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必须要摸到些有用的东西,才能顺势查下去。 关于三年前啊,有好多好多的案件,他都得一一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绝不会让任何一人无辜惨死。 萧然道:“你放心去吧,京城这边有我。” “好。”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陛下因何赐婚。” “兵符。” 简单的两个字萧然就明白了,皱眉道:“可我们先前不是说好……” “不过提前罢了,我心中有数。”燕恒打断他的话。 “那便好。”萧然眸色幽沉:“只是,你虽不说,我还是知晓,你此次上交兵符,并非表面的那般简单。” “可是发生了何事?” 他们每一步都作好了计划的,可燕恒却是出手将其打断,那之后的棋局怕是要变上一变。 “无事。” 见燕恒明显不想多说,萧然只能作罢,将茶饮尽,便出了王府。 * 翌日一早,燕恒便出了城,他才出城整个京中人便都知晓了,不免松下一口气,就像城中住了个阎王般,此时走了,终于能欢快几分。 而谢谭幽也在此时病倒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就突然的陷入昏迷。 银杏去华安堂三次都未能将大夫请回来,第四次回来时,人没请到,脸上还挨了一个巴掌,半张脸肉眼可见的红肿,她在屋外理了理衣裙和乱了的头发,确认自己不狼狈才敢进屋。 幸好此时谢谭幽是在昏睡之中,否则都怕要心疼死了。 看着谢谭幽苍白的面容,银杏想,等再晚一些她便出府去,将城中的大夫提进来给她看上一看。 屋檐之上的黑云看着,冷冷皱了皱眉,想起燕恒临走前同她说的话,还是跳了下去,避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进屋便开口:“我是燕王身边的暗卫,我会医术。” 她本想打晕银杏的,却发现她会武功,动手动静太大了,看她也算忠心,便与她直言了。 银一听,赶忙站起身来。“快看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听谢谭幽提起过燕恒。 谢谭幽称,若是无燕恒那她与她都会死,别听外界传言,燕恒是好人。 眼下一听对方是燕恒的人还会医术,激动的落了泪。 黑云走过去,手指搭在谢谭幽腕间,给她诊脉。 “她可是中过毒?”黑云问银杏。 谢谭幽这可不像是简单的昏迷。 “不曾。”银杏面色焦急:“大小姐这是中毒了?” 黑云不说话,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谢谭幽的脉象来看,近年来她身子虚弱并不是因受凉感染到的风寒,而是中毒所致,此毒复杂,温和却又猛烈,中毒之人身体会日渐虚弱无力,三年内若是不能缓解,必死无疑,死后旁人也只会以为是病重而死绝不会想到是中了毒。 若黑云没猜错的话,此毒名叫相枝子,只有极寒之地的天山雪莲配上皇室秘药才方可解,而这天山雪莲,二十年才开一次,秘药又只皇家有,是以,中了相枝子的人,还能活下来的几乎没有。 除非,能寻到当初下毒之人。 可既是给你下毒,又如何会帮你解毒呢。 从谢谭幽脉象来看,她体内的毒明显是被缓解过的,否则她活不到今日。 可除了天山雪莲和皇室秘药,还有什么能压制这毒? 黑云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对了! 心头血! 人的心头血! 一瞬间,她恍然大悟,这三年来,燕恒无论在何处,每月都会独自出行几日,每每回来时身上都有浓重的血腥味,她是王府里医术最精湛的,又近身护卫他左右,自是清楚燕恒是受了伤,可燕恒并未外说,她便只装不知,只暗地调制了上好的伤药给他。 如今黑云方才明了。 这些年,燕恒怕是在用心头血替谢谭幽续命,否则,他不会在每月第十日出行,因相枝子毒发便是在那个时候,往往毒发,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口吐鲜血,若无缓解,便只能将一身血液吐尽而亡。 可见下毒之人何其狠心。 黑云也是才真的明白,谢谭幽对燕恒而言,怕不是如燕恒表面那般的不在意,想明白了,她心下也难得的焦急起来。 此时,燕恒不在京中她该怎么救谢谭幽? 倘若突然换一直供养她的心头血,若谢谭幽一时承受不住,怕是再无力回天。 她咬了咬牙,走到窗外放出暗卫信号,对谢谭幽,既是知道了燕恒心意,她不敢乱下决定,若是出了差错,她无法弥补。 眼下她只能保着谢谭幽撑过这几日,等燕恒快速回京。 “我回王府拿些东西,你看好你们家小姐。”她回眸看向银杏,叮嘱道:“千万不能受凉,也别乱喂药,等我回来。” “好。”银杏被黑云的一句中过毒吓得脸色惨白,只能不停的点头,“我会看好大小姐的。” 黑云走后,银杏忙又给谢谭幽盖了一层被子,生怕她冷到了,见她额头有密密麻麻细汗,又给她擦去,动作认真又轻的,生怕弄疼弄碎了她。 “彭!”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让银杏心头一紧,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谢音柔带着一众相府护卫而来,不是手无寸铁的婢女嬷嬷,而是武功各个一绝的护卫,银杏身侧拳头攥紧,护在谢谭幽身侧。 “我听说长姐病了,特地过来看看。”
