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关她啊,她又不是秦国人。 想着,直接走到大门口拍门,“开门!我知道外面有人。” 门口士兵一板一眼回道:“王上有令,秦国公子不得外出。” 她拍门的声音惊动了院内的曲和秦歧玉,曲看见秦歧玉一拍大腿,“坏了,是奴刚才告诉夫人,我们又被关起来的,夫人哪受得了。” 秦歧玉一派淡然处之的模样,“无妨。” 这厢褚时英气得丹凤眼都眯起来了,“王上说不让秦国公子外出,我是秦国公子吗?” 门外士兵语塞,“可您是秦国公子夫人。” 褚时英扬声:“那我还是郑国人呢!” “郑国法令严苛,我就问你一句,我犯了郑国哪条法令,被你等关在此?” “便是王上都不敢在我没犯错事时,当着我面禁我的足,你可知我祖父是谁?” 这谁敢不知,门口士兵透过门缝抱拳道:“夫人见谅,没有王上的命令,我们真不能开这个门。” 褚时英呵了一声,“我久不回家,祖父定会来寻我,希望届时你被郑王作为赔礼给我出气时,依旧能这么硬气。” 门口士兵惊恐:“夫人!” 与此同时秦歧玉走了过来,“时英,莫要跟他们置气,他们做不了主。” 听见这话,门口士兵感谢道:“多谢公子理解,我们……” 秦歧玉话锋一转,“但是,既然你们做不了主,那就去上报,去问能做得了主的人。” 他轻轻抖动了一下宽袖,轻飘飘说出险些要吓死人的话,“你去帮我问一下郑王,问他秦郑两国可是要开战?” 秦歧玉亲昵地执起褚时英的手,含情脉脉像在说情话,“夫人因我被囚禁于此,我心甚痛,我爱怜夫人,愿以一死,放她自由。” 门口士兵手中的佩剑都拿不住了,纷纷掉在地上,一群七嘴八舌唤他,“公子!”“公子不可!”“公子且等等,我们这就去禀告。” 褚时英睨他,他还真敢说,自己不过是区区小质子,还扯上两国战事了,但你别说,用自己性命做威胁,还真行。 此时全郸阳城,不光郸阳城,还有各国士子,乃至秦国蔡兰,都知道自己嫁给了他,他若他此时出事,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是郑国逼迫他而亡的吗。 更何况,他有命在,在郑国才是秦国质子,他若没有命,秦国便能以郑国逼死公子名义,攻打过来。 没有人想看到这种局面,士兵急忙上报,郑王此时刚起,没睡好的他头痛欲裂,听闻这个消息,气得双眸充血。 区区一个质子,从来没在郸阳城有过存在感的质子,胆敢,胆敢威胁上他了!!! “来人,传令!” 秦国质子的宅院中,秦歧玉正在厨房做饭,褚时英闲来无事,围着他转悠,时不时偷吃一口他为祖父准备的饭食。 曲被安排到后门守着,百无聊赖之际,就见后门被打开,探进一张陌生又有些紧张的士兵脸,“那个,那个……” “咋?” 曲一个箭步冲过来,兴奋道:“能出去了?” 陌生士兵小声说:“不能从正门走,但能偷偷走后门,且不能声张。” “我也能出去?” 士兵闻言挠头,“倒是没说不能,总之不能暴露自己身份。” 曲眼睛晶亮,兴奋地奔向厨房,“公子,公子,我们能出去了!”
第三十八章 换兄弟为质 秦歧玉以性命做要挟, 郑王不能被他拿捏,便折中一下,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秦歧玉仍以苏钰之名, 在外行走。 反正, 秦国质子化名苏钰,在褚家当奴仆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在他的郸阳城国都, 竟发生这种事, 郑王气闷不已, 将那些收取秦歧玉贿赂,把他放出来的士兵全处置了。 对此,秦歧玉没有任何反应, 前世也是这些士兵关押他们, 任曲哭出血泪, 也不肯施以援手, 他秦歧玉不是善人。 被圈禁了多年的曲还是第一次来郸阳城的街上, 瞅哪都新奇,看哪都有趣。 瞧着跟小老头一样的曲, 倒是有些心酸。 褚时英和秦歧玉陪着曲逛了大半日,收获不少人好奇的目光,暗自谈论他们两人的话也是不绝如缕。 两人不在乎, 但曲在乎, 着急赶他们走, 不想让他们听见不怀好意的脏污话,“公子, 夫人,你们不是还要去看望褚公,快走快走。” 确定曲真的不用他们陪,知道回家的路,且身上有钱后,褚时英又特意交代他有事可去褚家商行,两人便坐着牛车去祖父小院了。 小院里三三难得没练功,看他们两个回来,哼了一声,瞧他们没反应,又重重哼了一声,“有些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却连是白皮黑陷都不知道。” 褚时英笑骂:“你这鸟,这是跟谁学得阴阳怪气说话,给玉赔礼道歉。” 三三扬着下巴,学着褚时英专门睨人的姿态,“我才不。” “你这丫头。”褚时英作势打她,她像只泥鳅一样滑走了。 褚时英对秦歧玉摊摊手,这可不是她不管,是小孩子生气他欺瞒她呢。 秦歧玉一副看他的,只见他提起食盒,说道:“这里是我给曾大父备下的食物,三三可想吃?” 