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暗之中,南宴的双眸藏着无边的绝望与死寂,他并未回答苏烟的问题,而是轻声地说:“抱歉。” 苏烟皱起眉头来,骨刀哐当一声被她丢到地上,“抱歉什么?南宴,你没有什么好对我说抱歉的。” 南宴眸子仍然死灰一片,“臣让皇后娘娘不开心了,生气了,无论如何,皆是臣的错,臣应该对你说抱歉的。” “你知道我是谁?” “自然。”南宴望向她,“只要你在臣面前,无论你是什么模样,臣都能一眼将你认出来,臣同样知道,那日在榆宁楼内的,是你。” 原以为这十八余年来每时每分折磨他的病痛已经够痛苦了,可南宴不曾料到,原来世间还有一种苦楚,比这疼痛百倍。 是被她厌弃,被她看到了自已最落魄的一面。 “别不要臣。” 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恳求之色从眼底流露:“臣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第394章 :妖后她倾倒众生(23) 苏烟心中动容。 在黑暗中,她与南宴对视,他卑微地恳求她,甚至说:“只要能让臣在你身边,每日看你一眼便可,就算是你想要秦忆遥,还是沈行言登上皇位都没关系,臣会帮你,竭尽臣所有的一切帮你。”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她过往的所有,和沈行言的,还是秦忆遥的,他都知道,他心中为之嫉妒吃醋,但南宴仍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奢求太多。 苏烟蹲下身。 她将南宴的手握在手里,方才心里头的那一点点生气不过因为看到他对自已下狠手,现下看到他这副模样,什么样的生气都荡然无存了。 南宴喜她手心的温度,他的双眸终于亮了几分,带着几丝希冀问她:“你还愿意要臣吗?” “要。” 苏烟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南宴屏住了呼吸,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多日,干旱到全身脱水的旅客,在死亡降临之前终于迎来了生的希望。 他紧闭双唇,任由苏烟如何想撬开他的唇都不松开一步,苏烟撤离几分,挑眉看他:“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怎么现在又不让我亲?” “不是的...”南宴红着脸解释,“嘴里全是血,太脏了,臣怕你不喜,唔…” 趁他说话间,苏烟毫不犹豫地攻入了他的领地。 入口确实是浓郁的血腥味。 可苏烟只觉得心疼。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地放开他,问他:“方才为何要拿刀捅自已?南宴,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臣也不想的。”南宴脑子里晕乎乎,轻飘飘的,满脑子都是刚才苏烟那个长久而香甜的吻。 他得偿所愿,怀疑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所以他偷偷挪动身子往苏烟那靠近几分,鼻尖轻嗅女子身上清爽恬淡的香气。 “臣太疼了,尤其是一到夜里,心上的疼痛感更加剧烈,每个晚上臣都会在睡梦中被疼痛唤醒,这样的日子太难熬,所以臣才想着自我结束这一切。” 其实就算方才苏烟不出手,他也会在最后一步时终止,在骨刀点在肌肤上的那一瞬,脑海中划过苏烟的脸,他如往常每一次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苏烟轻抚他的脸颊,掌心的寒冷让她更为心疼,忍不住放出妖气想为他拂去病痛的折磨:“现在呢?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南宴轻轻地摇头,笑意温柔缠绵:“在你身边,臣就不会疼。” 两手环上他精瘦的腰身,苏烟躺上了他的床榻,从背后将他揽入怀中:“那我陪你睡,这样你就能睡一个好觉了。” 南宴睁大了双眼,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狂喜,喉头燥热的涌动感强烈而浓郁,这让他愿意满足她的一切,他紧握腰上女子的手,轻声问她:“皇后娘娘,秦忆遥和沈行言,你想臣帮哪一个登上皇位?” 苏烟盯着他的后脑勺。 这人怎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哪个都不想。”她咬住了他的后颈,“子谋,我想你当皇上,若是你当上皇上,我还想当你的皇后娘娘,可以吗?” 南宴浑身一颤,声线颤抖:“可,可以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乖。别老是胡思乱想。” 南宴应了声。 望着面前的黑暗,苦涩蔓延。 杜神医说,他活不过弱冠之年,满打满算他也至多才能在苏烟身边呆上两年,从前他渴求着解脱,现在却相反,心中只想过的更久些才好。 哪怕多一年,多一天,都好。 他闭上眼,在苏烟的怀里,难得睡了一个没有半路惊醒的好觉。 …… “你说什么?” 听着下属的汇报,秦忆遥勃然大怒,一掌重重地拍在木桌上,原本完好无损的红木桌上顷刻间显出一道裂痕。 下属低下头:“皇帝昨夜还是宠幸了皇后娘娘,宫门口的宫人说,夜晚过半,宫内的声音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废物,一群不中用的废物!不是说狗皇帝已经喝下那杯带药的茶了吗?为何没用?”秦忆遥目眦欲裂,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丢到下属的面前,“你派人,给本相直接去把皇上废了。” 下属震惊道:“大人,这万万不可啊!