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浴桶。 喜欢! 奢侈生活。 好爱! 春桃双眼亮晶晶,满是期待:“大师,今夜要和奴婢说哪部佛经呢?” 菩然转个身,改趴为靠,她后仰着脑袋,一双乌亮的眼睛澄澈无垢的看向春桃。 “今晚不说了。” “啊?” “洗完我去睡觉。” 春桃笑:“嗯!那奴婢守着大师。” 菩然探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今夜小心,太子会来。” 春桃一愣。 “他来半刻钟后若还没出来,你便进来找我。” 菩然勾勾手,春桃会意的凑近,仔细听她交代。 小桃子表情紧张又严肃:“太子会揭发你吗?” 菩然鞠起一捧水,往上一洒,水珠淅淅沥沥从空中跌落,有几滴打湿她的长睫,令她眸色朦胧晦暗几分。 “他不会。” …… 夜深了,床幔搭落,屋内灯火跳跃,少女正在熟睡。 婢女春桃守在屋内,揉了揉发困的眼睛,小小张嘴打个哈欠,神智有点迷糊。 直到门被敲响,她才猛然一惊,浑身困意褪去的一干二净。 “婉宁可是歇了?” 是太子。 春桃急忙开门,恭敬行礼:“禀殿下,公主沐浴完便歇下了。” 眉目如画的男人挥挥手:“你且退下。” 春桃听从命令到屋外守着,一颗心惴惴不安,太子果真来了! 她赶忙静下心去算时间,半刻钟,半刻钟…… 橘色调的烛火摇曳,一屋的暖意也未削去男人衣料上沾染的一丝寒露。 谢谨言墨发披散,被光影打照,脸部轮廓柔和不少,他放轻脚步走近寝榻,修长手指撩开床幔,眼中赫然映入少女熟睡的面庞。 表情恬静,呼吸绵长,安静时的模样在他眼里倒讨喜不少。 谢谨言在床边坐下,一半面颊被烛光映照,一半陷入阴影看不清神色,半神半魔,有种说不出的惊悚疯意。 掩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指慢慢抚上少女的温软脸颊。
第76章 昙花一现】 谢谨言能稳坐太子位置到现在,便说明他是有真本事的。 察言观色,谨慎多疑。 一个人失忆,记不起往昔,性子再怎么变,也不该变成这样。 谢婉宁内向怯弱,内心深处十分惧怕谢谨言,就算失忆,久居心中无法轻易更改的潜意识,也还是会若有若无显现几分的。 比如一直以来的文静、胆怯,包括惧怕…… 可现在她根本不怕他。 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他从那双眼底深处从未看到过。 还有,他从未在谢婉宁身上吃过亏,因为他的妹妹没有这个本事。 而现在不同,对上失忆后的妹妹,他的刁难对方总能在第一时间反击回去。 决定反击的胆量,如何反击的智慧,反击速度的迅敏,这其中所包含的东西,可不是一下就能练成掌握的。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如果说面对以前的谢婉宁,是上位者圈养的一只金丝雀,这只鸟怎么也无法飞出他的掌心。 那么现在则是势均力敌与他一样坐在主位的掌权者,他根本无法将对方同以前的金丝雀联系起来。 心中的疑虑越发深厚,他的目光沉沉起伏,正如屋内的烛火明灭不定,带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汹涌。 指尖覆在少女精致的眉眼,随后顺着翘挺的鼻梁下滑,又落到鬓角细细摩挲。 男人浓密的睫毛半覆,眼睛正在菩然的脸上找着什么。 或许是人皮面具的贴合缝隙呢。 鹰隼般锋锐冷厉的视线一寸寸精密扫过,指尖也随着一同下滑。 如同认真检查病患的医师,却没有找到足以给予病人致命一击的贴合缝隙。 明明没有找到想要的证据,他却更加信服自己的猜测。 不是婉宁。 滑过饱满的唇瓣,精巧的下巴,一路向下点在少女脆弱的喉间。 谢谨言的眸色忽然更深,如海面之上席卷的厚重乌云,他的手掌宽大,轻而易举覆盖住细白的天鹅颈。 男人的喉结难耐的上下滚动,五指收拢逐渐用力,脸上的表情快慰又有些不正常的兴奋潮红。 他的眼睛很亮,似乎是很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决意要将这人拉入自己的世界,和自己共沉沦。 加重的力道让少女拧眉露出痛苦的表情,挣扎着要醒来,谢谨言的心重重一跳,难以言喻的舒爽感直冲的头皮发麻。 他俯身贴在耳边,缱绻温柔:“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我是下次要把你拖进小黑屋掐一顿的人! 菩然当然没睡,她对忘忧谷的易容术很自信,谢谨言短时间内是发现不了端倪的。 本来想借这次能不能打消点他的疑虑,可这人脑子就是反长的,脑回路也是反的,你开始证明清白了他就更加肯定你有问题。 有病。 掐个人还能给你掐自我高潮,服了。 她像个死鱼直挺挺在心中倒数,“嘭――” 门一下被推开,谢谨言快速收回手,酝酿怒气看向来人。 春桃一抖,噗通下跪:“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是……是公主睡前对奴婢千叮万嘱,若前几天抱来的昙花开了,就要唤醒她去观赏……” 推门声很大,菩然也配合迷迷瞪瞪睁开眼,她坐起身嗓音干涩:“花开了?” 