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众小孩再次在虢国公府集合,康王的儿子霍卓瑞他们则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康王明日傍晚邀请鞑靼使者在月牙坊喝酒。 大家找出地图,找到月牙坊的地方,分析了周围的环境。 总结一句话,就是优势在他们。 因为月牙坊地方特殊,它既不是纯粹的酒楼也不是青楼,若是霍瑾瑜解释,就是现代那种歌舞厅和酒店的结合体,有点色情产业,但是不提供某种服务,里面也培养的有陪酒女子,据说是卖艺不卖身,出入里面的都是富甲豪绅、达官显贵, 传说是背地里是康王开设的。 不过霍瑾瑜也不确定。 这种地方就是出入人员再显贵,所处地方注定了安保不会太严密,,而且听说月牙坊还贴心准备了三个后门,以供某些有需求的贵宾逃跑。 …… 竖日下午,城中街面上游玩的人渐渐变少,大多人急色匆匆。 而与之不同的是,月牙坊所在的街面越发热闹起来。 往日经常来摆摊的商贩发现,今日较之往日,街面的人更加多,比早市还热闹。 商贩和百姓比以往要多了四成,甚至角落里还窝着许多乞讨的乞丐,衣衫褴褛,拿着破碗。 过往月牙坊附近大多是一些售卖书画、食物、话本、零食还有玩具的小贩,今日街面上可谓是琳琅满目,简直仿若赶集市一般,有卖毛皮的、卖炭的、卖菜刀的、买瓷器的……叫卖糖葫芦的小贩都足有四五个,红艳艳的果子格外招人眼。 听说旁边巷子要开一间古董店,今日一天都是噼里啪啦的动静,不知道开店的老板是拜的哪路神,或者惹到哪个瘟神了,今日放了十多次鞭炮了,还好对方在路口放炮,也会撒钱,这也是今日街面的乞丐格外多的原因。 街面这异常热闹的一幕,让平时不少沉迷糜烂生活的富家公子起了兴趣,嘴里念着一两句打油诗,连美食、美人都没有吸引力了,带着随从去逛街了,出手十分大方,不过一会儿,身后的随从手就不够用了。 这群公子哥的豪爽,一下子催化了商贩的热情,各种吉利话不绝于耳。 看着是其乐融融,一片繁荣。 就是巡逻的衙役也觉与有荣焉。 大家原以为鞑靼使臣的车过不了多久就应该到了,谁知道众人从白天等到日垂西山,鞑靼使臣的车队还是没见。 等到傍晚酉时,康王姗姗来迟,听到鞑靼使臣没来,有些诧异,“难道是起来晚了?” 同时心里有些忐忑,小七他们动手别没有分寸。 周围的百姓一听,立刻表情愤懑。 …… “这天都快黑了,人还没到,估计没将我们放在眼里。” “那群草原人听说茹毛饮血,一点廉耻都没有,我听说他们在外吃饭时,经常不给钱,城中的酒楼一点不喜欢他们。” “谁让他们凶悍,陛下又是他们鞑靼的老丈人,只能忍着了。” “呸!忍什么忍,都被人骑在头上了,康王殿下,鞑子不来,就是对您不敬,对您不敬,就是对陛下不敬。” …… 康王笑的如同弥勒佛一般,好脾气地笑了笑,“诸位乡亲父老的关心,本王知晓,想必鞑靼使者那边有事耽误了吧,我看诸位守了这么久,这样吧,大家的东西本王都包了,诸位待会去王府结账。” 围观的百姓一听,立马咧嘴笑。 眼看着天色越发黑时,忽然旁边巷子口又想起了一阵鞭炮声,众人吓得一震。 不少人条件反射地涌到巷子口,等候赏钱。 众人面上的笑容在看清巷子里的景象时一下子冻结了,顿时愕然地张着嘴。 原先堆积在巷子口,用来着挡视线的屏风已经倒塌。 只见昏暗的巷子口中一片狼藉,停着一辆拆的只剩下壳的外壳,车架上绑着两个人,一个穿着妖娆的女装,画着黑眼圈,脸上涂着胭脂,弄得好似女鬼似的,另外一人除了鼻青脸肿,衣服还算正常,还有就是两人身上都挂了一个大木牌,女装男人身上是“腹黒い男(负心人)”,另外一人则是“私たちには子供が一人います(我们有一个孩子)”。 两人的头发少了一大堆,跟个狗啃似的,不过其他并没有缺胳膊少腿。 大家虽然不认识是什么意思,但是其中有见多识广的人认出上面是东夷字。 巷子口堆积的鞭炮碎屑告诉大家,地方没错。 想来之前放鞭炮,是为了掩盖这里动手的声音,就不到什么时候动的手,因为放了好多次鞭炮。 至于所谓正在装饰的铺子,除了满地的狼藉,一点人影都没看见。 衙役过来前,两人在众人的帮助下幽幽转醒,睁眼就看到一群景朝刁民好奇道围着他。 鞑靼使者阿布赖瞪大眼睛,爆喝:“你们这群景朝人想要干什么?小心我砍你们的头。” 围观的百姓看了看对方身上的女装,还有眼睛上像是盛了两泡墨的阿布赖,扭头忍笑。 不过……听这人的语气,难道不是景朝人。 …… 康王那边也收到消息,说是鞑靼的正副使者都失踪了,现在那群鞑靼人跑到应天府尹那里,要求封城搜人。 应天府尹不敢做主,只能小心宽慰,然后给鸿胪寺传消息,他只管应天的事情,鞑靼的事情应该由鸿胪寺解决。 然后,没等鸿胪寺的人赶到,应天府尹就接到了康王的消息,说人找到了。 鞑靼使者似乎因为始乱终弃,被东夷人给教训了,挂着牌子在小巷示众,闹了许多笑话。 根据鞑靼使者的口供,似乎歹人中的领头人叫“巴嘎”,人数众多,他们离开会同馆不久,就落入了陷阱,一路上虽然极力反抗,但是不敌他们,还是被打晕了。 