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图占有神明的卑劣信徒在如愿以偿的时候都是疯狂恣意的,却同样也是小心翼翼的。 在她面前,他不敢暴露太多自已内心的偏执和乖张,只有在她意识沉睡,四下无人之际,悄悄地释放自已内心的恶兽,占有他的神明。 温玉说的没错,他是疯子,从那种地方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不疯?如若不是因为她,他早已与黑暗融为一体,如预言记载那般,将整个世界拉进他的深渊。 祁炀抱起苏烟,在身形消失在游泳馆内时,世界重新开始运转。 与此同时,祁洲也恢复神智,他怅然若失地盯着瓷白的地砖,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片茫然,只记得个模模糊糊的大概,记忆在祁炀救起苏烟离开后戛然而止。 “凌霄。” 怀中的‘温玉’醒来,嗓音依旧如一的温柔舒缓,可在祁洲看不见的地方,原本充满爱意深情的双眸如今沉寂如水,唯有在祁洲看向她时,才浮出些虚假的喜爱来。 祁洲抚摸着温玉的黑发,心底的古怪感因为这个称呼暂时被压下,他问:“你...想起来了吗?” “嗯,方才落水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想起上一世你做丞相时我们在御书房议事的画面了。” “真好,我终于了却我上一世未尽的心愿了。” 温玉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不由得嘲笑他。 这人真是个傻子。 连自已爱的人是谁都认不出来。 身体的前一个主人之所以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听到了他夜间的梦呓,而她那些用来哄骗他的话语,全是方才主子教给她,让她来迷惑祁洲的。 她被关押在冥界地牢几千万年,多亏主子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重见天日,哄哄一个傻男人罢了,又有何难? 听说这人还是曾经在天界叱咤风云的战神。 不知他的灵魂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温玉透过祁洲的皮囊,看着他沉睡的灵魂,悄然间咽下一口口水。 …… 入夜。 苏烟在陌生的房间醒来。 卧室的空调被调到最舒适的温度,刚睁开眼的苏烟因为疲惫眼睛半睁不睁,却在注意到自已身上明显不是今日出门时所穿的衣物时,刹那间完全清醒。 她愣愣地看着自已身上明显大了几个码的男土睡衣。 灰色的丝绸划过肌肤,清浅的桃子味飘入鼻息之间。 苏烟想起昏迷之前的画面。 她被一个大妈撞进了泳池里,在快游上岸的时候又因为旁边挣扎呼救的温玉溺水沉底,缺氧后大脑昏昏欲睡,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已要清醒,直到透过清澈的池水,看到祁炀的面容时,才安心地闭上双眼。 她相信祁炀,相信他一定能把自已救出来。 奇怪的是,溺水时的痛苦难受感苏烟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她现在完好无损,身体没有一点的不适,像是从来没有溺过水,只是普普通通地睡了一觉。 嘶… 就是嘴巴上有点疼。 好奇怪。 是祁炀救了她吗?应该是吧,那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呢?不会是祁炀吧… 想到那个场景,苏烟脸红了又红。 她下床向房间外走去,屋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阳台门紧闭,若隐若现的人影在门口显现。 走到阳台前,苏烟拉开推拉门。 在门开的一刹那,漫天浓密的黑雾印入苏烟的眼帘,她揉了揉眼睛,奇怪的黑雾又消失不见,仿佛她刚才所见是她未清醒时的幻觉。 苏烟正疑惑着,祁炀徐徐地转过身来,他踏着谌深夜色向苏烟走近,黑暗遮挡了祁炀的面容,苏烟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可从他身上流泻的压迫感,将整个阳台都裹挟得严严实实,苏烟后退一步,身后的阳台门却不知何时被风带上了。 她退无可退,可眼前的祁炀让她陌生又熟悉,明明容貌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却隐约觉得面前的人并不是祁炀。 又或者,不止是祁炀。 “你是谁?” 她试探性地问他。 祁炀沉默地看着她,寂静的眼眸里浮现出苏烟看不懂的脆弱和悲凉,他垂下眼眸,嗓音空灵遥远:“你把我忘了吗?”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冰冰凉凉,苏烟被他忧伤悲戚的语气渲染,抿了抿唇,却无意扯到唇上的伤口,疼得轻嘶一声。 祁炀的指尖点在唇瓣上。 被他触碰的那块温温热热,祁炀俯下身,凝视她微微失神的双眼:“很疼吗?” “……还好。” 其实,已经不疼了。 苏烟下意识地想舔舐那块伤口,唇上恢复如初,伤口消失不见,却忘了祁炀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唇边上,舌尖与其触碰时,勾起身体的战栗。 “抱歉。” 祁炀笑了笑。 “下次我会尽量轻一点。” 他收回手,目光落在自已的指腹,苏烟忽地睁大了眼,看着祁炀痴迷地舔过沾上她唾液的那寸肌肤,似乎将她留下的所有痕迹卷入口中。 “好甜。” 下一秒,他低下头,带着男人体温的唇将她迅速点燃,她想她应该推开他,可内心深处却没有产生丝毫的抗拒,让她任由着他肆意妄为的举动。
