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灵发现苏明迁一直偷看对面那个小姑娘,咬了下唇,伸手拽了拽苏明迁的衣袖,“爹,我想要她手里的竹蜻蜓!” 苏景毓面色沉了沉,默默抓紧杳杳的手。 窦如华露出看好戏的神色,挑拨离间道:“杳杳,你妹妹既然想要,你便快些给她,你现在是姐姐了,可不能跟妹妹争,妹妹年纪小,以后她想要的你都得让给她。” 杳杳翘起唇角,露出好看的小梨涡,伸手指了指她怀里抱的苏景智,奶声奶气道:“二伯母,我喜欢景智堂兄脖子上戴的金猪,我是妹妹,你快让他把金猪摘下来给我。” 苏景智吓得赶紧把金猪捂紧,那金猪是祖母让人给他打造的,又大又沉,母亲说过,可值钱了! 窦如华狠狠剜了杳杳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杳杳露出疑惑的神色,“二伯母,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妹妹年纪小,只要是妹妹想要的,都要让给妹妹。” 窦如华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下不来台,察觉到众人望过来的目光,脸颊火辣辣的发热,但她实在不舍得这足斤足两的金猪项圈,只能胡乱糊弄过去,“我逗你玩呢。” 杳杳得意的鼓起包子脸,她已经是四岁的崽了,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欺负! 虞念灵不甘心的蹬腿,“爹爹,凭什么他们都有,只有我没有我也要!” 杳杳看了眼虞念灵,不愧是女主的女儿,果然事事争先,凡事都要最好的,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 她看向苏明迁的目光顿时变得更加同情了,念灵、念凌,虞宝琳念的是谁当然是男主祁凌风啊。 杳杳看了眼苏明迁身上墨绿的粗布衣裳,觉得颜色跟他十分相配。 可惜不能说,杳杳早就发现了,每当她想告诉大家她穿书一事时,就好像有人在用锤子凿她的脑壳,一下一下巨疼无比,令她疼的说不出话,直到放弃这个念头才能恢复如常,所以她就算知道真相也无法说出来。 她一直很忧愁,怎么才能让大家知道剧情呢 虞念灵挑衅的看了杳杳一眼,撒着娇道:“爹爹,你快拿给我,阿灵想要……” 苏明迁安抚道:“我以后给你买。” “不要嘛,我就要她手里那个!你快拿给我!”虞念灵抓着他的手哭闹起来。 沈昔月脸色微沉,见虞宝琳没有出声阻止,便知道虞宝琳不是个好相与的。 孔宜被虞念灵吵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道:“毓哥儿,你手里不是也有一个吗快把你手里那个给阿灵妹妹。” 虞念灵哭声微停,看向苏景毓手里的竹蜻蜓。 苏景毓把手往身后一放,拒绝道:“不要,我的东西只给我妹妹。” 老太太哂笑了一声:“灵姐儿也是你妹妹。” 苏景毓握紧杳杳的手,目光灼灼的看向苏明迁,“妹妹只有我一个哥哥,我自然也只有一个妹妹,难道你们还能再给妹妹生出一个哥哥吗” 苏明迁面色尴尬,“自然不能。” 苏景毓绷着小脸,语气坚定,“那我的妹妹也永远只有一个。” 虞念灵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我要!我要嘛……” 她的哭声极为尖锐,扰的大家谈不了正事,大家都被她吵得烦躁不已。 老太太看向一直闷不吭声的裴元卿,“你手里那个……” 虞念灵哭声降低,期待的望向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小哥哥,她刚刚进门就注意到他了。 裴元卿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手指一摁,竹蜻蜓断成两截。 老太太声音顿住,气得手指抖了一下,这分明就是个狼崽子! 虞念灵一下子哭得更大声。 杳杳看了看裴元卿和虞念灵,终于将自己想起的那部分书中剧情串联到了一起,原来这就是虞念灵和裴元卿孽缘的开始啊! 按照剧情,裴元卿注定会成为虞念灵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苏昶还想详细询问苏明迁失踪的经过,哪能容得他们吵闹下去,沉声道:“好了!明日我就派人给杳杳买金猪,给灵姐儿买竹蜻蜓,都别争了。” 一个是金子打造的金猪,一个是不值几文钱的竹蜻蜓,大家都能听出来他是在偏宠杳杳,可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虞宝琳这时才拍了拍虞念灵的背,含笑安抚道:“阿灵,你祖父要给你买竹蜻蜓呢,你看祖父多疼你,你且等一等,你祖父总不会亏待你这个亲孙女的。” 苏昶看了她一眼,面色微沉。 虞宝琳浅浅笑着,任由他打量,让人看不出丝毫心虚的样子。 苏昶道:“虞氏,你把遇到明迁的经过详细说来。” 虞宝琳站起来微微福了福,心绪飞快转动。 事发突然,她本来想先跟苏明迁回来再见机行事,如今见到苏家的富贵,她自然是要带着女儿留下来,这三年她受够了贫苦的日子,苏家虽然也是平民百姓,但总比她们在外面孤苦无依好。 从沈清找到苏明迁,她就一直在思考对策,她能轻易糊弄过失去记忆的苏明迁,想要瞒过这群人却得仔细思量,毕竟念灵是她在遇到苏明迁前就怀上的,如果不想个法子,日期会对不上。 幸好她早有准备,当年她把苏明迁带回家后就仔细打听过,苏明迁遇险的那条船是从于安镇来的。 虞宝琳捏着帕子,缓缓开口:“我与相公是在于安镇相识的。” 苏昶身体前倾,“你们在明迁出事前就认识” 苏昶记得,苏明迁出事前就是去于安镇看望同窗。 虞宝琳轻轻点头,“我与相公在一个雨天相识,那日细雨朦胧,我们一同在凉亭中躲雨,一见钟情,然后把臂同游,短短三天便情根深重……” 她声音微顿,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缓缓开口道:“我父母早亡,自幼在舅舅家长大,舅舅过世后,舅母就把我赶了出来,相公见我孤苦无依,决定带我回家,许诺会给予我平妻之位……没成想乘船回家的路上却出了事。” 窦如华听到苏明迁曾许诺让虞宝琳做平妻,忍不住笑出了声,拿眼角瞟着沈昔月。 