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胤禛正要向太子爷告假,回去抚慰年氏,忽而太子爷身边的陈公公施施然入内,开始与太子耳语。 “四弟,你快些回去吧,年氏今儿在宁寿宫受了些委屈。” 太子听说年氏今日会入宫,就忍不住让人去留意年氏的一举一动,此时听到年氏受了委屈,竟觉得抓心挠肝,忍不住开口让四弟回去安慰年氏一番。 “那臣弟先回去看看。” 胤禛面色阴沉,太子爷竟对年氏如此挂心,年氏究竟何时与太子爷有交集! 他忽而想起与年氏大婚那日,年氏给太子点烟袋锅之时,眼神中似乎划过一丝慌乱与羞怯。 此刻胤禛心中愈发慌乱与愤怒,他不动声色的疾步离开了毓庆宫。 ..... 年若薇坐在马车内,感觉到马车缓缓行进,她才惊魂未定的捂着心口。 都说越活越单纯是福气,说明她被人呵护备至,才不需面对那些风刀雨雪,历经沧桑,可她此生注定要陷入这些云波诡谲的阴谋算计中。 她忽而觉得有些心累,伸手疲惫揉着眉心。 此时马车帘子被掀开,她以为锦秋入内伺候,并未睁开眼。 鼻息间陡然传来一阵沉水香气,她惊得睁开眼睛,竟看见四爷入了马车内。 此时他正坐在她身侧,年若薇吓得起身,准备将马车内的主座让给四爷。 可她才起身,忽而被四爷伸手将她拽入怀中抱紧。 “受委屈了?今后不必入宫应酬,那拉氏能独当一面。” “不委屈,这是身为雍亲王侧福晋该尽的本份。” “你在生气?” 四爷灼热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腮边和颈间,年若薇猛然想起来四福晋脖子上那些暧昧的吻痕,忽而有些反胃。 “呕....” 四爷将伸入她衣襟内的手抽回,伸手递来一盏花茶。 “不舒服?苏培盛,立即寻医女来!” “没有。”年若薇捂着心口凝眉悄悄与四爷隔开距离。 “昨儿夜里,爷与四福晋相处的可还好?” “尚可。” “爷需克制些,福晋尚未来月事,若过早行房恐伤了身子。” “嗯。”胤禛心中有些不悦,年氏竟暗中利用那些奴才们监视他。 此时看到年氏泫然欲泣面色煞白,胤禛无奈的伸手擦拭她的眼泪,忍着怒意说道:“昨夜没有圆房,但与她圆房是迟早之事,她是爷的嫡福晋。” “妾身只是担心福晋的身子骨,并无旁的意思。”年若薇感觉到四爷语气染着薄怒,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爷,今晚可否来我院里歇息。”年若薇今日担惊受怕,很想让四爷陪在她身边,于是忍泪看向四爷。 “薇儿,照规矩大婚一个月内,都需在福晋屋里歇息,你即将临盆,待出月子之后爷再给你。” “薇儿,你既嫁给爷,就需和福晋一样大度些。” 昨日那拉氏温柔晓意,胤禛有一瞬失控,可在亲吻那拉氏之时,他却全无缱绻情意,只剩下身为夫君的责任。 当时他脑海中不断浮想年氏的一颦一笑,或喜或嗔,继而又浮出她拈酸吃醋伤心欲绝的样子,顿时没了兴致。 “好。”年若薇含笑说道,可却觉得万念俱灰。 四爷将她送回西苑之后,就去书房忙公务,晚膳之时,年若薇正心不在焉的用膳,忽而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悠扬琴音。 那琴音很熟悉,她匆忙起身疾步走到院子外头,寻着琴音,竟发现那琴音从福晋正院传出。 她听着琴音内蕴着无限柔情,忍不住潸然泪下,原来她得到的一切都并非专属。 此时福晋院内,方才那拉氏闹着要听他抚琴,胤禛抚出第一个音符,满脑子都是年氏方才委屈忍泪的样子,愈发将对年氏的满腔爱意,宣之于缠绵悱恻的琴音中,希望她能听到,他在思念她。 随着琴音渐渐无法承载他对年氏疯狂的思念,胤禛只能无奈的压弦止音。 “爷,年氏今儿受了委屈,妾身斗胆,想请爷今晚去陪陪年氏。” 那拉氏看出王爷心不在焉,于是试探性的说道。 “可。”胤禛含笑朝着福晋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四爷的脚步很是急迫,那拉氏错愕难堪的愣怔在原地,直到四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顿时面色狰狞,死死咬着嘴唇。 “福晋,奴婢早说过年氏她不安分,您瞧瞧爷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嬷嬷,我等不及了,快些准备吧。” 那拉氏的语气满是怨毒。 .... 年若薇正坐在窗前,怅然若失的听着戛然而止的琴音,忽而听见恩普提醒四爷来了。 抬眸间,四爷已然疾步走到了她面前。 “薇儿,爷今夜在你屋里歇息。” “爷不可,这不合规矩。”年若薇不知该如何与四爷相处,于是赶忙用四爷方才搪塞她的规矩来拒绝他。 “侧福晋,福晋方才念及您今日在紫禁城内受了委屈,特意恳请王爷今晚来你院里歇息。”若欣姑姑幽幽说道。 “是啊是啊,福晋方才还说您腹中的小阿哥是最重要的,让王爷多陪陪侧福晋。” 柴玉将方才福晋让他转述的话带到。 “多谢王爷和福晋挂怀。” 年若薇心中苦涩,原来他是听了福晋的话,才来瞧她的。 “都下去。”胤禛凝眉盯着年氏面上牵强的笑容。 待房内只剩下夫妻二人之时,胤禛折腰将年氏打横抱到床榻之上。 “方才爷抚琴你可曾听到?” “听见了。” “薇儿,方才抚琴之时,胤禛很想你。” 年若薇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在福晋屋里抚琴,却说很想她,想她什么?想她加入他们吗? 年若薇看着四爷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缱绻眼神,故作温柔的回应道:“多谢王爷挂念。” 胤禛看到年氏眼眸中的敷衍,愈发恼怒,他忽而想起来在毓庆宫之时,太子对年氏超出寻常的关怀。 他原本看向年氏的温柔神色瞬时冷了下来。 “薇儿与太子相熟?” 年若薇有些诧异的看向四爷,不知道四爷为何忽然莫名其妙的问她和太子熟不熟。 “爷为何如此问?妾身只见过太子几回罢了,谈不上熟不熟。” “嗯,早些安置吧。” 年若薇与四爷二人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她苏醒之时,四爷已然离去。 “年糕起来啦,爷今儿要陪着四福晋回门,一大早就出去了。” 年若薇的面色一沉,她想起来她回门那日,四爷似乎喝醉了姗姗来迟。 相比之下,她悲哀的发现原来她在四爷心中的位置,似乎也不过如此,四爷甚至怠慢轻视她的娘家。 她绝望地发现,自己在四爷心中根本比不上嫡福晋分毫。 “年糕,爷明日要去直隶办差,说下个月初回来。” “嗯。”年若薇有些失魂落魄的攥紧了手里的桃木梳子。 第二日清晨,她本想起来去送别四爷,可忽然觉得肚子发紧,于是吓得躺回了床榻上。 待到医女查看后说无碍,她才急急忙忙的起身去大门口送别四爷。 此时胤禛站在马车前,目光在莺莺燕燕的陌生面孔中搜寻年氏的身影,却并未看见年氏。 “王爷,时辰不早了,您快出发吧。”四福晋那拉氏泪眼盈盈的伸手理了理王爷的披风。 “嗯。”胤禛心中有些恼怒,年氏愈发骄纵,甚至因为他昨日名正言顺陪伴嫡福晋回门都在拈酸吃醋。 他板着脸入了马车内。 待到王爷的马车走远之后,那拉氏转身就看见年氏姗姗来迟,她嘴角含笑拦住年氏的去路。 “王爷都走远了,回吧。” “妾身遵命。”年若薇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然走远的马车,心内戚戚然,他甚至都不愿意等等她。 她怏怏不乐的回了西苑,四爷不在王府里,她除了每日和侍妾格格们一道去福晋正院里晨昏定省之外,日子过的还算悠哉。 十月初一,这日年若薇正在福晋正院里请安,忽而看到苏培盛急急忙忙的入内。 苏培盛该陪着四爷去直隶办差,怎么就他一人回来了? 年若薇顿时惊慌无措的凑上前去。 那拉氏看出年氏慌了手脚,于是故意开口道:“年氏留下,其余的姐妹们都早些回去吧。” “不好了,福晋,王爷负责押送到直隶洪灾区的米粮出了问题,押送粮草的西山大营副指挥使星惠竟到万岁爷面前弹劾四爷,说爷中饱私囊!” “那些灾民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朝廷的赈灾粮出了问题,义愤填膺开始暴乱了,爷如今被困在了直隶府寸步难行。” “叶赫那拉星惠何时有如此狗胆?”四福晋面色凝重的沉吟道。 “定是直郡王的手笔!”那拉氏素来知道自家王爷和直郡王面和心不和,她隐隐觉得王爷被困在灾区,定与直郡王脱不开关系。 “苏培盛,去直郡王府下拜帖,就说我要拜访直郡王。” “奴才这就去。”苏培盛忧心忡忡的转身亲自去隔着一条街的直郡王府邸下拜帖。 “年氏,你准备一下,与我一道去直郡王府邸拜访。” 那拉氏刻意拉上年氏一道前往,否则她与直郡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妾身遵命。”年若薇一颗心揪紧,恨不得立即去直隶找四爷。 没过多久,苏培盛就哭丧着脸回来了。 “福晋,直郡王让您将账本交给他。” “岂有此理,还真是直郡王下的狠手!” “什么账本?”那拉氏只觉得懵然。 苏培盛一时间没了主心骨,于是只能唯四福晋马首是瞻。 “福晋,直郡王曾经秘密让人收集百官的把柄制作成百官言行录,后被王爷偶然得到,奴才也不知道王爷将那要紧的东西藏在何处。” 苏培盛愁眉苦脸的说道。 “福晋稍微,妾身去取。”年若薇想起来那件要命的东西,此时也不顾不得四福晋会不会忌惮她,只一心想着四爷早些化险为夷。 那东西直郡王既想要就拿去,未必就是好东西。 苏培盛搀扶着年氏离开屋内之后,那拉氏顿时目露凶光,连苏培盛这个贴身奴才和她这个嫡福晋都不知道的事情,王爷竟然告诉了年氏,她也配! 年若薇匆匆忙忙的取了百官言行录,回到了福晋正院,她几乎不假思索的将那册子交给了福晋。 四爷有难,福晋与四爷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定不会袖手旁观。 那拉氏打开了那本百官言行录扫了一眼,顿时满眼震惊,此刻她呼吸愈发急促,难怪王爷在朝堂上的实力不错,原来是有这要命的东西。 百官都被王爷用这本册子捏住了脖子,王爷简直振臂一呼,就能从者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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