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夜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咬了咬牙,跪在了地上。拱着手道:“臣弟在。” “你犯下此等大错,朕不得不罚,否则若人人都学你,那这天下便要乱了套。”凤城寒高声道:“夜王违法律法,治下不严,罚俸三年,杖责五十,关入刑部大牢思过三月,所收之物皆入数奉还百姓,以儆效尤。” 什么?皇兄不但要发他的俸银,还要打他的板子,将他关入刑部大牢思过? 凤城夜抬起了头:“皇兄……” “皇上英明。”文武百官高声齐呼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冥王和昱王喊得尤为大声,凤城夜这回是栽了,不但要罚俸,还要挨板子进大牢,看他日后还如何得意? 凤城夜被侍卫直接像押犯人一般押到了刑部去,挨了五十大板后,便被关进了刑部最好的大牢。 太后听闻此事,直接带人杀到了刑部大牢,看见宝贝儿子趴在床上“哎呦哎哟”地叫唤着,她这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这凤城夜到底是个王爷,也是太后最疼爱的儿子,所以刑部的人动手的时候,都没下重手,打完就请御医来给上了药了。 “还不快将门给哀家打开。”太后冲刑部侍郎怒吼道。 刑部侍郎顶住压力,低着头道:“王爷是被皇上下令,关在牢中思过的,没有皇上的吩咐,或者没到日子,微臣不敢打开牢门。” “你连哀家的话都敢不听?”太后怒急。她是太后,是皇上的生母,这个小小的刑部侍郎竟然敢不听她的话。 刑部侍郎往地上一跪:“请太后娘娘不要为难微臣。” 这大牢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太后气得脑仁儿疼,深吸了一口气,点着头道:“好好,你们好得很。” “母后救我。”凤城夜冲着大牢外的母后喊道。 太后一脸心疼地道:“你等着,母后这就去找你皇兄。”算账。他竟然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都敢打,都敢关,他当真是反了天了。 太后离开了刑部大牢,回了皇宫就直奔御书房。 “太后娘娘驾到。” 凤城寒从奏折中抬起头,便看见了带着一身怒气而来的太后。他起身揖手唤了一声:“母后。” “别叫哀家母后。”太后怒道:“寒儿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这么狠心,罚了他的俸禄不说,还打了他板子,将他关进了刑部大牢,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 面对太后的质问,凤城寒坐在椅子上回道:“朕先是一国之君,再是母后的儿子和夜王的哥哥。以夜王在青州做的事儿,如此处置他,已经是从轻发落。” “你……”太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啊!你在哀家面前也摆起皇上的架子来了。” 什么先是一国之君再是儿子,他这意思摆明了就是在说,她这个太后,管不了他这个一国之君。 “朕不需要在母后面前摆架子。”因为他本来就是皇上。 太后气结,这个忤逆她的儿子,她无论如何都是喜欢不起来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道:“夜儿他不过是为了给哀家准备寿礼,让青州的人给他献了些宝而已。青州乃他的封地,让他的子民给……” “太后娘娘。”王信大喊一声,打断了太后的话。什么子民啊?她这是糊涂了吧。 皇上顿时变了脸色,微眯着凤眼道:“母后说青州的百姓乃夜王子民?” 这天下百姓皆是皇上的子民,可不是封王的子民。 太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哀家失言。”
第99章 走别人的路 太后接着道:“青州本就是夜儿的封地,他贵为亲王,又是你嫡亲的弟弟。让青州的百姓,献些宝物给他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罚罚俸银告诫他一番就算了,怎么能打他,关他。” 在太后看来,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是可以直接揭过去的。 凤城寒在心中冷笑:“母后可要去青州听听百姓们是如何评价夜王的?因为夜王在青州做的事儿,已经让青州民怨四起。若民怨积深,百姓便会反,这天下便会不稳。若不惩治夜王,以儆效尤,这藩王岂不是人人都会跟他学?这天下岂不是会乱了套?” “哀家不管那些。”太后讲不赢道理,便不讲了,“你若还认我是你母后,就赶紧将夜儿从大牢里放出来,否则……” “否则如何?母后要不认我这个儿子,跟着夜王去青州吗?”凤城寒直接说了他母后的话,让他母后无话可说。 “你……”太后气得翻起了白眼儿。什么她要跟着夜王去青州?分明是这个不孝子,想把她气到青州去呢!她若是去了青州,便算是如了他的意了。 她才不会去青州,她是太后,又不是什么太妃,才不会跟着做王爷的儿子去封地。 “太后娘娘息怒啊……”崔嬷嬷连忙扶住了太后。 “你们这些人是如何伺候太后娘娘的,没瞧见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吗?还不快扶太后娘娘回云祥宫歇息。”凤城寒看着太后身后的宫女冷声道。 “是。”宫女们纷纷上前搀扶太后,和崔嬷嬷一起,扶着气得头昏眼花的太后回了宫。 太后回到云祥宫,刚在床上躺下,便发现她的床前少了个东西。立刻问:“夜儿送哀家的玉石屏风呢?” 她走的时候,这屏风还在她的寝殿中,怎么回来就不见了。 宫女低着头小声回道:“太后娘娘出去没多久,皇上就派了人来。说这玉石屏风上的玉石,是夜王抢的别人家的传家宝,要还给人家,便将玉石屏风抬走了。” 太后气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白眼儿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 “太后娘娘……” “快,快传御医。” 一刻钟后,御医跑着到了云祥宫,给太后把了脉,说她这是怒火攻心,血气上涌一时承受不住,这才晕了过去。开了药方后,又嘱咐宫人,要小心照顾太后,不可再让太后动怒。 御医走后没多久,这太后就醒了。她醒了后,便让所有宫女都出去,只留了崔嬷嬷在身边。 “崔嬷嬷,你去找人,将皇上不孝,将哀家气晕的事儿给传出去。”太后躺在床上,目光阴森地冲崔嬷嬷道。 崔嬷嬷皱了皱眉:“这怕是不太好吧!您和皇上是母子,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会伤了您二人的母子情分。” 这皇上虽然是不像夜王殿下那般孝顺,但是他也是太后娘娘的儿子,这当娘的,怎么能传这样的话坏自己儿子的名声呢! 太后瞪着眼睛道:“他拿哀家当母后了吗?他若拿哀家当母后了,就不该那样气哀家。他不孝,哀家还说不得了。” “太后娘娘……” “你就照哀家的吩咐去传,哀家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皇上是个忤逆不孝之人。” “……是。” 翌日。 崔嬷嬷一大早就拿着太后宫里的腰牌出了宫,因为太冷了,她便直接找了间茶楼。打算在茶楼找个人,将皇上把太后气晕的事儿告诉他。 这世间的流言,便是从一个人告诉另一个人开始的。只要她告诉了一个人,过不了几日,整个京都的人便也会知道了。 她要了一壶热茶,刚端起茶杯没多久,就听见隔壁桌的人说:“你们听说夜王的事儿了吗?” “听说了,难怪夜王年年回京都的排场都那么大,原来是让青州的百姓给他上贡了呢!” 崔嬷嬷瞪大了眼睛:上贡?什么上贡?夜王明明只是买东西不给银子,让青州的百姓给他献了宝而已。 崔嬷嬷不知,夜王让人献宝,在这些百姓看来,就与上贡无异。 “他又不是皇上,竟然也敢让百姓给他上贡,其心可诛啊!” “确实,也是皇上念及兄弟情分,没有重惩,若是换了先帝,若是他的兄弟敢在封地这么干,脑袋怕是都掉了。” “这姜家人才可怜,被人抢走了传家宝不说,还被弄得家破人亡。” “可不是吗?我听人说,那姜家的玉石被夜王做成了屏风献给了太后做寿礼。太后寿宴那天,夜王可是出尽了风头。太后也是喜欢得不行,将屏风直接摆在了寝殿中呢!” “若是太后知道,那玉石屏风上沾着姜家人的血,还敢往寝殿里摆?” “我听人说,皇上昨日处置了夜王,太后十分生气,去御书房与皇上大闹了一场,还把自己给气晕了。” “啧,这太后娘娘也太不明事理了,这夜王本就该被处置。怎么着?她是觉得夜王做的对是咋地?还跑去找有皇上闹?” “谁不知道太后最喜欢的就是夜王。” “再喜欢也要明辨是非啊!都说慈母多败儿,说不定这夜王就是被她宠坏了,所以才敢做这样的事儿。” “没错……” 崔嬷嬷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没想到昨日太后去御书房找皇上闹的事儿,这外头的人都知道了。这些人还都觉得皇上没错,夜王该罚,太后无理取闹。 若是她再与人说皇上不孝,将太后给气晕了,人家怕也只是会说,是太后不明事理无理取闹。 崔嬷嬷茶也没喝完,便离开了茶楼,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在跟着她。 龙翔殿。 “如何?”凤城寒看着古籍,冲跪在地上的暗卫问。 “太后身边的崔嬷嬷确实出了宫,去了一间茶楼。不过在听到茶楼的人说夜王和太后的不是后,便什么都没说,喝了两杯茶便回了宫。” 凤城寒点了点头,说:“下去吧!” “是。” 暗卫消失不见,凤城寒合上了手上的古籍。这种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明明都是她儿子,为何她却只疼凤城夜而不疼自己呢? 凤城夜犯了错,不过是被打了几板子,在牢里面壁思过,她便心疼得不行,找他来闹。 而他,不过是做了一个皇上应该做的事儿,她却让人去外头传他不孝,将她给气晕了,让他背上不孝的骂名。 为什么呢?他想不通。
第100章 王婕妤之死 崔嬷嬷回了云祥宫,不敢告诉太后她在宫外听到的事儿,只说自己已经将皇上将她气晕的事儿,传了出去。还说听到的人皆在说皇上不孝,这让太后十分满意,头也没有那么疼了。 十二月,冷落月她们做的长耳兔是橘粉色的,因为一月过年,她们打算休息一个月,十二月除了做两千个橘粉色的长耳兔以外,还会做一百个新春限量版长耳兔。新春限量版的长耳兔是白色的,但是穿着大红色的绣着福字的小裙子,腰间还挎着一个红包样式的小袋子,兔耳朵上戴着两朵红色的迎春花,当然这个新春特别版的长耳兔,是要在月底才发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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