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有三年将近四年未见面,我身边的人都走了,你也要去找他,是吗?” “是。”她答道,随之感受到温热的泪滴到颈窝。 “真的吗,我恨你。”他的话没头没尾,语气中听不出恨意,只有无穷的落败。 孝期已过,江怀慕放纵的性子收敛了许多。三年前他遭受双亲去世的接连打击,面对两族虎视眈眈的目光与各路的落井下石,咬紧牙关把江家的权利握在手中。 自庇护自己的双亲死后,江怀慕就失去了秉持骄傲和向他人倾诉的权利。 他恨江迢遥,连带着看他身边的韶宁,也跟着不顺眼。 明明最初,他是有十足的把握胜过江迢遥的,世人都说江家小公子胜过大公子千倍万倍。 一夕之间,他变成了垫底的那个人。 江迢遥事事比过自己,他先认识韶宁,又摘得烛龙之目予她。明明江迢遥和母亲为江家斗了这么久,最后却将家主之位破烂似地丢给他。 理由也很简单,韶宁要家主之位附带的碎片,那江迢遥就拿走碎片,顺带买椟还珠,把家主之位丢给他。 一夕之间,他从最有望得到家主之位的继承人,变成被施舍残羹冷饭的败者。 这背后的一切,作为江迢遥的身边人,韶宁都是知道的。 如果江迢遥是始作俑者,她就是帮凶。 是他们把他的骄傲踩在脚下,碾碎。 他恨死她了。 韶宁推开他,面色映着烛光,“若不是虞氏赶尽杀绝在前,江迢遥断然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她看向江怀慕,把话挑明,“如果江迢遥像你一样不明事理,那么你永远都是江家小公子。灵堂的棺椁,应该是三具。” 他被她的话刺得眼眶发红,枯坐着掉眼泪,“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见江怀慕情绪低迷,韶宁没了多劝的心思,“我累了,现在就回明光宫。” 他眼中泛着泪光,在韶宁走之前拉住她衣袖,闭上眼怔然道:“哪怕我在你眼中是个玩意儿,是个跳脚的戏子,独角戏唱了这么久,也该给些赏赐吧。” 韶宁不语。 江怀慕闭着眼圈紧韶宁的腰,“我刚才骗了你,我没能满足母亲以及亲友的愿望。” “因为我非你不可。” 江怀慕攥着她手腕,仰头在她手腕边印下一个吻,在魔域中,这意味着一个男人向妻主交出主权。 “你就不能遂了我的愿,给我留个念想吗?”他抛弃迂回曲折的问候,抛出一个很不合理的请求。 理直气壮地要他人为自己做出让步,确实很符合原本那个江家小公子的性子。 一个简单普通的礼仪被他吻得很是意暧昧,她不说话,他便咄咄逼人地继续追问。 韶宁没有再次推开他,说明她对他不是全然无意。 “修真界上下都在传,说你是要做神明的人。难道未来的神明忍心让一个忠诚的信徒抱憾终身吗?”江怀慕质问。 除却第一个吻,后头他完全是在啃咬她白嫩的手腕。 韶宁手腕痒,带着细密的疼意,她收回了手。 所以江怀慕立刻咬上了她的唇。 本是没有因果联系的事,但在欲望中显得合情合理。 黏腻的香气蒸得每个人头脑发热。 她推开身上的江怀慕,用手抚摸着他的长发,道:“当真非我不可?若是我不许你,你就抱憾终身了?” “何止抱憾终身,我死不甘心。” 江怀慕微喘着气,他抬眼看向韶宁,他们如今面对面相坐,都不再是秘境中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了。 她身为魔域帝姬,自然想宠幸谁就宠幸谁。此刻垂眸看向他,眼中怜悯多于情意。 一分怜悯,就能够遂了他的心意。 真可悲。 他也和她初遇的江怀慕天差地别。 原本真挚的情意内被掺入了很多碎石子。多到他想与她十指相扣,都嫌它们硌手。 江怀慕选择再次闭上眼,倾身加深未完的吻。 如今的他已没有当初和她入秘境的胆量,而是选择逃避两个人之间的陌生。 黑暗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以便于能安心浪费心力来织就一夜的欢愉。 四目没有相对,他好像回到了和韶宁相识不久的夜里。少年心事,隐蔽不可说。 黑夜绵长,待换掉第五桶水,屋内方静下来。 江怀慕为韶宁捻好被褥,他拥着她入眠。年少的渴求,四时的思慕,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慰。 欢愉后他们会不会分道扬镳的问题,他选择性忽视。 珍惜此刻才是最重要的事。 ...... 韶宁醒时他先一步起了,她捂着被褥坐直身,看见江怀慕站在门口。 她拍拍头,把江怀慕划入露水姻缘的范畴,此次一别,应当不会再见了。 韶宁穿衣下地,准备和江怀慕说清楚,发现他面前还有一人。 那人站在门口,二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 江怀慕冷着面色,“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迢遥皮笑肉不笑,“在你替兄长照顾嫂子、换掉第五桶水的时候。” 嫂子两个字刺伤了江怀慕的耳朵。 余光瞥见韶宁,江怀慕回头,看见她尴尬的神色,憋着气道:“昨日你说的话算数吗?” 面对江迢遥投过来的目光,她无所遁形,昨日只说过给江怀慕一夜,难道话外之意不是爽完了就分手吗? 爽是爽,分手也得真分手。 韶宁不敢正面回答,她反问:“你的意思是?” 江怀慕略微琢磨:“既然哥哥是长鱼氏族人,那我也算半个长鱼氏族人。遵从长鱼氏的习俗,你拿走了我的清白,就得对我负责。” “你昨天哪有说这个!” “现在说,很迟吗?”
