知晓。 “在意我的人?”月君掀袍而坐。 白芷也赶紧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她微笑点头,“是啊!月君肯天天来陪白芷用膳,白芷不胜荣幸。月君对白芷好,白芷当然也会在意月君的。” 月君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白芷。 白芷看见了他的侷促,一双手颤抖地拿起筷子,十分艰难的夹菜,然后送到月君碗里,“月君,我瞧你喜欢吃这螺肉。” 白芷夹菜的手,一直在抖,等抖道月君碗里时,几乎不剩什么。 月君看着白芷颤抖的手,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感觉让他莫名难受。 一顿饭,白芷不停往他碗里夹菜,阿谀奉承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放在现代定能封个茶艺大师。 又到了下棋环节。 白芷又青又肿的手,几乎捻不起棋子,她笨拙又艰难的样子,落到了月君眼中。 月君左手在右边手腕揉了揉,挑了挑眉,问道:“很痛?” 白芷摇头,“白芷昨日忤逆了月君,痛是应该的。” 月君敛眉,“痛那就不下了。” “不,月君想下,就算白芷十根手指都断掉,也得陪月君下完这盘棋。”白芷一脸恳求模样。 尽管嘴皮子说得熘,但是白芷还是在心里吐槽了千八百遍。 不过刚刚白芷这句话,却让月君心头一震。 他看向白芷红肿的指节,一时间千头万绪堵在胸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胸中莫名的感受,让他脑子变得溷沌,他不知该如何处理,如何宣洩,只知道很难受。 他迫切想证明些什么。 蓦地,他捧起白芷的手,用通红的眼,兴奋的看向白芷,“那我若将你手指都砍了,你真的还愿陪我下棋?” 白芷心头勐地冒出好几个卧槽,这人那么疯的吗!
第219章 反向pua 白芷的脑子几乎是停止运行了两秒,她愣愣地眨了眨眼。 可被这么一吓,白芷的脑袋里灵光一闪。 顺着他的心意远远不够,还得掌握主动性。 “月君,白芷当然愿意,你就算要了我的命,我化作鬼魂也要来陪你下棋。”白芷说得情真意切。 白芷如此直白的假话,却像是一杆枪,连续多次地击中了月君的心口。 月君胸腔里的情绪在翻腾,他伸手捂住胸口,以缓解那种感受。 与白芷想的一样,对于臣服这件事,他尚且不在乎真假,那对他的示好,也不必较真。 白芷顿了顿,又道:“可是,我却不想月君砍掉我的十根手指。” 月君愣了愣,疑惑问道:“为何?” “我这双手除了陪你下棋,还能为你做糕点,还能为你烹饪佳肴。我虽愿意把我的命给你,但是,人生百年,无人相伴,岂不孤独?” “白芷以为,人间之情,莫过于一个爱字,夫妻之情,父母之爱,友人之谊。而爱往往起于陪伴,陪伴便是朝朝暮暮,温酒煮茶,这样的陪伴是爱的基础。真正的爱,从来就是以相伴终生为目的的。” 白芷胡诌一套理论,企图用这理论,反向给月君洗脑。 “什么是真正的爱?”月君听得十分认真。 “真正的爱能让人心意相通,一个人爱你,他定能痛你所痛,喜你所喜。” 月君反覆念了好几遍这句话,手中的棋子,已经被他握得发烫。 良久,他开口问,“照你这么说,我这奉月教的人,并不爱我。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与我同悲同喜。” 白芷觉得他这话很奇怪,他的认知好像出现了偏差,他竟觉得这些教众是爱他的。反正他已经被教歪了,那白芷再教歪一点也无妨。 “当然不爱你。爱哪有这么容易,人总得先付出,才能收穫爱。” “就像月君每日陪我,给我穿最美的华服,陪我用膳,我感受到了月君的爱,才能反馈月君。这样,我陪月君下棋的心,才能是真心实意的。” 白芷一顿胡扯。 “那你爱本君吗?”月君忽然开口问道,满眼都是期待。 白芷摇头,乾脆道:“不爱。” 月君忽的眉头紧皱,一把掀开了棋盘,“那要如何?要如何才能爱本君,你,还有他们!” 白芷并不惊慌,“白芷说过了,总要付出,才能收穫回报的。只要月君愿意真心待我,那我们这些教众自然会对月君爱得深沉。” “我要如何才算真心待你……” “月君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白芷抢先道。 月君渐渐平息眼里的怒火,“那白姑娘你教教我。” 白芷点头,笑出了声,她伸出她的两双胖爪子,“月君看到这双手了吗,伤在我手上,月君觉得痛吗?” 月君摇头。 “那如果我说月君爱我,你要与我同喜同悲,你就应该能感受到我的痛。你若感受不到,那你就是不爱我。你不爱我,我便不会陪着你,不会陪你吃饭,不会陪你下棋。你现在感觉痛吗?” 月君捂着胸口,“心口痛。” “所以,月君要是愿意为我找来最好的伤药,那我一定会感到开心,我会觉得那是月君对我的爱,我会为了报答月君,天天陪你下棋,陪你谈天说地。那这样你会开心吗?”白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月君却点头,“有人陪我吃饭,我就会很开心。” 白芷抿抿嘴,肖扬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只要有人能陪他说说话,吃吃饭,就能让他感受到一丝人间的温暖。 月君像是突然悟了一般,对手下的人吩咐了一番。 不一会儿,他们就取来了最好的伤药。 “这样,你就会爱我了吗?”月君看着那上好的伤药,狐疑地对白芷道。 “远远不够,要做很多这样的事,才能够称之为爱。” 月君认真思考着,“那白姑娘你说说,你还需要什么?” “我需要你放我走!”白芷朗声道。 “这不行,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一条不可以,有贵人让你在这里住着。” 白芷也不算失望,这条件一听就不可能,她又换了一个条件,“那出去外面走走总是可以的吧?去赏赏花,晒晒太阳?” “可以。” “那些支领能听我的话吗?我不喜欢他们打人。” “你想去帮那些牲畜?他们只是牲畜又不是人,不听话就该打。” “看来月君还是不爱白芷啊。”白芷撇过头,幽怨道。 月君精致的五官染上了无奈,“可是……我让他们不打牲畜,你就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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