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还想说什么,却被时以复冷厉的打断。 “住嘴!” 池欢生生吞下一口气,勇敢的对上时以复的眼睛:“爸,即便你们因此要我和时屿白离婚。” “在那之前,首先要解决的还是时屿白的问题。” “我们得把他从牢里捞出来,不能让南家的阴谋得逞。” 时以复审度的目光缓缓从她的脸上移开,最终落在傅严词的脸上,起身,“严词,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傅严词赶忙跟上。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李梅,池欢和夏纱三人。 时以复一走,李梅眼角眉梢的蔑视更是不加掩饰。 “我若是你,早就识相的离开,农村人和城里人压根就不相配,即便结婚了,最终还是落的离婚的下场。” “你那亲婆婆不就是这样?摆着前车之鉴不看,最后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池……池什么来着?” “我说你呀,还是趁早麻溜的走吧。” “我听说你丈夫本事不小,要一笔钱,孩子也别要,趁着还年轻貌美,早点找下一任。” 池欢原本不想和她计较,她说两句风凉话就当空气,可随着她越说越过分,她还没发作,一边的夏纱已经忍不了了。 “够了!这是一个长辈该说的话吗?” “嫂子和屿白哥要不要离婚,即便要说,也该时伯母说,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后来的继母评头论足吧!” 这话毫不客气,一下子把李梅激怒了。 “你!” 她气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扽! 对李梅来说,虽然嫁给时以复了,但是接受她的人很少,尤其夏家和时家是世交。 听到夏纱这么讽刺她,算是彻底火了。 “那怎么也比你一个这么大岁数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强!” 说实话,池欢和李梅的接触太少。 就只是在医院里见过一面,但是彼此都认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太多接触。 所以李梅性格如何,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更没放在心上。 万万没想到,李梅竟然是心胸狭窄,这般小心眼的人。 丝毫没有大家夫人的气度,竟然和一个小姑娘拌嘴! 夏纱气的眼圈通红,快要哭了! 池欢赶忙安慰。 “时夫人。” “夏纱说的不错。” “我即便要和时屿白离婚,也轮不到你来插嘴。” “我和你之间没有利益之争,大可不必这样针对我。” 李梅此时俨然已经气的失去理智,咬着牙说:“没有利益之争?” “现在时屿白被你害的入狱,以复难道还能袖手旁观,那到底是他亲生儿子!” 池欢眼神冷的能掉出冰碴儿,“这件事,在你和时先生结婚之前,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那时候不计较,现在再计较他们的父子关系,是不是晚了点?” 这话等于是变相的点出李梅的小三上位身份了。 李梅被刺的脸色红白变幻,想反唇相讥,想狠狠的骂池欢两句。 但是语言组织了好几遍,怎么也想不出有力的回击。 “好!” “我倒是要看看,你惹怒了我,能有什么下场!” 她目光厉比刀子,刻毒的诅咒。 “你以为巴着时屿白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做梦!” 撂下这句话,李梅丢下他们返身就去了卧室。 夏纱眼圈泛泪,却还是看着李梅的背影,道:“老巫婆!” “勾搭别人丈夫的狐狸精而已,真不知道她得意什么。” 时家世交的这些人家,没有一个能接受李梅的,在他们眼里的时伯母依旧是李珍娅。 池欢心思不在这些没用的雌竞上,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时屿白身上。 他现在……还好吗?
