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能扶持九皇子登基,夺了摄政王之位,属于险胜,鲁王大意没有防备他这个中途杀出来的汝南王儿子,所以说大哥不是靠实力取胜的,尤其汝南王府如今这个境况,实难作为大哥的后盾,而且新帝与太后也猜忌他了,他的处境很艰难。” 有一句话,少渊没说出来,怕让锦书更加的担心。 那就是从表局看,摄政王是没有胜算可言的,一点胜算都没有,鲁王的势力是碾压了他。 摄政王的宝座底下,是空的。 但宝座旁侧,却是鲁王虎视眈眈。 宝座的上空,悬着太后与新帝两把怀疑的利剑。 队友的不信任,才是致命的,因为他们掌握着摄政王的软肋。 这也是摄政王为什么要把若北留在燕国的原因。 崧然是不能避的,他是汝南王府嫡长孙,父仇在,不得不报。 不过,摄政王会千方百计护着他。 虽然少渊没有跟锦书分析徽国的局势,但锦书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担心,也知道担心无用,徽国的事他们无从帮起。 敏先生去找刘大安,如今使者团走了,安置的那对母子也该打发打发。 之前刘大安把他们带走之后,一直隐秘安置。 估计那娘子也在等一个答案,自己死去的夫婿,为什么会活过来了。 刘大安已经恢复了妆容,所以只能大晚上过去,所谓月黑风高,最适合装神弄鬼。 敏先生安排他在窗外对陈幸说话,让她带着孩子回去乡下,好好生活,莫要干那些违法害人的事。 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便嫁了吧。 陈幸这边倒是好说话的,大哭了一场,诉说这些年的委屈与艰辛,刘大安安慰几句,便也就过去了。 倒是那个叫韩玉楼的龟儿子,教训是无用的,要揍。 所以刘大安把他抓到暗房里头,拿着家法就朝他的身上殴过去。 一边打还一边骂,年纪小小不学好,家里头的钱财都被他败光不说,如今还要做这些骗人的营生。 若再不洗心革面,往后要么是蹲大牢,要么是掉脑袋。 有些是是记打不记吃的。 刘大安出手有分寸,打得痛,但没伤要害,就是这双腿怕是有半月行不了路的。 明日,敏先生安排把他们送回乡去,赔了十两医药费,这银子看病吃饭是够的。 往后如何,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如果那混小子还不懂事,到处偷蒙拐骗,刘大安说的话就会成为事实,不是蹲大牢就是砍脑袋。 云秦风立功了,大家都以为陛下会给他安排官职。 但是,一道调令,却又把他送去了青州,让他与危爷们管着自卫营的军务。 大家又以为萧王殿下会反对的,毕竟他费煞苦心把四殿下扶起来,却又被送往青州去了,他肯定不能同意。 可他竟然同意了,在早朝上直呼陛下英明。 这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啊。 才想着靠拢四殿下,以为他有前程的,结果被发配到青州去管个小自卫营,这哪里有出头之日啊? 这靠拢的心思,一下子就打消了。 只是,如果不是四殿下,会是谁呢? 蜀王是彻底没戏了,听说他被打了三十大板之后,一直闹绝食,要寻死觅活呢。 真是个废物,这个时候应该是自省,沉寂几年图东山再起,绝食这还不是闹脾气么? 蜀王府。 那日打了板子之后,云靳风就一直闹着绝食。 不就是死吗?谁还不会? 他吴老贼没死透,算什么英雄? 吴老贼没死,他死总可以了吧? 等他死了,那外头骂他的人,看他们要如何自处。 那武浅浅嫁过来之后,就一直不被宠幸,关过禁闭之后,得知此事,便闹到了冷箐箐的面前。 哭得是肝肠寸断,说如何心疼殿下。 冷箐箐不胜其烦,道:“你心疼他,便去照顾他。” 武浅浅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 如今殿下受挫,正是需要有人关心的时候,趁此机会对他关怀备至,等他痊愈之后,自然就会与自己多亲近一些。 男子嘛,都是一样的,吃软不吃硬,若跟他对着干,他肯定不高兴。 听得冷箐箐同意,她哭态一收,便转身带着侍女去了。 小娥抱着世子过来,呸了一声,“烂蹄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争宠呢。” 冷箐箐嗔了她一眼,“这不是挺好的么?她求到我跟前来,我让她去照顾殿下,间接也算是我出了一分力。” 作为云靳风的妻子,她若不管不顾,说不过去。 “她就在那里干嚎,也不是真的哭,只是想叫人传到殿下的耳中去,认为她是真心的,真心个屁,都是手段。” 小娥是影舞楼的人,进了内宅,在外人面前还能得体大方,但私下耿直,有话不会藏着,有气也不会收着。