第26章 “我听说长姐病了,特地来看看。” 谢音柔会有如此好心? 银杏警惕的看着她身后的一众暗卫,“大小姐睡下了,二小姐不若明日再来。” “睡下了便不能看了?”谢音柔唇角含笑,步伐轻快,还是一步一步朝着谢谭幽走去。 “二小姐。”银杏伸手拦在谢音柔面前,“大小姐真的是睡下了。” 谢音柔明显的来者不善,她不会让谢音柔靠近谢谭幽半步,若是逼不得已,她便与相府的护卫过过招,大不了一死,只要拖到黑云回来就会没事了。 能在燕恒身边,定有过人之处。 想清楚,银杏也下定了决心,定要拖延时间。 “滚。”谢音柔却是忽然变了脸色,回眸吩咐身后护卫头领:“将她扔出去。” “是。” 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护卫,银杏顾不得其他,与他动起手来。 谢音柔惊了:“你竟然会武功?” 眸子一沉:“一起上,给我抓住她。” 因要护着谢谭幽,银杏本就只是孤身一人,对面八个护卫,难免吃力,谢音柔冷笑:“别白费力气了,就你一人莫非还能打我相府一队护卫?” 最终,战斗还是以银杏被一箭刺穿胸膛而止住,倒地之前,她带血的手颤抖着还想去抚摸谢谭幽,不想她被任何人触碰,可手才刚抬起便被谢音柔一脚踹开,银杏泪水滑落,胸口的疼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办呢。 她好像护不住她的大小姐了。 很多年前,便答应了表少爷要护着谢谭幽平平安安的,如今还是要食言了吗。 谢音柔居高临下看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银杏冷笑出声来。 “不自量力!” 丢下一句话,便让人拖起谢谭幽出了院落。 如今燕恒不在京中,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她如何会放过谢谭幽。 她不想做为爱争斗的女子,可试问,这天底下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心在别人身上。 那日,被圣旨赐婚,她高兴的去寻云启,云启却对她甩了脸色,那是头一次,更是在言语之间,说她不如谢谭幽。 她无法做到心中平静,也是摸准了此时京中似乎除了燕恒没人会帮她,是以,才敢在今日光明正大的动手。 只是,她不会就这样将谢谭幽杀了,就那副病秧子身体,不用她杀都活不了多久,如母亲所说,她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眼下,只为解心头之恨罢了,谢谭幽痛苦她便最是开心。 * 谢谭幽是被疼醒的。 昏睡许久的她,浑身无力,肩膀又被人狠狠插了一刀,鲜血将她服饰浸湿,她半睁眸子,在模糊一片中她看到了谢音柔笑颜如花的面容,正柔声唤她长姐。 她心头一紧,挣扎着想起身,浑身却像是受了什么重击,连抬个手都是困难。 谢音柔见状,笑的更欢了:“长姐醒了?我扶长姐起来。” 说着,她便小跑着到谢谭幽身侧,轻轻将她扶起,这模样,倒是像二人关系极好,互相关爱的家中姐妹。 谢谭幽被她扶起,身子并不能好好的站稳,摇摇晃晃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谢音柔突然松手,漫不经心的推了她一把。 见她狼狈的要朝后摔去,谢音柔一双眸子尽显无辜,“长姐竟这般的柔弱,可是怎么办才好呢。” 谢谭幽跌坐地上,她皱眉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些,缓缓抬眼扫过周围。 只见,她身处之地黑漆漆一片,唯有谢音柔所站的地方有一盏灯,灯光下她柔美的笑容却在此刻显得那么的冷又那么可怕。 耳畔似乎还时不时涌入滴滴答答水珠落下的声音,一滴一滴落下,像是僧人在打木鱼,幽远而静。 而这阴暗之地,似是有寒冰,让她浑身血液瞬间瞬间凝固,不知道怎么,整个人忽然就喘不过气来,浑身不停发抖。 “你居然怕黑?”谢音柔见谢谭幽不停用指甲扣着地面,又忍不住的蜷缩起来,那样子,分明就是要往她这里爬,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事物,声音里笑意惊讶参杂。 “你居然怕黑。”连连说了两遍,见谢谭幽还在那无用的坚持着,谢音柔笑声传荡整个阴暗之地。 抬脚走过去,本想将她拽起来,可手还未触碰到谢谭幽,谢谭幽就猛地缩了回去,一脸戒备又惊恐的死死盯着她,嘴里还在不停念着什么。 谢音柔皱眉,有一瞬间的错觉,此时的谢谭幽并不是如今的谢谭幽。 但也未多想。 她挑眉随手唤了两个护卫过来,淡淡道:“送她下去。” 不必明说,身后之人也知是什么地方。 两个护卫不禁对视一眼,眸中有些犹豫。 对方毕竟是谢谭幽,还在病中,若是直接将人关进水牢,怕是会出人命。 看出护卫的犹豫,谢音柔脸色一沉,冷声开口:“若是不忍,你们可以替她。” 闻言,护卫拳头一紧,现在这府中也是秦氏当家,谢靖亦不管谢谭幽死活,咬了咬,抬脚上前抓着她手臂便往地下水牢去,谢谭幽不停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冰冷的水没入全身时,她止不住的打哆嗦,不知是怕还是冷,又或是还在不停冒血的伤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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