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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儿，快去求你大哥，让他来救救娘！” 却见段修将头扭到了一旁，隐忍着心中难过， “娘，你害死了大哥生母，他怎会救你！”若是可以，他早就去追顾谦了。 明知不可能，他何必又去讨那没脸。 刑部官吏到底是畏惧顾谦的身份， 他并不知晓方才发生的一幕， 只知道，眼前的段相，是顾将军生父，到底不好得罪，只得将视线落在了秦氏身上， “秦氏，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氏瘫软， 顾谦要报仇，她还能安然度日吗？ 她突然间觉得，什么家业，什么皇亲国戚，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好好活着。 她狠厉视线落在了段相身上，而后，唰的抽出了头上发簪、 “你这个负心汉！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呼哧一声， 发簪入肉， 却是刺中了段修的胸膛。 秦氏动作太快，段相没想到，她真的会下此狠手。 而段修，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他身体实在松软，身体不由自主靠在了段相身上，唇角溢出的血渍，让秦氏满脸恐惧…… “不，修儿，不……” “娘……”段修虚弱摇头，缓缓闭上了双眼。 而身侧的段天章，早在第一时间，同段相一起扶住了段修身体，泪水也早就浸湿了双眼。 “修儿！”段相心疼的抱着段修， 狠狠一巴掌打在了秦氏侧脸， 秦氏脸颊吃痛，她因段相的动作，身体后仰，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后，她直接被刑部官吏拖着，离开了段家。 而秦氏此刻，忘记了反抗，也忘记了哭喊，整个人似是神经错乱，犹如痴傻般，两眼发直。 “章儿，快请郎中！”段相痛哭流涕，段天章看傻了眼，忙去请了太医。 段修在段相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回了自己院子， 虚弱的他刚一躺下，就闭上了双眼。 “修儿，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爹怎么活呢。”段相焦急，悔恨， “老天爷，快些收了那个毒妇吧。” …… 东津街道， 顾谦短短的一段路程走了许久， 路上，他想着生母， 想着那个自己无论如何也回忆不出长相面容的母亲，心底的仇恨和伤痛感觉，渐渐扩散。 迎面上，看到妍妍朝他走近，脸上的阴郁一消散去。 邱妍近身，什么话都没说，也没问，只缓缓握住了他的手腕， 原本一个人孤寂的身影，变成了温馨的两个人。 二人携手，一道去往了段家祖坟。 同去的，还有工匠。 邱旭自打上午跟丢了孙婉，就一直自责、 下午，他出现在了孙府之外，身侧，贺谨然也不忘相随。 “舅舅，那孙婉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能在你的相随下突然消失？” “她没有三头六臂，她只是钻了空子。”邱旭说话间，已然上前，先是对着孙福门卫礼貌抱拳， “请问，孙小姐是否在家？” 孙府院门内，孙婉手中拿着自己从小戴到大的金锁，而其婢女青儿手中，拿着的是一个首饰盒子。 二人正准备外出，远远听到邱旭的询问声，同时顿步。 “这个吝啬鬼，追的这么急，是一时半刻也等不到吗？”孙婉紧咬下唇，脸色不要太难看。 “小姐，恕奴婢直言，这件事情，是咱们做的不地道。” 青儿话落，却遭到了自家小姐一个暴栗，不禁讪讪揉着额头，小声嘀咕，“奴婢又没说错。” “这位公子，我们小姐自打外出，还没回来。”孙家门卫这话，完全是按照孙小姐交代他的那般言语。 他下意识觉得，面前邱旭是他们家小姐的追求者。 他认真打量一眼邱旭，身材挺拔，容貌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想来，也不怎么好，不然，他们家小姐又如何看不上呢？ 孙婉听罢，心中松了片刻。
第508章 殿试 “那你知道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邱旭再问，道完，还加了一句， “我可以等。” 他所言让府内的孙婉，掌间冒汗。 门卫摇头，“这个……我可说不好，说不定，一时半刻，也说不定，到了晚上了。公子，您还是先回吧。再说了，你一个孤男，就这样贸然到访，对我家小姐名声不好。” 孙婉暗中点头，就是嘛，这个吝啬的男人，全然不知道男女大防。 邱旭摇头，想着自己待会儿还要和贺谨然一道回宫， “小然，走吧。” 道完，他率先远离了孙府。 贺谨然：“唉，舅舅啊，不是我说你，你可真够笨的。” 要他，才不会直接走正门呢。 不被拒绝才怪呢。 “我只是来提醒她的。”邱旭当然知道贺谨然话中用意， 要他翻墙？