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回道:“这怀孩子也是要靠缘分的,或许是夜王和夜王妃与孩子的缘分还没有到,故而还没能有孕。若是太后娘娘还不放心,微臣可以再给夜王瞧瞧。”这生孩子并非一个人的事儿,女的没有问题,也有可能是男人的问题。 而且这夜王眼下青黑,气不足,腰不自觉的弯着,瞧着这身子似乎有些亏空。 “瞧什么瞧?夜王身子好着呢!”太后不悦的瞪着御医道。 夜王也眯起了一双阴鸷的丹凤眼,这御医是觉得他的身子有问题,不能让王妃受孕吗? 御医连忙跪地,俯首道:“太后娘娘息怒,夜王殿下息怒。是微臣失言,夜王殿下面色红润,身强力壮,这身子自然是极好的。” 他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嘴,他也是脑子抽风了,才会多嘴说出那些话来。 呵!秦雪瑶在心中冷笑,这母子二人怀疑她不能生就行。御医不过是说,太后若不放心,他可以给凤城夜瞧瞧,二人便不高兴了。 “下去吧!”太后不耐烦的道。 御医松了一口气,慌忙起身。 “微臣告退。”说罢便揖着手退了出去。 离开云祥宫后,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御医走后,夜王夫妇又在云祥宫坐了一个时辰才提出离开,太后自然是舍不得,想让他们用了晚膳再走。 这云祥宫秦雪瑶自是一刻都不想待,但是却轮不到她做主。 凤城夜也不想再留着用晚膳,便借口说府中还有事儿,离开了云祥宫。 二人离开云祥宫后,找人问了皇上在何处?听人说是在御书房,便又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凤城寒在批阅着奏折。 小太监走进御书房通传,说这夜王夫妇来了,凤城寒便放下手中的朱笔,宣了二人进来。 二人进了御书房,便掀袍,提裙行了跪拜之礼。 “臣弟拜见皇兄。” “臣妾拜见皇上。” 凤城寒居高临下的看了二人片刻,才抬了抬手道:“六皇弟,夜王妃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谢皇上。” “谢皇兄。” 二人起身,秦雪瑶垂首,看着自己的鼻尖儿。凤城夜则大刺刺的抬起头,直视坐在上面的皇兄。 “六皇弟这一年在青州可好?”凤城寒面无表情的寒暄道。 凤城夜笑着道:“拖皇兄的福,臣弟在青州过得很好。” 青州可是个好地方,美人儿多,银子也多,他在青州的日子,可过得比他这个每日都要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劳心又劳神的皇兄滋润得多。 他故作关心的拧着眉道:“倒是皇兄看着有些憔悴,比去年也老了些。虽然国事要紧,但是皇兄也要仔细自己的身体啊!” 御书房内伺候的宫人,皆抬起头看了夜王一眼。 这夜王殿下,到底是在关心皇上,还是在借关心说皇上老呢?这夜王殿下可真是眼瞎,皇上才二十五岁,正值壮年,脸上更是连一丝细纹都没有。不过是这几日国事繁多,有些劳累,这皇上的眉宇之间不过是有些疲态而已。 哪里老了些? 秦雪瑶无语的用眼尾扫了凤城夜一眼,笑着道:“王爷又说笑了,皇上分明比去年瞧着更英武了些才对。” 这个凤城夜就仗着自己是皇上的胞弟,和太后的宠爱,才敢这样口无遮拦的说皇上老了。 王信皮笑肉不笑的的看着夜王道:“这夜王殿下从小便爱‘说笑’,这长大了都还是一点儿没变。” 夜王这哪儿是说笑啊!分明就是嘴贱,而且这嘴还从小贱到大。 他在关心的时候说皇上老了些,皇上自然是不能动怒,不能与他计较的。毕竟皇上是九五之尊,若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与夜王这个胞弟计较,便显得皇上心胸狭窄了。 凤城夜眯了眯眼,他说皇兄老了,这秦雪瑶却说自己在说笑,还说皇兄又英武了些,分明就是在与他作对,拆他的台。 凤城寒勾了勾唇道:“多谢六皇弟关心。这整个天元国都是朕的,国事繁忙,朕日日都要操心国事,这心操多了,这人自然便会老得快些。” “哎……”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羡慕:“不像六皇弟你,不用操心,只需吃吃喝喝享乐就行,什么都不用管,也什么都不需要管。” 这些话的潜台词就是,整个国家都是老子的,老子有能力要操心国事。不像你,没有能力,当不上皇帝,只是个弟弟,什么都管不了,也没得管,只能吃喝玩乐等死。 凡尔赛的同时,还把夜王给贬低了一番。 这些潜台词夜王可没有听出来,还笑得颇为得意:“皇兄的日子自然是不如臣弟过得舒服的。” 闻言,王信低头偷笑。 蠢货,秦雪瑶在心中暗骂。皇上是在反讽他呢!就他听不出来,还当皇上真羡慕他这个只有封地,并无任何实权的王爷呢! 皇上是天下之主,九五之尊,掌握生杀大权,他也有脸在皇上面前嘚瑟。