春桃狂点头:“是的公主,开的正漂亮呢!” 菩然抚着脖颈咳了几声,纳闷:“怎么有些疼……” 一旁传来男人温和的担忧:“哥哥帮你揉揉。” “哥?” 她惊讶:“你怎么来了?” 谢谨言牵住她的手,亲昵的裹在掌心:“夜里梦见妹妹,有些想了,便忍不住来瞧瞧。” 菩然意味不明的低声:“是好梦?” “嗯。”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你就珍惜吧。 毕竟以后可能只有噩梦了。 兄妹二人太亲密了,早已超出该有的界限,春桃急忙低头避开。 以前殿下对公主只是态度亲近,肢体接触却不多,但现在频繁的要让下人不停避让,春桃的内心更加不安。 这代表太子对大师更有兴趣,这不是件好事。 更有兴趣和更残忍变态是划等号的,至少春桃心里是这么想的。 菩然披上春桃递来的衣衫,嘴上道:“昙花开了,哥哥可要同我一起去看看?” 谢谨言替她挽起长发,又帮她掖好衣领,随后牵住她的手,唇边带笑:“好。” 像有精神分裂症一样,现在又成了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好哥哥。 她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脑袋望着皎皎明月:“春桃,帮我把昙花取来。” “是。” 小丫鬟跑远,谢谨言跟着在菩然身边坐下。 夜里寒气重,两个貌合神离的人贴一块竟也生出几分暖意。 她在瞧月亮,谢谨言便瞧她。 男人视线向下,在冷白的月光中,少女脖颈上的红痕更显可怖。 那是他烙印下的。 菩然望月,很认真的在想挑哪个夜晚把谢谨言给绑了。 两人各有所思,谁都没有说话,沉默一直维持到春桃将昙花送来才被打破。 一盆花被放在两人前面的一节台阶上,谢谨言挥挥手,春桃会意隐身离开。 昙花庭院夜深开,疑是仙姬结伴来。 玉洁冰清尘不染,风流诗客独徘徊。 素有“月下美人”之称的昙花摇曳绽放,吐露芳华,刹那又永恒的美丽当得谢谨言一句:“甚是好看。” 菩然指尖戳了戳绿叶,眼睛盯着洁净花瓣:“昙花一年开两次,每次时长两个时辰,今日能瞧见,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谢谨言眼中碎着笑意:“谢谢妹妹。” “哥,你政务繁忙,也许没时间赶上下次开花,昙花一现,今日的可要好好珍惜了。” 谢谨言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是花还是人。 就好像现在的这个妹妹,因为“缘”得以在他身边,让他所幸见花开,但昙花一现,妹妹也会短暂的与他相遇然后离开。 你能等到下次花开吗? 你能保证下次她还在身边吗? 这个妹妹和昙花是一样的。 刹那绽放,一瞬芳华。
第77章 喜欢山荷叶】 谢谨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的花费很多时间去揣摩眼前人的心思。 妹妹随随便便一句话,往日他根本不在意,现下却是止不住揣测具体意思。 他对自己的这种情绪很不解,转动拇指扳指的速度越发烦躁的加快。 “这盆昙花,送我可好?” 菩然打趣儿:“哥哥莫不是想蹲它的下次开花点?” “有何不可?” 男人的面色温润,眸色却如一副枷锁恨不得将菩然永远锁住:“下次花开,我再来找妹妹一同欣赏。” 少女撑着脸姿态娇憨,唇边的笑几分虚淡,却是没说话。 谢谨言的心像是一张纸泛起无数褶皱,不至于很难受,但就是不舒服,他张嘴:“你……” 不应下? 菩然比他更快的一转话题:“除了昙花我还喜欢山荷叶,日后哥哥要是找到了,你我再一同欣赏。” 谢谨言疑惑:“山荷叶?” 这花他倒是没听说过。 “花瓣白色,花蕊黄色,开花时和普通野花并无区别。” 她的目光宁静悠远。 “但阴雨天不一样,山荷叶的叶片一旦沾水,六片花瓣会慢慢褪去颜色,变成水晶般的透明,晶莹剔透连花瓣纹路都可看到,又叫‘骨架花’。” “在书上看到后就一直想要,哥哥要能帮我找来就好了。” 细细倾听的谢谨言忽而出声:“真的这么想要?” 菩然侧头凑近他,故意将颈间红痕在他眼底显摆,狡黠中又藏有恶劣:“你猜?” 谢谨言猜不到的。 哪怕坐上帝位拥有一切,发疯收集所有山荷叶,那遇水便变得如冰雕剔透的骨架花,也唤不来最初的少女。 菩然伸手抚摸男人的脸颊,尾指搭在对方的颈侧,带有暗示性的摩挲两下,倏尔一笑:“夜深了,哥哥回去歇息吧。” 被触碰到的肌肤有些发热,话在喉咙反复翻滚,最后还是没能溢出唇齿。 男人抱起昙花,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夜还长,菩然拢衣回到房中,勤奋的掏出纸张,拿起毛笔,趴在案桌勾勾画画。 小乌龟字迹重出江湖,歪歪扭扭爬爬爬,终于! 关于绑架谢谨言的计划制定好了! 她伸个懒腰靠在椅背,又从抽屉取出小镜子左瞧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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