第242章 二十七番外:心猿意马 在修真界,大部分种族要百岁后才到成年。魔族和人族是例外,十几岁时男女已经可以商谈婚姻之事。 禁忌主幼时就把夫侍抱回了家,但仅止于物理层面的暖床和拉小手,至于其他,她一概不懂。 她抱回家的另外几位夫侍在二十七面前,如同摆放在高台上的花瓶,不能吃也不能碰,只能多看看。 “殿下,他好看吗?”二十七温和笑笑,将手放到了禁忌主跟前。 她尴尬地在十二哀怨的目光中收回眼,把手放到二十七手心,跟着他往内殿走。 “没你好看。”她抬眼觑着二十七神情,小声安抚他道。 “真的吗,殿下总是心口不一。” 他神色莫测,松开禁忌主的手去整理被褥。忽而手一顿,从她枕头下拿出一本轻薄的书籍。 见到它,她心虚地低下头。 “是二皇兄给我的,他说以我的年纪,换做凡间姑娘都谈婚论嫁了。” 一边说,她一边抬头瞄二十七。他脱去了外衣,仅着单薄的亵衣,顺势靠坐在榻上。 禁忌主目光盯着他修长的双腿,她身边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二十七管。晚上两个人同床共枕,起来后他伺候她穿衣洗漱。 皇兄骂她这哪是夫侍,分明是一个奴隶该做的事。 她疑惑问夫侍应该做什么?皇兄便把此书给了她。 回忆起书中交叠的人影和一丝不挂的身体,她的目光在二十七身体上打转。 他从少年体长成了成年体型,禁忌主最先感受到就是他身高和手掌的变化。 她偏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禁忌主面上漫着粉红,别过眼避开他的眼神。 二十七把书叠上放一边,下床为她脱去外衣,“殿下想了解这些,何不直接问我?” 他们睡在一个被窝,在禁忌主示意下他熄了灯光。等房间陷入黑暗,她才问:“你会吗?难不成,你也有经验?” 二十七微怔,“没有。” 只是行走人间时总会到一丁半点。 再说,这些属于人类本能的东西,到需要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无师自通。 静了须臾,她不放心又问:“都没有吗?那你和其他人拉过手吗?” “没有,我身边从始至终只有殿下。” 得到否定的答复,她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问:“那你有,亲过嘴吗?” 黑暗中她攥紧被褥,书上写的第一步,就是教人如何接吻。 他愣怔片刻,随即答道:“没有。”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禁忌主双手攥紧柔软的被褥,几个字卡在喉咙千斤重,怎么都说不出口。 在她张口准备说话的前一刻,她听见枕边人问:“...殿下要不要试一试?” 话音刚落,二十七才感觉到脸上蔓延的滚烫。 他早不是乳臭未干的少年,于情爱之事虽不算一窍不通,但也只是浅尝辄止,仅仅尝到表面上覆着的一层糖霜,已然心猿意马。 “啊,”禁忌主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她感受到二十七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向她压下来。 两瓣柔软贴在她唇上。禁忌主呼吸一滞,想出声又怕惊到外头的侍从,对方只是贴着她,似乎花了很多时间才想起接吻是需要深入的,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瓣,向内探寻。 这种感觉很奇妙。 禁忌主闭紧双眼不敢睁开,攥着被褥的手改成拥住二十七。 但是她能在混沌中清晰地意识到,令她脸红心跳的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这个新奇的吻,而是她和心上人超乎所有人的亲近。 听说......同房时比这更亲近。 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无法想象也暂时无法接受两个人脱光了衣服,一如初生的婴儿般一丝不挂,紧紧拥住一起的模样。 一吻毕,二十七松开她,落了个吻在她的下颌,没有再往下。 他翻身睡到外侧,亵衣下的身体出了细细的汗,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内心的心猿意马。 差一点过火了。 如果理智的临界值再高一点,他的吻就会落到禁忌主的脖颈间,再一路往下,一发不可收拾。 禁忌主听着他压抑的喘气声,她拉拢被褥捂好自己的身子,转身背对着二十七。 她把半张脸捂在被褥里,隐隐约约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对这个缺席的下一步感受到害怕。 胸腔内的心跳声越跳越快,禁忌主闭上眼,数着心跳声睡觉。 直到后来,他们有过真正的夫妻之亲,她才知道那夜的感觉叫做擦枪走火。 生米煮成熟饭的那一天来得不算晚,毕竟两个年轻人火气正旺,犹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前提是,如果年纪差点和道祖肩并肩的二十七算得上年轻人的话。 彼时的二十七全然不在乎自己那个冤种同事忙得有多焦头烂额,因为太初上神身死,太易上神不得不多做一份工作。 他眼里只有禁忌主,二十七的手指落在她光裸的小腿上,向上轻轻滑动,最后落到了她纤细的腰肢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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