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往旁边一歪,偷偷的瞄了一眼雪人上的鼻子,小身子挪了挪。 正好挪到了雪人的正前方。 白胖胖甩了甩身上的毛毛。 低着大脑袋不停的在雪地里嗅来嗅去,最后嗅到了小宝宝的面前。 “汪~” 狗子双眸泛光,因为它能闻到胡萝卜的味道了,就是在这里没错! 嗷嗷嗷——! 好像还有其它糕点的味道! “哎呀,胖胖不要拱我吖!” 小奶包望着面前的狗子,将她轻轻地往旁边拱了拱,让她身形一侧。 随后那张雪人的脸露了出来。 “汪汪汪汪——!” 白胖胖看着那插在上面的胡萝卜还有糕点,大爪子朝雪地里拍了拍。 嗷—— 小宝宝居然偷它胡萝卜! 嗷—— 丢了一根胡萝卜,它没吃饱! 小奶包望着这一幕,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小脸蛋:“胖胖,你听橙橙跟你说嘛,今天去采办的小太监还没回来,厨房里就剩这一根胡萝卜啦。” 所以她就临时借用了…… “胖胖别气,我还你就是啦。” 说着,小奶包抬手指了指。 收到小宝宝的指令后,白胖胖这才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随后张开嘴。 一口咬下了那根胡萝卜! 雪人的鼻子瞬间就没有了。 而小奶包有些惆怅的望着雪人的那张脸,突然就想到了叶清瑶。 这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鼻子。 可就在云橙叹息时,一旁的白胖胖似乎又发现到了雪人脸上的糕点。 也就是那两个黑黑的芝麻团。 再次张开嘴! “胖胖!你,你——” 小奶包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狗子不仅吃了那根鼻子,就连雪人脸上的那双眼睛都没放过,一口一个吞了。 “汪汪!” 吃了糕点的白胖胖开心到飞起。 顿时撒欢跑到雪地里开始打滚。 而在不远处的云妍看到后,更是掐着腰捧腹大笑起来:“哈哈……” 茗月在一旁也无奈的笑了。 在场似乎就只有小奶包一人很郁闷,她望着雪人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这简直比当初叶清瑶还要惨。 但她望着二姐姐和胖胖,虽然脸上是郁闷的小表情,可心中却觉得非常温暖,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每日周而复始,开心而纯粹。 整个竹林间。 充斥着欢声笑语,偶尔还传来几声抱怨,还有几声狗子撒欢的叫声。 …… 与此同时。 皇宫北苑,一处偏僻的宫苑。 凛冽的寒风阵阵吹拂而过。 掀起地面一片纯白的雪晶。 院内没有任何人影,只坐落着几棵光秃秃的树,上面还挂着零星的枯叶碎片,时不时被风吹得旋转而落。 似乎只有极致的寒冷。 其中夹杂着一丝瑟瑟的荒凉。 而这时,院中突然有一道影子突兀的闪过,随后出现在院中央位置。 那是一名老仆,看着年逾六旬的样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灰袄。 整个人形同枯槁,面上皮肤仿佛失了水分一样,就跟院中那干枯的树皮极为相像,看着有一丝丝的渗人。 老仆的左腿似乎已经瘸了,有些踉跄的迈上台阶,随后推开房门。 “吱呀——” 房门也好似年久未修一般,发出很重的摩擦声,连窗纸也有些残败。 “冯叔,你回来了。” 一道沙哑而温和的声音响起。 此时,就在屋中的一个角落里。 摆放着一张木质轮椅。 一名素衣男子端坐其中,只是那张俊逸的轮廓早已布满憔悴,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无力,唯有那双略微褪色的双瞳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倦意。 “回来了……” 唤做冯叔的老仆将房门关好。 随后他抬起步伐,朝着那名男子走去,边走边道:“殿下,小主子的定名之事很顺利,只是不知瑾小姐用了什么办法,那暴君可不好说话。” 冯叔口中的瑾小姐。 自然指的是瑾妃。 只不过…… 瑾妃却只是个掩藏的身份,瑾小姐无论是身心都未与那暴君接触过,可以说相隔甚远,这些年靠着些手段来瞒天过海,也是不容易。 遥想那时。 瑾小姐与殿下在两国边界初遇时,还是个单纯无助的寻亲少女。 自家殿下刚满十六岁,那是何等的少年意气,可如今,却被那暴君囚禁在此九年,身躯残败,满面憔悴。 “这些年,她比我苦。” 墨浔语气透着丝淡然,可脑海中却不禁浮现出那道倩影,那张曾经单纯的笑脸,如今却覆上了层层面具。 他低着头,双手捧着一瓮茶坛,此刻仿佛正在认真地贴着封条。 听到自家殿下这话,老仆的眉目间满是浓浓的愤怒,不忿的说道: “哼,若非那暴君将您囚禁至此,您和瑾小姐本就该是一段良缘。” 不至于被分隔多年! 冯叔说着,那可怕的面容出现一丝戾气,要知道当初瑾小姐只是洛家一个无关紧要的私生女,流养在两国边境之地! 若非自家殿下被困于此,瑾小姐也不会冒险进宫陪衬相救,每日都如履薄冰,毕竟这瞒天过海的秘密一旦被那暴君发现,也是危险! 似乎是感受到了老仆的情绪。 墨浔并未抬头,而是有条不紊的贴好封条,不留一丝缝隙,轻声道: “事已至此,不必再多说了。” 