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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要说服别人的话，就要说明自己知道那个真正的杜文康确实已经死了，那件事就是自己做的，那个时候，眼前的杜文康是不是真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在权衡了之后，还是选择默认，这个人就是杜文康。 其实他也明白，他当然就是杜文康。 他如今担心的不是这个杜文康的真假，而是他既然活着，那落雁呢？ 他的忐忑，已经没有办法掩饰了，他身边的儿子们已经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即便你是杜文康，那又说明什么？要么刚刚这个贱人说的放火的事，根本不存在，要么你就是劫后余生，反正这些事总归是跟本官无关。” 他的话让人听了之后，一阵气愤。 “这个时候，你还是坚持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皇甫云帆已经掌管了这边的控诉。 苏闻山也表现了足够的心理素质，他说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人这样污蔑你，你不会想尽一切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甫云帆玩味的说道：“嗯，你是清白的，所以刚刚那些已经有了足够证据证明苏家有问题的事，都是你夫人做的，跟你无关，是么？” 这个话，让王作美竖起了耳朵。 苏家几个儿子也精神了，都想知道父亲针对这种问题，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这个时候只见苏闻山说道：“二皇子若是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些事都是本官亲自下令做的，那就只管拿出来好了。” 王作美一下就听懂了，他想要让自己来承担一切，这样他就能活下来了。 这个狗男人，果然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了背叛。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崩溃的心情，儿子们也是一样，觉得他们伟岸的父亲，好像是轰然倒塌。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不但被人说出来是小偷，是强盗，是流氓，如今更是亲自表现出是个可以为了活着，放弃一切的小人。 可是他们没有办法这个时候说什么，毕竟他们要顾虑到如今是苏家整体要面临这些问题，只要内讧，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苏闻山的态度，让魏皇后和大长公主都觉得格外恶心。 这个人借着王家立足，之后才有了一席之地，之后从皇甫舒那里又抢来了功劳，平步青云，如今王作美已经帮他操持了大半辈子，结果他就是这样回报？ 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真心觉得不想管。 皇甫云帆讽刺了一句：“苏大人是不是坚持以为，只要你自己不认，我们就没有办法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罪行？” 苏闻山已经看开了，所有的罪名，自己想办法推到王作美身上，只要落雁不在，没有人能锤自己当初是逼着皇甫舒嫁给自己，那就一切都有转机。 若是这个时候认罪，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甚至都没有再看看苏家人。 活着，是他最为重要的事。 皇甫云帆的话，并没有让他崩溃，也没有让他放弃。 他坚定的说道：“那就请二皇子拿出证据好了。” 这个时候杜文康说了一句：“苏大人果然是义正词严的不要脸，这份脸皮简直是吾辈楷模，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却想着让跟你操劳了半辈子的夫人顶罪，你一个人独活。” 苏闻山没有接话，哪怕大家都已经明白了这些事。 那些贵夫人都鄙视的看着他，心照不宣的已经把他不当人了。 “你是觉得我活下来了，也能够指证当初那件事确实是苏家派人去做的，只要你能推给苏夫人，就一切都跟你无关了？你夫人帮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跟你商量，你都不知情，是么？能够连生五个儿子的感情，竟然还能这样，果然是让人佩服。” “夫妻之间，总会有些事情，不需要跟对方沟通。” 王作美气够呛，他这已经是名目张胆的要把罪名扣在自己头上了。 “苏闻山，你混账！” 她终于忍不住，怒吼了一声。 苏闻山都没敢看她，这个时候他足够心虚。 “父亲！”苏元也是没有想到，父亲竟然真的已经这样做了。 他眼里不只是有失望，还有崩溃。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他的信仰都已经塌了。 苏悟也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样的变故，让他都要心脏停止跳动了。 这个是梦吧？他好想说服自己，他是在做噩梦，只要狠狠的睁开眼睛，就会发现这个确实是在梦中。 可是杜文康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苏大人是觉得，你夫人做的事，你不用负责任，也不用跟着死是么？单凭当年你夫人当年害死南楚公主这件事，就足够你们苏家全死，还有这些年你们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你真的以为加在一起，只要你把夫人献祭了，就能让你活下来？” 苏闻山还是没有接话，不过他心里防线已经开始出现了崩塌。 “你是不是觉得，当年所有的事情，只要我娘不在了，就没有人能够证明了？” 杜文康的话，终于让苏闻山破防了。 “你说什么？” 杜文康字句格外清晰的说道：“我想告诉你，我娘落雁，也活着。