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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采薇的轻声细语中，小猫儿的哭声渐小，慢慢的又变成了抽咽，止了哭。 王信看向皇上，露出了“看看人家是怎么哄孩子的。”神情。正要收回视线，皇上的一记冷眼便射过来了。吓得他心脏停了一瞬，连忙低下了头。 小猫儿哄好了，采薇要了些热水，给小猫儿重新洗了脸，又让小路子去偏殿将梳妆台上放着的杜鹃花陶瓷小罐子拿了过来。 小罐子里装的是恐龙王子婴儿面霜，冷落月从猫超买回来后，便给换了个罐子。 采薇挖了一坨白色的果冻质地面霜，点在了小猫儿的额头，鼻尖儿，双颊还有下巴上。 面霜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十分好闻。 “这是什么？”凤城寒问。 采薇给小猫儿擦着脸，回道：“这是婴儿擦脸的面脂。” 面脂凤城寒冬日里也会擦，因为冬日里皮肤会很干，不擦脸会很难受。但是这个面脂从味道，到膏体的样子，都跟他擦过的面脂很不一样。 他拿起小瓷罐挖了一坨出来弄到了手背上，用手抹了两下，那面脂很容易就抹开了，一点儿都不黏腻，十分清爽。抹过面脂的皮肤，看起来也很水润。他以前擦的面脂，很难抹开不说，还黏黏的，抹了这脸上就像糊了一层油一般，跟这个面脂比起来可差远了。 “哪儿来的？” 采薇垂下眼睑，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说：“这是小姐特地为小皇子制的。”若说是外头买的，皇上要是去找不就露馅了吗？所以还不如说是小姐制的，若是皇上要小姐再制，小姐也可以去老神仙哪儿拿。 冷落月还会制婴儿用的面脂？这可把凤城寒给意外到了，他看着小猫儿擦完面脂，那水润润的小脸儿，冷笑道：“朕倒不知，她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啊切……”忙活了好几个时辰，刚沐浴完换完衣裳，吃上一口热饭的冷落月打了一个喷嚏，差点儿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 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小声嘀咕道：“一定是小猫儿在想我了。”
第180章 俪妃娘娘很烦躁 太医院的御医都不能出宫，这太医院中也有住的地方，所以御医们吃住都在太医院，冷落月也和他们一起。 跟着太医院的人一起忙活了一下午加大半晚上，冷落月跟太医院的太医和医女们都混熟了。太医院的人从胡院使的口中，得知那防控痘疫的手册是她写的，都十分的诧异。又得知原本可以出宫避痘的她，主动提出协助他们太医院控制宫中的痘疫，还和林御医一起去了风险最高的浣衣局，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心中对她都十分敬佩。 用过晚膳，太医院的人便都睡下了。 第二天，宫中出现痘疫的事儿，便传出了宫去，不管是大臣还是百姓都十分担忧。担忧宫中的天子会有事儿，也担忧这痘疫控制不出，从宫里传出来。 皇宫都封了，大臣们自然不能进宫，也就不用早朝了。凤城寒也不去御书房，就在龙翔殿待着，要紧的折子大臣们会递进宫，再统一送到龙翔殿来。 那防控痘疫的手册连夜被印刷了出来，凤城寒让人发到各宫各司，让他们严格按照手册上的来做，还说这是圣旨，违者以抗旨论处。 大家虽然觉得麻烦，但是也惜命，所以还是都按着手册上的来做了。 倚云殿 殿中的管事嬷嬷，正让宫女烧了开水，烫着在浣衣局洗过的衣衫。手册上说，高温可以杀死天花，这些在浣衣局洗过的衣衫，说不定会沾上天花，所以还是用开水烫一烫比较保险。 俪妃着一身粉色宫装，坐在罗汉床上，眉头紧锁看着院子里的宫女忙活着，心中很是烦躁。 她这心中烦躁一是烦这痘疫，二是烦冷落月。有人给她传了信，说这防控痘疫的手册是冷落月写的，而且她从昨日起便跟着太医院的人一起防治痘疫。若是宫中的痘疫被控制下来了，她自然是功不可没，皇上不但会高看她，还会封赏她。 冷落月做到这种地步，为的自然便是皇上的高看和封赏，到时候怕是会挟功恃宠。 光想想，俪妃便觉得烦躁不已，冷落月怕是在冷宫得了那些老妇们的指点，不但会在皇上面前办柔弱装可怜，还懂得立功邀宠了。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让她死在冷宫中。谁也没有想到冷落月会出来，还成为了她们最大，做强劲的对手。 昨夜，尚衣局的人熬了通宵，赶制出了不少的手套口罩还有帷帽来，全部被太医院的人拿了去。太医院本来是想给各宫和各司分上一些的，但一统计数量，发现都不够给侍卫分。 “这口罩还是不够啊！”胡院使看着来领口罩的侍卫有些发愁。 落月说过，若是让被他们排查和医治的人都做好防护，他们感染上天花的概率才会越小。 给侍卫发着口罩的冷落月听见胡院使的话，想了想道：“各司也有没跟浣衣局的人接触过的吧，让她们也去做口罩，不就可以解除口罩紧缺的问题。” “我怎么没想到呢！”胡院使拍了一下额头，冲一个跑腿的小太监道，“快去找皇上，请皇上下旨让各司没有跟浣衣局的人接触过的人，都去尚衣局做口罩。” 小太监说了声：“是。”便带着口罩跑出去了。 