本来她得知苏明迁活着回来还有些不悦,现在却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如今府里就只有二房没有妾室通房,跟孔宜、沈昔月相比,苏明善不过就是好赌了一些,至少没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 虞宝琳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三房以后怕是没有安宁之日,如果虞宝琳真成了平妻,以后沈昔月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 她越想越开心,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苏明迁放在膝盖上的手掌不自觉收紧,眼中浮现起一丝茫然,以前的他会在已经有妻子的情况下,还许以旁的女子平妻之位吗 反正现在的他是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苏明迁想到自己以前竟然是这样一个卑劣之徒,不由愧疚的看向沈昔月。 沈昔月心中若说不气是不可能的,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微微垂下眸子。 出嫁前父亲曾跟她说过,苏明迁是个正人君子,难道父亲看错人了成婚后,她也觉得他是个坦荡的老实人,难道她也看错他了 沈昔月既气又茫然,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虞宝琳观察着众人的面色,继续不疾不徐道:“我们落水后,相公依旧紧紧抓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被水冲到岸边,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我苏醒后发现相公脑袋流血,白色发白,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自觉捏了一把汗,可以想象出当时有多惊险。 虞宝琳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幸好我们身上的银子还在,没有被大水冲走,我赶紧给相公找了大夫,又买了间草屋住下,相公整整昏睡了三个月,我日夜不眠的细心照料,有一日竟然晕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苏明迁脸上浮起一丝窘迫,这三年来,虞宝琳只告诉他,他们是夫妻,却不曾告诉过他,他们竟然只认识三天就做出这种荒唐事。 他一时间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十分陌生,他以前行为举止如此风流不羁吗 虞宝琳眼角沁出两滴泪来,“我那段时日天天担惊受怕,既要照顾相公,又怀有身孕,日日以泪洗面,幸好上天有好生之德,相公在我的照料下终于醒了过来……可是他却失忆了,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苏明迁那段日子不时昏睡,脑子昏昏沉沉,根本就分不清黑夜白天,也不知道年月几何,因此她就算信口胡诌也不会有人发现,可以任凭她随意编排。 苏昶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你们既然在于安镇就相识,那么你应该知道明迁的名字、家在何处,为何这三年来你们都不曾到丹阳城来寻过亲” 虞宝琳面色一白,她刚才确实没想过这一点。 苏明迁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心。 他醒来后,虞宝琳只说他们是夫妻,还说他叫曾顺,如果不是沈清偶遇到他,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 虞宝琳眨眼间就镇定了下来,她连抄家都经历过,自然不惧怕被逼问。 她抬手抚了抚鬓角,露出哀伤的神色,“我与相公初识就坠入爱河,爱的轰轰烈烈,眼中只有彼此,说起来有些羞愧,我们初见时都用了假名,相公说他叫曾顺,我说自己叫李韵,直到相公说要娶我为妻,我才告诉相公我的真实姓名,而相公只说将我带回家来再告诉我他姓甚名谁,我当时不明白,现如今却懂了,苏家是丹阳城的大户,而我出身微寒,相公应该是怕我自卑,所以才想先把我带回来。” 她这一番话说的柔情蜜意,这般猛烈又炙热的感情连孔宜眼中都忍不住流露出两分向往,可仔细想想,又忍不住鄙夷,毕竟苏明迁家中早有妻房,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自私又风流。 苏明迁低垂着头,也忍不住为曾经的自己感到深深的羞愧。 杳杳看着自己的冤大头爹爹,默默为狗血文里的炮灰男配鞠了一把泪。 苏昶盯着虞宝琳,目中隐含打量,压迫感十足,“你说的都是真的” 虞宝琳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重重掐紧,面上却不显分毫,“当然,儿媳不敢有半点欺瞒。” 过了许久,苏昶才沉声道:“你们都回去吧,明迁留下。” 众人站起来,孔宜含笑道:“父亲,三弟能平安归来是大喜事,今晚备宴给三弟接风洗尘吧” “明迁刚回家,舟车劳累,过几天再说吧,由你来安排。”沈懿想了想又道:“把丹阳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请过来,好好给明迁看看。” 虞宝琳微微捏了一把汗。 这三年来苏明迁都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连大夫都说他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起以前的事,可那毕竟是村子里的赤脚大夫,比不得苏家请的大夫。 她知道苏昶还没有完全信任她,不过就算他们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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