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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感慨万分，他小时候见过父母为了抢摊位，和人干仗，打得头破血流，也有来收保护费的，只要不是太过分，他爸妈都会交。 “娇姐，你找刀疤陈有事？”寿晶问。 纪娇娇苦笑，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得想其他办法了。 “刀疤陈是杨灵灵的老情人，杨灵灵能读到高中毕业，都是刀疤陈供的。” 纪娇娇解释了找刀疤陈的原因，这段历史是杨灵灵不愿提起的屈辱。 杨灵灵母亲是站街女，父亲是她母亲接过的客人中的一个，连她母亲都不知道是哪个，她母亲接客赚的钱，都拿去赌了，连打胎的钱都没有，她和弟弟妹妹都是这样生出来的。 在杨灵灵长到十三岁时，出落得亭亭玉立，杨母打上了她的主意，将她卖给夜总会当雏技，杨灵灵当了两年雏技，之后遇到了刀疤陈。 虽然刀疤陈又凶又丑，可当时是杨灵灵唯一的选择，这个女人当时只有十五岁，可已经很会讨好人了，刀疤陈每次去，杨灵灵都会用尽浑身懈数，把刀疤陈哄得神魂颠倒。 于是，刀疤陈出钱赎了杨灵灵，成了他的专属情人。 杨灵灵还念了中学，她学习成绩很好，完全能上大学，但刀疤陈反对，不准她继续念书，杨灵灵只得当了化妆品柜姐，也因此结识了黄文珊。 为了博取黄文珊的怜惜，杨灵灵说了一点自己的往事，但也美化了些，没说她是自愿和刀疤陈在一起的，反而说是被刀疤陈霸占。 黄文珊当然没那么好骗，她派人去调查了，虽然杨灵灵说谎了，但她也更加怜惜欣赏这姑娘，身处逆境之路，还能一直努力向上爬，这种不认命的精神，她非常欣赏。 哪怕是现在，黄文珊对杨灵灵依然是佩服的。 “换了我在她那样的环境，我出不来！” 黄文珊这样和纪娇娇说，言语间，毫不掩饰她的欣赏。 纪娇娇也欣赏，但她不会和杨灵灵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交朋友，谁知道哪天这条毒蛇，会背后咬一口呢！ 她本来打算找到刀疤陈，去威胁杨灵灵还钱的。 杨灵灵的往事，现在只有黄文珊知道，其他富太们都不知情，只知道她出身贫寒，但勤奋上进，是草根逆袭的典范。 往事对杨灵灵来说，就是一大块污点，她肯定想清除掉，黄文珊自恃身份，不会用这种手段，但纪娇娇不一样，她和杨灵灵没有交情，只要能要到债，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不在乎。 可惜刀疤陈死了。 “既然她当过雏技，肯定还有其他客人，不止刀疤陈一个。”寿晶说。 “其他客人基本上是散户，可能都不记得杨灵灵的模样了，只有刀疤陈是固定客人，最清楚杨灵灵的事情，也最有震慑力……” 纪娇娇猛地收声，心跳得很快。 她刚刚想到一种可能，这世上谁最希望刀疤陈死？ 肯定是杨灵灵！ 所以，害死刀疤陈的人，很可能就是杨灵灵。 她也用不着亲自动手，花点钱就能搞定。 纪娇娇笑了，“吃饭去！” 她有办法了。 他们在酒店附近的饭店吃了中饭，吃完就回了酒店，前台小姐叫住了纪娇娇，“纪小姐 有你的信！” 前台递过来一封信。 “谢谢！” 纪娇娇微笑道谢，回房间后才拆了信封，抽出一张纸， 上面写着—— “下午两点，钟记茶餐厅，和沈太见面。” 纪娇娇微微皱眉，沈太？ 不会是便宜大舅的太太吧？ 这封信是杨灵灵秘书写的，她花了两万港币，就成功让秘书松口了。 主要还是杨灵灵对身边的员工很苛刻，她自己赚了很多钱，但出手很小气，经常让员工加班，却连一顿宵夜都没请过，还经常骂员工，骂得非常难听。 要不是这两年经济不景气，秘书早不想干了。 所以纪娇娇找到她，出两万澳币买杨灵灵的行踪，秘书并没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离两点还早，纪娇娇戴上口罩出门了，先去找了秘书，约她出来喝咖啡，打听到了沈太的身份，果然是她便宜大舅妈。 “沈家人从不炒股，我提醒过杨小姐，她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规矩也能废。”秘书说道。 纪娇娇知道沈家的这个规矩，沈英楠和她提起过。 杨灵灵这种人急功近利，香江有那么多富太太，犯不着在庄静怡身上浪费时间，她约庄静怡，应该不是为了投资。 这女人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无用之功，她的目的是什么？
第355章 便宜大舅妈 “杨灵灵交男朋友了吗？”纪娇娇问。 “追她的人很多，但她都没答应，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有男人，前段时间她资金周转不过来，账户上突然多了一笔钱。”秘书语气不屑，但又很羡慕。 因为她怀疑杨灵灵被富豪包养了，要不然哪有钱买那些昂贵珠宝，杨灵灵挣得多，可花得也多，赚的钱远供不上花的速度，肯定有男人买单。 “帮我办件事，查到杨灵灵背后的那个男人，两万块！” 纪娇娇交给秘书新任务，秘书欣然答应。 出卖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而且杨灵灵的发家资金，不也是捅朋友刀子得到的，秘书做这些事毫无心理负担。 纪娇娇和秘书分手，打给了齐杏儿，让她帮忙找个演技不错的龙套演员。 “五十岁上下，长相猥琐，演技要好，帮我演出戏，一千块！” 齐杏儿没多问，很快就找到了个关系不错的龙套演员，几乎每部戏里都有他，不是嫖客就是赌徒，或者强歼犯，出场也就是几分钟，演技还不错，但形象太猥琐，只能跑龙套，每个月挣几千块，勉强养家糊口。 一千块演一场戏，对方满口答应，很快就赶去了纪娇娇那儿。 纪娇娇见到本人非常满意，长得确实很猥琐，而且不修边幅，看起来像流浪汉一样，齐杏儿说他叫猪肉荣，因为这个龙套，演的最多的角色，就是爱嫖的猪肉荣。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叫他本名，都叫他猪肉荣了。 “你稍微化下妆，别让人认出你本来模样。”纪娇娇说。 “我已经化过妆了，没人认得出。” 猪肉荣咧嘴笑，一口黑黄的大龅牙让他更加猥琐，他从剧组拍好戏，连妆都没卸就过来了。 龅牙是假的，脸上的黑痣也是假的，现在这模样他老婆都认不出来。 纪娇娇这才放心，和猪肉荣说了戏。 “你是个老嫖客，无意中看到当年嫖过的小姐，和她相认，细节你自己发挥，只要能让对方慌张害怕就行，不要说太久，不超过三分钟！” “这个是我的拿手好戏，放心吧！” 猪肉荣咧着大龅牙笑，三分钟就能赚一千块，这钱可太好赚了。 演个猥琐的嫖客，全香江他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他们此刻就在钟记茶餐厅里，穿着职业套装的杨灵灵先到了，这女人现在完全看不出当年的痕迹，和那些飒爽的精英女白领没有差别。 纪娇娇朝她指了指，猪肉荣点了点头。 又过了会儿，雍容端庄的庄静怡到了，纪娇娇第一次见到便宜大舅妈，听沈英楠说，当年庄家在沪城也是大户人家，庄静怡是沈老爷子精心挑选的，毕竟是要当家主夫人的。 庄静怡也确实很胜任家主夫人，贤淑隐忍，几十年如一日相夫教子，和沈英扬维持表面上的恩爱，对外面的女人也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就是现在不让娶姨太太了，否则庄静怡肯定会主动将外面的女人纳进门。 庄静怡穿了身宝蓝色旗袍，戴了串指头粗的珍珠项链，雍容华贵，端庄高雅，只是纪娇娇觉得她脸上都是疲态，日子显然过得并不顺心。 “沈太！” 杨灵灵热情地站了起来，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笑容。 庄静怡微微笑了笑，不冷不热，她打算随便说几句，就打发掉，她还约了麻将呢。 “杨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对投资没兴趣，浪费你时间了。” 庄静怡淡淡说着，不给杨灵灵开口的机会。 说完，她就起身，准备离开。 “沈太，我约你也不只是为了投资，我一直很仰慕沈太，今天一睹沈太风采，就忍不住想和沈太亲近，学习沈太的风范，沈太大概听说过，我出身贫寒，没受过太好的教导，出过不少洋相，要是我能学会沈太五成的风采，我肯定做梦都要笑了！” 杨灵灵也起了身，眼神是毫不掩饰的仰慕，庄静怡心跳了跳，她能感觉到杨灵灵的真诚，心里也是很受用的。 她庄家书香世家，从小就受到正统的名门闺秀教导，言行举止都有度，那些暴发户养出来的姑娘，和她根本不能比。 庄静怡对杨灵灵的印象好了不少，这女人眼光倒不错，还有上进心，她喜欢努力上进的姑娘。 本来打算走的，庄静怡犹豫了，杨灵灵又说了几句，随后，庄静怡就走回了座位。 离她们不远的纪娇娇，看得清清楚楚，暗暗佩服杨灵灵，便宜大舅妈都要走了，硬是被这女人给留下了。 留住客户就是成功的开始。 杨灵灵人品虽然差，但能力却是真的牛。 纪娇娇冲猪肉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上场了。 猪肉荣点了点头，酝酿了下感情，随意地走了过去，路过杨灵灵时，停下来看了眼，又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盯着杨灵灵看。 表情变化也很明显，从纳闷到怀疑，再到惊喜，短短几秒内，猪肉荣将一个偶遇小姐的嫖客表演得淋漓尽致。 这演技绝对能封神，可惜也只有几千块工资。 “露露？” 猪肉荣大叫了声，杨灵灵愣了下，表情有些慌。 露露这个名字，她都快遗忘了，这个恶心丑男人怎么会知道？ “哈哈，真是露露啊，好多年没见啦，你怎么不接客了？是不是换地方了？在哪上班啊，我去光顾你生意哦，要说这些年来，最让我满意的还是你，长得靓，身材正点，活也好……” 猪肉荣滔滔不绝地自言自语，嗓门还很大，吸引了不少客人，都朝这边张望，看杨灵灵的眼神也变得八卦。 这个看起来像办公楼精英的女人，居然是鸡？ 现在的鸡质量都这么高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认识你！” 杨灵灵恼羞成怒地骂，她现在看猪肉荣，越看越面熟，很可能真的是她曾经接过的客人，但她绝对不能承认。 “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我和你做了好几日夫妻呢，露露你可不能不念旧情，这个靓女是你同事吧？虽然年纪大了点儿，可细皮嫩肉的，别有一番风味啊，多少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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