第434章 :哥哥太宠我了怎么办(25) “嘶,好疼。” 祁炀忽然咬了她一口。 眉眼含着不明的笑意:“是惩罚。” “是你忘了我的惩罚。” 说话间,祁炀抬起手,苏烟在他手心看到了那之前她以为是错觉的黑雾,近看之下,她发现那并不是雾气,而是一个个黑色细小的沙砾。 苏烟从那沙砾身上,闻到了魔气。 她随即愣了一下,因为她并不知道魔气是什么,但这个词语刚刚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她大脑中。 沙砾从她的太阳穴进入。 柔和,舒适,让她紧绷的大脑渐渐放松。 片刻之后,祁炀收回手,眼神收紧,沉了又沉,看着她,似是在和她说话,又似乎不是:“为什么天道要封锁她的记忆?” 苏烟的记忆被天道下了绝对禁制,可惜他现在修为并未完全恢复,否则这点禁制根本没法阻止他。 正在和另外一个系统下五子棋的粉团子完全没想到自已会被大魔王点名,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已的新老板是在问自已话。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天道突然来把宿主的记忆封锁了,也没和我说为什么,只让我别和宿主讲这件事。”粉团子乖巧地端正坐姿。 祁炀敛眸不语。 他猜不透天道的想法。 但很久之前,他与天道达成了协议,天道忌惮他的力量,他杀不了他,即便是如他现在这样心甘情愿被他封印,他也拿自已毫无办法。 他最好是不要在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 否则,一纸协议罢了,他随时可以毁约。 他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已想要的,天道于他而言,早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苏烟从他和粉团子的对话中猜到了一些情况。 “我想你应该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对于忘掉你这件事,我很抱歉。” “不用说抱歉。”祁炀摇头,语调慢而温柔,“这不是你的错,烟烟,永远都不要对我说抱歉,只要你在我身边,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 手指虔诚郑重地没入她的发丝,他的温度游离在苏烟的唇舌之间,苏烟的意识因为他的吻而迷离涣散,和他的热量交织相融,划出暧昧的弧度。 “初见你的时候,我还没有化出实体,你也是一只刚刚诞生于天地间的小狐狸。九尾妖狐的降世会给她方圆百里的一切带去恩惠,因为你的恩惠,我从深渊魔兽的魔爪下逃脱,也提前生出了自我意识。” “九尾妖狐?”苏烟支着脑袋,“我吗?听起来好酷。” “是。” 祁炀笑。 “你是世界上,最酷的一只小狐狸。” 苏烟眼睛眨呀眨,跟着祁炀笑:“那当然啦,毕竟那可是九尾妖狐诶,听起来就非同一般。那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 祁炀顿下,沉沉的黑眸里是化不开的墨色,苏烟迫不及待地猜想:“然后我们就认识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在相处的过程中日久生情?还是我对你有恩,你以身相许?” 祁炀仍然安静地看着她。 可惜都不是。 卑微低贱的祈求者,身影隐匿在黑暗无光的角落里,默默关注了她几万年。 在她的故事里,从来没有他的姓名。即便是他在她的人生长河中留下的足迹,也永远都是悄无声息,不为人知的。 他想,苏烟大约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存在。 那样也好。 毕竟他曾经不择手段地做过许多错事。 说出来,不过是平添她心中的厌烦。 “等以后你记忆恢复,自然而然就会知晓了。” “什么嘛,还卖关子。”苏烟不满地噘嘴瞥他,“那祁炀哥哥呢?他去哪里了?” “你喜欢他?”祁炀小拇指勾弄着她的一缕发尾,发尾尖尖时不时地飘过她的脖颈,弄得苏烟痒痒的。 苏烟观察他的脸色,盘算着要不要说实话,说了怕惹他生气,不说么... “你喜欢他。” 祁炀语气笃定。 撩人的热气在苏烟的耳边流转,她听到祁炀愉悦恣意的笑声,随即耳垂被男人含入湿润温热的唇间,舔弄的啧啧水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像是勾魂的夜曲。 “真好。” 在吱呀吱呀摇晃的竹制摇椅上,苏烟伏在祁炀的胸口,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锁骨上打圈:“什么真好?” “即便你没有记忆,却仍然喜欢上了我。” 如此,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苏烟手摁在扶手上,抬头看他:“祁炀是你?” 祁炀颔首:“是你落水,唤醒了我被封印的记忆。” 苏烟差点忘了落水这一回事了。 明明是不久前发生的事,但她的记忆像是被人篡改过一般,对这件事的印象浅到几乎没有。 平静的夜空,忽然闪过一道闪电,雷鸣声震耳欲聋。 祁炀知道,那是天道对他的警告。 这种低等没有灵气的小世界,无法承载他的魔气,况且方才他于天地间立下阵法,天道估计有所不满了。 “我要离开了。” “你...”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他汹涌澎湃的热吻中,祁炀闭上眼,声音夹着浓浓的不舍和渴求:“只要再过一个世界……” 什么再过一个世界? 苏烟正疑惑着,却听身下男人的一声惊呼: “烟…烟烟妹妹?!你你你,我们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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