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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霜心头一喜，面纱下也飞过一抹羞涩，盈盈一拜，声音宛转悠扬，“表哥，我……” “沐嫔可莫要胡乱认表哥！”轩辕靖清冷的声音越发冷冽，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只有王妃被她下毒的怒色， 长腿迈出，三两步间便来到了莫霜的身前，居高临下，没有丝毫的软和之色。 莫霜的心不断的下落，冰冷彻骨。 表哥不该是厌恶司夜云吗？为什么还会对自己这么冷漠。 她抬起眸子，准备询问时，手腕却忽然被面前高大的男人攥住， 清冷如冰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沐嫔给王妃下毒，便由沐嫔给王妃道歉。” 莫霜挣扎着想挣脱，可那只手如同铁掌一般，死死的扣着她手腕，不论她怎么挣扎，也都被拖进了慈宁宫中。 她身后的宫女见状忙叫嚷着让靖王放开人。 轩辕靖一律充耳不闻，其余宫人及御医听到声音时，也纷纷垂下眼帘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但匆匆一眼，却无意中看见沐嫔掉落的面纱一角。 沐嫔她竟然毁容了！ “表哥，你放开我，”莫霜想将面纱挽回去，可轩辕靖步伐太大，她跟不上脚步，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将面纱带回去。 想着路上被那么多人看到自己的脸， 她又气又恼又委屈，眼泪也掉落下来。 表哥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直到被拽到了寝宫里， 轩辕靖才停住脚步，将人甩在司夜云的床前，即便见到对方红肿的脸，神色也依旧冷漠道，“将解药交出来。” “什么解药，”莫霜手忙脚乱的将面纱带上，哭哭啼啼说道，“表哥，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来找御医的， 太医院所有御医都在这里，我也是没办法才过来的。” 她边哭着，余光见到人事不省的司夜云，看清楚对方脸上的红肿后，心里顿时窃喜。 毒已经蔓延到脸上，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不可能恢复她容貌的！ 如此，表哥肯定会厌弃司夜云！ 轩辕靖对她的话只能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厌恶，“沐嫔，从你进宫开始，你我之间就没有关系，不准再叫我表哥。” “表……” “沐嫔在喊谁？”威严的声音自殿门外响起， 莫霜吓出了一身冷汗，刚准备出口的表哥二字瞬间被吞咽回去， 陛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慈宁宫？ 念头只在脑海中一瞬间，她迅速调整了心情，柔柔弱弱说道，“陛下~您怎么才来，人家好像也中毒了，但是竟然没有御医救人家~” 她年轻，身段也柔软，娇柔的哭泣时，别有惹人怜爱。 如果忽略带着面纱的话，那就更好了。 南岳帝从殿门外踏步进来时，见到莫霜带着面纱的脸，虎目微微一凝，便看向一旁的轩辕靖，“靖儿，你为何当众拉扯沐嫔，成何体统？” 轩辕靖神色不动，直视着父皇，一字一句直言道，“儿臣只是做了一个夫君应当做的事情罢了。” 太后此时也出声道，“云儿病危，靖儿心有担忧也是常理，陛下怎么忽然来了？” 她冲轩辕靖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去看司夜云， 别在临行前，惹得陛下不快。 轩辕靖却抿紧了唇，固执的站在原地，他没有错。 在宫中，司夜云被人下毒他都不能护着对方。 还有何脸面说日后能照顾好她？ 他不想退步也不会退步。 莫霜在一旁见到表哥宁愿跟陛下僵持着，也要护着司夜云时，眼睛都要嫉妒红了，她来到陛下的身边，可怜巴巴的贴在陛下身上，小猫儿似的哭道， “陛下，您就当是臣妾的错吧，是臣妾不好，惹了靖王不快，靖王拿臣妾撒气也是应该的。” 南岳帝眉头紧锁成结，他打量着莫霜的面纱，将之拉下一角， 那张年轻的脸如今布满了红肿的疙瘩，令人见到就作呕。 偏生，就是这张脸，努力做着娇羞的神色，越发令人不适。 南岳帝沉默了一瞬后，将面纱带回去，沉声道，“日后不准在后宫拉拉扯扯，你是妃嫔更不可与外男接触，可记住？” “臣妾记住了。”莫霜柔柔说道，但这次她想再往陛下身上贴时，却被陛下拉开了距离。 她愕然的看着两人之间的空隙。 陛下他，这是在嫌弃自己吗？ 南岳帝扫了一眼殿中后，才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为何靖王妃会突然中毒？” 轩辕靖从勤政殿离开时，他本想着一同过来， 奈何丞相刚好过来有要事相商才耽误了一会儿。 轩辕靖声音很冷，“父皇可以问沐嫔发生了何事，为何王妃从与她见过之后，就中毒至今不醒。” 南岳帝审视的目光便看向了莫霜， 在她那张脸上停顿了一瞬。 莫霜见表哥是真的一点不留情面，咬了咬唇道，“陛下，臣妾也不知靖王妃为何会中毒，您方才也见到了，臣妾的脸也毁了，若是臣妾所做，又怎么可能连自己也害呢？” 轩辕靖冷嗤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为之，好给自己洗脱罪名。” 莫霜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靖王殿下，臣妾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是下毒这种事情，臣妾是万万不敢做的，殿下若是真要怀疑，那就请拿出证据，否则被冤枉了，臣妾解释不清楚，也没脸再继续待在宫里了。” 她抬起眼眸，泪眼汪汪的看着陛下，想寻求一点帮助。 可她忘了， 往日的杏眼，如今已经肿成两条缝了，根本没有楚楚可怜感觉， 南岳帝嘴角一抽，就挪开视线，对轩辕靖道， “你可有证据？” 证据？ 轩辕靖手握成拳，这么短的时间他当然没证据，可是除了莫霜之外还有谁会对司夜云下这么狠的毒。 莫霜也是拿定了轩辕靖不可能有证据，面上隐隐露出一抹得意。 她所做的那么隐蔽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寝宫内僵持了好一会儿， 太后声音才不疾不徐响起，“哀家没有证据，但有证人可以吗？”