第295章 辗转在爱中求而不得 池欢不知道傅严词和时以复聊了什么,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墙壁上的钟表指针已经走向12点。 时以复出来之后,对着傅严词摆摆手,很快进入了卧室。 池欢殷切的眸对上了傅严词。 傅严词抬起下颌指指门外,示意出门再说。 走出房间,瘆人的凉意扑上肌肤,害池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上车后,屁股还没坐稳,傅严词沉吟了下,道:“这件事,时伯父恐怕无能为力。” 池欢瞪大眼睛。 夏纱问出了她的疑问。 “为什么?” “你猜的不错,这的确是南家针对时屿白的一个圈套,你们和南嘉则之间的恩怨只不过是个引线,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时伯父和南嘉则父亲之间。” “他们如今已经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时屿白入狱,其实是个陷阱,时伯父不打算入这个圈套。” “……” 池欢的心瞬间破了个洞,无数凉风钻了个透心凉。 原来这就是时屿白的处境。 他的父亲明哲保身,竟然随时可以放弃他。 指甲死死的掐到掌心,密密麻麻的刺痛起来,她扬起了眼眸,“是吗?” “严词哥,那我该怎么办,才能把他捞出来?” “这……” 傅严词从后视镜里觑她一眼,确定她满眼的担忧之后眯了眯眼。 “你确定要把他捞出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当然。” 池欢攥紧拳头。 这一刻,钻心的凉意中,她突然理解了时屿白对自己的感情。 原来,尽管前世的他身披铠甲,风光无二,是万众瞩目的首富。 但其实他在这个世上所获得的爱是这么贫瘠。 李珍娅的爱让人窒息。 时以复的爱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计。 她还背叛他,伤害他,让他往后余生孤独终老…… 重来一次。 她怎么能让他辗转在爱中求而不得?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他。” “好。” 傅严词打转方向盘,道:“明天跟我去见南嘉则,无论是不是圈套,在明面上来说,他就是受害者。” “如果能求得南嘉则的原谅,时屿白就会放出来。” 池欢心脏蓦地被攥紧。 夏纱,“什么?” “求南嘉则?” “开什么玩笑?” “南嘉则一定会百般刁难嫂子的!” 池欢眼底干涸的一滴泪都没有。 傅严词,“这是目前来说,唯一的办法。” 夏纱焦躁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池欢攥紧手指,“好,我去。” 夏纱不赞同,“嫂子!” “我没其他的办法,只能这样。” 夏纱求助的看向傅严词,“严词哥,难道真的没其他的办法吗?” 傅严词,“没有。” “夏纱,没关系的,不过就是刁难,如果南嘉则肯出具谅解书,一切都值得。” 夏纱满眼的担忧,“嫂子,我和你一起去。” 池欢看向夏纱。 夏纱的陪伴真的让她好受不少。 晚上,夏纱住到了新房陪伴池欢,临睡前,好生的安抚了她一番。 池欢强迫自己安定,才怀揣满腹心事睡去。 翌日。 池欢在傅严词夏纱的陪伴下前往南嘉则的病房。 白雪也执意要来,说自己能说服南嘉则,傅严词问过池欢的意见后才勉强同意。 说实话,池欢不认为白雪能撼动南嘉则。 但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 傅严词在前,“叩叩”两声,不似敲在门板,更似凿在池欢心上。 因为紧张,她的心收紧了一扣。 “进。” 传来的说话声是一道女音。 傅严词开门。 一行人鱼贯而入。 病房的一幕呈现在眼前,南嘉则腿上绑了绷带,脸上额头上各种剐蹭伤,看着有点面目全非的模样。 此时他眯了眯眼,目光危险的看过来。 而他身侧坐着的应该是南嘉则的母亲,她见到几个人,脸色“嗖”的就沉了下来。 “你们来干什么?” “滚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们!” 傅严词也不恼,“南伯母,我代表屿白过来看看,知道你们生气,但面子上的功夫还得应付,别伤了和气。” “你们怎么有脸!” “时屿白把嘉则害成这幅德行,我们不接受你们的探视,也绝对不会原谅他!” “他这样的人就该把牢底坐穿!” “妈!” 南夫人的火气没有宣泄完,就被南嘉则叫住了。 “我突然想吃小馄饨,你去帮我买一份,我喜欢吃哪家的你知道。” 南夫人错愕的看着南嘉则。 “嘉则,你干什么?” “我和他们说两句话。” “你可千万别心软!” 南夫人惦记着买吃的,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他们一眼。 “放心好了。” 南夫人离开之后,南嘉则的目光精准的落在池欢身上。 “你来干什么?” “替时屿白道歉?” 池欢的唇绷的泛白,到现在她还记得,南嘉则朝着自己冲过来那一刻,眼底的疯狂。 那种濒死的恐慌感抓住了心脏,让她时刻警惕,戒备着。 如果可能,她恨不得把南嘉则送入监狱。 但想到时屿白,她又不得不折断所有的坚持,卸下尊严,来求这个恶人。 “是。” 池欢的指甲死死的掐入掌心。 “南嘉则,时屿白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要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利,他绝不会对你出手。” “你确定,道歉是这样道的?” 南嘉则唇角讥诮。 他说话的时候牵动了嘴角的伤口,脸孔扭曲了下,眼底的狠戾一闪而逝。 手指一下下的敲在病床的栏杆上,撩起眼皮锐利的看向池欢。 “想求得我原谅,让时屿白出狱?” “嗯。” “你对时屿白的感情,倒是深厚的让我刮目相看。” “我本以为,时屿白出了这样的事,你跑都来不及,毕竟,凭着你这张脸,无论跟谁,都不必吃这种苦头。” 他沉吟着。 “好。” 南嘉则答的飞快,唇角的讽刺渐深,“跪下!” “跪下给我磕头,我就考虑考虑。” 池欢努力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但是羞辱感还是张牙舞爪攀爬而上。 “南嘉则,适可而止。” 傅严词皱眉。 尽管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要被刁难的准备,却远没想到他竟然这样难缠。 “跪不跪?不跪的话,就让时屿白牢底坐穿吧!” 恶意爬上南嘉则的眸,他嚣张的,恣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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