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包厢后,趁着红莹跟紫兰兴致勃勃地往楼下看戏,王秀花轻声问后头的吴公公,问他有没有查到刚才那人是什么身份。 吴守贵回道:“小主,说来也奇怪,奴才还真没查到对方的身份,只知他叫赵缚,奴才让人盯着他们,那公子的确住在那无名府有十几年了,听说打小就住在那的,附近的街坊邻居都认识,他身边有几个伺候的奴才,但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平日那公子都是独来独往,不见其家人,只有三五好友,无官无职,不知道做什么的。” “所以在我们住进来时,他便已经在住在哪了?不是突然搬来的?” “不是,赵公子真的是一直住在那的,住了十几年了,附近集市的人都认识他,有说他是五六岁来这边的,有说七八岁来这边的。” 那就有点说得通了,他们在那个赵公子眼里才是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他对他们一行人好奇也是理所应当,那人也才二十岁左右,还很年轻,无官无职也正常,考举不是那么容易考的,说不定是跟家里人拿钱的公子哥。 王秀花听吴公公这么一说才放下疑虑,后专心看戏。 在茶楼待到傍晚,快天黑时,他们才回去。 王秀花每个月只得出门三次,自然每次都是从早上待到天黑,待够了才回去。 皇上不知是朝堂繁忙,四月一整月都没有过来,王秀花反而乐得自在,那二百两还是发放到她手里,不过她会把一百两分给张嬷嬷,这府里上下的吃喝用度还是张嬷嬷管理还有记账,由她发放月银,不够再跟她要。 厢房多,她收拾出一间当库房。 到了五月二日,皇上才过来,他每回过来都是先要她侍寝,以前侍寝结束后他就走了,现在会留下来用膳,吃点东西。 “你在朕面前吃得满嘴黑是什么意思?” “这是桑葚,本来就容易吃得满嘴黑。” “那你就不应该吃。” 王秀花撇撇嘴,吃个水果都有那么多讲究,她干脆往他嘴里也塞一些,“皇上不是喜欢吃酸的,这桑葚有点酸味,皇上说不定也喜欢,快吃吧,咽下去,你还怕嘴变黑吗?” 康熙见到王氏的唇边都变得紫黑,那样子……真是十分怪异,她一开口连牙齿都是紫黑的,这王氏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露出丑态,他嘴里也被塞了一些,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气得把王氏抓过来,直接往她嘴里渡,汁水从口中流出,他不管不顾。 到最后,两个人的衣裳都沾了不少汁水,染了色,两个人的嘴更是样子可怖,王秀花见到皇上像是喝了一口黑血,乐得大笑。 康熙不满地看着她,他今日肯定不能穿这身衣服回去了。 “还不快去拿水来给朕漱口。” “皇上,你都这样了,不如就多吃一些吧,还有一碟子呢,其实还挺好吃的,这是从外面买的,野生的,都是野外摘来的,宫里说不定没有。” 宫里的确是没有,这玩意吃着嘴容易变黑,宫里的奴才要当差,不可能吃这些,这野生的东西,主子也不乐意吃,所以宫外送食物的人不会把这玩意送进宫,连他自己都只知这是什么,但很少吃,康熙嘴里又被塞了一些,他抓着王氏的手。 “你自己吃就行,别给奴婢。” 康熙哪里会让她躲,将她压在身下,再一次渡给她,这还是王氏之前的招数,他跟别的女子可没有这样做过。 闹到最后,两个人身上都脏了,一片狼藉,不成样子,重新去漱口,青盐擦牙,又用香胰净身,洗了很久才洗干净,不过这牙还是微微泛黑,一时半会变不回原样,康熙换了一身衣服,将原先穿来的那一身留在那宅院,在申时末才回去,几乎待了一整个下午,回到皇宫时已经快天黑了。 乾清宫的奴才个别的瞧出皇上换了一身衣服,也只当不知道,念春跟念夏是在御前当差,知道皇上今日又出宫找王姑娘了,她们更不敢说什么,只管认真做自己手头上的事。 夜里,念春跟念夏小声说话。 “你说皇上会不会让王姑娘进宫当小主,若是这样,我想跟着王姑娘,在王姑娘身边伺候。” “你可小点声吧,有多少奴才想在御前伺候,你以为到王姑娘身边伺候就是好的,你看看宫里那些位份低的小主,她们身边的奴才可是被人看低的,想要支使人办事都要求来求去,我们御前的人有体面,大家都想讨好我们,王姑娘若是真的进宫当小主,你觉得皇上会封她为什么,无非就是个答应,顶天了是个常在,你待在一个常在身边能有什么好日子。” 念夏觉得念春傻,虽在御前当差要胆战心惊,可是那东西六宫的人哪一个不是要敬着她们,讨好她们,换在别处,这没有这种好日子,王姑娘那种家世低微的女子进宫顶多被皇上封个常在,宫里常在那么多,有几个是得宠的,不得宠后那些常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主子的日子都不好过,更何况是奴才,怕是被磋磨刁难得多。 “况且都这么久,王姑娘跟在皇上身边也有一年半了,你看皇上可有要王姑娘进宫当小主的心?皇上若是真想要王姑娘当小主,早就让她进宫,何必等到现在,你快歇了心思,好好在乾清宫当差,别想那些事,这话不许说第二遍,被旁人听到了,上禀给皇上,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只跟你说,不会跟旁人说的。” “隔墙有耳,总之你还是小心一点,我们好好当差,只要不做错事,皇上不会责罚我们的,好啦,时辰不早了,快歇息吧。” 