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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日后还是得催皇上和冷妃娘娘多生几个孩子。 “没错，皇上无需自责……”大臣们纷纷附和道。 凤城寒叹了口气道：“诸位爱卿无需替朕开脱，耽误委屈了她们这么多年，确实是朕之过，朕也不想继续再耽误她们了，所以决定遣散后宫。” 遣散后宫这四个字一出，大殿之上又骤然安静了下来。 凤城绝猛地抬起头看着凤城寒，凤眸之中的黑瞳震颤。 皇兄要遣散后宫，到底是因为不想耽误那些嫔妃，还是为了阿月？ 他是想通过遣散后宫，许阿月一生一世一双人，用这种手段留下阿月！ 凤城绝咬紧了后槽牙，袖中的双拳紧握，已经能猜到阿月到时候会给他的答案了。 身为帝王，愿意公布隐疾，为了她遣散后宫，任何一个女子怕是都无法拒绝吧。 白御史脸颊上的肉疯狂抽搐，想到他身为后宫嫔妃的女儿，要被遣散出宫，回到家中，他就完全无法接受。 他的女儿已经入了后宫，便是皇上的女人，便是与皇上没有夫妻之实，他也宁愿她在在宫里老死，而不是被皇上遣散出宫。 他不想有一个身为妃嫔，却被遣送出宫的女儿，他丢不起这个人。 除了白御史，眼下这朝堂上站着的，也没有家中有女儿在后宫的，所以对皇上要遣散后宫这件事，也只是十分震惊而已，心情倒是没有白御史这么复杂。 因为遣散后宫势必是会被天下人知道的，那天下人也就会知道皇上的隐疾。 这隐疾虽然不代表皇上不行，但到底也不是啥多光彩的毛病。 为了维护皇上身为帝王的完美形象和威严，其实遣散后宫也并非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但皇上仁慈不愿意再耽误那几位嫔妃，让她们老死宫中，愿意放她们出宫。 做了这么多年的君臣，他们也算是有些了解皇上的，皇上既然做了这个决定，便再无更改的可能，他们便是劝，皇上也是不会听的。 “朕也决定收耽误的三位嫔妃为义妹，封她们为郡主，赐郡主府，为她们备上丰厚的嫁妆，准她们另行婚嫁！” 还要备嫁妆，准她们另行婚嫁！ 不少大臣的眼珠子都惊得快要掉地上了，皇上未免也太仁慈宽厚得过了头！ “皇上不可。”白御史红着脸高声说着，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跪在了大殿中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御史的身上。
第952章 昭告天下 凤城寒脸色微变，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御史。 白御史涨红着脸道：“忠臣不侍二主，好女不侍二夫，宫中妃嫔一旦入宫，便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如何能出宫再嫁！” “还请皇上打消此念，便是碰不得后宫之中那几位妃嫔，也将她们留在宫中，让她们百年归老之后，能够葬入皇陵。”这才是她们该有的归宿。 凤城寒凤眸微眯，“她们并未侍奉过朕。” 所以不存在，好女不侍二夫。 “便是她们没有侍奉过皇上，只要她们以后妃身份入了宫，那便是皇上的女人。便是皇上一辈子不碰她们，她们也不能出宫再嫁，失了女子贞德，损了皇家颜面。”白御史掷地有声。 “白御史此言差矣。”郁唯站了出来。 “律法有言，女子丧夫，和离，被休，皆可再嫁，不存在贞洁有损，德行有亏。先祖在位时，因为常年征战，天元人口减少，还曾鼓励女子再嫁，多育子女。” “后宫之中的白婕妤和陆美人等人，并非皇上的正妻，乃妾室。在民间只要家中主母，主君愿意放妾室出府，亦可再另行婚配。” “皇上仁慈，因为身患隐疾，耽误了白婕妤等人这么多年，愿意放她们出宫再嫁，此乃大善之举，也彰显了皇家的宽厚仁德。” “再者，白婕妤等人并未做过皇上真正的女人，出宫再嫁，亦合乎情理，并不存在失了女子的贞德。” 郁唯一番话说完，大臣们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皆纷纷点头附和。 “左相说得极是……” “没错……” 他们家中并无女儿在宫中为妃，所以遣不遣散后宫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关系，也不存在任何利益牵扯。 这是皇上想要做的事，那他们也没必要跟皇上唱反调，还不顺了皇上的意呢。 毕竟上一个特别爱唱反调的云太傅，已经被关进死牢，就等着秋后处斩了。 白御史侧头愤怒地瞪着郁唯，后者感受到他的怒气，垂首看着他道：“宫后之中的那三位妃嫔，已经在宫中委屈了数年了，消耗了数年青春了。难道白御史还想要让她们在宫中虚度一生，孤孤单单，老死宫中吗？” 白御史：“……” 他就是宁愿女儿老死宫中，也不愿意她出宫再嫁，给白家丢人。 御史大夫忍不住道：“白御史，那宫中的白婕妤可是你嫡亲的女儿，你难道真想看着她在宫中，无儿无女，孤独终老吗？” “皇上仁慈，要收她为义妹，封她为郡主，准她再嫁，这是多好的事儿呀，你应该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高兴才对呀。” 御史大夫也年近七十了，他之所以会这么开明，没有白御史那么多迂腐的想法，那是因为他最疼爱的幺女，也曾被先帝选入了后宫之中。 先帝还来不及临幸她，便驾崩了。 