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诧异了,“哪里能开?谁人能开?” 凌灿想了想,说:“要容微臣回去用天机仪算一算,这道场未必有用,但如果找到合适的地方与合适的人,那或是有别的法子。” “你赶紧回去算一算,快些来报。”太上皇道。 “是,微臣告退!”凌灿躬身退下,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清淡,只不过这一次眼底多了一丝不容察觉的凝重。 少渊想了想,追了出去把凌灿拦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不方便说?” 凌灿不得不佩服萧王的观察力,他道:“殿下,不是不方便说,是不确定,有很多种的可能,那些不确定的可能说出来,只会徒增大家的无端猜测,反而更为担心。”
第677章 所以真的是一场梦吗 少渊再道一句,“你回去用天机仪算的时候,算一算太上皇和王妃的吉凶。” 凌灿本想说叫他不用这么担心,但知他素来敬父爱妻,只说一句叫他别担心,肯定也不管用,便道:“如今小老虎在宫中护着,太上皇是无碍的,还有今日王妃被小老虎挠伤,殿下不仅不能生它的气,还要感激它,是它把王妃救回来的,至于挠伤,应该只是意外。” 这句话,暗含的意思就太多了,少渊惊愕得很。 也就是说,锦书午睡的时候,不是在做梦,是她真的去了某个地方,然后看到了岳父。 她怀中抱着小老虎,是小老虎救了她回来,否则她可能就在那片海里出不来。 回殿之后,他看向小老虎的眼神就充满了抱歉和感激,抱歉方才瞪它,感激它救了锦书。 殿中气氛有些凝重。 太上皇更显得忧心忡忡,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没有一件好事,人在极端倒霉的时候,再发生事情的时候,很难往好的方面去想。 锦书让少渊陪陪太上皇,她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她想静一下。 少渊其实想陪着她,多问一点梦里的细节,但是他们之间有默契,如果她需要一个人清净,他是不会去打扰的。 正如他忙起来的时候,她也不会来打扰。 但锦书其实也不是一个人静静,而是带着辛夷回去找刘大安,她有些事想问刘大安。 因为,刘大安说过当初他们试图去营救她,而且珍妮还收买过海监的人,得到过她的一些消息。 她想知道具体一些,例如收买了海监哪个人。 海监的人都能收买,珍妮是真有本事。 已经是下午了,满京萧瑟。 刘大安最近多半时间是在谨王府,谨王府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迁往东宫。 而谨王一直都很犹豫,可之前的旨意已经下了,他不迁说不过去。 三人回到萧王府的萧乾居侧厅,听总司问起珍妮打探海监的事,刘大安支支吾吾,先是说珍妮送了钱收买那人,后来又说与那人本来有些交情,才愿意收下珍妮的钱。 在总司严厉的逼问之下,刘大安面容一片苍白,“用钱收买是真的,但珍妮陪了他三个晚上,那人垂涎珍妮已久。” 锦书听罢,许久没做声。 在天战医局的时候,珍妮是最与她过不去的,造谣她的话,基本也是珍妮传出去的。 她没有想到珍妮会愿意为她做出这样的牺牲。 她心像是被针扎,痛楚细细密密地散开,一时呼吸都提不起。 “总司,也不是全为你,你不用这样。”刘大安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哀伤,“那时候,我们的处境很不好,每一次出任务都死人,而且,我们和天战局的合约,变成了终身制,想走也走不了,我们想把你救出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我们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锦书轻声问道:“他们全部都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 “没,我看着爆炸的,如果在那样的爆炸还能活下来,是一个很大的奇迹。” 锦书看向辛夷,辛夷脸上有一种奇怪且复杂的表情,她的情感一时进化一时退化,但说起当初的战友,她也很难无动于衷。 但能从辛夷这边知道的东西不多,她被洗去很多记忆,连自己奋勇救总司,带动机器人造反的事,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珍妮收买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锦书问道。 “张智立。” 锦书一怔,“张智立?我在海监没遇到过他。” 张智立天战局的,怎么去了海监的? “他看押的都是战俘,你和他们不同一个地方,你在西仓吧,张智立看守的是东仓。” 刘大安看着她,“其实问这些做什么呢?也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也不可能再去海监啊,要报仇也应该是找天战局,而不是去海监。” 锦书自然不能跟他说,担心父亲和舅舅去了海监,被海监的人关押起来当犯人。 她只能说:“问问而已。” 刘大安知道不是问问而已,作为天战医局出来的人,还当过忍者,他有灵敏的触觉,总司没说真话。 