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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还是皇后娘娘您眼光长远，妾只知道这些小事。”勤妃笑道。 “我也不懂，只是听陛下说的。”无眠笑道。 很快，众人都到了。 十二皇子抱来，太后先招手：“快给我看看。” 小家伙这会子刚好醒了，被抱着换了几次人都没哭，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人，但是应该还看不清楚。 不哭也大概是因为还不懂认人吧？ 太后抱着就笑：“怎么皱着眉？什么事把你个小家伙愁的？” 众人都笑。 其实也不是皱眉，大概就是小孩子还控制不住表情吧？无眠想。 太后逗弄了几下，可惜刚满月的孩子不会互动。逗弄着就睡着了。 太后把孩子递给了奶娘：“好生照顾着，哀家给十二皇子预备的东西都拿来。” 太后不缺好东西，赏赐的都是好的。 奶娘替十二皇子谢恩接了。 又抱着孩子给众人都看了看，大家都是夸，夸孩子好看，夸孩子健康，反正换着花样夸。 象儿小声跟八皇子咬耳朵：“她们眼神不好吧？十二弟好丑啊。” 八皇子小声：“十弟也很丑。” 象儿看了站在七皇子跟前啃点心的十弟，十弟下巴沾着点心碎，不知道笑什么，看起来……好蠢啊。 象儿已经知道，八皇子和十皇子的关系，就跟自己跟十二弟的关系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但是一个母妃生的。 也难为他能搞清楚，毕竟曲氏早没了，八皇子和十皇子的关系不是秘密，但是各有各的母妃，他们本身还不亲。 “丑不丑？”八皇子问。 “呃……他是不是有点傻？”象儿自觉自己说的委婉，蠢好像不能说。 八皇子郑重其事点头：“又丑又蠢。” 象儿想，等弟弟会吃东西的时侯，一定不许把点心渣吃到下巴上，看起来真的太蠢了。 六皇子凑过来：“八弟，九弟，你们说什么呢？” 没人刻意如今就教导他们必须见了太子就恭敬行礼每句话都客客气气。 无眠也不在意这个，大了就都客气了，现在不必太客气。 所以大家还算比较自在，但是再自在，都会主动让着象儿，凡事以他为先。 象儿想了想，没好意思说十皇子的坏话，怕八皇子不高兴。 结果他不说，八皇子自己说：“你看十弟，是不是又蠢又丑，还脏。” 六皇子看过去后很是一言难尽，转头就在八皇子头上敲了一下：“我看你才蠢，嘴跟二哥学的吗？” 八皇子也不恼，哼哼了一下退后一步。 象儿嘿嘿笑。 满月宴结束后，下一件事就是二公主的婚事，不过还有几日呢。 殿中省预备的周全，有大公主当年的例子在前，也好办。 二公主的封号已经定了，荣安。 这是根本没跟着大公主当初的封号走。 荣安二字挺好的，容妃带着二公主谢恩，也是心满意足。 她虽然没有因为女儿出嫁晋位，但是自己也知道怎么一回事，也不急。 陛下毕竟赏赐了她不少东西，各方待遇其实也超过了正二品妃位了。 如今女儿的婚事筹办的很好，给的公主府也好。待遇都是比肩了当初大公主的待遇。 不用想，将来四公主出阁，肯定会比今日二公主高不知道多少，但是那是皇后生的公主，本该如此。 作为普通的公主来说，二公主这个待遇就很好了。 英琼楼女儿少，也不会苛待她们，也有话告诉殿中省，日后其他公主出嫁，都是这个规格。 无眠还特地多赏赐了容妃不少衣料，叫她和殿中的人多做几身新衣裳。 这几日整个明和殿都是喜气洋洋的，谁不喜欢新衣裳呢。 “请陛下安。”外头的宫人们声音传来。 无眠抬头，英琼楼已经走进来了，一进来就皱眉：“你才满月几天，就看这些？” 无眠手里拿着的是二公主出嫁要用的东西一个大概的单子。坐着的姑姑忙不迭起身给陛下请安。 她把单子递给了殿中省的姑姑：“就这么办吧，关于公主府的侍女，劳烦你亲自问问二公主，前院后院都想要什么样的奴婢，你们给她选一选。别的都不要紧，性子要好，可不能闹出事来。二公主的府邸将来一定要平顺才行。” 皇帝的大女儿大儿子成婚，都闹的稀巴烂。 这个二公主要是也闹出事来，真的，他就不要要脸了。 “是，奴婢这就去明和殿，娘娘放心吧，奴婢们一定选合适的人去伺侯公主和驸马。” 无眠道：“好，去吧。” 姑姑临走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行礼告退。 “他们管不了？”英琼楼哼道。 “我爱操心不行？”无眠站起来换了位置坐在床边的软榻上：“没看几眼，我为谁？” “累了就躺一会，不必在我跟前拘束。”英琼楼也跟着她坐那边。 无眠笑了：“我跟你拘束什么？一会还有人来，我现在不好躺下。” “还有谁？” “不过就是那些管事的，二公主出阁，事儿是多，不过最要紧的还是母后的寿诞。要大办，各地官员都进京不说，三月里还先要办春闱呢，我这后宫里难不成就没事了？” 皇帝这阵子还不是忙的要命。 这回，赵康泰甚至都是监考之一，圣旨下来后，老头第一次来皇后这里求情：“别的都罢了，娘娘说说，我自己都没考过……”
