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摇头,“那不行的,药不能一成不变地服用,要根据病情进展来调整药量药方,这一次我开五天的量,五天之后我再来。” 襄王妃只得道:“那好吧,这一次开五日的,你看看前后花了多少银子,老身也知道这些药必定不便宜的。” 锦书从小药箱里取出账单,她都已经列好了,药是从系统拿出来的,账单是导入到辛夷那边去,所以要结账的。 原先她是打算自己从账房支取了,但今天看这个情况,药费是一定要结算的。 不过,这份账单不是辛夷导出来的,是她自己记着的,所有还没算出总价来,加上今日开的药一同换算。 换算是麻烦了点,只能根据她所知道的物价来换算。 襄王妃见她单子长长的一串,凑过来瞧了一眼,也没看得明白,只是瞧见到一个诊费后面跟了个五十,诊治了有三次。 她皱起眉头,那岂不是光诊费都一百五十两了? 这可真不便宜,吃不起了,不能再吃的。 锦书算了一下,药费是不贵的,就是检查费贵了些,四舍五入,道:“伯母,这几次的诊费药费加起来,是四千三百文。” 襄王妃差点摔倒。 “四千三百文还是……” 这话襄王妃都差点没能问出口来,是耳朵有问题啦?听错了? 锦书也愣了一下,又嫌弃便宜的吗? 这价格换算下来,在她所在的世界,也两千块钱左右了,这还没到一个月呢。 主要是没做别的大检查,只是抽血和诊断。 没医保,药都是原价没报销啊。 她顿了顿,“那要不,您给五千文?多了的算是我出诊的费用了。”
第390章 樊妈妈的心肝宝 襄王妃看了她好久,才叫人拿来五两银子。 看病吃药这么久,还是头一遭这么便宜的。 她想起之前大长公主说,老驸马的医药费也很便宜,百两左右,当时她觉得萧王妃是肯定随便收一点,毕竟大长公主是少渊的嫡亲姑母。 但如今,收她的医药费五千文,这是将近一个月的药,且这药还甚是见效。 她觉得王爷说的那些话,或许是靠谱的。 锦书瞧着她的脸色,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唉,但怎么办呢?私下里头收贵一些么? 之前也试过稍稍溢价,但心里不安啊,药价是一条红线,一旦越过就像面前悬着一双手铐,迟早要把她送进去似的。 而且,也总防着辛夷会知道,辛夷在这上面特别较真。 回府的时候,锦书也不禁问吴文澜,“你觉得我收的药费太便宜么?” 吴文澜想了一下,“那是相对来说的,对贵族人家,这药费自然是便宜的很,如今各大家族里头,没少吃药的,有病的吃药,没病的也吃药。” “但若是对一般百姓家里头来说,一个月几千文的药费还是挺多的,若是贫寒些的,大抵也吃不起。” 她望着锦书,再问道:“婶婶会给百姓治病吗?” “会。” “如果您不是因人而异来收费,那么也就没什么便宜或者昂贵一说,这本身就是这药物的价值,好比我祖父吃的六味丸,是三十文,卖与任何人都是这个价格。” 她说完,觉得有些冒犯,嗫嚅找补了句,“我就是胡说的,如果说得不对,婶婶不要见怪。” 锦书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说得很对,药本身就是这个价钱,不能因人而异,贫贱富贵,只要是吃同一种药,那么就应该是同一个价格。” 吴文澜见婶婶没有见怪,笑着松了口气。 遂把锦书去了恭房时候,与襄王妃说的话告知了她。 锦书蹙眉,想起襄王妃看向文澜的时候,眼底充满怜悯与复杂,忽然意识到,襄王妃是怕吴文澜被她利用了。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就算认为给她治病是有目的,也不会想得那么偏颇吧? 她和少渊也没有想图谋什么大业。 且今天襄王妃的态度也耐人寻味,最后说要拿一个月的药,就给人一种不让她继续治疗的感觉。 之前来的时候,她的态度是逐渐好转,一下子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一定是有人跟她说过什么。 让她如此信服,甚至愿意放弃治疗自己的痛症,这个人只能是襄王了。 看来要回去好好跟少渊和两位先生分析分析了。 回到府中,她邀请吴文澜在府中用膳,且把冷箐箐也请了过来。 冷箐箐是抱着世子来的,往锦书怀中一放,“你侄孙子发烧了。” 锦书皱起眉头,看着小团子被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夏天都来了,给他捂这么多衣裳做什么?不怕长痱子吗?” 她剥掉一层,又剥掉一层,手放在小团子的脖子上,发烧的孩儿,睡得很沉,锦书的手冰凉,碰在脖子上,把他吓得猛扎醒。 嘴巴一扁,眼见便要哭了,待看清楚抱着的是叔祖母,扁着的嘴巴咧开,又闭上眼睛往叔祖母怀中蹭去。 冷箐箐笑着骂道:“昨晚哭了一宿,今日又哭了一早上的,千辛万苦才哄他睡着,到你手里醒来,却不哭不闹,马上又睡了,这小子瞧着就是个趋炎附势的东西。” “他热!” 小团子是有发烧,但不是很烫,大概在三十八度五以下。 有流鼻水,小喉咙有些红,回头得问问奶娘吃了什么高糖高热量的饮食。 锦书没给药,而是先叫人喂温水,等过一阵子看会不会退烧,再决定是否给药。 