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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叔，你帮帮他。若不肯吃我赏赐的红烧鱼，就敲碎他的牙齿，再慢慢折磨。” 贺谨然眉眼含笑，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 贺轩和其侍卫二人不言不语，只静静看戏。 “是。”玄影移步走向死士， 死士眼神毫无惧意，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态， 他闭上了眼，看似，静等着玄影处置。 却在突然间，他目标贺谨然， 忽然伸臂，动手欲掐住贺谨然脖颈。 贺谨然看似毫无警惕，实则，浑身上下都在提防着他， 但不及出手， 就听那死士闷哼一声， 同时，他的双手腕处，多出了两枚飞刀。 贺轩收手，这下意识的动作，让他……褚卫也收回了刚刚抽出的佩剑，迅速从死士手腕拔出了那两枚飞刀，收入袖中。 紧随， 那死士被玄冥玄影同时出招，双拳四手…… 二人下手不留余力， 死士如同一具尸体般，摔倒在地，浑身上下，变得血肉模糊。 贺谨然刚刚蹙紧的眉头随之舒展，进而轻笑出声， “三皇叔好刀法。” 贺轩不理他，脸上的表情，淡然自若。但心跳有些加速。 主仆两个只静静看着。 玄影捏住那死士双颊，露出了那掺杂鱼肉的血红牙齿。 他掏出腰间匕首，作势就要用刀柄敲碎死士牙齿， 却听贺谨然突然一句， “等等。” 贺谨然笑眯着眼，“玄影叔，先帮他吃鱼。”这人还没玩够呢。 玄影颔首，拎着那死士衣襟，强拉起身， 后和贺谨然先前一样，夹了第三筷红烧鱼肉，强塞到了死士口中。 死士闷哼，口中早已鲜血浸染。 鱼刺入口，这比直接杀了他，可要难受。 当玄影的第四筷鱼肉即将入口之前， 死士被迫，开始咀嚼， 他每嚼一口，嘴里疼痛就多一分， 滋滋滋、 鲜血顺流唇角，死士虽然痛苦，却面不改色， 即便他之前，没怎么吃过鱼肉， 但是，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吃鱼了。 不、不能这么说，他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张口，只一个劲儿咀嚼，唇角也一个劲儿浸着血渍， 但是，不曾下咽， 满口的鱼刺，他如何下咽。 这时，贺谨然突然一句， “小奴隶，你长得好生俊俏，不像个死士，倒像个女人。”贺谨然在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还落在他那发白的双颊。 他看出了，这死士，非常怕自己被他做成人彘。 “咳咳……” 死士被顾小然话语深深噎住， 说他什么，像个女人？他杀人不眨眼，太子竟说，他像个女人？这分明就是在侮辱他。 他猛咳，却不慎， 咽喉刺痛， 鱼刺卡在了喉咙，扎的他生疼， 可他，仍旧在咀嚼着口中鱼肉，任由鲜血染红了唇角。 “总算有了点儿反应。” 说白了，贺谨然就是故意的， 且话落，他还不忘补充一句， “你若是个女人，就让三皇叔收你入府，如此，你也便有个好归宿。” 说完，他还调皮笑过，状似无意间，看了贺轩一眼。 这次被噎的不是死士，而是贺轩了。 贺轩板着张脸： “太子殿下，你平时在家，也是这般戏说顾将军的？” “我可不敢。”贺谨然实话实说， 再看死士，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鱼刺都被你嚼碎了。”还不肯说话。 贺谨然当下没辙，心情瞬间也变得消沉。 死士咀嚼，面无表情看着贺谨然，嘴里鼓鼓囊囊，唇角血渍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膳房们吱呀一声， 顾谦入内，他一来，先是对着贺轩抱了抱拳，“翼王殿下，冒昧打扰。” 此来，邱妍本想相随，但被顾谦阻止。 顾谦刚来，就碰上了死士上门， 只是，还未出手， 那些死士就被翼王府的人，以及小然身侧的一众暗卫给解决掉了， 所以，他刚刚一直潜在暗中，只想看看小然能有什么能耐，不想，只是戏弄。 对于顾谦的突然到访，贺轩只微微抬了抬眸：“来的甚好！” 贺谨然知道爹爹是来接他回家的，忙道了一句， “爹爹，我和三皇叔一见如故。” 正如邱妍所料，贺谨然在没确定，妹妹不在翼王府之前，不想跟随爹爹回将军府。 贺轩摇头，他早就想将这尊大佛送走了， “顾将军，赶紧将人领走，本王乏了，先去睡了。”道完，他不想再多看顾谦和贺谨然一眼， 在褚卫的推动下，坐着四轮车离开了膳房。 顾谦不悦看了贺谨然一眼， 贺谨然本能后缩，“爹爹，我会回去的。我只是想带妹妹去看母亲。 ” 好吧，爹爹面前，谎言不可取。 贺瑾然真的，太想知道自己的妹妹长什么样子。
