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演它个十来场。 没过一会儿,她就收了抽泣的哭声。 毕竟太子说了,哭一会儿不哭的话会带她出宫。 虽然她无所谓,但是人设不能塌。 第二日太子上完早朝第一件事依旧是来看她。 她眼眶红红的,眼中还带着水汽,但看的出来在拼命的忍着了。 见太子进来,见了礼后,伸手扯着对方的袖子,小声道:“殿下,奴婢的身子已经好了,不知何时……” “好了?” “嗯,好了。” “等我让太医给你诊诊,他说好了,孤便带你出宫。”
第9章 出宫 太医很快便来了,他把了一会儿脉之后站起身恭敬地道:“好在那日并没有在水中待很久,姑娘又底子好,如今已然好多了。” 姜靖川看着涂清予松了口气的样子,故意问:“真的好多了吗?那日河面可还有碎冰,若是出门可会再感染风寒?” 然后故意看着对面小姑娘的反应,果然见她又紧张了起来。 “这……”太医有些犹豫,怎么看殿下的意思,是不想要他说好了? 那要不要改口? 但看着小姑娘期盼的眼神,他实在是有些不忍心怎么办? “好了,你下去吧。”太子适时开口。 他也不忍心,偶尔逗逗就算了,如今她正值伤心的时候,逗过头就不好了。 他拍拍手,很快便有嬷嬷端了托盘进来,里面放着出宫的常服。 若是以往,能出宫涂清予肯定不知多开心,可如今刚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她如何能开心得起来? 衣服是上好的丝绸做的素色襦裙和外衫,尺寸刚刚好。 她走到姜靖川面前,低着头,“谢谢殿下。” 宫里不能穿丧服,素色的衣服肯定是对方命人准备的。 这样的细心,她不能装作看不见。 姜靖川也早就换好了常服,他看着面前低着脑袋的人,没有说话。 伸手将人牵住,涂清予挣了挣没有挣开。 一直到上了马车,他才将人放开。 上了马车后涂清予坐在一旁便不动了,一直在出神。 不过一会儿,眼中就又蓄起了泪水。 马车行至宫门口时,她掀开帘子往外看去。 宫门巍峨庄重,带着兵器的士兵层层把守,见到太子的车驾倒是没有人拦。 她看的津津有味,嘴上却呢喃道:“进宫那日,便是娘送我到这里……” 话音刚落,她的腰上被攀上来一只大手,将她往马车正中央一带。 下一瞬,她便坐在了太子旁边。 她侧着头,大大的眼睛里还有些懵。 若不是时候不对,太子都想要调笑一番了。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坐好。” 涂清予家在京城外不远的小镇子上,根本用不着她带路,给太子赶马车的车夫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她原本的家。 那本是两间瓦房,外加一个院子。 如今院子还是从前那个院子,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她并不认识的生面孔。 姜靖川站在她身边道:“在你母亲去世后,这个房子的房契就落到了你姨母家,两个月后,你姨母就将这里租了出去。” “不、不可能……”涂清予摇头,“我要去问问,这不可能。” 说完她就要往里面闯,还是太子拉住了她,带出来的侍从很有眼力劲儿的掏出银子向前。 “这位嫂子,我家夫人想要问你些话,不知可否……”他将银子塞到那妇人手中。 “哎呦——”那妇人看见银锭子整个人都惊了,“这、这……自然可以,贵人想问什么都可以!” 说完,她将银子放在嘴边咬了咬,咬完又擦了擦。 这可是五两的银锭子,他们家累死累活一年下来都不一定能存下五两来。 姜靖川这才牵着涂清予向前,涂清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这位嫂子,这房子是你租的吗?” “是的啊,这房子先前死了人,租金要比旁的房子要便宜些。”她将银子放进荷包里,又将荷包塞进衣领,拍了拍才放心,接着道:“旁人都说这户人家已经绝户了,房契被原主人送给了亲戚,他们觉得晦气不肯租。” “我们初来乍到的也找不到什么好住处,再说了,穷都不怕,还怕什么晦气?” 涂清予几乎是脚一软,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姜靖川早有准备一把将人接住。 打横抱起往马车上走去。 “哎——这是怎么了?”那妇人很是不解。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马车里,涂清予被姜靖川搂在怀里,她咬着唇,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男人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只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原来他竟也是会心疼人的。 “好了,别哭了。”叹了口气,他又问,“你还去不去你姨母家了?” 涂清予哭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去。” 姨母家离这里并不远,就在背后的街道上。 他们到了时候,正巧遇上个小妇人挎着菜篮子回来。 门口遇见的人招呼她,“秀才娘子,买菜回来啦。” “是啊,这时候的菜当真没什么,来来回回也就那些,都吃腻了。” “可不是,我孙子前儿还说想吃胡瓜,我说着二月份哪来的胡瓜。” “小孩子都是这样,一天一个样,等来日,他便要说想吃旁的了。” “是啊。”