在他看来,事到如今的抱怨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只会徒增感伤罢了。 就好比他明知道她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也没有办法带她一起离开这个虎穴之地。 只能痛苦的等下去。 等那个获得新生的机会。 “殿下,若我大墨真的交战输给了天云国,遣您到此为质,这是真正的成王败寇,那属下也并无二话。” 冯叔说着,双目之中带着浓浓的怨怒:“可那暴君分明是背信弃义!全然不顾两国节礼,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将您扣押至此,以令我大墨投鼠忌器,年年岁贡,真是卑鄙至极!” 听到这话,墨浔抱着茶坛的手微微一顿,眸中似乎划过一抹情绪。 只是这抹情绪却很复杂。 他缓缓将茶坛放到一旁。 随后抬眸对眼前的老仆道: “冯叔,两国对弈,利益为先,他当初的手段虽不光彩,可说到底,如今是被他占尽好处,若是重回当初,也许……我会做出与他同样的选择。”
第126章 钰钰,有没有想我吖? 墨浔说着,双手推动两边齿轮。 身下的轮椅缓缓而行,一直行进到房门前,他伸开手将房门推开。 一股寒风瞬间扑面而来。 墨浔滑着轮椅,来到院中的那棵枯树下,将双腿上那个已经贴好封条的茶坛,放到那早已挖好的树坑中。 冯叔见状,叹息的摇了摇头。 “属下只是为您惋惜罢了。” 他家殿下是大墨的天之骄子,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唯一的孩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储君,深得陛下的喜爱。 回想殿下少年时期,在大墨的生活是何等的恣意,可如今受制于敌。 “若非为了小瑾,我早就该在这世间消失才对,父皇和母后为我担忧,大墨也为我所累,对天云国俯首称臣,年年朝贡,这是我的罪过。” 墨浔将茶坛掩埋后,缓缓的倚靠在轮椅上,仰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 他曾不止一次想自绝性命。 这样的话。 大墨就不会在受制于天云国。 可一想到小瑾当初的决绝。 他若是死了…… 小瑾怕是也活不成了。 想到这里,墨浔原本那云淡风轻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悲痛之色。 房门口的冯叔见到这一幕。 心中也觉得痛极了,他自然明白自家殿下现在有多么痛苦,一面是自己的国家,一面是自己心爱的人。 根本就无法两全。 “殿下,现在瑾小姐有了小主子,想必有了牵挂,若真发生不测,相信瑾小姐也会为了小主子活下去的。” 冯叔走上前去,站在轮椅边,似乎是想出言安慰一下自家主子。 而墨浔在听到对方提起孩子时。 眉心微顿,浅淡的瞳孔划过一抹沉思,随后伸手从怀中掏出本薄书。 递给冯叔,轻声吩咐:“我这个做父亲的,没什么能给孩子的,待钰儿大些后,你将这个交给阿幸。” 冯叔接了过去。 但他似乎不用看,都知道这本书是什么,这其实是一本武谱古籍。 当初殿下被囚禁,身上所有的东西自然都被搜去,而这本武谱,是殿下凭着记忆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这是我偶然所得,只是我现在这副残破的身子,已对我无用了。” “殿下放心,等小主子长大些后,属下一定会将它交到阿幸手上。” 冯叔说着,收好这本武谱。 当初追随殿下的那批亲卫已经全部死绝了,仅剩下他和阿幸两个人。 如今…… 他依然伴在殿下左右,可身为女子的阿幸,却一直留在瑾小姐身边。 换句话说…… 其实阿幸,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瑾妃。 “希望那暴君……永远都不要发现小瑾和阿幸之间的秘密……” 墨浔再次叹息一声,望着眼前空旷荒凉的院子,精致的五官中却带着一丝病态,褪色的双瞳泛着深灰色。 至于他自己…… 他不知道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 只能继续这样周而复始下去。 如今日复一日的在孤独的寒冬中度过日月,这种日子仿佛无穷无尽。 … … 时光荏苒,岁月星辰交替。 转眼三个春秋已过。 … 三年后。 … 暮春四月,细柳悠长。 柳枝在清爽的暖风中轻晃。 石路两旁的樟树疏影婆娑,新生的花朵在绿意的衬托下肆意绽放,泛着涟漪的池塘映着暖光,水波轻荡。 一道浅蓝色的小身影出现在石子小路上,那是一名六七岁的小姑娘。 小身子在习习和风中微微荡漾,两只手臂在两侧打开,像只小企鹅。 细致的秀发流于双肩,略有些松散,发带上流转着一丝淡淡珍珠色。 那张漂亮的脸蛋像刚剥的鸡蛋般细腻白嫩,可爱的小酒窝均匀地分布在脸颊两侧,随着笑容若隐若现。 云橙扬起小脑袋,似乎在沐浴着温暖的阳光,随后小手揉了揉双眼。 与三年前的她不同的是。 小姑娘虽然看起来嫩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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