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妘城大半部分的兵力,都在萧家人手上。 这无疑是帮姬妘鸢将复国的“助力”都找好了! 这些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多么龌龊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装做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眼中泪花滚滚,“那……那真是太好了!夜影,你当真是姬妘的福音,没枉费我当年白疼你一场。不过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不知你是否愿意,跟我去华胥周旋一段日子?” 夜影拱手,“那是自然,属下是公主殿下的护卫,公主在哪,属下便在哪。” 目的达成,楚鸢不想再多说,刚好瞧见独孤绝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便让夜影先退下,“对不住,我们说话的时间太长了,太子现在不高兴了,我得去哄哄。夜影,你有马的吧?一会儿你就跟在我和太子殿下后面,我负责说服他让你进府。” 夜影没有怀疑,抱着剑点了点头。 楚鸢这才提着裙摆走向独孤绝。 后者确实有点耐心告罄那意思,在两人说话没注意的时候,他用草丛里随意捡的木叉子,都不知道对准夜影的后背多少次了。 只要稍一用力扔出去,什么夜影夜魅的,不死也得残。 可最终还是看在楚鸢的面子上,没有动手。 这会儿见楚鸢终于肯想起他了,耍小性子似的,一张脸面无表情,抱着双臂,低头用脚踢不高不矮的杂草,“天都快亮了,姬妘,到底谁才是你今晚的新婚夫婿?” 楚鸢真是想气又想笑,上前抱他,“你是,只有你,行了吗?” 不过,独孤绝等了有一会儿,身上已经被飞雪几乎打湿了。 也难怪他不高兴。 楚鸢拿出手帕,一点一点替他将袍子上的雪沫打落下来,弄完了身上的,准备蹲下替他将裤子也拍一拍时,男人双手伸入她腿弯,反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谁让你做这些了。”语气果然不再冷了。 楚鸢靠在他怀中,被他抱着走向拴在亭柱边的马儿,耳边能够清晰的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很有节奏,令人心安。 这男人真的,除了不太好哄一点,其他都没得说。 但这一幕看在旁观者夜影眼中,更加坐实了楚鸢在华胥国身份不高,卑微人前的想法。 因为她刚才做的那些,便是夜影身为护卫时,经常要为姬妘鸢做的事儿。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乃是姬妘鸢突发奇想要进山打猎,结果猎物没打到,反而摔了一跤破了衣裳,坏了鞋子,山里没有地方买,最后是夜影脱了自己的衣服鞋子给姬妘鸢穿,而他自己踩着碎石枯枝,光着裤衩,一路走回去的。 回到公主府,他的脚掌早已血肉模糊…… 夜影想着这些闭了闭眼,更加坚定了要借这次机会往上爬的想法,等他成功了,便再也没有人可以使唤他。 独孤绝在抱着楚鸢经过躬身行礼的夜影身边时,强行将楚鸢的脑袋按进怀中,音线低沉的警告道,“保护人就好好保护,不该有的心思最好收起来,不然后果自负!” 夜影低着头,眼中暗芒一闪即逝。 但他大概想不到,他的潜伏生涯,会结束得那么快。 原因只是楚鸢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最宝贝的儿子曳曳了,说很想她…… 因此,醒来之后,楚鸢摇醒了独孤翎。 后者揉了揉眼睛,“鸢儿,这么早?” 这可奇怪了,鸢儿自从怀孕之后,很是嗜睡,有时候一天能睡小半天呢。 难道是嗜睡期已经过了? 这么想着,独孤翎忽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一只手从楚鸢的腹部往上滑,下一秒,却被楚鸢一把按住,“独孤翎,你替我做一件事,我保管今晚让你如愿。” 独孤翎温柔一笑,“鸢儿不用同我这般交易,想做什么,说吧。” 楚鸢,“你觉得,如果直接把夜影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他说出幕后之人和目的的可能有几分?” “啊?”这下轮到独孤翎茫然了。 总觉得鸢儿这个问题不属于他的范畴怎么办? 几乎是脑子这么思考时,身体已经进行了选择,茫然片刻再坐起身,独孤绝绕过楚鸢翻下床,“你要审问夜影?好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凭我的手段,没有可能,而是一定!” 说着人已经往外走,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独孤翎,麻烦你下次不要娘了吧唧的睡床内,丢死人了! 夜影功夫是不错,尤其剑术,在姬妘已经难寻对手。 就算是天下武功排行榜,也能占有一席之地,否则以姬妘鸢从前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选他当贴身护卫? 然而,这样的他还是被独孤绝追了一天一夜给逮了起来。 独孤绝在杀人这事儿上,总是充满奇异的期待与兴奋,这次明知道追到了不能杀,所以他换了一种策略。 简言之:猫捉老鼠,过程中将夜影好一顿虐。 不长眼的东西,竟然大老远跑来抢他的女人,那就让他跑个够! 楚鸢在地牢中再次见到夜影时,几乎都认不出人来了。 男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身上倒还好,不见很明显的伤,但一张脸憔悴死气,仿佛下一秒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你已经对他用刑了?”