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她只是个卑微的奴婢,若不知规矩当众与四阿哥暧昧不清,死的是她,可即便如此自圆其说,她心里仍觉得闷闷的钝痛。 此时荣宪公主身边的周公公施施然走到四阿哥面前。 “四阿哥,荣宪公主感激您搭救之恩,特意将她最信任的奴婢年氏,暂时派到您身边照料您的病体。” “好。”胤禛抑郁一整日的心情,瞬间缓和几许,这位跳脱狂悖的皇姐,终于想起来她是他的姐姐,做了一件像样的人事。 “四阿哥,奴婢伺候您回去歇息吧。” 年若薇听到周公公的话,险些喜极而泣,她强自压下满脸笑意,光明正大伸手搀扶着四阿哥的胳膊入了马车内。 入了马车后,四阿哥即便有伤在身,仍是埋头在批阅折子。 天气愈发闷热,四阿哥怕热,即便马车内放着两个冒着丝丝凉气的冰盆,此刻他仍是热的满头大汗。 此时年若薇安静坐在他身侧,时不时取了帕子替他擦拭脸上汗珠。 闲来无事,她寻来针线盒子,又让苏培盛帮忙准备几匹透气轻薄的玄青色软绸,准备替四阿哥缝制凉爽些的寝衣。 自从那日,被他撞见荣宪与她说的那些话之后,四阿哥就对她板着一张脸,时常借着要与大阿哥一道处理公务丢下她一人,每每她睡下之后才肯回来。 年若薇心中不是滋味,二人在一起才没几日,他就开始腻了她,此时她趁着替四阿哥丈量衣衫尺寸,忍不住仰头看向他。 此刻他正闭着眼假寐,眼下竟累的有些乌青。 他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年若薇顿时委屈的直掉泪,早知道是梦一场,却没想到梦醒得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她不想让四阿哥开口赶她,于是哽咽说道:“爷若不喜欢奴婢,奴婢这就回公主身边伺候去,你何必如此心烦,都不想看奴婢。” 她眸中忍泪,转身就要离开四阿哥的马车。 “别走!” 胤禛急的伸手将年氏带入怀中抱紧,忍不住在她脖颈落下绵密的炙热的吻。 “别再撩拨爷了,爷..日日都想要了你,你知道爷这几日忍得多难受..” 胤禛目光落在方才他忘情之时,落在年氏白皙脖颈上的细密吻痕,他呼吸愈发急促,眸色渐深。 感觉到四阿哥身上的异样之后,年若薇满脸羞红,心中却甜丝丝的,原来他并非不喜欢她,而是怕自己情难自控。 她看着四阿哥憋的面色潮红,忍不住心疼得凑上前去,贴着他泛红的耳尖软语道:“爷……嬷嬷..嬷嬷教过奴婢该如何让..让爷舒坦..” ..... 苏培盛坐在马车前头,早将马车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默不作声,扬鞭将马车赶到僻静处,伸手堵着耳朵,安静等候在外头。 也不知过去多久,紧闭的马车门倏然打开,年若薇满眼娇媚,颤着右手正准备下马车洗手,却又羞的转身入了马车。 再出来之时,她脖子上多出一条荣华领巾。 苏培盛偷眼瞧见小年糕大热天的,脖子上还戴着荣华领巾欲盖弥彰,偶尔还能看到斑驳的暧昧吻痕,顿时吓得低下头。 待到小年糕离开之后,苏培盛转身入了马车内。 他眼尖的发现,好几团揉皱的了事帕子堆满废纸篓,顿时急的忍不住开口提醒。 “爷,奴才斗胆,觉得您如今只是在望梅止渴,您还是让小年糕到公主身边伺候,等您孝期过了再来?奴才怕您忍不住,憋坏了身子。” “不准。”胤禛眸色尚有些迷离,方才那番浅尝即止,愈发让他沉沦其中,可即便如此煎熬,他也甘之如饴。 “奴才遵命。”苏培盛苦着脸,将废纸篓端出马车,准备到河岸边处理那些了事帕子。 年若薇正从河岸边回来,见苏培盛端着废纸篓,顿时羞赧的冲上前去帮忙:“苏哥哥,奴婢自己来吧。” “不成!爷用过的了事帕子需专门处理,免得被居心叵测之人偷了种。” “哈?”年若薇被苏培盛这番话说的有些懵然。 “历朝历代宫闱之中,都流传诸多丑闻秘辛,曾有宫女恬不知耻,将王公贵族用过的了事帕子偷去,趁着精元尚存,弄出孩子来,所里了事帕子需专人,而且必须是太监处理,不得不防。” 苏培盛说着,就将那些用过的了事帕子倒在空地上,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年若薇捂脸,她的确听说过后世有人用过这种办法受孕,还让某个名人赔偿了数千万美元的赡养费。 没想到古代就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可这些私密之物,她怎么好意思让苏培盛处理,于是凑上前去,再三保证,今后她定会处理妥当。 却被苏培盛以必须由太监处理才合规矩为理由婉拒。 此时苏培盛清洗干净废纸篓之后,有些欲言又止,走到小年糕面前。 “年糕!你既唤杂家一声苏哥哥,有些事情杂家就提醒你一二。” “所谓食色性也,四阿哥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沾女人本就是人之常情,守孝期间未必就不能沾女人,沾女人的王公贵族海了去,连万岁爷都难免,只不过底线是不准弄出孩子来,你可明白?” 年若薇面色凝重点点头,孩子就是四阿哥在孝期纵欲的铁证,为了四阿哥的名声,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怀孕。 年若薇心中苦涩,其实她压根就没打算给四阿哥生孩子。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沦为无名无份的庶长子或庶长女,只因她根本就不想入四阿哥后宅。 那日与荣宪谈心之后,她深思熟虑数日,最终决定放眼当下,只争朝夕,待到四阿哥身边出现别的女人,她就毫不犹豫回到科尔沁,此生都陪伴荣宪公主左右。 “苏哥哥,您可否帮忙寻些避子药来,最好事后服用的。” “成,不过你绝不能告诉爷,是杂家给你准备的避子药,否则爷定杀了杂家。” “奴婢多谢苏哥哥提点大恩!” ...... 这日晚膳之后,年若薇正准备伺候四阿哥服药,苏培盛却说大阿哥身边的管事太监常喜来求见。 “爷,常喜在外头急坏了,大阿哥这几日不知为何,日日宿醉,眼看着再过几日,我们就要与科尔沁部和巴林部的王公贵族接洽,这..” 苏培盛欲言又止,爷是送亲特使,若大阿哥故意出些纰漏,爷定会被康熙爷责备。 可恶的大阿哥,他因负责送亲队伍的安防任务,遇上策凌逃亡,被康熙爷下旨申斥,如今他竟破罐子破摔,故意在这节骨眼上掉链子,想扯四阿哥的后腿。 “去看看。”胤禛将手中苦药一饮而尽,起身去看看大哥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爷,奴婢不去了,就在这等爷回来。”年若薇对大阿哥那个疯子有些发怵。 “早些歇息,不必等爷回来。”胤禛俯身在年氏唇上落下一记吻,就匆匆赶往大阿哥营帐查看。 营帐内,此时大阿哥喝的酩酊大醉,跌坐在地,他怀中抱着一大一小的子母灵牌,那子母灵牌上空空如也,并没有题任何字。 胤禛沉着脸踏入营帐,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眉疾步走到大哥面前。 “后日即将与蒙军旗王公贵族会晤,大哥您若不想当副使,可立即上奏给汗阿玛,或者装病不出即可。” “呵呵,我真的很讨厌你这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有什么了不起,你额娘只不过是奴婢出身,狂什么?”大阿哥将空酒坛狠狠砸在四弟面前。 “我,我是长子,汗阿玛眼里只有太子也就罢了,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不过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虫,即便再努力出色又如何?” “你和我一样,喜欢年..年氏女,我们兄弟二人更可怜,你知道吗?” “我额娘曾找人去红螺寺算过,说年氏女不祥,都是红颜薄命之相,我偏不信,于是去查了年氏一族的女子,果然...年氏女最长寿者享年三十五...” 听到大哥这句让人心中莫名难安的话,胤禛屏退奴才,颓然坐在大哥身侧。 胤禛脑海中忍不住浮现红螺寺那一僧一道,对年氏的批命之言,还有红螺寺内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下下签。 他心中愈发慌乱不安,于是接过大哥递来的酒坛子醉生梦死。 “四弟,皇族无情,你别怪大哥心狠,还有...”大阿哥已喝的醉眼迷离,吐出酒后真言。 “年氏一族的女子仿佛身怀诅咒,从无一人能得善终,我知道你喜欢那年氏女,你迟早会落得与我一样的下场,哈哈哈哈....” 月上中天之时,年若薇沐浴之后,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理散落的青丝,过了这个驿站,之后就只能住蒙古包了,她今晚趁着驿站里沐浴方便,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 静谧子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年糕,爷喝醉了,非要来见你。”苏培盛搀扶着醉醺醺的四阿哥站在门外。 苏培盛此刻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时,甚至提前让人把守附近,不准任何人靠近。 年若薇有些忐忑的走到门边,她将手放在门栓上犹豫不决,她知道深夜为男子打开房门,意味着什么。 此时四阿哥安静的站在门外,克己复礼,甚至不曾开口胁迫她开门。 也不知过去多久,四阿哥倏然沉声开口,他的语气染着失落感:“回去。” 胤禛有些失望,转身之际,倏然听见身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循声望去,年氏穿着一席烟波蓝寝衣,含羞带笑站在门边。 “薇儿..”胤禛再不想克制自己欲念,他疯狂的想让她早些成为他的女人,从里到外烙印他的痕迹,让她永远离不开他。 此时苏培盛全程不敢回头,而是佝偻着腰站在原地,直到身后传来四阿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再次被关紧。 苏培盛苦笑着转身,站在门前伺候。 屋内,年若薇有些紧张和害怕,她哆哆嗦嗦的准备吹熄烛火,却被四阿哥打横抱起,径直来到床榻之前。 “不准熄灯,爷想看着你。” 他想看着她为他动情的样子,他想看年氏一步步褪去青涩,婉转承欢的样子,他想要彻底占有他的女人。 “爷..” 年若薇还想劝说,可四阿哥已然除去衣衫,此刻竟迫不及待褪去她的衣衫。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最后竟然忍不住伸手用蛮力,将她的寝衣扯破撕碎。 情浓之时,年若薇只觉得一阵撕裂剧痛袭来,她疼的浑身紧绷,忍不住落泪。 “你...”胤禛忍着欲念,难以置信看向疼的面色惨白的年氏。 说不上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惊喜,还是被戏耍后的恼怒,他只觉得心疼她,若早知道她还尚未经人事,他该轻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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