第61章 不能对皇上不敬 皇宫南门。 奢华张扬的金顶马车停在宫门外,秦雪瑶与凤城夜走出宫门,直径朝马车走去。 车夫将踏脚凳放在了马车旁。 秦雪瑶把手搭在玉春的手上,踩着踏脚凳上了马车,上车后,她便直接靠着车壁假寐。因为,她不想与凤城夜有交流,索性便装睡觉。 片刻后,凤城夜也上了马车,见她在假寐,丹凤眼中带着阴鸷之色。转身,在她身侧坐下,肩膀猛的一侧,用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秦雪瑶吃痛,愤怒的睁开了眼,这个凤城夜发什么疯? “王爷你干什么?”她横眉怒问。 凤城夜嘴唇咧着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凑进秦雪瑶,咬着牙道:“你还知道我是王爷,是你的夫君?刚才在御书房,为何要多嘴?还夸皇兄英武了?” “你分明就是与本王作对,拆本王的台。” 秦雪瑶气得胸口发疼,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厌恶道:“臣妾并非在拆王爷的台,反而是在为王爷说错了的话,找台阶下。” “本王何时说错话了?”凤城夜冷笑质问。 秦雪瑶道:“王爷说皇上老了,便是对皇上不敬。皇上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任何人都不能对皇上不敬。” “哼。”凤城夜冷哼了一声,松开了秦雪瑶的下颌,靠着软垫,狂妄的道:“旁人不能,偏本王就能。本王可不是说错了话,而是故意那样说的。” 他以为秦雪瑶说给他找台阶下,是以为他是无意中说错了话呢! “这样的话,本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都敢说,何须你帮本王说话,给本王找台阶下?” 就算皇兄生气了又如何?还是不敢把他怎么样。 这个秦雪瑶对他总是爱答不理的,从不与府中的姬妾争宠,似对他毫不在意,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一般。可今日还不是怕皇上生自己的气,帮自己说话了。这个秦雪瑶就是故作清高,表里不一。 秦雪瑶眼中闪过一抹冷笑,这个夜王自以为自己很厉害,谁都不惧,谁都不放在眼里。其实不过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被宠坏了的孩子。 皇上对他颇为容忍,不过是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上头还有太后护着他。太后能护他一时,还能护他一世不成?他若总是如此,皇上又能容忍他多久? 秦雪瑶没再说话,继续闭着眼假寐。 回了夜王府,秦雪瑶便让玉春和玉秋收拾了东西,坐着马车回了尚书府。 晚上,凤城夜难得的想去王妃院儿里睡觉,却被院儿里伺候的下人告知,王妃回府后没一会儿便收拾东西回尚书府了。 “咚。”凤城夜恼怒地锤了一下柱子,转身拂袖而去。 张肃他们的铺子找好了,就在冯掌柜铺子所在的那条街的街尾,位置不是很好,前面是铺子,后面是院子,院子里有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可以用来当做衣裳的作坊。 因为位置不好,铺面也不算大,所以这租金相对别的铺子要少很多,一个月只要一百两银子的租金。 找好铺子,张肃便告诉了冷落月。 冷落月建议他们将这铺子重新装潢一下,虽然他们是卖小孩儿衣裳的,但是走的也是高端路线,想要吸引这京都的贵人们进店购物,还接受衣裳的高价,这装潢自然也是马虎不得的。 冷落月问了一下张肃那铺子的大小,花了一上午的功夫,画了一张装潢的图纸给张肃,怕他看不懂,还给他细细的讲解了一番。 平安巷。 张肃下职了也没有回家,直接去找了同住在一个巷子,会装潢的陈伯。 谈完所需的材料,和装潢的人工费,张肃才回了家找他娘要银子。 一进院子里,就一间正房,两间厢房,一间厨房,一个茅房。院子左边儿的角落里,有一口水井,右边有个鸡窝,院子中间有棵墙那么高的桂花树。一只老母鸡,正带着一群小鸡仔在桂花树下散步。 屋檐下的台阶上,一个十二岁左右,穿着青色布衫的男孩子,正坐在台阶上看着书。 厨房里的烟囱里飘出了阵阵青烟,传出咚咚咚的切菜声。 “大哥。”瞧见大哥回来了,张安从书里抬起头,唤了一声。 “嗯。”张肃点了点头,直径朝厨房走去。 厨房内,张肃的母亲周氏,正在切着菜,小妹张小菊在烧火,大妹张小花在炒菜。 瞧见大哥进厨房了,张小菊甜笑着唤了声:“大哥。” “大哥。”炒着菜的张小花也唤了声,以为大哥是饿了,所以才一回来就进了厨房,便道:“大哥出去洗洗手等着,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切着菜的周氏见大儿子进来了,立刻板着脸道:“你一个大男人,进厨房来做什么?这是你能进来的地儿吗?” 这周氏有自己的规矩,凡事她张家的男人都是不能进厨房的。平日里就算是两个儿子要用个热水,她都是让两个女儿去厨房打了热水端出去的。 张肃讨好的笑了笑道:“娘,给我十两银子。” 他进来就是为了要银子的,他和陈伯已经谈好价钱了,二十两银子包装规矩,先给十两银子的定钱,剩下的装好再给。 他先拿了定钱给陈伯送去,陈伯好去买材料,这两天就开始装潢。 张肃是个孝顺的,这个家是他娘当家,所以他赚的银子,一回家便会交给他娘,他身上平日就只放几个碎银子。 周氏眉头一皱:“干啥又要十两银子?”前日租铺子她就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了。 想起那五十两银子,周氏就觉得心疼得很。她儿子是跟四个同僚一起开铺子的,铺子的租金一个月一百两,押金一百两,一家就出了五十两。这开铺子就是为了赚银子的,可是这银子还没有开始赚呢!就出去五十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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