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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手猛的一顿，惊到了，“预防……天花？” 王爷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天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预防？ “你将这封信交给皇叔，他自会清楚，”凤潇该说的都在信中写好了，就算再跟小二解释也只是多此一举。 但越是这种不在意态度，越是让小二心中吃惊，王爷的样子，像是极为有把握。 难道天花真的可以治愈吗？ 他忽地看向手中的信件，心中火热了起来，匆忙离开王府回小酒馆。 “王爷，可需派人跟着他？”于丞相出声问道，只需要跟着这个人，就可以找到十三皇叔的地方。 到时候他们也不需要再继续被动下去了。 凤潇勾唇轻笑，“不必，本王已经知道十三皇叔在何处了。” 更何况，只要十三皇叔不傻，就会自己去司夜云那边打疫苗。 他又何必辛苦去找人，等人自投罗网不就好了。 …… “……”十三皇叔反反复复的看了信不下五次，说不清心里到底什么感受。 心里既希望凤潇说的是真的，围城是因为怕瘟疫继续扩散下去，怕整个北芪都被波及到。 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凤潇这小子，当摄政王本事如何不清楚，但说大话的能力越来越强了，连这种海口都能说的出来！ “爷，摄政王说让我们去城东小院，我们可要去？”小二看了眼十三皇叔的脸色，问道，虽然他不知道，摄政王说的是真还是假。 但是……光是听到能预防，他就忍不住想去。 十三皇叔纠结了一会儿，目光在治愈两个字上，死死的盯住，仿佛像透过这两个字，看到北芪都城日后的景象。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两个相反的路。 去了就证明他相信并且支持凤潇的决定，不去，他这把老骨头也承受不起天花带来的后果。 “爷？”小二小声道，“小的这次去王府，听说了件事。” “何事？”十三皇叔头疼道，现在还能有其他事情比天花，围城还要重要吗？ “摄政王妃要醒了，”小二回着，这事也不是听说，是林管事非要在他耳边说的，还说是云夜救的，医术非常高明，连这种奇病都能治疗好的大夫……也许可能，治疗天花也不在话下，就算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看看，兴许也可以的。 “你说真的？”十三皇叔豁然抬起头，眸底满是吃惊问道，“确定是这个云夜救的？” “确定，林管事亲自说的，听口气，他对这个云夜十分推崇信任。”小二说着也觉得奇怪，林管事一向老奸巨猾，对谁都不温不火，像是关系很好，又像是跟谁都不亲近，只忠诚于摄政王府。 但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云夜似乎极为信任，也是奇怪。 十三皇叔哈哈一笑，“他当然信任，就算凤潇将王府交给云夜，林管事也会毫不犹豫的听命云夜的话。” 毕竟那才是凤潇的亲生女儿，并且又那么能干。 凤潇将事情都交给她，也是理所应当。 但这个原因，小二并不清楚，他也没多问其中原由，只听王爷的话便可。 十三皇叔此刻的担心瞬间消散了许多，手中攥紧的信封也被他展开，抚平了，笑眯眯道，“现在就去城东小院吧。” 虽然不清楚那个所谓疫苗到底效果如何，但能近距离看看司夜云，也值得他跑一趟。 小二望着外面漆黑的天色，犹豫了一下，“快子时了，现在去，可是太迟了？” “不迟不迟，时间刚好，”十三皇叔眼底笑意越发浓郁，他让小二找来几个化妆高手，给自己画了个极为逼真的虚弱妆，才在小二的搀扶下，朝着城东小院过去。 …… “快，快开门，”小院的门被小二焦急的拍着，咣咣作响，门内的小厮满是诧异的打开了一条门缝，“你们是谁？别在这里待着，赶紧走，这里危险。” 疯了吗？ 他们这院子里全是病人，让他们开门，跟让阎王爷开门有什么区别？ 小二跟十三皇叔对视一眼，皆明白对方的意思，小二含着哭腔道，“我知道危险，但是我爷爷碰了染上天花的人，我们都担心会染上天花，听说你们这里可以救人对吗？” “啊……对……但是你们怎么知道？”小厮挠了挠头，他们现在都是在抓人，可没对外爆出去这件事啊。 这对祖孙是怎么知道的？ 小二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没走错就对了，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求求你们为我们治病吧。” “这……我得进去禀告一声，”小厮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得回去禀告才行，否则不放心在。 就在这时，一阵焦急的马蹄声传来，很快停在小院前，几人翻身下马，其中一人抱着轩辕靖，语气焦急问小厮，“云先生可在？景先生出事了。”