第335章 手段不合 武浅浅是带着内宅的手段嫁到蜀王府来的。 那些手段,也是她母亲在内宅多年的经验总结。 按说,手段适用于大部分的官场男性。 该示弱的时候要示弱,该争夺的时候要争夺,该撒娇的时候也能千娇百媚。 但是,这手段不适用于云靳风的身上。 他疯是表面,但实则是一个双标的完美主义者。 他自己不完美,但是要求别人完美,不能有丝毫的瑕疵。 他原先喜欢冷箐箐,也是着实动了心的那种喜欢。 但是当冷箐箐面容毁了,他便弃如敝履,喜欢赶不上心头厌恶滋生的速度更快。 他甚至认为,不完美就该去死。 所以他要杀冷箐箐的时候,觉得很理所应当,甚至认为她应该自寻短见,不需要等他出手。 如今冷箐箐容貌恢复,娇美更胜从前,他又捧回心窝去了,仿佛不曾对她动过杀心。 纵然后来对冷箐箐也有失望,认为她没有以前对自己那般倾心。 可在他认为,武浅浅也是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 武浅浅就是死透发臭的老鼠,他连武浅浅的面都不愿意见,如今绝食更是怀着莫大的怨怼,当看到帘子一掀,露出来的面容是他最厌恶之人,当场暴怒。 “打出去!”他怒吼一声。 武浅浅的心疼还挂在脸上,就听到他的咆哮,当下怔了怔。 云靳风一吼,痛得面容扭曲。 他是趴在罗汉床上的,如此狼狈的情形,叫他最厌恶的人见了,怎么能忍? “殿下,妾身是来伺候你的。”武浅浅眼底盈盈,娇媚含泪,“你觉得好些……” “滚!” 云靳风暴怒,“石莼,石莼!” 手臂上包扎着的石莼带着侍卫紧忙跑进来,见殿下面容狰狞,一句话都不敢问,当下便把武浅浅给拖了出去。 唉,是王妃叫她来的啊,谁敢阻拦呢? 武浅浅没敢动手,哭着道:“殿下,妾身是心疼你,你让妾身在身旁伺候吧。” 云靳风捶着罗汉床,“掌嘴,狠狠地掌嘴!” 武浅浅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的,不是说男人受伤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吗? 他叫掌嘴,石莼也不敢不听,抡起巴掌就朝武浅浅的脸上刮过去。 武浅浅怒极,也顾不得装什么柔弱了,一脚朝石莼踹了过去。 石莼躲开,侍卫便擒住她的肩膀直接押了出去。 武浅浅疯似地叫骂,“放开我,我是侧妃,你们胆敢碰我?看我剁不剁了你们的手。” 石莼急忙把门关上,快步过去跪在地上请罪。 “殿下,是王妃叫她来伺候您的,属下这才放她进来。” 云靳风满脸的愤怒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但心头是又怒又恨又痛。 他被杖打,羞辱,绝食,王妃只来看过一次,说了一句保重身体便走了。 明明知道他最讨厌武浅浅,却叫武浅浅来伺候他。 她心里头当真是没了他的,和他离心了。 不禁越发地万念俱灰。 父皇打他,母妃不管他,至今没有派人问候过一句,连王妃也这么冷漠地对待他,外头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他的笑话。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滚出去!”他冷冷地对石莼说。 石莼抬起头,问道:“是时候换药了,属下请太医过来换药,可好?” 云靳风没做声。 他虽然不吃不喝,但是这伤会发烂发臭,他就算是死,也不能拖着这发臭的身体去死。 石莼见他不做声,便起身出去请了太医。 殿下是不抗拒大夫,也不抗拒吃药,所以这药一天吃六次,有些就是肉汤加了点草药熬的。 所以,绝食几日,还能精神奕奕。 冷箐箐晾了他几日,直到他赶走了武浅浅,这才出面尽一个王妃该有的职责。 等太医为他换了药,便端着汤药进来。 云靳风见到她,悲愤与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红了,却是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看本王如何倒霉吗?” 冷箐箐在门外也是做好了心理建设才进来的,只见她面容含笑,温柔藏在眼底,“我们是夫妻,殿下倒霉,就是我和孩儿倒霉。” 这般敷衍的话,云靳风却是许久没听过了,“几日了,你才来过一次,你好狠心。” 冷箐箐叹气,“知道你心里难受,不想见人,所以我才不来的。” “那你还叫那贱人来?” 冷箐箐端着药坐在一旁,轻轻地吹了一下,用勺子送到他的唇边,“她要来,我能不让她来吗?回头母妃知道了,又说我嫉妒狭隘了,殿下也知道母妃喜欢她的。” “别提母妃,她也不管本王了。”云靳风眉目含恨,就着她的手喝了药。 这几日,他就只喝药。 冷箐箐喂着他喝药,“母妃怎么会不管你呢?她是有事情忙着。” “忙什么啊?儿子都快死了,她忙什么啊?” 冷箐箐吹着药,缓缓地说:“我听说,魏国公府寻了个专门医治女子内症的大夫,进宫去给母妃诊脉了,估计是要调理身子。” 云靳风皱起眉头,“宫里头不是有太医么?且她怎么了?病了么?” 冷箐箐不忙回答,放下碗拿了手绢去擦拭他嘴角的药汁。 等喝完了药,便顺势往他嘴里塞一块糖。 云靳风下意识地要吐出来,但甜腻的滋味,让他整个口腔都为之贪婪起来。 纵然每日喝着汤药,但饿是真饿。 没吃着的时候,还能死死扛住,糖到了嘴里,再吐出来竟是舍不得了。 他把脑袋埋在软枕里,吃了这颗糖,竟觉得更加的饿了。 冷箐箐这才缓缓地道:“母妃是否身体不适,我也不知道,但魏国公府找的是专治女子妇病的,对外说是调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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