第476章 自有用处 “胡闹！”顾谦不想小然冒这个险。 他摇头，进而走向死士，细细观察。 “小然，别指望死士能说出真相。” 小然急于查出幕后之人，他是知道的， 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 翼王府这里，他什么都查不到的。 贺谨然：难不成，死士都是哑巴？ 他问：“为什么？” 顾谦：“在东津，死士是一种极为缺少，却又地位卑微的存在。” “他们早前，或是孤儿，或是贫苦农家过不下去，卖掉的孩子。” “而这些幼童被黑暗势力买去之后，经过数十载的残酷训练，优胜劣汰，最终，都会培养成一个个被泯灭人性的杀人武器。” “他们只是武器，对主人的目的全然不知，所以，活捉这样的人，毫无意义。” 顾谦想到了上次在青云后山，那个满口污蔑的黑衣首领。 “极为缺少？”贺谨然同样想到了青云后山一幕， 能派遣如此多的死士来对付他，可见，这幕后之人实力不浅，要杀他的决心，也是坚定。 他忽然间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不自觉抱了抱手肘。 再看死士，在那样的环境下，能活着，真真是个奇迹。 “吐了。”贺谨然话落，却见那死士似是没听见般，继续咀嚼， 实则，他因顾谦的话，开始发愣。 “我让你别吃了！”贺谨然对着那死士后背猛然一掌， 噗……死士猛咳，口中鱼肉随之吐出，但是，他的身体仍旧站的笔直。 咳咳咳…… 死士紧随，又一阵猛咳， 鱼刺卡在喉咙的感觉，太难受了， 他愣是咳不出来，眼圈都憋得通红。 张口期间，蓦得，他口舌生辣， 却是贺谨然端起酒杯，猛然灌了他一口烈酒。 那死士喝了酒后，是更加猛烈的重咳。 “不会喝酒？”贺谨然挑唇，进而，再次对那死士强行灌下一口烈酒。 “咳咳……”死士脸颊泛红，噗通跪趴在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终于，最后一声猛咳，那鱼刺被他一口吐出， 上面还带着血丝。 死士微不可觉看了贺谨然一眼，瞬间收回了视线， 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帮他。 明明是太子强逼着自己吃鱼的，可为什么，他内心竟然生出了感激之心？ “起来，继续喝！” 贺谨然拉他起身， 下一瞬，却是唰唰，屋外再一次发出了打斗声。 玄冥玄影第一反应，控住死士，守在了膳房门口。 “还有完没完！”贺谨然愤怒，是因为，总有人想要他的命， 可他迄今为止，还不是何人想要害他。 他欲出屋，但被顾谦拉住手肘， “好生待着。” 顾谦将人拉到了餐椅上重新坐好， 而后，他抽出软剑，刚欲一刀结果了那死士性命，就被贺谨然伸臂拦住， “爹爹，这个人交给我，自有用处。” 听着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紧，顾谦直接走向死士，咔咔几声，卸了他的双臂双腿，方才冲出膳房屋外，和外侧之人打在了一起。 死士惨痛倒地。 即便如此，贺谨然仍旧没有从死士口中，听到一声痛吟，心道，这人可真能忍。 他蹲身，为那死士擦了擦唇角血渍，而后，硬是拽着他，坐在地上，靠在了餐椅背上。 那死士愣怔，自打他记事起，还从来没有人，会对他做出如此举动， 他下意识想要抬手，摸一摸自己唇角，但是，手臂被卸，抬不起来。 “你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怕做我的奴隶吗？”贺谨然问不出结果，目标转移，“难道，你不想光明度日吗？” 打入内部，知己知彼，倒也是一种办法。 他突然间，对这些死士的生活产生了兴趣。 想着想着，他唇角再添笑意， 外面的打斗，似乎都跟他无关，而他的思绪，早就飘远。 他捏着死士下巴，端起酒壶猛然灌下去。 那死士被呛的连连咳嗽， “不……” 贺谨然：“不什么？” 原来不是哑巴。 “不会、喝酒。” “喝酒都不会。”贺谨然说着话，自己灌了一口酒水，却在下一瞬，噗的吐了面前死士一脸的酒。 他满面尴尬，让屋门口守着的玄冥玄影满脸憋笑。 贺谨然僵唇，又拿着帕子，为面前死士擦着脸上酒水。 他没想到，三皇叔看着病恹恹的，府内的酒水竟然这般烈性。 事实上，他也没喝过酒。 死士怔怔望着贺谨然动作，“你要杀就杀，别再我的身上，白下功夫，我什么都不知道。” 该死士确定，十几年间，他只有今日，是他自认为的这将死之日，说话最多的一次。 “你长得这般俊俏，杀了岂不可惜？”贺谨然随意之言，让死士眼眸微张。 “你叫什么名字？”贺谨然亦坐在地上，面对死士聊起了天。 “没有名字。”死士似是觉得，贺谨然有些特别，也和旁人不同，竟然也，一问一答。 “没有名字？那你们平时，是怎么称呼的？”死士终也是人呐，贺谨然如是想着。 “十九，我是十九，身故，就会有新人顶替。” 死士说的简单，贺谨然也听明白了。 “十九？你们死士，一共多少人？” “十九人。” “原来，是最后一名，怪不得连我都打不过。”贺谨然听后，暗暗想着，十九，那岂不是，这十九死后，无人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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