第402章 是你害的 证人？ 什么证人？ 莫霜面上闪过一抹狐疑，她做的那么隐蔽，怎么可能有证人？ 太后一定是在骗她的。 她敛下眼眸，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就在这时，殿门外走进来一个宫女，进门时垂着脸，让人看不清面容。 莫霜见到宫女时，眼底飞速闪过一抹疑惑， 这宫女是谁？她根本没见过。 “奴婢参见陛下，太后娘娘。”宫女跪下后，身体微微颤抖着， 南岳帝扫了一眼宫女，便看向太后问道，“她是谁？” 太后淡淡吩咐道，“将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吧。” 只这一句话，莫霜却忽然感觉一阵发冷。 直觉告诉她，这宫女可能真的知道什么！ 她指尖泛着白，一瞬不瞬的盯着宫女。 “奴婢……奴婢名为蕊儿，三日前奴婢去冷华宫洒扫，见到……两个人在那里说话。”宫女声音很轻，言语间甚至有些慌张， 但事情却讲述的很清楚。 莫霜的脸色瞬间煞白如雪， 幸好有面纱遮挡，否则肯定会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那天她的确是让自己身边宫女红梅去冷华宫与人见面拿毒药的。 可谁能想到，冷宫中居然会有宫女过去洒扫。 还恰巧被人看见！ “你还能认出是谁说话的吗？”轩辕靖冷声问道。 宫女颤颤巍巍点了下头，抬头间看到莫霜身后的宫女时，飞快指认道，“就是她，她从另一个人的手中接了一样东西，奴婢清楚听到她们说下毒两个字，只是奴婢当时害怕，不敢说出此事，如今才害的王妃中毒不醒。” 这宫女竟然真的看见了。 莫霜心底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当机立断一些， 今日事情被爆出来，自己失去陛下宠爱已经是最好结果。 最差是在宫中被人无声无息害了。 她不能接受这种结果，所以她必须要将所有责任全都推出去才行！ 短短瞬间， 莫霜想清楚后，便换上一副慌张的神色，惊恐又害怕的看着自己的宫女红梅， “你，你真的跟别人密谋害靖王妃？你怎么这么糊涂！” 红梅也愣了，可对上沐嫔那双暗含着杀意的眼神时， 她便心中有数。 当奴婢的就是在必要时候为主子背下罪名。 否则倒霉的可不止她一个人，而是整个家族。 红梅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娘娘，事到如今奴婢也不瞒着您了，事情的确是奴婢所做，但是奴婢也是为了您好啊， 您自从进宫之后一直都对奴婢很好，可奴婢总是听说靖王妃嚣张跋扈，暗地里挑拨靖王对您不满，奴婢不想见到娘娘您被人冤枉，所以才胆大包天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事情，娘娘，您要怪就怪奴婢一个人吧。” 她砰砰磕着头，力道很重，额头上很快布满着血丝， 莫霜十分满意红梅的识趣和机灵，她配合的说道，“她毕竟是靖王妃，你就算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是，奴婢的确是鬼迷心窍了。”红梅说完，就朝着南岳帝的方向不住的磕头道，“陛下，这件事一直都是奴婢一个人所为，娘娘什么都不知情。现在既然事情败露，还请陛下赐奴婢死罪。” 莫霜也跪下来，声泪俱下，“陛下，是臣妾管教不严，才害的靖王妃如此，您也惩罚臣妾吧，臣妾无怨无悔。” 南岳帝眯了眯眼眸，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红梅跟莫霜之间的猫腻， 但既然司夜云中的毒能解开，就不是什么大事， 便说道，“既如此，朕便赐你死罪，至于沐嫔，禁足半月。” 莫霜垂泪，跪拜着，“臣妾谢陛下开恩。” “父皇。”轩辕靖此时忽然出声打断了南岳帝的话，深邃的眸中深不见底， 南岳帝察觉出他隐约的不满，蹙眉道，“何事？” 轩辕靖冷如冰的眸子从莫霜的脸上扫过去，落在红梅身上时，唇角扬起一抹冷意道， “既然沐嫔说是这个宫女要陷害王妃，那儿臣想，犯人应当交给王妃处置才对，只是单纯的赐死实在太便宜她了。” 红梅匍匐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就算再笨也能听出靖王的意思是让她生不如死。 她咬紧了下唇，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久久伏地道，“奴婢任凭殿下处置。” 至此，莫霜也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事情没有将自己暴露出来，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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