而且，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第601章 不想承认她的身份 苏闻山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个结果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恶狠狠的看着落霞，她不是说已经确定落雁已经死了么？ 众人听了之后，也觉得事情格外不对劲，刚刚还说已经被烧死的人，竟然又活过来了？ 不过看着皇上那个表情，显然是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还是想要听真相。 苏闻山保持了多年的英雄和功臣形象一旦保不住，无论皇上怎么处置，都不会让人心寒了。 看到落雁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就连大长公主都有些坐不住了。 想不到这个关键性人物，竟然真的还活着，只要她开口说出当年的事，那苏闻山就彻底完了。 苏闻山也明白，只要落雁开口，自己的所有秘密都隐藏不住，当年的一切都将要公布在人前。 “她不是落雁……” 他直接冲了出来，对大家说道。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才的态度确实过于激进，容易让人觉得自己心虚，他马上对皇上说道：“皇上，这个人一定不是落雁，落雁早就已经死了，早在当年，就已经跟皇甫公主一起死了，这个秘密微臣一直保留，没有跟别人说过，如今看到有人冒充，确实忍无可忍，他们的手段也太拙劣了，竟然连这样的办法也能想的出来，简直让人不齿。” 他的话，让众人都觉得无语，这个话简直让人恶心。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起来这个，如今看到事情都要保不住了，就过来说这个，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杜谦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真是不要脸，这样的谎言都是张口就来，而且还敢在皇上跟前说，当着我们这么多人跟前，也敢欺君，真是恬不知耻。” 皇甫云帆也说道：“苏闻山一向如此，不然当年也不会贪了郭将军的军功，这么多年，明明跟郭将军的妹妹生活在同一个都城，却从来没有任何心虚。” 苏闻山没有改口，他已经说过了，那就一定不能更改，不然就是求死了。 所以，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硬着头皮说道：“那你们要如何证明，这个人就是落雁？” 落雁听到这里，都直接笑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说道：“这么多人都能证明我是，我倒是想要让你证明我不是。” 苏闻山马上就抓到了漏洞：“你看看，这个称呼就能证明，你不是落雁？落雁是个奴婢侍女，不是什么主子，跟我们说话的时候竟然不用奴才自称，还敢称呼我，这已经是个漏洞了。” 这个时候皇甫云帆看着上蹿下跳的苏闻山，格外讽刺的说道：“你倒是见缝插针的高手，不过你肯定是不清楚，落雁的哥哥是我父皇的贴身侍卫骆冰的妹妹，落雁早就不是侍女的身份，已经被我父皇赐了高贵身份，你还以为我们南楚好像是你一样忘恩负义么？” 苏闻山这个时候说道：“所以二皇子到底是怎么认定她就是落雁？” 皇甫云帆并没有因为这个话就失态，他对苏闻山的无耻，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苏大人果然无耻，这种鬼话都能随口说出来，简直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闻山不为所动，这件事他必须坚持。 落雁也很自然的说道：“我自然就是落雁，至于怎么证明，我能说出关于你这个伪君子当年所有对公主殿下威逼利诱说过的话，我这里还有当年郭将军给公主殿下的信物，还有到了苏家之后，从王作美到下人，他们加在一起，给公主殿下送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如果能够满足其中之一，你的狡辩或许会有人相信，能够知道公主殿下所有阶段的事，除了我自然没有别人，苏闻山你不会觉得，是我们南楚皇上为了对付你，所以才会故意找来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让你认罪，让人再也没有办法翻身吧？” 众人听到这里，自然都很紧张。 如果苏闻山坚持到底，说不定真的会点头同意。 那就是直接上升到了两国之家的关系，问题就严重了。 皇上也非常慎重的看着苏闻山，目光非常严肃的看着他的表情。 苏闻山出于本能，还真的想要回答确实如此，结果并不敢。 他看到了皇上的眼神，知道自己一旦承认，那就是万劫不复。 哪怕这件事自己活下来，将来也是一样要死，而且是整个家族。 他没有想到这个落雁竟然如此，简直是大胆。 她算准了自己不敢接这样的话，所以才会故意这样说。 落雁想要证明自己，其实办法很多。 只不过他都可以一概否认，毕竟死猪不怕开水烫，只是这种办法，让他真的只能选择闭嘴。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他终于认输了，想到了还在边关的苏一，他确实没有办法不管不顾。 “我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当年那件事，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因为公主殿下去世，你会跟着殉主了……” 落雁轻蔑的说道：“苏大人还真是会造谣，这件事到底是这么发生的，需要我帮忙回忆一下么？王作美选择对公主殿下动手的时候，你真的不知道么？之后她的雷霆手段，你真的没有参与么？这些年你们对我的追杀，你真的没有下令么？” 苏闻山看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狡辩了。 毕竟这件事，刚刚自己没有坚持之后，就已经没有了什么探讨的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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