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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这样，即便兰姨娘找茬恶毒咒骂也算是事出有因了，国公府的脸面好歹也能挽回几分。 她即便有错，也不多。 兰姨娘连连点头：“是、是！正是如此！” 谢云姝无奈笑叹：“兰姨娘当着本宫的面也要胡言乱语，真当本宫是瞎子吗？本宫亲眼看见兰姨娘将那杏仁露倒在自己身上，窦小姐也看见了，兰姨娘还敢栽赃？”
第704章 惊怕 事到如今兰姨娘自己也很清楚，她必须一口咬定坚持如此，才能挣出一条活路，否则那就惨了。 “太子妃，妾身不敢撒谎！当时人多，太子妃又不在跟前，便是、便是看错了也不无可能......” 魏夫人也笑笑：“是啊太子妃，会不会是您和窦小姐看错了？兰姨娘好好的怎么会故意刁难陵嬷嬷呢？” 陵嬷嬷道：“魏夫人有所不知，老奴与兰姨娘，是旧相识。” 兰姨娘微微变色，抢先道：“嬷嬷当年便冤枉我、害我，如今又要故技重施吗？嬷嬷这么赶尽杀绝是不是太过了！” 陵嬷嬷根本不跟她争论，只平平稳稳说道：“魏夫人还记得因草芥人命、贪墨流放的穆阳伯府吗？老奴从前是穆阳伯夫人身边伺候的，兰姨娘也是，那时候兰姨娘十三岁......” “不！不是！你胡说！” 陵嬷嬷根本不理会她的尖叫发疯，魏夫人凌厉一记眼风盯过去，兰姨娘眼前一黑，吓得不敢再叫。 陵嬷嬷的声音依旧平平稳稳，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无比的贯穿她的耳膜、落在她的心上，每一个字对她而言都是凌迟。 “不是、不是那样的！奴婢冤枉......是她们冤枉奴婢......” 兰姨娘混身冰凉，怄得要吐血，又怕又恨又悔。 早知道会闹成这样，打死她都不会去招惹陵嬷嬷！见了陵嬷嬷绝对绕道走啊！ 她便是再如何否认，国公夫人会相信她吗？还有那个笑面虎一样阴险的世子夫人，必定又会抓住此事大做文章！还有与自己争宠的梅姨娘、娴姨娘，她们都恨不得自己死，更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世子爷会相信她们吗？就算不信，心里也必定存了芥蒂...... 魏夫人的脸直接黑了，愤怒瞪着兰姨娘。 这个贱人，国公府的脸都叫她给丢尽了！ 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品行不端的下贱之人，才十三岁就知道勾引少爷主子了。怪不得世子会那么宠她，想来定是用了下流不堪的手段...... 这就说得过去了。 她自以为自己成了国公府世子爷的受宠妾室，深恨当初被陵嬷嬷揭发，怎么可能不报复？ 谢云姝轻叹：“兰姨娘一口咬定本宫看错了，本宫是绝不可能看错了，更不可能与窦小姐一起看错了。但兰姨娘的话，也有道理，毕竟，陵嬷嬷是本宫祖母身边的人，说不定本宫有偏帮她的嫌疑呢？本宫若强行逼迫，倒显得本宫不占理、委屈兰姨娘、也太不给珉国公府面子了。这等事本宫断断不会做的。这样吧，不如将此事交给顺天府的大人审讯如何？府尹大人审讯经验吩咐，定然能够审出真相。” 谢云姝说着，有意无意瞟了雁儿、卢瑞家的一眼，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雁儿和卢瑞家的不可能不知道。 真闹到了官府，她们根本不可能扛得住审讯。 兰姨娘太可笑了，以为嘴硬就是真理？ “此事虽是小事，可牵扯本宫名声、窦小姐名声，又带着国公府河平北侯府的名声，还是查清楚的好，不然，大家心生嫌隙，那却不妥了。” 雁儿、卢瑞家的吓得瑟瑟发抖，雁儿这种本来就没多少廉耻心和所谓的忠心骨气的，一听说要送官便吓坏了，不等魏夫人开口连连磕头哭喊着什么都招了：“太子妃、窦小姐没撒谎，是兰姨娘想要找茬折辱陵嬷嬷故意那么做的！求太子妃饶命！求夫人饶命啊！” 卢瑞家的也吓坏了，生怕自己晚一步什么好处都叫雁儿抢了去，也忙跪了下去：“太子妃、夫人，奴婢也可以作证，是兰姨娘自己故意的！” “你们胡说！” 兰姨娘气急败坏尖叫。 谢云姝巴不得她反对了，“国公夫人，既如此，便交给顺天府衙门审讯吧。冤枉了谁都不太好。本宫的名声，本宫很在乎！” 魏夫人瞪着兰姨娘，眼神仿佛淬了毒恨不得弄死她！ 这个贱人！ “太子妃，此事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这贱人嘴硬也无用，臣妇相信太子妃、相信窦小姐！这两个贱婢既也这般说，就更不会错了。臣妇定会好好惩戒这贱人，给太子妃一个交代。” 谢云姝摇摇头：“此时说的好听，可过后这两个奴婢倘若又改口呢？到时传了出去，本宫辩无可辩。本宫却冒不起这般风险。还是此时便说清楚的好。这样，请顺天府来两个人，当场审讯清楚便是。青青，你去请人。” “是，太子妃！” “太子妃！臣妇保证，绝对不会发生这等事！臣妇不敢欺瞒太子妃！” “话虽如此，可本宫胆子小，没有凭据在手，还是不太安心呢。” 魏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准许这件事闹到顺天府衙门的。 不然国公府的脸真是丢尽了。 太子妃如此难缠，她心里自然也不痛快，谁叫自家出了这种糟心的玩意儿呢？便是此刻把人拿下打死也无用了。 “太子妃，不用找衙门的人，臣妇府上也能问清楚，这贱人嘴硬，臣妇自会叫人撬开她的嘴！” 谢云姝：“也好。不过本宫还有个要求。” “太子妃请说。” “本宫要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魏夫人差点没给气死！ 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她在心里咆哮。 “太子妃，这、这......没必要吧......国公府不是那等无赖之家。” “本宫自然相信国公夫人的，可哪一家府上没有心怀鬼胎的奴才呢？万一府上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下人胡说八道，本宫总要有个凭证，到时才好有个说法。你说是不是？” 魏夫人气得内伤。 若是不答应，太子妃只怕真的会叫人去衙门请人来，那可尴尬了。到时一样也得留下卷宗。 “太子妃所言极是，还是您想得周到，便是如此吧。” “国公夫人理解便好。这样，事情才算清楚明白，大家心里也就不会存什么芥蒂了。” “是......” 魏夫人怒从心起，一口恶气出不来，少不得冲着兰姨娘发作，竟也不用叫人拉她下去审讯，冷冰冰盯着她道：“兰姨娘，你不说实话，便家法伺候！定叫你生不如死！”