可当下属的,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上司愿意说多少,他们就听多少。 锦书望着刘大安,其实关于他们最后惨死那部分,她想多知道些细节,可问了又能如何?徒增伤心。 “对了,太子说不想迁入东宫去,但碍于旨意没法子不搬。”刘大安把话题转回到局势上,“总司觉得呢?” 锦书道:“让他自己做主,这些事情都决定不了,以后还能决定什么事?他身边不是有江淮之吗?江淮之怎么跟他建议的?” 刘大安摇头叹息,“江先生没跟他议论政事的,只给他找了一大堆的书,让他看书。” “关于是否迁入东宫,江先生也没给过意见吗?” “江先生说那不重要,殿下自己决定就行。” 锦书不禁问道:“那以你看来,江先生是否没瞧上太子?对太子轻慢?” 刘大安摇头,“倒也不是,他对殿下很恭谨有礼,没有轻慢他的。” “那么江先生给他看的书,是不是都是君主治国的书?” “不是,山川志和游记比较多,燕国的山川大河,各地风土民情,江先生说让他先开阔眼界。” 锦书再问道:“那你有没有听到过江先生说过想去青州王府?” 刘大安说:“江先生从不提四殿下。” 锦书觉得像江淮之这样的人是深藏不露的,至少在看人上,他会看得很准。 这些事情,锦书便不问了,带着辛夷回了宫中去。 少渊还在乾坤殿陪着太上皇,父子两人实在没什么话题,说起了政事。 锦书没进去打扰他们,独自一人走在宫里头。 斜阳西下,晚霞漫天,夕阳附近的云被染成了金色的,橘色的,红色的,煞是好看。 关于那个梦,她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她当时的穿着应该是这一身衣裳,绾着发髻,父亲瞧见了她,认出来了,舅舅瞧见了她,也认出来了。 她和锦书妹妹虽说相似,但也不是一模一样,且是换了着装,舅舅怎能第一时间就把她给认出来呢? 还有父亲……他们当时狂喜,还问了一句你脱险了,你逃出来了,这就意味着,他们都知道她是哪个锦书。 可舅舅也没见过燕国的锦书啊。 所以,真是南柯一梦吧!
第678章 刑场 晚上少渊没有离宫,与她一同留在了乾坤殿的厢房里。 锦书睡不着,少渊自也是睡不着的,但两人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锦书满脑子都是那个梦,满脑子都是前生的事。 最后少渊抱着她,“睡吧,别想太多,睡了兴许还能入梦。” 锦书枕在他的胸膛,与他缠抱得紧紧,“好!” 昏昏沉沉地睡去,却也没有再入梦了。 少渊一晚上都没睡着,他一直守着锦书,怕她忽然会消失。 因为从凌灿说的话里,他知道锦书午睡入梦的时候,是真的离开过。 天没亮,他就起床了,今日不是大早朝,但议事殿一大堆的事等着定夺。 丞相是个拼命三郎,只怕这会儿都到了议事殿了。 他让辛夷进去守着王妃,千叮万嘱要看紧了。 辛夷正好是要充电的,只是昨晚听了一宿,他们夫妻两人都没说过梦里的什么事,就觉得云少心里应该是很忐忑的,连多问两句都不敢。 辛夷充完电便去给太上皇抽血,太上皇最烦她,说本来血就不多了,还总要来放他的龙血,吃多少能补回来。 辛夷也是板正,“多喝点居大夫开的药膳,什么都补回来了,不行就输液。” 要么是喝药膳,要么是扎针,听起来都十分凶残,太上皇顿时没话说。 血象和一些血液化验指标出来之后,确定没有大问题,锦书便去跟皇后道个别,今日回府了。 但是到了凤仪宫,晴姑姑却告知她,“皇后娘娘昨晚就出宫去了,说是四娘抵京,她要去迎接四娘。” 锦书一听,好家伙,速度是真快啊,本以为她起码要伤春悲秋个几日,没想到直接就走人了。 三法司开始了对魏家的审查,其实魏家屁股干净的没几个人。 虽然都是听家主的,可也实打实地做了那些腌臜事。 魏清廉以前总嚷嚷着说公平公正,长房的人还要多出力,可其实他没让自己的儿子魏泽兴沾太多事,倒是魏泽兴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了振兴国公府,所以一直想插手进来帮父亲,为父亲分忧。 有魏清廉的干预,他算相对比较不那么脏的一个人,可到底也做了些的,所以判了七年流放。 女眷们全都放了,但国公府已经被抄家,她们身无长物,三法司倒是算开恩,她们的嫁妆不在抄家之列。 只要拿出嫁妆的单子,可以返还。 可像国公夫人这样的,嫁到魏国公府那么多年,自己的那点嫁妆早就没了,便有的,也只是那些柜子被褥之类的。 至于首饰,也因着京城不断有新的首饰出来,她们都拿去置换,自然也不会全部置换,只是留下的也不多。 倒是魏泽兴夫人这一辈的,嫁妆还剩下多点。 可魏泽兴夫人嫁妆有是有,对她也无多大用处了,在牢中丧女,出狱之后又因丈夫被流放,变得疯疯癫癫,被娘家人接了回去。 这一番的审查,也是有十几颗脑袋待砍的,其中就包括了魏清廉。 剩下的基本是判了流放。 魏侯爷原先救出来的那些孩子,都他们的母亲带走了,就剩下魏泽兴的儿子惠儿没人带走。 魏少夫人的娘家只把自己疯癫的女儿接了回去,没接自己的外孙,因为他们也打听过,魏侯爷待那孩子还不错,跟着魏侯爷总比接回娘家要好。 魏家那几位叔辈的,念其年纪大,没有判流放,只逐出京城以后不得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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