第408章 才女 “不妨事，往年也有没考过的官员任职，您也不是主考官，就是去帮着阅卷的，不必担心。您如今是国子监的人，又兼任皇子们的教导先生，您去监考合情合理。”无眠道。 “别的也罢了，主要是今年你五弟还要下场，这……叫外人说我手下留情呢？”赵康泰为难死。 说起五弟，这个赵秋丰也是个榆木疙瘩，明明很聪明的一个人，就是考不过，这都考了几次了，就是不行。 孩子都几个了，还天天读书，幸亏赵家不缺他这点收入。 “今年要是考不好呢？还继续吗？”无眠问。 “自然要继续！咱们家没一个是正经考出来的，你五弟肯考，还是叫他好好念书。”赵康泰道：“不过他今年应该是可以了。” 无眠不置可否，可以不可以的，她是真的不知道：“没事，都是交叉阅卷的，您不必太担心这个。别家的考官家里就没有要考试的子弟了？” 这还真有，又不是年年考，赶上春闱，大家都要去考的，如今大家更注重科举出来的文人，总觉得更值钱。 虽说朝中一半的官员都没考过，都是因为推荐或者家族庇护而做官的，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希望自己家孩子能有出息。 “娘娘这么说，那臣就安心了。”赵康泰笑呵呵：“十二皇子可好吗？满月那一日见了，只看着胖乎乎的，这会子不知怎么样。” “去把十二皇子抱来。”无眠摆手。 很快就有人将孩子抱来，孩子睡得一无所知。 赵康泰不敢抱，只是细细的看：“这孩子……长得跟你大哥小时侯一样啊，这眉眼，真是像极了。” 无眠笑了，因为前日的时侯英琼楼就说了这话。 “像大哥也挺好的，大哥稳重。过年大哥不得回来，可有信？” “有，他如今忙得很，春日里还去田地里视察，天天卷着裤子下地去。”赵康泰笑道：“咱们家以前虽然不咋样，可也没干过苦力，你大哥也算下了苦工了，挺好的。” 无眠微笑，确实挺好的，至少兄弟们如今都没想着家里出息了就抖起来。 “你三哥如今也是要跟着我编书了，我实在是忙不过来。陛下也允许，你三哥也最笨，正好，少说话。”赵康泰道。 无眠点头，对这个事也表示支持。 赵康泰也没留膳，将近中午的时侯就走了。 他更忙，忙的要命。 不过老头忙的快乐，他以前想看书，一些孤本之类的是找不到的，也买不起。 如今，只要是国子监藏书阁里有的，他都能看，有些被人收藏的孤本，他也有机会去人家府上看一看。 光是这个，就足够老头快乐的做官了。 如今要做监考，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今日进宫来无眠这里，也是抽空。 他现在连授课都不能每天来了，只能三日来一次。 但是，老头精神十足。 上午送走了赵康泰，下午的时侯容妃就来了，带着二公主和魏停云。 “我自己给她俩预备的嫁妆一样，只是这一下子，两个都要成婚，我真舍不得。”容妃叹气。 “云丫头要六月里才成婚呢，还有几个月呢。”无眠道。 “虽说是这样，可也没几个月了，哎……”容妃是真的舍不得，她也怕孤零零的不好过。 “都在京城里，想你就进来看你了，又不是走了多远。”无眠摇摇头。 “也是。”容妃笑着叹口气：“大概是妾老了，总是多愁。” “人都会老，你如今不老，看着年轻的很。”其实也就三十多，又不是多老，可惜这个年代的女人，到了三十多，就不再值得歌颂，不再被人欣赏。 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到了三十岁，如果还能得宠，都要叫人惊讶不已，就算没人敢说，也会私底下猥琐的想想，三十多的人了，还能勾着陛下宠爱，谁知道有什么特殊手段呢？ 整个时代都默认，如果这个年岁的女人再去争宠，就不正经。 儿女都要成婚了，她们就必须端庄，沉稳。 “回头就从殿中省调几个小丫头去伺侯你，活泼些，你就不闷了。”无眠道。 “是呢，不过有娘娘照顾，日子也好过。” 二公主和魏停云在里头陪着坐了一会，就出来外头了。 玉珠儿她们就要回来了，这两个备嫁的最近不怎么去宫学了。 瞧见玉珠儿和象儿回来，两个人都过来。 魏停云赶紧请安。 玉珠儿挥手：“不要多礼。” “四妹妹累了吧？”二公主笑着掏出帕子，给玉珠儿擦脑门上的汗。 玉珠儿笑了一下，她刚才跑了一截，她如今已经知道，女孩子是决不许这样跑的。尤其自己还是公主，在宫里奔跑是绝对不行的。 但是……也不是第一次了。 都是小白啦，他跑起来了。 “四妹妹长高了好多，这也没几日没见你啊。”二公主比划了一下。 “母后也说我的袜子短了。”玉珠儿道。 之前做的几双新袜子，昨日上脚的时侯忽然就发现短了。 “长得快也好，日后肯定能比我高。”二公主是有个硬伤的，孩子哪都好，就是个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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