三三眼睛流连于食盒之上,秦歧玉又道:“没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对不住了。” “哼这还差不多,”三三接过食盒,“那我也为刚才说话不好听,向玉你道歉。” 秦歧玉:“好。” 这个家里,三三最崇拜褚时英,却最依赖秦歧玉。 家中杂活都是秦歧玉一点点教给她的,无论什么事,只要她找玉,就能被解决,因而得知秦歧玉乃是秦国公子,她觉得离她好遥远啊,因而用这种方式,确定秦歧玉对她的态度。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厨房,秦歧玉得叮嘱她怎么放置食物。 褚时英收回目光,去了祖父的茶室,伸手看了看茶叶罐子,“震泽绿茶要喝完了啊,哪天我再向伯父讨点。” 褚卜将茶叶罐的盖子抢过,密封好,“有什么话直说,别糟蹋我的茶叶。” 褚时英耸肩,讨好道:“曾大父当真英明!其实就是好奇,曾大父你是何时知道苏钰就是秦国公子的?我观在大婚典礼上,你半点都不诧异。” 褚卜都不用细细打量褚时英,就光听她会为这事来找他,便知秦岐玉婚后待她极好,不然她不能还有功夫关注其他。 因而一脸高深莫测之态,摸着自己花白胡须道:“他年少投靠我时,身穿非富贵人家穿不得的绸衣,且那绸衣偏偏是黑色,此为破绽一。” “在我面前进退有度,讲话条理清晰,引经据典,非等闲孩童可比,此为破绽二。” “抱着我大腿哭着求我收留的时候,动作太过僵硬,一看就没做过此等事,此为破绽三,待我再打听一下,便知秦国有公子来郑为质,这不就对上了。” “他竟还抱着曾大父大腿哭过!”褚时英笑得乐不可支,然后感叹连连,“不愧是曾大父,果然慧眼如炬。” “嗯。”褚卜老神在在喝了口茶,须臾放下茶碗,放声大笑,震得院中果树上的鸟雀惊慌振翅而飞。 褚时英愕然看向自家祖父,祖父点着她,“当真是我说什么你都信?” “啊?” “我哪有那般厉害,就算能一眼看破他的伪装,也只会将他当做曾经家中富裕过,却因战乱失去家人,独自苟活的小孩罢了。” “真相是——他小时候长得忒像老秦王那厮了!” 说到老秦王,褚卜一脸晦气,可言语之间却又极为推崇,虽因国别不同、政见不同,而分庭抗礼,但却对老秦王颇为尊敬敬佩。 褚时英瞧着隐隐有年轻时意气风发状的祖父,便也跟着笑得眼都眯了起来,好好的丹凤眼,愣生生变成了两弯月条。 都说说曹操,曹操到,刚和祖父说到老秦王,跟老秦王有关的蔡兰便打着拜访祖父的名号来了。 来后直奔秦岐玉,当真是一点都不带遮掩自己真实意图的。 蔡兰激动拱手,“公子——” 而后他的声音,在看清秦岐玉正在干什么时,戛然而止。 此时秦岐玉正挽着宽袖,给手里的鲤鱼刮鱼鳞,那双本该舞文弄墨的手上满是细碎的鱼鳞,又腥又臭。 秦岐玉没有半点被蔡兰撞见这一幕的窘意,若有,也只会是前世那个深深在意他人目光的他有。 现在的他,没有身为公子,不能干杂活的高贵想法。 他亲切道:“蔡公来得正好,我打算做新鲜的鱼羹,蔡公也留下吃一碗。” 蔡兰恍恍惚惚被三三送到褚卜茶室,喝了一大碗茶水后才回过神来,他竟看见他们秦国的公子,给鱼刮鳞,还要亲自做饭! 褚时英默默为其倒茶,寻思这才哪到哪,只要你待得时间够长,你没准还能看见,他帮着三三喂牛呢。 秦岐玉做得鱼羹很快出锅,与鱼羹相配得还有他早上烙得饼,做得凉拌小菜,都是能放很长时间的食物,他当真是怕褚卜和三三饿着肚子。 蔡兰喝下鱼羹,鲜得差点老泪纵横,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吃到公子亲手做得食物,当然这只占其中一部分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从秦国过来这一路上,天天啃肉干,啃得他牙疼,如今终于吃上软糯的食物了。 啊,这个饼也好松软,竟然还带着点咸味儿,不知道回去的时候,能不能让公子给他多烙几张。 他吃得欢快,都没有时间深思秦岐玉为何能做出符合他胃口的食物,皆因,这是秦岐玉伺候褚卜,观察出来的。 祖父他,年迈了。 褚时英和秦岐玉都感觉到了,自过了年后,祖父午睡时间变长,吃得少了,人也惫懒了。 正值两人要成婚,他还不愿让两人发现,每次都自己强撑着,不想表露出来,两人便更是惦记。 眼见褚卜吃完饭后,有些困倦了,不如刚才精神,褚时英和秦岐玉对视一眼,褚时英叫上三三一左一右搀扶着褚卜回去睡觉,将秦岐玉留给蔡兰。 蔡兰不拘小节,用袖子一擦嘴,上上下下极为满意地打量秦岐玉。 能不满意么,不说芝兰玉树的外表,就说他化名苏钰在抡材盛会闯下赫赫声名,又迎娶褚时英在婚礼当天揭露自己秦国公子身份,将自己的声望推到极致的行为,蔡兰就欣赏不已。 秦岐玉虽是秦国公子,可在蔡兰这等老臣面前,却没有倨傲,规规矩矩给蔡兰行了个大礼,“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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