奶娘是跟着过来的,锦书询问之下,才知道她连续吃了几日的甜点和补品,当即叫她戒掉,喂奶期间不可持续吃高糖和补品。 而且,孩子捂太多了,后背都长了痱子。 喂了几次温水,又用温水擦拭大动脉和腹股一沟等部位,慢慢地体温便降下来了。 但孩子有些流鼻水,叮嘱回去也要好好看着,但不能捂了。 吴文澜看到锦书抱孩子十分娴熟,好奇地问道:“婶婶以往也带过孩子么?” 锦书笑笑,“嗯,偶尔玩玩。” 落宝意出生的时候,可爱到不得了,她总喜欢抱着那小糯米团。 这一眨眼啊,长大了,成了臭屁的大丫头,张口闭口说以后要做演员,而且最好是演喜剧,她的偶像是周星驰。 刚满十八岁那年,就去考了驾照,谁能想到那乖乖牌的女孩,竟然跑去赛车。 想起这事,还想把她腿给打断了。 不知道为何,忽然很想那丫头了。 或许是因为昨晚去监房里看冷霜霜自尽,有一种奇异的想法。 “婶婶,婶婶……” 落锦书收回心神,看向吴文澜,“什么?” “您没事吧?”吴文澜看她的眼眶,方才说话的时候她眼眶忽然便红了,且一直在发怔。 “没事,想起了爹娘。”锦书道。 吴文澜哦了一句,眸色充满怜悯,是啊,婶母的爹娘都不在了。 冷箐箐也以为是真的,轻声道:“过去了,别想了,徒增伤心。” “嗯!”锦书点点头,“你们也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忙的。” 该去给临儿吃药了。 “那我们走了。”吴文澜和冷箐箐起身告辞。 临儿还在卧床,小妮子过了最惨痛的时候,现在已经习惯了卧床的日子。 手里拿着南岭小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躺着看小报伤眼睛。”锦书拿走小报,脸出现在临儿的上方,十分严肃。 临儿笑嘻嘻,“拿走吧,今日的小报不好看,就盼着郭先生能再写一个像秀才和丫鬟那样的故事,可惜没了。” “哪里这么多秀才和丫鬟呢?”锦书坐下,问道:“今日觉得怎么样?还疼吗?” “不动就不疼了,樊妈妈好了么?”临儿问道。 到底是樊妈妈的心肝宝,总是问着樊妈妈的情况。 “她好多了,但她年纪大,伤了腰,必须卧床久一些。” “那要叫人陪她聊天,否则她非憋坏了不可,叫紫衣姐姐得空去啊,紫衣姐姐是闷葫芦,三辊子打不出一闷屁来,但那一句闷屁可逗乐了。”
第391章 有点想妹妹 临儿身边有个小丫头,是专门盯着她卧床养伤的,叫小樵。 小樵跟锦书投诉,说临儿姑娘不乖,好几次想要说下床看看自己是否能走了,如果不是她制止,只怕已经下了床去。 临儿愁眉苦脸,“这一天天的,好难熬啊,我宁可去劈柴喂马,也不想躺在这里了。” 锦书给她吃了药,道:“先养着,我回头找个人给你说书。” “姐,我就是想忙着,忙起来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才觉得自己有用,没拖累王府。” 锦书伸手戳她的脑门,“年纪小小的,说话老气横秋。” 临儿吐舌,“这话是樊妈妈说的,樊妈妈很忧愁的。” 锦书坐在她的身侧,问道:“樊妈妈为什么这样说?她忧愁什么?” 临儿扒着她的手臂,稍稍挪动了屁股,“说自己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反正就是年纪大的通病,一直说自己老了怕自己没用,怕被嫌弃,她特别怕你嫌弃她的。” 锦书愕然,“这怎么会呢?我很尊敬她啊。” “她说,你对她有救命之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但就是她年纪大了,做事没以前利索,会被你嫌弃吧,人老了,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确实想多了,她是王府的顶梁柱,没她,我们吃不上饭的。” 锦书笑笑,觉得对樊妈妈的陪伴是有些少啊。 樊妈妈年纪大些了,没有孩子在身边,她虽不是少渊真正的奶娘,但有奶娘的名分,少渊算是她带大的,也算是她半个婆母。 她侧头看着临儿,“撒娇,你懂得吗?” 临儿撑起脑袋,把脸靠在她的手腕上,舒舒服服地问道:“撒娇?我不懂唉。” 锦书瞧着她,这就是撒娇。 但心头却蓦然地一痛。 落宝意那混蛋小时候也总爱撒娇,萌哒哒的一双大眼睛,说出的话却让人想揍。 “姐姐,牛屎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好玩?我想去玩一下。” “姐姐,这是黑色的毛毛虫,这是青色的毛毛虫,这是绿色的毛毛虫。” “姐姐,我抓了一条蛇,你要不要和蛇蛇一起睡觉?” 很乖巧的落宝意,也好欠揍的落宝意。 后来的落宝意就不再撒娇,也不闹腾了,乖得让人心疼。 那一次家里做汤圆,她和舅妈在忙活,落宝意捣乱,不知道怎地把剩下的半袋粉倒了出来。 舅妈前一晚上和舅舅吵架,心情不好,看到她捣乱,一巴掌朝她的脸扇了过去,骂了一句,“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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