第705章 审问 谢云姝轻飘飘的又加了一句：“兰姨娘，你若坚持一口咬定是本宫和窦小姐冤枉了你，本宫不介意把你送到顺天府衙门。本宫真不信，就这么点儿事儿，堂堂顺天府审不出来。” 窦南双：“......” 她比国公夫人更一肚子的憋屈。她不介意太子妃视自己如无物，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啊。 为什么太子妃句句话都要带上她...... 兰姨娘肝胆俱裂，惶恐得几欲晕过去—— 是了，晕过去！晕过去便好了。 这事儿丢国公府的脸，夫人肯定也不想当着太子妃的面丢脸面的。 兰姨娘眼睛一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人事不省！” 也亏得她为了装的更逼真着实下了狠心，倒在地上的时候“嘭”的响了一声，听着都痛。 只是，她晕的这么巧合、这么是时候，这本来就太假了。 高门大宅之中，凭这样的手段试图蒙混过关，就跟个笑话似的。 谢云姝似笑非笑看了国公夫人一眼。 魏夫人心里大骂，咬着牙吩咐：“乔嬷嬷，把她给我弄醒。” “是，夫人。” 乔嬷嬷也挺无语的，兰姨娘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平日里哄哄世子爷也就罢了，太子妃和夫人跟前也玩儿这一套，真是自讨苦吃。 乔嬷嬷上前蹲下，拔下发髻中的银钗，随手刺入兰姨娘的人中。 自讨苦吃那就让她吃。 兰姨娘“啊！”的惨叫一声，捂着人中一骨碌坐了起来。 对上一双双或忿怒得喷火、或冰冷、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眼睛，她如坠冰窖，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魏夫人冷冷道：“再不说实话，便拉下去打。” 兰姨娘还想挣扎挣扎：“夫人、夫人！您不能屈打成招啊！” 魏夫人彻底被她激怒了：“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可笑至极，板上钉钉的事实，但凡不是个蠢货谁都能看出来了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所以她嘴硬有什么意义？死不足惜。 “不要啊！夫人、夫人！”被拖出去的时候兰姨娘终于彻底怕了，也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抵赖不过去了。 打板子的滋味她十三岁的时候尝过一次，记忆永生难忘。 那一顿板子下去，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死。 她活过来了，便绝对不愿意再遭受一次那样的罪。 “奴婢招！奴婢招！” 兰姨娘崩溃得一塌糊涂：“奴婢是故意的！奴婢的确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口，兰姨娘忽然觉得好像说实话也没什么了不起。 她就算是故意的，也是为了报仇出气，不过是刁难一个老奴罢了，顶多挨一顿责罚，有什么大不了的？ 兰姨娘豁然开朗。 “是奴婢糊涂！奴婢偶遇陵嬷嬷认出了她，心里怀着旧怨，便想着处一口气，这才——奴婢也没想到之后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是想到了，奴婢一定不会这么做！”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求太子妃和夫人看在奴婢老实招认的份上饶了奴婢吧！求求太子妃、夫人饶恕奴婢！” 魏夫人心气儿依旧不顺，冷笑道：“早知如此，你还嘴硬！我看你实在胆大包天、罪该万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谢云姝很看不上兰姨娘这样的，但对为难她也没什么兴趣。 “魏夫人，事情说清楚了便好，幸而陵嬷嬷不曾真正受委屈，以和为贵嘛，本宫便也不计较了。陵嬷嬷自然也不会计较。就让兰姨娘和这两个奴婢签字画押吧。劳烦魏夫人准备笔墨纸砚，安彤，本宫念，你来写。” “是，太子妃。” 姜妍忙陪笑：“太子妃大人大量，臣妇感激万分。臣妇往后定会好好教导兰姨娘，断然不许再发生这等事——” “这是府上的事，世子夫人无需同本宫说。魏夫人，请准备笔墨纸砚，若是不方便，本宫差人这就去买一套也可。” 魏夫人心知推脱是推脱不过去了，这个太子妃真是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讲，如此丁是丁卯是卯的，也不怕得罪人。总有一天叫太子爷知道，她将权贵圈子里的人都得罪光了，倒要看看太子爷如何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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