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拓,你可知自己犯了是什么罪?”霍瑾瑜在贾拓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垂眸看着面前的男子。 轰—— 贾拓脑中一下子炸开,脑海里都是“完了,完了,他死定了。” “陛下恕罪!”贾拓额头恨不得将头缩进大理石地板上,只要不让他面对这个现实就行。 “朕给了你三个多月来反省,你就这样回答朕的?抬起头来,之前在茶摊不是挺嚣张的吗?”霍瑾瑜平静道。 “陛下,我真的知错了。”贾拓颤巍巍抬头,看晴霍瑾瑜的脸后,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霍瑾瑜:…… 她侧头看向荀五,“荀五,朕长得这么吓人吗?” 荀五摇头,“陛下龙章凤姿,是他胆子小。” 霍瑾瑜有些无趣地撇撇嘴,缓步走开,背对着贾拓,沉声道:“贾拓,忠勇侯在前线为国杀敌,不是为了让你在后方胡作非为的,那日就算你没撞上朕,恐怕以后咱们俩还是会见面。” “陛下,草民以后不敢了。”贾拓连忙颤声否认。 霍瑾瑜:“为了以儆效尤,明日你去德胜门当守门小兵,忠勇侯什么时候回来,你就可以回家了,在此之前,只能在兵马司吃住,若是朕知道你有阳奉阴违的地方,那么就不用在京城守大门了,直接将你流放到边陲。” “多谢陛下开恩。”贾拓连忙磕头。 霍瑾瑜挥挥手,示意侍卫将贾拓带下去。 同时心里揣摩,以后要如何安排这些勋贵子弟,等到战事少时,这些勋贵子弟的出路也要安排好,否则日后会出现更多贾拓这样的纨绔子弟。 想到此,霍瑾瑜摊开一张纸,“国家第一军事学院”跃然纸上。 确定想法后,霍瑾瑜又拿出地图,在图纸上圈了一块地。 …… 次日,一些溜街的纨绔公子哥发现贾拓居然在德胜门守门,消息传出后,这些平常没事干的公子哥一下子都跑到德胜门,数十辆马车挤在一起,将德胜门都堵住了,还有不少百姓在看热闹。 贾拓拄着长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刑部侍郎的儿子孙树仿若看猴一般,将贾拓前前后后看了三圈,“真是你啊!贾拓,我还以为你死了,你怎么一下子又冒出来了?你这是被贬为庶民了?还是被侯府赶出来了?” 贾拓冷冷道:“别耽误我守门。” “我这是关心你,啧啧,真想不到,堂堂忠勇侯世子也有守大门的一天。”孙树撑开折扇,惊叹地看着他。 “呵,谁让他不长眼,惹上了毅王的孙子,这不是找死吗?”旁边一个矮胖的锦袍男人轻蔑道。 “周胖子,你还是别火上浇油了,我听我爹说,他的世子之位也保不住了,咱们要以他为戒,欺负人时可不能瞎了眼。”孙树摇头晃脑道。 矮胖男人闻言大笑。 周围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孙树见贾拓没有发火,奇怪道:“贾拓,你就不气吗?我听说你那继母的儿子要将你的位子给抢了。” “孙树,你知道我被关了多久吗?”贾拓一脸麻木。 若是被关两三日,让他去守大门,他估计会愤懑,恨不得将大门给拆了,可是他被关了三个多月,期间侯府也不能来看他,在那段时间,他愤怒、惶恐、害怕、担忧……种种情绪后,现下已经算是劫后余生了,他也闹腾不起来了。 “哦哦……”孙树还是不懂,不过不妨碍他来找麻烦,之前他与贾拓在京城混的时候,贾拓仗着背景,处处抢他风头,现在贾拓落难,不“落井下石”,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说完,孙树给手下的人使了眼色。 周围的公子哥见状,示意身边的狗腿子也配合。 围观的百姓连忙将场地让开,防止被殃及。 忠勇侯府的下人挤在人群里,看着贾拓满身的臭鸡蛋、烂叶子,时不时还要遭受其他人的推攘殴打,顿时急了,连忙跑回去喊救兵。 对方这哪是欺负贾拓,分明是踩着他们忠勇侯府的脸。 等到霍瑾瑜知道后,刑部侍郎家的下人已经和忠勇侯府家的家丁打起来了。 在听完事情经过后,对于刑部侍郎告罪的折子,霍瑾瑜也没看,直接让孙树、周语堂(大理寺少卿之子)跟着贾拓一起守大门,其他凑热闹的公子哥则是训诫一番后,罚了款。 这一下,德胜门一下成了京城有名的景点,许多百姓绕路跑到这边看热闹。 孙树和周语堂一开始不适应,经常辱骂老百姓,然后又得了扫大街的活,霍瑾瑜表示,什么时候嘴巴干净了,就不用扫大街了。 孙&周:…… 即使知道错了,为了扫足七天,以示惩戒。 看到之前欺负自己的两人过得比他惨,而且他两人因为“入行”晚了,还要受自己管理,贾拓一下子有了精神气,一扫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 其他公子哥看到三人的下场,算是明白陛下的想法,京城很大,即使没有守门、扫大街,还有其他腌臜活计,别到时候连贾拓他们三人都不如。 一些文臣家里更是警告府中,若是在外闯了祸让他们丢脸,他们在陛下治罪之前,先将人抽死。 …… 半月后,宣王那边再次收到了霍瑾瑜的赏赐,外加折子回复。 宣王盯着折子上干巴巴的三个字,额头青筋直跳。 小七不厚道啊! 长公主在边陲已经呆了一个月,也是时候回去了。 长公主和四公主手挽手进入正厅时,就看到宣王这副郁卒的表情。 “怎么了?难道陛下给你出了什么难事?”长公主随口问道。 “啊……没事。”宣王连忙将折子合拢,轻咳一声,“不过是陛下的一些玩笑话。” 长公主目露疑惑,不过也不再追问,“刚刚我和云秀商量好了,现下战事渐缓,所以我打算带云秀母子回京城。” “咳…也是时候回京了。”宣王面上带笑,心中松了一口气,“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准备行礼,要不明日我给两位姐姐弄个送行宴吧。” 长公主闻言挑了挑眉,“霍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 “哈?”宣王愣了一下,佯装不解道:“可是边陲战事正紧。” 他回去肯定要和朝廷那些大臣掰扯,还要面对虢国公,以陛下刚才的回复,若是虢国公抽他,他肯定会贴心地准备一系列刑具。 “你懂行军打仗吗?救了四妹的是你,你这个大功臣不回去,难道你要让四妹和永安独自面对满朝文武,你忍心吗?” “……”宣王想说,那不是有你,有陛下,有虢国公吗? 四公主见状,用帕子遮住嘴角的弧度,故作哀伤道:“二姐,你也不要逼六弟,我知道他的难处,他已经帮我许多,我和永安此生都报答不了,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了。” “四姐……”宣王头疼地看着她,思索片刻,商议道:“要不,让宋致跟你们一起走。” “哼!霍钥,你以为他能逃得了吗?”长公主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宣王一拍脑袋,他就知道。 …… 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万六千良种马的消息传到朝野,自然是沸反盈天,朝野欣喜若狂。 自从和鞑靼开战以来,真是捷报连连,大扬国威,朝廷也不禁止百姓谈论这些事,百姓既然也不拘束。 鞑靼大概知晓霍瑾瑜的态度,大概也为了泄愤,开始往四公主母子泼脏水,当然也包括宣王。 ……说四公主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在草原上有十多个姘头,并且还被人撞见白日宣淫…… ……说阿其那压根不是鞑靼可汗的孩子,乃是四公主与奴隶生的孽种…… ……说鞑靼前可汗孟古是撞见四公主偷情的场面被气死的…… ……说宣王曾经意图和鞑靼勾结,想要将新帝拉下马,他与鞑靼二分天下…… ……说宣王和四公主之间有不清不楚的感情,所以此次才要出访鞑靼,去将四公主抢回来…… ……说宣王至今没有成婚,就是为了等四公主…… ……说宣王的瘸腿就是景元帝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后,打断的…… …… 这其中当然也有一些看不惯宣王、四公主的人在浑水摸鱼。 往女子身上泼脏水造谣,真是亘古未变的手段。 霍瑾瑜听到消息后,命令燕都府尹严查谣言来源,严惩相关参与人员,同时让人贴了告示,对相关谣言严厉斥责,并且指明此乃鞑靼故意泼脏水,传播此谣言者,与叛国无异。 五城兵马司和府尹那段时间是忙的脚不沾地,大牢都快装满了。 经过这波严厉整治,京城的谣言不久就平息了。 …… 四月中旬,宣王、长公主、四公主归朝。 清晨,初阳升起,金光普照。 德胜门前,旌旗飘扬,五色彩幔随风晃动,虢国公领着文武百官静候在德胜门左右,神色肃穆,遥望远方。 霍瑾瑜坐在銮驾上,目光幽远。 辰时正,长公主和宣王等人的銮驾车队出现在视野中。 霍瑾瑜神情一动,坐直了身子。 长公主、宣王他们没想到霍瑾瑜居然亲自出来迎接他们,连忙中途下了车,一行人步行来到百官面前。 长公主、宣王、宋致、四公主等人齐齐向霍瑾瑜行礼。 霍瑾瑜走下銮驾,淡笑道:“不必多礼。” 文武百官纷纷向长公主等人行礼。 霍瑾瑜目光落到四公主身上,对方一身华服,装扮清雅,即使有脂粉遮掩,眼角、脸颊的细纹还是能看清,不过眉眼能看出和崔慧妃有五分相似,不似长公主冷肃威严,气质更加柔和。 就是这样柔弱的女子远嫁鞑靼和亲,忍着鞑靼日夜的折辱,生活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归来,一些人却容不下她。 偏偏一些享受四公主带来的安稳和益处的人以她为耻,恨她欲死,要用所谓的祖宗礼法逼死她。 霍瑾瑜心中叹息,面上笑容更加温和,“四姐受苦了,既然回到了家,以后就无人敢欺负你了。” “多谢陛下,此番能回家,要感谢陛下的垂怜和挂念。”四公主眼眶微红,看着面前陌生的弟弟。 他们虽有亲缘,但是自己远嫁时,霍瑾瑜还未出生,两人是一点也不认识,可是陛下却愿意救他们母子,她真的从内心感谢。 之前在武靖卫时,南宁侯邓盟曾经与她说起陛下幼年听闻自己事情的反应,陛下那般小的时候就心疼她,为她说话,不愧是皇后娘娘和父皇的孩子。 四公主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水,连忙推了推一旁的阿其那,“陛下,这是我儿霍永安。” 阿其那闻言,挺起胸膛,大声道:“皇帝小舅舅,我叫霍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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