小太监到了龙翔殿却没进去，让小路子将话带进去，凤城寒听完后便下了令。 各司没有跟浣衣局接触过的人，都去了尚衣局做口罩。 发完口罩，冷落月便又跟着林御医和两个医女去了浣衣局。秦嬷嬷刚用完早膳，早膳是高蛋白高能量的清淡膳食，和没有染上天花的隔离人士的膳食是有些区别的。 秦嬷嬷的病情并没有恶化，手上和脸上的水痘擦了药膏后，也不痒了。只是这后背擦不到药，痒得她晚上睡不不着。 “你们先去看其他人吧！我给她擦药。”冷落月冲林御医道。 “不行。”擦药这种接触太过密切了，林御医不赞成。这丫头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晓得怕呢！就算是太医院的使唤医女，也巴不得能离已经染上天花的人远些，她还要给人擦药。 “没事儿的。”冷落月十分认真地道，“我带着手套，用棉签给她擦药，我的手不会接触她的水痘的。” 棉签是冷落月早上用棉花和木棍儿搓的，留守在太医院熬药的医女也在搓着棉签，因为她跟胡院使说，用棉签清理伤口或者擦药，比用手擦更卫生更安全。 “要不还是我来吧！”跟着冷落月和林御医来的使唤医女小声道。虽然她有些害怕，但是她才是太医院的人，这事儿理应她来做。 “不用，还是我来吧！”这个还是有些风险的，小医女没有打疫苗，自然没有她这个身上有苗苗的人来做来得安全。 “好了，快出去吧！”冷落月语气轻快地说道。 “注意着些。”林御医不放心地叮嘱道，接着便带着医女出了房间。 “好了，把衣裳脱了吧！”冷落月转头冲坐在床上的秦嬷嬷道，却瞧见她红了眼。 “你……还好吧？” 秦嬷嬷把眼泪眨了回去，点了点头，都说医者仁心，这医女的心肠也太好了些。旁人都不敢靠近她，这医女却还敢给她擦药。 “那就赶紧把衣裳脱了，给你擦完药，我还要去别处。”冷落月不知道这秦嬷嬷在想什么，直接催促道。 秦嬷嬷脱了衣裳，趴在床上，后背的水痘并不多，也就十几颗。 冷落月用棉签沾了药膏，点涂在秦嬷嬷的痘痘上。便涂便道：“虽然你现在染上天花病了，但是这衣裳还是要勤换洗，还是要像以前一样洗漱，保持清洁对你是有好处的。” 这浣衣局是安排了两个使唤医女的，她们虽然不能出门，要什么东西也可以让医女们准备。 “嗯。”秦嬷嬷应了一声。 涂完后背，冷落月问还要不要涂别处，秦嬷嬷说不用了，别处她自己能涂，还十分感激地冲冷落月说了谢谢。 冷落月留下一句不用谢，便去找林御医他们了。 昨日排查出的两个发热和头痛的，其中一个已经出痘了，算是实打实的染上天花了。一个已经不发热了，并且没有其他的症状。那个头痛的依旧头痛，而且还比昨日更痛了。 冷落月盯着小脸儿煞白，神色高度紧张的小宫女看了半响。眯着眼睛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如果太紧张压力太大，也是会引起头痛的。你不防放松一些，不要总想自己是不是染上天花了，这头或许就不会痛了。”
第181章 牛痘，编故事 “我、我不知道……”小宫女的声音在发抖，明显是紧张得过了头。 “放轻松些，该吃吃该喝喝，别老想着自己是不是染上天花了，免得没病也给自己吓出病来。”冷落月出言安慰道。 小宫女点了点头，冷落月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其他宫排查出来的十多个人，吃了太医院给熬的对症的汤药后，有六个已经没了症状，不过还是要继续观察。 其他太医带着人又在各宫各司排查了一番，所幸并未发现有症状着。 日近中午，冷落月随林御医一同回太医院用饭，边走边聊着天花的预防。 冷落月道：“我在看到应对之策的古籍上，还看到过一种彻底预防天花的方法。” “什么方法？”林御医忙问，声音有些激动。若是有彻底预防之法，那就不用在担心天花传染了。 冷落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古籍上说，牛得的牛痘，与天花是有些类似的，但牛得了牛痘却并不会致死。” 林御医认真的听着，也想起了幼时还在村子里的事儿。村里的牛出的牛痘，与人身上出的天花确实十分相似，不过出牛痘对牛来说，并不算什么大病，养牛的人甚至都不会当回事儿。 “写古籍的人在观察中发现，牛出的牛痘也会传染，而且还会传染给人。但是人被传染上牛痘后，却只会有轻微不适，很快便会好。” “说来也巧，”冷落月开始编故事，“写古籍的人在观察的时候，他所在的村子里爆发了天花。那染上过牛痘的农夫家里人都染上了天花，而他却没有，家中人皆因天花而死，只有他和家中的老牛活了下来。” 听到这儿，林御医也十分惊奇，按理来说，这家里人全部都染上了，那农夫和家里人同吃同喝同睡也应该会染上才是。 “写古籍的人觉得，农夫没有染上天花，是与他染上过牛痘有关。为了试验，他给自己种了牛痘。” “种牛痘，如何种的？”林御医追问。 “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个小口子，将牛痘的痘浆抹在了伤口上。接种牛痘后，他只是出了一些疹子，很快便痊愈了。然后他去照顾染上天花的人，与染上天花的人同吃同睡，还将天花病人的痘浆抹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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