那老太太笑着挥手,“你回去吧,想来家中还有事儿。” 小妇人应了一声,“那我便先回去了。” 等人走了,关上了门,涂清予才向前去问那个老太太。 “老人家,那是谁?听您方才叫她秀才娘子?” “我也才来这边不久,大家都这么叫,我也就跟着这么叫了。听说是这王秀才家才娶进门不久的新妇。” “王秀才……是了,表哥上次说过的,他已经考中秀才了。” 她默了默,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 回到马车上,姜靖川问:“不再问问吗?” 涂清予心如死灰地摇头,“不问了,没什么好问的了。”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她死心了。 “那王家辜负你又欺骗你,还霸占了你母亲的房契,你不想做些什么?”他紧紧盯着涂清予的眼睛。 他在引诱她,想激起她心中想要荣华富贵的心。 涂清予木然地摇摇头,“不了,他既变了心,我又何必再念念不忘,也都是因为我蠢,他们才能骗到我。” “娘的房契……也有可能是娘临死前自己给的,如今我就想、想……”她看着姜靖川欲言又止。 姜靖川问:“想什么?” 涂清予:“想去娘的坟前上柱香。” 姜靖川心中松了口气,他既怒其不争,又欣慰于对方并没有被仇恨遮住眼睛,变的渴望权势。 只是…… 还是心太软了,欺骗了他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10章 通知+威胁 他颔首,应了她想去上香的要求,“好。” 涂清予没有再开口,只是呆坐着。 “怎么样大宝,我这个单纯心软却又孝顺的形象树立的怎么样?” “很棒很棒小主人,再没有更好的演技了,这段拿到现代去,真的可以竞争奥斯卡了。” “我也觉得,没想到历劫前的一点小爱好还能有这作用。” 真的是学到的就是自己,谁也不知道你学到的知识在什么时候能帮上你。 “只是主人,那姨母一家那么过分,真的不做些什么了吗?” 原身的愿望里虽然没有提到姨母一家,但是对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帮原身报个仇也没什么吧? “报仇?用得着我动手吗?” “哦~我懂了,太子会动手。” “嗯,虽然他表面上问了我要不要做什么,但我知道,要是我真的应了他,他肯定会失望的。” 男人就是这样,一边要你纯洁无瑕,一边又恨你怒其不争。 不过相比起来,她知道,对方肯定更喜欢不争不抢。 对于这样的人,她什么都不用做,很多时候,不争就是争。 上完香回到东宫,她又开始哭了,将自己闷在房间里,饭和药都不吃。 主打的就是一个伤心欲绝。 姜靖川处理完事情回来,扫了眼抱膝哭的人,又扫了眼已经冷掉的膳食和汤药。 “去,重新做份热的进来。” 掌事嬷嬷躬身,“都热着呢,就等着殿下回来了。” 说完她朝旁边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出去又领着人进来摆好膳食。 “你们都出去。”姜靖川沉声吩咐。 等人走出去,他屈膝俯身,伸手将靠在床角的涂清予用力拽了出来。 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没怎么用力。 “啊——!” 涂清予吓了一跳,想要往后面缩,脚踝却被抓住了。 姜靖川一手抓着她的脚踝不让她往后面缩,一手端起药碗,猛灌了一大口。 然后俯身,扣住涂清予的头顶,撬开她的牙关,将药硬生生灌了进去。 苦涩的药汁入喉,涂清予瞪大眼睛,满是抗拒。 喂完一口药,姜靖川起身,他俯视着躺在床上流泪的女孩儿,冷声道:“是你自己喝,还是要孤像方才那样?” 涂清予转过身不想理他,下一瞬,余光瞥见他又端起了药碗,当即便坐起身来。 哽咽道:“我、我自己喝。” 姜靖川凝视了她一会儿后将药碗递给了她,她接过一饮而尽。 然后他在她诧异的眼光中扫了一眼旁边的饭菜。 “殿下……奴婢没有胃口,能不能……” “可以。”姜靖川点头,“孤会让人送粥上来,你若不吃,孤还同方才一样。” 涂清予一双发湿润的眼睛看着他,在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默默地端起了碗。 只是吃着吃着,眼泪又滚了下来,砸进了饭里。 男人看着心疼,叹了口气,“至少吃半碗,吃完半碗,孤就不再逼你。” 涂清予吃的很香,面上却要装作难以下咽的样子,硬生生吞了半碗下去。 吃完半碗后抬头,眼巴巴看着男人,眼中的询问明显。 “放下吧。” 她这才放下碗,之后又想缩回床上去。 “坐着。”姜靖川出声,“孤有事同你说。” “嗯?”涂清予看过去,“殿下您说……” “孤已经同父皇请旨封你为良媛,册封的旨意不日便会下来,你做好准备。” “什么?”涂清予张了张嘴,“殿下,奴婢……良媛……” 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她急急开口,“殿下,奴婢何德何能,求殿下去同圣上说明,我、奴婢并不想当良媛,殿下,您知道的,奴婢并无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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