第894章 别跑，我的病人 “在在在，先生还在熬药，一直在。”小厮连忙打开门，让侍卫们赶紧进来， 虽然天色黑，他看不清景先生发生什么事，但能被侍卫抱回来，肯定十分严重。 慌乱间，他也没注意十三皇叔跟小二两人也趁势进了小院内。 院子内到处都充斥着一抹浓重的刺鼻味道， 很难闻，同时也莫名让他感觉心中紧张了起来。 这种感觉……比他第一次进父皇的御书房罚站，还要紧张， 并且不管是东院还是西院，十三皇叔都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声，即便看不到那两边的场景，也依旧能猜出来，这座院子里已经满是病人。 他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沉声道，“这么危险，凤潇是怎么放心她留在这里的？” 小二眨了眨眼，谁？ 摄政王还有不放心的人？ “唉，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小药徒累了一天，刚刚才睡了一觉清醒过来，看到中庭两个陌生人在这里晃悠，他警惕问道，“你们不是这里的人？” 这里除了那些他们认识的大夫跟侍卫之外，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而这两人除了面色虚弱之外，根本没其他症状， 因此他怀疑有人闯进来了。 十三皇叔眼睛都不眨一下说道，“是，我们是来打疫苗的，这里……” 他正准备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疫苗， 就见小药徒眼睛顿时放着亮光，“真的？你是来打疫苗的？你等等，你别走，在这里等着！千万别走，这里危险，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他边说边跑，生怕自己跑迟了，这两个练手的就丢了。 小二愣了下，语气狐疑道，“爷，小的怎么觉得，我们像是……” “被黄鼠狼盯上的鸡，”十三皇叔面色不善的补充道， 刚才跑过去的小药徒眼里亮的实在太熟悉了，像极了自己以前盯上别人的样子， 所以他绝对不会看错。 可问题在于，他知道两边都是病人后，也的确不敢随便走，更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轻易找到司夜云。 “罢了，先在这里等吧，”十三皇叔无可奈何的说着，事情迫人，他也没其他好办法， 闲下来，他才问道，“方才那些人抱着的那人，你可看清楚什么样子了？我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小二摇头，“小的没看清。” 他所在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更加无法认清楚是谁。 十三皇叔啧了一声，刚才他也是匆忙间看到一点相貌，很快就看不见了。 可就是有股熟悉感，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是凤潇的地方，那小子认识的人，他兴许在何处见过一面也是正常。 小药徒紧赶慢赶，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时，看到两人真的听话在原地没有走动，眼底瞬间笑意满满， 他扬起一抹真诚的笑容道，“两位请随我一同去正厅坐着吧，我为你们打疫苗。” 那群大夫们，自从掌握了怎么打针之后，简直跟疯了一样， 见到人就一窝蜂的上去，他一个小小药徒，哪里敢跟他们抢？ 所以他居然没有病人练手的！ 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丢了这份熟悉感。 幸好，还有这两人出现，他心中简直感动坏了，迫不及待的回去拿了两份疫苗就冲过来。 十三皇叔左右看了下，目光在其刚穿上的有些凌乱的白色大褂上扫了眼，道，“我们是想找云先生帮我们打疫苗的。” 小药徒手中的针筒瞬间握紧，“云先生正好有事，不能来打针了，你们现在也进了院子，如果不打针再耽误下去的话，恐怕会染上天花的，到时候可能就得留下，喝药，等待痊愈。” 十三皇叔：“……” 虽然……他是亲眼看到有人冲进来要找司夜云治病，可是他心中就是觉得，小药徒是故意不让他们见司夜云。 “你们还是趁早打针吧，不然等以后人多起来，可能就轮不上你们了，”小药徒继续劝着， 再不赶紧打，要是被那群大夫看到，又没他的份了。 十三皇叔还是犹豫，他又不认识小药徒，万一被对方给忽悠了。 自己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了? “小土，你在干什么？”一队巡逻的侍卫刚好路过这里，看到小药徒正跟两个人说着话，远远的问道。 小药徒连忙回道，“来了两个病人，说要打疫苗，我已经跟云先生说过了。” “原来如此，那我等就继续巡逻了。”侍卫得到了答案，才带着带着人继续下去巡逻， 虽然院子里都是病人， 但只要人多的地方，就会出现问题，他们不得不巡逻，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也足以震慑别人，防止别人闹事。 小药徒都快哭了，他偷偷给人打针的时候，被人看到了，要是被师父和其他人知道，肯定就没自己的份了。 “司……云夜她很忙吗？”十三皇叔问着，招呼着小药徒跟上他的脚步。 等三人都到了正厅，他自然的落座在上首处，目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严令小药徒莫名心中一紧。 ？ 刚才不还是两个很普通的虚弱病人吗？为什么突然间就感觉一切都变了。 就好像，站在他面前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大官一样。 他心头微微一紧，说话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几分，甚至带上了敬语， “云先生，他一向很忙，所以现在打针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做了，您放心，小人打针不疼的，会很小心的。” 十三皇叔眸色含笑，但目光落在那森冷的针筒上，笑意瞬间凝固。 这是什么玩意儿？ 看起来奇奇怪怪又莫名让人心惊肉跳？ “这是何物？”他问道， “针，”小药徒为让十三皇叔看清楚些，把针筒往前递了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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