这会打草惊蛇,扰乱大人您的计划,若是被太子一派知晓,怕是会对大人有很大的不利,请大人三思啊!” 秦忆遥缓缓走到属下的面前,拾起地上的匕首,锐利的刀尖划过他的脸颊,笑容阴冷:“若是今夜之前你没有废了皇上,本相就先把你废了,可好?” 下属冷汗津津,颤颤巍巍地从秦忆遥手里接过匕首:“属,属下知晓,保证完成任务。” 正当下属拿着匕首离开之际,秦忆梦搂着沈行言走了进来,“兄长,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屋里发火。” 秦忆遥脸色阴沉可怖,冷声问她:“我不是关了你禁闭让你安安分分地呆在房中一个月不准出来吗?” 秦忆梦吐了吐舌,嬉笑着攀上秦忆遥的手臂,软软地撒娇:“兄长,不过是为了一个外人,至于这么对你相依为命的亲妹妹嘛!梦儿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好嘛好嘛!” 秦忆梦眼巴巴地望着他,补充了一句:“让梦儿关在房间里,梦儿比死了还难受。” “别说这种胡话。” 面对秦忆梦,秦忆遥终是软下心来,可他很快又想起苏烟失望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余光瞥到一旁的沈行言,脑海中起了一个念头。 “梦儿,你想嫁给沈行言吗?” 秦忆梦娇羞地点了点头:“兄长,梦儿愿意的。” “既然如此,”秦忆遥的眼里带着思量的考究,“兄长亲自为你们俩谋划成婚一事如何?放心,有兄长在,绝对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的。” “谢谢兄长!” 手掌拍了拍秦忆梦的肩膀,秦忆遥的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事情。 若是秦忆梦成婚,苏烟身为她的姐姐,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和皇上开口让她回丞相府中一天。 他无法再忍受自已爱的女子待在其他男人身边了,哪怕一天都不行。
第395章 :妖后她倾倒众生(24) 北冥国余孽贼心不死,多次试图暗中刺杀南宴为报灭国之仇,虽自上次榆宁楼一袭后,南宴将其尽数俘获,但为避免其再生二心,南宴将北冥国原先的太子抓来南楚作为质子。 北冥国原先有两位皇子,其中一位在与南楚交战时战死沙场,如今只剩下了这最后一位,可谓是北冥复国唯一的希望。 半月后,北冥太子抵达南楚,皇上为其接风洗尘。 这半月以来,皇上独宠苏烟一人,几乎是日日留宿于苏烟宫中,唯一的一次去了他从前最爱的淑妃那,待了没一个时辰,就撇下脱了衣服的淑妃匆匆离去。 当晚,淑妃宫中甚至进了刺客,听闻淑妃吓得梨花带雨,哭着去和皇上诉苦争宠,皇上面容古怪,直接把她打入了冷宫。 旁人不知为何,苏烟再清楚不过了。 这半个月以来,秦忆遥天天派刺客来,不为行刺皇上,就为了割他那根玩意,要不是苏烟每天临走之前帮皇上赶刺客,皇上就是有十根,都不带秦忆遥这么耗的。 皇上还傻呵呵地将秦忆遥当做能助自已重新拿回政权的忠臣。 殊不知这忠臣每次与他商议要事,内心都在想着如何杀他才能一解自已心头恨意。 此次宴会,苏烟贵为一国之母,自然要出席。 秦忆遥的目光热切而滚烫,毫不避讳,在盯了苏烟看了良久未得来她一个眼神时,他不禁落寞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无奈,向一旁的护卫轻声道:“按原计划行事。” “是,大人。” 苏烟心中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宴会。 她隐约了解到一些北冥私底下与秦忆遥有联系。 上次刺杀之事虽说已经查出幕后主使是北冥国,但那次南宴行踪私密,除了南靖和几位随行的护卫外并无多少人知晓,按理来说北冥更不会正确无误地知道南宴的行踪了。 正思索着,上菜的宫女慌慌张张,衣袖扫过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酒洒落在了她的衣袍上。 “抱歉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罪该万死,求皇后娘娘恕罪。” 宫女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头一遍遍重重地磕在地上。 苏烟淡淡地看了她几眼,微眯起眼,又放松开来:“无事,你先下去吧,本宫自已去换件衣袍便可。” 苏烟离席后,已升为正三品大理寺卿的沈行言也悄然间起身离去。 “烟烟。” 月色下,沈行言贪婪地望着苏烟的背影,暗哑的声音泛着酸涩的沉闷。 苏烟停下脚步。 安静片刻后,又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走去。 沈行言忍不住追了上去。 他好不容易买通宫女寻得和苏烟这一次私下碰面的机会,若是这次错过,下一次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将苏烟拦下,身上的披风还是那日苏烟为他缝制的那件,向来清秀俊逸的相貌近日因为思劳成疾,萧索不少。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在做那个梦,已经全然将其当成了真实的世界。 沈行言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苏烟冷冷地打断:“本宫听说,三日后你便要与秦忆梦成婚了,是吗?” 沈行言一时语塞。 虽然每日与秦忆梦相处都让他心中刺痛更深,但逼不得已,他现在还必须要借助丞相的势力。 “你听我说,我并不是真的喜欢秦忆梦,我喜欢的是你,你知道的,苏烟,我只爱你。之所以娶秦忆梦,不过是为了她背后的势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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