楚鸢问独孤绝。 后者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没。” 楚鸢不信,夜影这样子,和正常时候差距也太大了! 她瞥了独孤绝的小厮童战一眼。 后者双手紧握,往后退了一步,“太子妃还是同殿下说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鞭打什么的,那肯定是没有。 但是殿下的手段……童战光是回忆,都觉得手脚冰凉。 还好他从来都是忠心殿下的,即便发觉他性情古怪,好时如春凤,坏时如恶魔,也从未告诉过别人。 想到这儿童战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朝夜影走近的楚鸢。 这大概就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吧,有了她分摊殿下的秘密,他黑暗了快十年的生活,一瞬间变得明朗。 当然,童战惊奇的发现,自从殿下和她在一块儿之后,那泾渭分明、截然相反的属性,竟是越来越模糊。 偶尔他都快分不清,殿下到底发没发病了! “夜影,醒醒。”楚鸢喊了声。 只可惜人昏死得很彻底,压根听不见她的叫唤。 楚鸢怀着孕,耐心本来就不多,“不醒是吧?童战,抬一盆冰水过来,把人浇醒!” 一个丧心病狂的渣男,她用不着手下留情。 童战听命,却感到诧异,太子妃怎么突然生气了? 这不是她的人吗?而且昨儿还好好的。 闻言,独孤绝的反应和童战完全不同,几乎在楚鸢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便倏地睁开眼,“要开始审讯了?” 又是那种莫名的兴奋。 楚鸢无奈,“独孤绝,你变态。也就这种杀戮血腥的事儿,才能让你打起精神是吧?”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略走两步,居高临下睨着楚鸢。 “说错,还有一件事。” “什么?” 话刚问出口,瞧着独孤绝忽然暗红的眸光,楚鸢本能后缩。 要死啊,又招惹上了。 通过这些日子的床上打架,楚鸢可太清楚这预示着什么了,唇瓣发颤,“我错了,这是地牢,还是先做……正、正事吧。” 独孤绝环顾四周,“地牢怎么了?我感觉……别有意境!” 楚鸢,“……” 最终是她同意让他审讯夜影,这才没有在地牢中缠着她…… 楚鸢真是拔腿就跑,随便独孤绝想怎么折腾夜影了,反正只要问出她想要的讯息,那就足够。 半夜,独孤绝才回房。 但是身上没有血腥味儿,而是刚刚洗过澡清爽干净的味道,还带一丝凉意。 楚鸢斜了他一眼,“又洗冷水澡了?不是我说你,体魄好也不要这样不拿身体当回事,大冬天的。 再说了,你就算不顾自己,也该顾一下你好兄弟吧?” 只见独孤绝去掉披风,随手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再瞪了一眼碍事的夏荷,后者匆忙给楚鸢行了退礼,火烧屁股的离开。 楚鸢见状,一口燕窝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死丫头,忠心呢?这就把她丢下不管了! 在楚鸢愤愤戳着勺子时,独孤绝靠近她,从身后将她拥住,某个昂扬的小家伙抵在楚鸢背上,“你刚说的,是我哪个兄弟?” 那当然是正儿八经的兄弟——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和独孤翎现在是以兄弟相称的! 可现在独孤绝故意装听不懂,楚鸢也拿他没招。 过了会儿,某人更过分,直接拉过楚鸢的手,隔着薄薄的里衣覆了上去。 “但凡你少哭点,让我尽兴,我也不至于日日洗冷水澡。所以,你要是心疼独孤翎,不想他伤风感冒的话,就乖一点,可好?” 楚鸢:¥#%*¥#…… 怎么着,还成她的锅了? 手上用力捣了一下,“独孤绝,你别太过分!” “鸢儿不想知道那夜影都招出些什么了?” 独孤绝自认不是个好人,独孤翎不肯用这个榨取好处,他可不介意卑鄙一点。 主要是,小姑娘哭着说不要的样子,太漂亮了! 让人浑身的血液乱蹿沸腾的感觉。 比之杀人,逗弄猎物,还要有意思。 楚鸢推开他,不上他的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到。 是不是萧靖派他来的? 萧靖那对父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目的就是将我诓骗回去,因为我手上有姬妘皇室秘宝的钥匙,这么多年,他们隐瞒不报,暗中寻觅,前些日子知道钥匙在我手上。 他们不敢大张旗鼓来抢,怕华胥知道之后他们拿到秘宝机会渺茫。 这才想利用我和夜影之间的主仆之情。 这家伙被囚禁之后过着狗都不如的日子,早有了叛心,奈何之前萧靖父子不知道钥匙在我手上,关注不到他,现在嘛…… 他说的那些想念我的话,全是狗屁!” 独孤绝听着,嘴角微微往上翘,似乎是赞赏的表情,但手上,却扯开衣服系带,堂而皇之在楚鸢面前宽衣,拇指从她嫣红的唇上擦过,“倒不算笨。” 还以为她真被夜影那拙劣的演技骗过了呢。 事实证明,她还是要比独孤翎聪明一些的。 蠢玩意儿这几天因为夜影的到来,忐忑不安,焦虑烦躁,以至于颓丧的不想掌控身体。 真是傻到家了。 不过他越傻,自己就好处越多! 独孤绝控制不住嘴角弧度加大,弯下腰,攫住楚鸢的唇,口腔中火热的气息,与身上淡淡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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