念春只好噤声,闭上眼睛,心里想着王姑娘,不知皇上会不会让王姑娘进宫当小主,皇上今日出去换了一身衣服回来,还有她记得皇上有一次出宫回来腰带上多了一块嵌着玉佩的络子,应是王姑娘送给皇上的,她记得皇上把那络子放在御案上,奴才们想收拾起来放进箱盒里面,皇上都不让动。 皇上每日批阅奏折时都能见到那络子,这不正代表着皇上对王姑娘有几分心思吗?后宫哪些小主嫔妃给皇上送的东西何时被皇上这般珍视过,正是因为如此,她觉得王姑娘进宫当小主是迟早的事。 在御前当差是好,没人敢轻待她们,只是一点都不自在,她还是想在王姑娘身边待着,服侍王姑娘比服侍皇上要自在多了。 念春心里抱着一丝希望入睡。 …… 皇上有十几天没翻牌子,没召人侍寝。 贵妃钮祜禄氏知晓皇上朝政繁忙只是借口,怕是外面的女人满足皇上了,皇上没心思让宫里的女人侍寝,皇上出宫越来越频繁了,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皇上这么频繁出宫说明皇上对宫外那个女人上心了,她只知皇上在宫外养了外室,还不知那女子是什么身份,皇上南巡带回京城的,估计是来自江南一带的女子,都说江南一带的女子温柔似水,说话都是轻声细语,软绵和婉,这是把皇上的魂勾去了,让皇上这么惦记,不惜多次出宫,若是皇上让她进宫,那还得了? 如今宫里头四妃年纪都不小了,年老色衰,都是近三十岁的女子,男人还是喜欢年轻的,所以四妃不算得宠了,但也没见皇上对哪位小主过于上心,大多是侍寝一两次后隔一段日子才会被再翻牌子,可以说后宫里头现在没有人是十分得宠的,专宠更是没有。 那宫外的女子能让皇上如此频繁去宫外见她,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她原先觉得不必担心,毕竟只是见不得人的外室,如今想来或许她想得早了,再这样下去,保不齐皇上会让那女子进宫,要是生下一儿半女,那是要母凭子贵啊。 贵妃一想到这就忍不住皱眉,皇上到底对那女子是什么心思,她无从得知,又不敢试探。 坐到贵妃之位又如何,还是得看皇上脸色。 唉。
第44章 五月底,张嬷嬷跟红莹回家一趟,王秀花今日也没出门,这个月出门的额度已经用光,只能老实待在府里。 张嬷嬷前些天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土烤灶,说是平日里用那土灶烤些吃食,土灶外面加了一个铁门,类似于烤箱,不过是用泥土制成,炭火在里面烧,门一关上就将食物烤熟,前些天做好,今日就用上了。 张嬷嬷用荷叶包着一整只鸡,再用一层粘土包在外面,送进土灶里面烤,一共弄了两只,一个时辰后,荷叶鸡出炉,那只鸡外皮被烤得金黄金黄的,里头也熟透了。 “火候刚好,再烤下去说不定就焦了,张姐跟红莹没有口福,一只给吴公公他们,一只我们三个人吃。” 张嬷嬷趁热将烤鸡切块。 王秀花在切的时候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怎么样,够味吗?盐有抹多吗?” 对上张嬷嬷询问的目光,王秀花称赞说味道刚刚好,咸味刚刚够,辣味也刚刚好。 “那就成,小主觉得好吃,过几日我们再烤,就怕吃了上火。” 今日午膳就吃烤鸡加上一盘青菜,王秀花直接上手,两手都沾满油,一共吃了两碗饭,三个人将一只鸡消灭得差不多。 消食半个时辰后,王秀花便回床上睡午觉了,一醒来听到哭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起来时,紫兰也从外间进来,伺候她穿衣。 “是不是有人在哭?” “是,是红莹在哭,听说她家里出了事。” 王秀花穿好衣服后,趿了鞋走出去,红莹正哭得厉害,张嬷嬷在安慰她,她一出来,红莹看过来,扑通一声就直接下跪。 王秀花有些惊讶,想把她扶起来,只是红莹执意要贵。 “小主,你帮帮奴婢吧,奴婢阿玛跟额娘没有办法了,他们找遍所有关系也没法将我哥弄出来,我哥哥前些日子跟人打架,打伤了人,那人听说家世很好,跟皇家沾亲带故,那人明明受的只是轻伤,不过他气极了,让衙门的人将我哥哥关进牢里,我阿玛跟额娘花了很多银子才进去牢里看我哥哥,他们说我哥哥遍体鳞伤,那牢里的官兵听令行事,每日殴打我哥哥,说是要将人打死才罢休,我哥哥身上都没有完整的皮肤,只剩下一口气了,求小主帮帮奴婢,奴婢不想哥哥被打死。” 红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过好歹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你们有打听你哥哥到底打伤了谁?跟皇家怎么个沾亲带故法,那人姓什么?” “奴婢的阿玛跟额娘托人辗转打听,只打听到那人是乌雅家的人,奴婢也不知道乌雅家跟皇家是什么关系,我们家是普通老百姓,只能打听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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