他可做不来， 一着不慎，若被孙家人当做了玩世不恭的登徒子，他这人可就丢大了。 且，不止丢他的人，他还丢将军府的人。 孙府内， “青儿，这可怎么办呢？” 孙婉知道，自己所有值钱的物件加起来，都不够一百两银子。 就她的贴身金锁，不值多少钱的。 一两金，十两银，她的金锁，可没一两。 青儿心道，谁让小姐你打肿脸充胖子呢。 “小姐，要不，咱们去求求夫人？” “还是先将这些首饰当了吧，等不够了再向我娘讨要一些。” 孙婉说罢，看了看自己腕间的一对镯子，依旧是，怎么看怎么爱。 想着送娘来等价交换，但又实在喜欢，内心正泛着矛盾。 邱旭和贺谨然这方， “舅舅，我帮你出个主意。”贺谨然偏头附耳， 正当邱旭认真听着，却听贺谨然玩味一句， “要不，你娶了她，就当聘礼了。” 邱旭脸瞬间黑了，“那样的女人，我才不要。” 贺谨然哈哈笑了一声， “孙小姐有什么不好的，孙尚书可是出了名的清官，县令都没他过的寒酸。想来，他的女儿也差不了。” “那可不一定。”突然，邱旭又道： “你的意思是，孙小姐买不起镯子？” 贺谨然：“我可没这么说。”他想的是，即便是清官，也不应该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吧。 话落，却见邱旭突然间，转变了方位。 “舅舅，你要去哪儿？”贺谨然前追。 “当铺。”邱旭简单二字，贺谨然嘿嘿笑了， “舅舅就是聪慧。” 邱旭：他若是早知道孙尚书过得清贫，今日就不会想着，卖孙婉玉镯了。 二人转身，先是去往了距离孙府最近一个当铺。 果真，刚一过去，就看到孙婉主仆从当铺出来。 贺谨然：“舅舅料事如神。” “她果真在这里。”邱旭刚欲上前， 孙婉却在同一时刻，看到了邱旭， 继而，脸面尴尬一瞬，道一声， “青儿，跟上！”后，拔腿便跑。 “站住！”邱旭前追， 贺谨然站着没动，他想看看，舅舅和孙家小姐是如何互动的。 女儿身的孙婉哪里能跑过邱旭步伐， 就在他单手牵过孙婉肩头之际， 却听叮咚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 邱旭垂眸，就看到地上，落着一枚金锁。 邱旭弯身，仅一刹那，就在他弯身之际，孙婉主仆早已淹没在了人群当中。 他摇头，手中细细摩挲着那枚金锁…… 邱旭折返之后，便和贺谨然，当日复返东宫。 贺谨然初出宫门，神清气爽， 入了宫门，脸色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两日后， 殿试正式开始。 寻常的东津殿试，是在翰林院举办。 而这次，是在皇宫太和大殿。 早在昨日，御座、黄案、试桌就已经安排到位。 考生座位也已按照考生报上的名录亦一切到位， 这日，天还未亮， 东宫，贺谨然和邱旭已然准备就绪， 二人身后、慕白慕萧两名侍卫并玄影的相随下，一同去往了太和殿。 月光的映照下，邱旭淡然自若、贺谨然外表轻松，实则身心紧绷。 邱旭和贺谨然行走路间，渐渐，天色开始渐亮， 所遇的贡士考生们、 他们步履有力，表情严谨， 都是经过层层科举的贡士们，一个个看起来，胸有成竹。 邱旭留意着同去贡士，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遇上白阳鹿茗书院的学子。 太和殿外，早到的学子们已然排成了长队，在此等候。 而他们所带的书童下人等，也陆续在宫门口退离，回家的回家，回客栈的回客栈。 贺谨然见状，也对身后玄影、慕白等三人道： “玄影叔，你们不用陪着我了。” 三人抱拳转身，慕白兄弟本想着邱旭会跟着一同折返，但在看到邱旭随同殿下一起排在了学子身后时，不免疑惑。 慕白：“侍卫也能进去吗？”他看着邱旭的身影，疑惑重重，“若是能进去，不如，我们也跟进去看看。” 慕萧摇头：“邱旭这是不放心殿下，怕他怯场吧，不是考生，他进去也被赶出的。” 毕竟，他们殿下才十四岁，一个半大小子，在他们看来还没长大。 玄影：“邱旭也是去参加殿试的。” “他？”慕白和慕萧对视一眼，有些难以置信， 慕萧：“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们且等着他的好消息吧。”玄影和邱旭正面交汇虽然不多，但接触的时间最长，也深知，他十年寒窗苦、学识渊博。 排队途中， 邱旭人群中，看到了两道熟悉身影， 邱大志和杜长君。 此刻的二人，排队略靠前些，正前后站的笔直。 其实，殿试二人已然参加过两次，但是接连落榜，他们无比期盼着，今日能高中三甲，为书院争光，为白阳争光，为家争光。 太和殿门缓缓打开，学子们按顺序，在最前官吏的引领下，接连入内，按序入座。 入座期间，二人同时看到了邱旭， 三人见面，面上并无多少诧异，因为规矩，也并未交头接耳。 此刻，他们再无成见，有的只是，一决高下的决心。 放观所有贡生，鹿茗书院学子，仅他们三人， 三人已经不少了，在这偌大的东津，不，现在还包括了原西秦和原北齐学子在内，已然很了不起。 漫长的等待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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