可他那不过才二八年华的幺女，却因为入了后宫，有了后宫妃嫔这个身份，便在先帝驾崩之后，随其他无子嗣的先帝嫔妃一起被送入了皇家寺庙修行。 花儿一般的年纪，就只能吃斋茹素，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若是当年，先帝能像皇上一般，死前放未曾临幸过的妃嫔出宫，他那幺女也不至于那般可怜。 不过，他实在是不忍幺女就这么在寺庙里了此一生，用了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让她假死离开了寺庙。 如今，她已经在老家改名换姓，成了他远亲的孙女儿，嫁了一个家底殷实的农家子，生了一儿一女了，过上简单充实而又幸福的日子了。 同为人父，他是不太能理解白御史的。 “没错，白御史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这是好事……” 不少大臣，也跟着附和。 白御史腮帮子鼓着，气得说不出话来。 高兴？这些人是没有女儿在宫里，没有女儿被遣送出宫，所以才能说得出这样的风凉话来。 满朝文武都支持皇上的决定，白御史一个人反对也没有用，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白婕妤得知父亲反对皇上遣送后宫，也反对皇上准许她出宫再嫁，宁愿让她在宫里孤独老死，还气得哭了一场。 她心里清楚得很，父亲就是怕她出宫归家丢人，更怕她再嫁丢了白家的脸。 虽然是皇上对不起她，所以要放她出宫，还给她准备嫁妆，准她再嫁，但是在父亲看来，她跟出嫁被休弃回家的女子没有任何区别。 白婕妤哭过一场，也下定了决心，便是要出宫了，她也不会回白家了，就在她的郡主府过自己的日子。 凤城寒的速度非常快，第二天便拟了诏书将自己的隐疾和遣散后宫之事昭告天下。 这拓印的诏书，在京都一贴，顿时便在京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引得京都百姓议论纷纷。 有称赞凤城寒是真男人的，为了不继续耽误后宫之中的那些妃嫔，将自己这难以启齿的隐疾昭告天下。 也有称赞他仁慈大度的，放妃嫔出宫不说，还认她们为义妹，封她们做郡主，给她们准备嫁妆，许她们再嫁。 还有听说了一些从官老爷府里传出来的话，骂太后的。 说虎毒还不食子，太后给一个十岁的孩子安排晓事宫女，那就是没安好心，想要毁了尚且年幼的皇上的身子。 搞得太后，在云祥宫内喷嚏打个不停。 有人称赞，那就有人反对。 一些自以为是的人，觉得皇上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后宫之中那少得可怜的三个嫔妃，就将自己的隐疾公之于众。 这要是让他国之人晓得了，少不得是要笑话他们天元君王的。 不过就是让三个女人在宫里老死罢了，何苦要将会让人笑话的隐疾说出来。 也有人觉得皇上仁慈得过头了，放那些嫔妃出宫也就算了，还要认她们为义妹封郡主准她们再嫁。 还说，这些从宫里出来的嫔妃，但凡是个好的，就不应该再嫁了。 她们虽然与皇上没有过夫妻之实，却也做过皇上名义上的女人，皇上虽然仁慈，但是她们却不能不守女德。 这话让支持在宫里并未被皇上临幸的妃嫔出宫再嫁的人听到了，两拨人还吵了好些天呢。 诏书发布的第二日，凤城寒便在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举行了册封郡主的仪式。 冷落月和小猫儿也到了金銮殿观礼。 满朝文武就缺了白御史，他自那日早朝之后便称病告了假。
第953章 衷心祝愿 册封仪式上，白婕妤等人都改口唤了凤城寒为皇兄。 从此凤城寒少了三个后妃，却多了三个妹妹。 龙翔殿 放下头发，挽着未嫁女子发髻的白琉璃，陆无双，曲婉华，坐在正殿之中，满脸笑意地和冷落月说话。 册封仪式结束，她们就该出宫的，但冷落月提议，大家中午一起在龙翔殿用个膳再走，她们便又留下来了。 “皇嫂，等我们出了宫，这后宫之中就你一个人了。以前我们三个人都觉得无聊，只有你一个怕是更无聊。” “你以后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出宫来找我们玩儿，也可以召我们进宫陪你打麻将。”白琉璃叽叽喳喳地道。 不再是白婕妤的她，好似做回了少女一般，这人又活泼了许多。 冷落月笑着说：“好哇。” 小猫儿过了四岁生辰就要开蒙，去上书房读书了，她已经能预见，自己以后在宫里会有多无聊了。 若是能出宫找她们这三个郡主玩儿，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曲婉华跟着笑了笑，又感叹道：“在宫里住了这么多年，突然要离开了，这心里还有些舍不得呢。” 陆无双道：“咱们在宫里度过了自己最好的年华，会不舍也是正常的，不过不舍归不舍，但若是让我继续住在宫里，我可是不愿意的。” 曲婉华睨了她一眼道：“说得我好像愿意一样，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住进我的郡主府了。” 她那郡主府里，一应东西内务府都给她安排好了，除了一些家丁护院粗使丫环和婆子是新买来的，这身边伺候的，还是在宫里伺候她的宫女太监。 她宫里的宫女太监，也都是跟着她一起出宫去郡主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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