还有就是他们身上的所有服饰、衣服、贵重东西都丢了,歹人连一件袜子都没有给他们留,虽然给他们换上了衣服,但是都是粗布麻衣,而且阿布赖居然被换了女装,对于这位英勇善战的鞑靼勇士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由此阿布赖得出结论,袭击他们的团伙一定十分贪财。 康王听完阿布赖这个“受害者”的供叙,心中有些摸不准,到底是不是小七他们干的,还有为什么叫“巴嘎”,难道是想冒充鞑靼人,但是又留下了东夷字,难道是想扰乱他们的调查方向。 康王将鞑靼使者送回会同馆后,连忙赶回了王府,询问管家自家孩子都回来没有。 得知孩子们已经回来了,康王连忙赶往后院。 到了后院,透过走廊窗户,看到三个儿子坐在书房里,一个比一个坐的端正,如出一辙地拿着一本书,动作仿佛从模子里刻出来般。 康王看着小儿子霍卓旭手中拿倒的《论语》,嘴角微抽,想要提醒一番,可是看着小孩子装模作样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轻笑一声,背着手离开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阿布赖他们也得了教训,今日就不说他们。 不错啊!还懂得祸水东引,看来不能小看小孩子。 霍卓瑞他们察觉康王离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给扔了。 行动成功后,七殿下就让大家各回各家,说要吃饱喝足,养精蓄锐,等他向陛下请功。 请不请功倒不是重点,主要是这事挺好玩的,就是不能向话本和戏文里,留下自己的化名震慑,而且还要学说东夷话,虽说只有一句,还是他不爽。 等到他长大了,一定要亲自到草原教训那群鞑靼人,并且光明正大留下自己的名字。 …… 阿布赖尤其得知他身上木牌上的字乃是东夷字,抓了一名前来朝贡的东夷人辨认,脸色就更加黑了。 同时也知晓自己恐怕是闹了笑话,对方并不是叫“巴嘎”,而是在骂人,仗着他们听不懂,骂了他们几十句“笨蛋”。 此事要么是一群头脑发达、身手厉害的东夷人干的,要么就是恨东夷人入骨的团伙干的。 阿布赖一把拎起地上瘫软的东夷人,恶狠狠道:“谁最恨你们东夷人?” “谁最恨我们?”东夷人说着不甚熟练的官话,心里发虚。 说实话,他们自家人了解自己人,袭击鞑靼使者的事,是有胆大包天的东夷人能干的出来的,而且对方将对方全身都扒拉下来,还换上了劣质的衣服,连华丽的马车都拆了,怎么想,都有些心虚。 可若是问谁与他们仇恨深,他就更心虚了,应该说周围没有和他们关系好的,就连这次来景朝,也是腆着脸过来的。 “高丽人。”东夷人想了想,能干出和他们如出一辙的强盗行径,最大可能就是穷的底朝天的高丽了。 “高丽。”阿布赖面色阴沉,眼睛喷火,看来他们鞑靼平日太好了,让这样的小国也能站到他们头上拉屎撒尿了。 …… 就在鞑靼使者满腔怒火无法发泄时,霍瑾瑜带着小伙伴进了宫,用他们的战利品向景元帝要奖品。 空旷的殿中此时站着一排挺胸抬头的小孩。 众小孩根据霍瑾瑜的吩咐,按照个头高低,穿着帅气的新衣,由高到低站成一排,左手搭着一两件从鞑靼使者扯下来的衣饰,右手拎着一截用红绳绑住的头发。 只能说幸亏鞑靼使者留的小辫子够多,否则不够大家分的。 而鞑靼使者的其余衣服、鞋袜则是被放在中间的箱子里。 一开始霍瑾瑜打算将衣服也炫耀一下,可是拿起来不好看,就给大家分了衣饰,拿着也威风。 景元帝负手走到这群孩子面前,来回绕了两圈,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尔等真不愧是栋梁,朕心甚悦!” 大伙儿一听,小胸膛挺得更高了。 霍芊芊兴奋地满脸都是红晕,“皇爷爷,我们可没有露马脚,就用了两天,将鞑靼人打的都哭了。” 旁边陇西郡伯的孙子此时十分积极,“殿下还教我们学东夷人骂人,这叫……这叫……祸祸” 他身旁康王的小儿子霍卓旭提醒道:“祸水东引。” “对,就是祸水东引。”陇西郡伯的孙子兴奋道。 霍瑾瑜上前一步,走到景元帝面前,转身看着众小孩,小脸紧绷,大声道:“对齐。” 大家连忙站齐,齐刷刷仰着脸面带希翼和敬仰地看着景元帝。 不得不说,这种纯质的倾慕目光,让景元帝颇为受用,笑的压根都收不住嘴。 众孩童齐声道:“幸不辱命,请陛下查验!” 孩童稚嫩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昂扬悦耳,在殿内回荡,让人心情愉悦。 “不错,不错,都有赏,有赏。”景元帝不住笑道。 小七这家伙事情办的好,而且还注重场面,是个干大事的主,最重要的是,不吃独食,会分享,小小年纪,未来可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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